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店长没来上班,只托人交来了一封辞职信。”店员嗫嚅着。
“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混蛋,混蛋!”志清暴跳如雷,那两声混蛋却也不知道是对着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店内的客人,不住的探起头向这边看。天叔静静的站着,一切原本是在预料之中。他不想出声,他知道要想制服一只了疯野兽,必须要让他筋疲力尽。他不去阻拦他,相反全力的随着他去折腾。
奔驰车缓缓离去,一股气流旋起,将车后的落叶卷向湛蓝的天空,迎向如火般的太阳。
一条深邃的小巷,相对外面浓密的阳光,这里清静,幽暗,光明的使者,也有去不了的地方。现在里却走来两个人,其中就有一个病人,他额头隐隐渗出了汗水,走起路来像是一个只笨鹅,摇摇晃晃。
十层高的小楼,矗立在他们面前。志清抬起头,住房的窗户映着骄阳,五彩斑斓。那后面呢?会不会也有一个灿若明珠的伊人?
“咚咚”厚重的铁防盗门出沉重的声音,“咚咚、、、”一连串的敲击声后,他的心开始变得冰凉起来,过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人来开门。他失神的在自己身上mo来mo去,突然失声:“找不到了,找不到了。”他说得急,整个人也急了起来。
“哗啦啦”一串钥匙相撞的声音,让他冷静下来。天叔递给他一串钥匙,他自己的钥匙。他颤抖着,往门上的锁孔里塞了几次,终于塞进去了。
门“吱呀”一声,缓缓的被推开了。志清呼吸急促,站在他身后的天叔只听得到他呼气声音,他别过头,不知道是不敢看,还是不忍看。
一个黯然似失了魂般的人,站在空空的客厅里,每一个角落都在他的眼睛里滑过。没有,还是没有。那她呢?她去了那里?
天叔开口了:“也许盛洪的马三会知道她在那里。”
“马三,这个畜生。”志清新仇旧恨涌上心头,yao牙切齿说:“我这就找他去。”
“你找到他能怎么样?你没钱没势,你甚至连盛洪的公司大门都迈不进去。”
短暂的沉默,志清垂下头说:“为了复仇,为了找到小婉,我答应加入你们。但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看高我?”
“我们从来不看高别人,也不低估别人,我们只是凭事实说话。你心悦诚服的加入?”
“谈不上心悦,诚服就更不用说了。我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马三。”
天叔叹口气说:“好吧!最起码你先要跟我回去见王董。”
昔日甜mi的爱巢,如今已经人去屋空,没有人的屋子,死气沉沉。就是这么一片绝地,却又承载着太多的太多,是终点又或者是起点。
25。 突来的变故
咖啡渐凉,人渐懒。
咖啡虽然提神,但怎及午后的阳光惬意,惬意到让你神思朦胧。软椅上斜倚着的人,现在已经昏昏yu睡,美目微闭,睫毛颤动。
这种时候如果有人来叨扰,的确是有些扫兴,但偏偏就有人进了屋子,而且他笨重的脚步毫不客气的打扰了她的好梦。
她醒了,睁眼,又闭上。她不想责备他,跟病人何必太计较。天叔却显得很恭谨,低声问:“你现在是否要休息一会?”
王凤依旧闭着眼,不回答,反问:“你决定为飞蝗做事了?”
志清答非所问的说:“我要见马三。”
王凤慵懒的伸了伸腰,睁开眼,将天叔招到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一阵。
天叔听后诧异的说:“怎么会这样?”
王凤沉思了一会,颇为严肃的瞪着志清说:“你愿意便愿意,不愿意便不愿意,不必在我面前耍性子,我只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沉默良久,王凤抿了一小口咖啡,咖啡凉,她的人瞬间变得比咖啡还要冰凉。
无言,屋内一片寂静。天叔有些焦躁的瞪了志清两眼,他目光不在屋内,他的心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在什么地方,谁知道呢?
王凤淡淡的说:“天叔,带他去吧!去过了,送他回去吧!去那里都成,只是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天叔面上变色了,艰涩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冰冷的眼神,俏脸如同罩上一层寒霜。如果见到一个女人,如此的冰冷,你再对她说些别的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天叔转身走了,搀着像一只笨鹅的志清一同走的。
志清重复而又固执的说:“我要见马三。”
天叔说:“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他就在我们的下面。”
志清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天叔说:“你只是要见他,何必计较他为什么在这里。”
下面是什么,八楼下面自然是七楼,志清愤怒的想:这个罪魁祸,最好病死在这家医院里,像他这种人,不死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马三自然没有死,却比死了还惨。
只是在监护室门外看上一眼,志清就有些骇然。一个四肢全断,she头都被割去大半截的人,岂不是比死了还惨。
他怔住了,一个she头都没了的人,自然不能说话,更何况他还在不停抽搐,两只眼睛翻得像死鱼眼,看上去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能跟这种人打交到,除了阎王,人只怕是无能为力了。
志清有些结巴的问:“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天叔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报应吧!”
志清说:“可是他前两天还是好好的。”
天叔接着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
志清痴痴的问:“那小婉呢?小婉又在那里?”
天叔又开始叹气了,他突然觉自己最近总是在叹气,这样下去,他是不是也会更快的变老了。
天叔有些烦躁的说:“走吧!王董交代我把你送走,就送你回租房吧!”
志清神色慌乱的指着重症室的马三,又指了指天叔说:“这跟你们有关系吗?”
天叔犀利的眼光如针般刺了志清两眼,冷冷的说:“人既然你已经见到了,可以走了。”
话毕,他人也开始变得冰冷,也许是因为马三刺痛了他脆弱的神经,又或者他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厌烦了。此刻,他想到的只是赶紧打他离开,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志清还想问,因为他糊涂了,真的糊涂了。当局者迷,他真的迷了。他迷迷糊糊的跟着天叔走了,他还是想不明白小婉为什么不见了。
26。 变故中的变故
昏晚,暮色降临,天边仅有一丝血红,楼外已经灯火辉煌。
水是凉的,现在却冒着热气,将浴室的玻璃门笼上了一层雾气。
酒。如果不是腿脚不便他会去大醉一场,无论谁遇到了这些事,都不希望自己还是清醒的。
他既然无法让自己沉醉,那就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尽管清醒有些时候比沉醉还来的痛苦,但是清醒的人往往懂得现实,所以他不停的在往自己身上浇冷水。
第一遍,全身颤抖。现在浴室内却已经热气蒸腾,他已经浇到了第七遍。浴室的门开了,室内的蒸气瞬间凝固,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他身无寸缕的倒在客厅的沙上。
夜风,舒缓而又清冷的吹个不停,身上的水迹慢慢的被风干。他整个人开始冷了下来,冷的直打哆嗦,他却笑了。他原本不是一个容易犯迷糊的人,但他却是个人,是人就难免被感情所惑。现在迷雾散去他当然要笑,他已经理出了头绪,他低声的吟起:“情不迷人,人自醉,醉殇,肝肠寸断只为谁?”
夜浓了,他拿起白花油在受伤的地方擦个不停,擦的皮肤泛红,呛人的药味弥漫整个房间。他将沙上的毛毯往身上一拉,星目微闭。
夜更深了,屋内的人睡的深沉,呼吸平缓而又舒畅。窗外夜行的车辆却还在不停的长鸣着,尖锐的笛声穿过玻璃,变成了淡淡的,淡淡的呓语。不夜的城市,这种呓语总是一直持续到天亮,或者它从来就没有停过。
“嘀、嘀、、、”汽车又在长鸣,不过听起来却不再是呓语,很吵,很刺耳。大道边上jin止鸣笛的牌子庄严的树立着,没有司机在乎它的存在,一辆车疾驶过,黑色的尾气在jin止鸣笛的牌子上盘旋了一会,慢慢散去,只留下一点墨迹。
曙光未现时,志清就伫立在大厦前,像是一座雕像。乱风将他额际的碎吹得飘来飘去,但他毫不理睬,一双明亮的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飞蝗大厦的大门。
上班的人群进去了,几辆豪华的轿车停下又走了,他一动不动。
一辆黑色的奔驰,慢慢驶到门口,这次他一瘸一拐的上前了,他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还没有靠近车,天叔就把他拦下了,沉声说:“董事长不想见到你,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志清大声说:“我来追寻应该让我知道的谜底。”
王凤像是没有看到他,不一言的走了进去,天叔跟着也走了。志清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他腿上有伤,自然走的慢。等他走到电梯门口时,电梯已经关上了。保安走了过来,志清心想这人一定是来赶自己走的,但是他下定决心,自然不会轻易的离去。
保安说:“董事长吩咐,如果你想见她,就爬楼梯到楼顶,她在天台上等你。”
志清yaoyao牙,向楼梯艰难的移动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到电梯旁,使劲的摁着王凤刚刚使用的那个电梯。保安在一边静静的看了看他,带着笑走开了。
电梯“叮咚”自动开了。志清看着电梯内的人笑了,对方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鬼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电梯门自动的关上,徐徐上升,但是里面这次装载的是三个人。
王凤问:“你为什么不爬楼梯上去呢?”
志清说:“对于不合理的要求,我有权利不执行。”
王凤说:“看来你是真的清醒了。”
志清说:“我一直都清醒着,只不过刚想通而已。”
王凤“哦”了声说:“你想通了什么?”
26楼,“叮咚”电梯又响,他们一同走出去,志清却没有说他到底想通了什么。
27。 第十四章最后的挣扎
茶。上好的绿茶,薄雾清香,缭绕在房间内。
志清沉寂的坐着,这是他第二次到王凤的办公室。室内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变,变了得是人的心情。
王凤端起茶说:“最近炒绿茶,炒的很热。据说绿茶有保健功能,天天喝甚至可以延年益寿。”
天叔说:“市场效应而已,最近市场上一大批的绿茶产品又开始泛滥了。”
志清“哼”了声说:“人倘若坏事做多了,吃什么都没用,像马三一样,不折寿也得遭报应。”
王凤笑了,笑的艳若桃花,说:“你这样说似乎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不妨直接把你想说的吐露出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想通了什么?”
志清突然瞪着天叔说:“他泄漏给了我太多的讯息。”
王凤说:“他怎么了?他对你说什么了?”
志清摇头说:“恰恰相反,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有时候无声胜过说一千句,一万句话。”
王凤瞪着他,天叔也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志清说:“我现在总算现了一件事,任何人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多少都要被染上点颜色。像你们已经彻底的变色了,你们不觉得你们对我做的事太不合乎情理了吗?”
王凤起身,炽烈的阳光穿过窗纱,将她的一张脸映的更红了。
志清突然变的有些激动,他握紧拳头,沉声说:“小婉的出走,和你们有关系,对吗?”
王凤背过身,走到那扇大的窗户边。银色的窗架上有一排调控按钮,她轻轻一按,玻璃窗的颜色慢慢的变的透明,外面的世界也慢慢变的清晰起来。
远处,云雾迷漫,厦影叠重,室内人的思绪也随着飘浮起来。
志清站了起来,森冷的眼睛里闪着怒意。王凤虽然背对着他,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寒意。她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志清继续fa泄着:“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什么包我做二爷,什么招揽我替你们做事,通通见鬼去吧!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如果不是你们,小婉为什么会走的那么彻底。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感情深厚,如果不是受逼迫,她怎么会走的那样决绝。你竟然还敢嫁祸给马三,好毒的手段,好荒唐的计量。”
王凤无法再沉默下去,她猛然回过身说:“我们只是想找你替我们做事,并没有别的意思。”
志清“哈哈”笑着说:“什么做事,你分明是想男人想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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