剽香窃玉
她很恭敬的走到天叔面前,尽量使自己放松。再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最后她捏着脖子运了运嗓子。
天叔奇怪的看着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香慢慢的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然后诚惶诚恐的看着他问:“大叔,你看行吗?”
天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面色。
小香一脸期盼的盯着他,志清和王凤也盯着他。
他老脸居然又红了。
小香又问:“大叔行吗?”
沉默,短暂的沉默。天叔一言不的走了出去。
小香一脸的失望说:“有负所托,唉!我可真是失败的很。不过你们这一招也未免有些太狠了。”
她突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一头撞在了王凤的怀里。
王凤推了她一把说:“疯丫头,可不是疯了吗?”她虽然嘴上在骂,但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志清没有笑,因为他觉得这并不好笑。
他甚至有些内疚,毕竟这对于天叔来说是一件不太好笑的事情。
他很严肃的说:“天叔他下去了,他一定去了。”
小香问:“你肯定吗?”
志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这个人,他一向都很顾大局。”
小香说:“你这样是有些为难他。”
王凤在一边沉思着说:“但是你们认为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小香“咯咯”又笑了起来说:“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
王凤说:“所以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去为天叔捧下场,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演戏,而且还是大反串。”
志清这会也笑了说:“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飞蝗大厦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四只母老虎还在骂。
人越多,她们似乎骂的越起劲。
四个人轮流上阵,一个人拿着喇叭骂上一会。
以她们这样的年纪,肚子里搜刮的那些骂人绝句名词,可以称得上是绝世珍品。
有些词你简直听都没有听过,甚至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你听了一定会在心里说上一句:jing彩!实在是jing彩!
她们骂的确实jing彩,骂的大厦内所有人的头都不敢抬头。
旁观的人都在议论,都在猜测。
“这四位老太太感情是来讨债的,难道飞蝗经营不善,拖欠外面什么款子了吗?”
“那肯定不小,你瞧这几位闹这么大动静。厉害呀!”
“这新闻一上电视,飞蝗的股价该狂跌了吧!”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机,唯恐天下不乱的要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咳咳,咳咳”一个穿着青布长衫,黑巾裹头的老太太用力的分开众人,走了进去。
她头上的黑巾处露出了一撮白,显得十分苍老。满脸的皱纹,双目失神。
她弯着的腰上似乎压着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嘴里不停的剧烈咳嗽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四只母老虎面前,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大妹子们,回吧!咋还在这吵呢?”
一位老太稀奇的看着她问:“死老太婆,你那来的?”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说:“你知不知道你是老几啊?”
“我是老er,怎么了?”
“咳咳,原来你还清醒着,我以为你们又犯病了呢!”
老er恶狠狠的瞪着她说:“你才犯病,老不死的,干嘛你?”
老太太说:“行了!咱们回吧!娃还上班呢?不就是上班忙没时间去看你们吗?别吵啦!人家笑话。”
老er转向另一位老人问:“大姐呀!你明白她说得啥不?我咋就不明白呢?”
老大张嘴露出一嘴稀疏的牙齿,她问老三说:“你明白吗?”
老三摇头转向另一位老太太说:“四妹,你明白不?”
老四摇了摇头说:“八成这人是个神经病吧!”
那个咳嗽着的老太太突然上前,捂着她的嘴说:“大妹子,可不敢说这话,你忘了你们是咋出的神经病院吗?快走快走!别一会车来了,又将你们拉走了。
“到时候娃要给你们办手续,麻烦得很。快走快走。”
她人看着已经老的快走不动了,但是力气却大的吓人。
她两只胳膊,一只夹着两个人的手腕,一个人拖着她们四个匆匆忙忙的向外走。
一边走,一边四下看说:“可得瞧清楚点,别是jing神病院的车啊!”
那四个老太太被她拖着向前跑,呼呼喘着气,那里有功夫说话。
围观的人一阵感慨:“原来是两个神经病啊!”
一片感叹声中,围着的人散了。
飞蝗大厦前又恢复了平静。
182。 涉足
一个老太太牵着四个老太太,没一会就消失在了街的尽头。很快人们就忘了她们曾经存在过,因为这是一个节奏很快的城市,很多事转眼就会变成云烟。
大厦前终于恢复了宁静,办公的人们全部都吐出了一口长气。
志清斜倚在办公室的窗边,笑mi眯的说:“效果居然逼我想象的还要好。”
小香反驳他说:“这是因为天叔演的好。”
王凤点头说:“也难为他了,居然拌的那么像。也许你应该向他道声谢。”她对志清说。
志清笑了笑说:“我觉得还是在一起喝酒的好,男人与男人之间说谢谢,实在是一件十分乏味的事情。”
小香用一种稀奇的眼光望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酒鬼?张嘴闭嘴就是酒啊酒的。你上次跑到藏酒轩的地窖内还没有喝够吗?”
志清笑了笑说:“什么东西都会够,但是酒是永远的不够的。你开心的时候想不想喝酒?你烦恼的时候想不想喝酒?”
小香吐了吐she头说:“照你这样的理论,人这一声岂不是都离不开酒了。”
志清说:“有些人酒品不好,喝醉了吵啊,闹啊的,像她这种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喝酒的了。”
小香瞪大了眼说:“你在说我?”
志清笑了说:“有吗?”
小香蛮横的说:“有,所以我决定今晚要好好和你再喝一场。”
志清笑不出来了:“你已经决定了?”
小香“哼”了声说:“当然。”
志清叹了口气说:“还好,还好。”
小香问:“还好什么?”
志清大笑说:“还好有孙不行。”
小香似乎还想继续和他争辩下去,问问他孙不行怎么了。
天叔沉着脸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紧绷着脸,绝对不像是去做了一件什么开心的事情。
现在他的衣服也已经换了过来,那套笔挺的黑西装套在他的身上,使他看上去无比的自信和骄傲。
小香本想上去拉一拉他的胳膊,或者跟他轻松的说两句话。看着他这样的神色,低着头躲着了王凤的身后。
王凤笑了笑说:“你,刚刚做得很好。我的意思是你处理的很好。”
天叔躬身说:“多谢王董赞誉。”
志清问:“那几位大婶有没有认出你来?”
天叔说:“那怎么会。”
志清叹了口气说:“那就好,否则的话他们一见到你的英姿,死缠住你不放就麻烦了。”
天叔皱着眉头,对他的话似乎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小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不已。
天叔说:“这个玩笑其实不好笑。”
志清说:“这本就不是一个玩笑。”
天叔问:“为什么?”
志清说:“除了刚才的办法,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将那几位大婶拉走吗?”
天叔想了一会说:“没办法。”
志清问:“那么你还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吗?”
天叔突然笑了起来说:“其实偶尔开一个玩笑也不错。只是像我这样的岁数去演一个老太太实在不容易。”
小香笑着问:“你那些行头是在那里找来的?”
天叔叹了口气说:“还好我记得上一次公司办晚会,曾置办了一批道具。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回收利用。”
小香说:“这就叫挥余热吧!”
天叔突然很神秘的说:“你想不想也来试一试?”
小香问:“试什么?”
天叔猛地自背后拿出一个包袱说:“你变成一个老太太一定会很可爱,为什么你不试一试?”
小香怔了怔大笑起来,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天叔收敛神色,向志清说:“麻烦现在只是开了个头,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志清说:“我已经想过了,这些钱我准备替龙五爷捐出去做善事。这样应该就没有人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天叔摇头说:“你这样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依我看,麻烦未必就能根除。”
志清问:“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天叔说:“你知不知道龙五爷名下的事业有多少?城南的地盘全部都是龙五爷的,他这次一死,那里立刻乱成一片,到处都是血雨腥风。打打杀杀,没完没了。”
志清有些意外,过了很长时间才说:“无论什么事,都有正反两面性,当时我一心要杀龙五爷,后来他死了。虽然不是命丧我手,但是听你说了这些,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天叔说:“没有什么事会遵循一定的逻辑来进行,意外时常会生,关键在于你怎么应对。现在城南一片混乱,所以暂时不会有人再来寻你的麻烦,你想了没有?他们一旦安定,第一件事就是要来夺回你手中的这笔财富。到时侯你又该怎么办?”
志清叹了口气说:“看来小少爷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人一旦有钱,麻烦就会多了起来。特别是你有一大笔钱,可惜这笔钱偏偏又不是你的。
名不正,言不顺。也难怪别人要来抢。唉!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小香笑嘻嘻的问:“那么你要不要分给我一份呢?”
志清看了她一眼,感慨的说:“钱是身外之物,给你再多的钱,但是你却没有命来花。那你还要钱做什么?”
小香吐了she头说:“我才不稀罕呢?我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志清又向天叔问:“那几位大婶还会不会再来?”
天叔说:“我想应该不会了,我已经和关外的神经病院联系好了,一旦她们再出现就把她们送进去,嘿嘿!住上个个把月再放出来。她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志清说:“我需不需要给她们一些养老费,这些钱既然不是我的,我又何必那样抠门。而且我始终觉得将不是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这实在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王凤这时插嘴说:“不行,你绝对不能给她们,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找你要钱的人排队大概能从这里排到市外。到时候麻烦才真的是没完没了。”
志清有些困顿说:“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天叔看了看他说:“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吃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将想吃掉你的人给解决了。”
王凤深以为是说:“不错,你应该这么做。”
志清怔了怔说:“你们的意思是?”
天叔说:“由你去做这个hei道老大实在再合适不过,在西梅大会上你已经在众人面前建立了声威,你何不趁机一鼓作气将他们给收服了。”
志清沉默片刻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出手将原本属于龙五爷的地盘全部接过来?”
天叔点了点头说:“你如果不这么做,早晚还是会有人去将这些地盘抢过来。到时候难免会出现死伤,你总不至于想看到新闻上天天说有人被砍死。”
王凤点头说:“而且一旦由你接手,你不妨将他们不好地方再改善改善。遏制住那些不好势头,将他们所经营的那些有害的场所全部关闭掉,再将那些靠打靠杀吃饭的人引上正道。”
志清低着头沉默不语,在室内慢慢的来回走了几圈。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做一名hei道大哥,这对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更不敢轻易的做决定,因为他对自己人生的规划实在太过于清晰。不属于规划内的道路,他从来不愿意去涉足。
有些时候,你一旦走错一步路,最终难免会全盘皆输。
他不想让自己以后的人生留下一些不好的回忆。
况且江湖路难走,即便是孩子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实在怕自己一旦踏进去,便再也难以抽身出来。
天叔看出他有些犹豫不决,说:“黑漂白很早以前就出现过,这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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