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面对雪花般的订单,亚士迪的现状就是做多少亏多少,做得越多,亏得就越多。
刘菲拿着最新的财务报告,小声的说:“我们现在的亏损额度,已经过了一个亿。”志清皱眉问:“这么多?”刘菲说:“工厂的运作资金,工人的工资,还有我们倒贴在产品上的费用。这些都是极其庞大的数目。再有就是你订下的那个三年承诺,我们为此要付出将近五千万的保障金。”
志清问:“我向外界承诺,我们亚士迪的任何产品,售后服务期是三年。三年内保修包换,难道我们生产的产品,质量真的不行?”刘菲摇头说:“那倒不是,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市场扩张的太快。与此同时,我们要不断的完善售后服务点,现在我们已经有128家售后服务店。这笔开销,很惊人。”
志清点头说:“很好,马上改造这些店面,要最好的装修,将其扩张成专卖店加售后服务的模式。加大广告的力度。”刘菲有些无奈的说:“如果按照你这样的计划行事,下个月的亏损额度将达到两亿二。”
志清身子一震,稳定心神说:“我还抗的住,你只管帮我执行就是了。”刘菲yu言又止,看着他白的脸色,心有不忍的走了出去。
志清突然觉得xiong口一痛,呕出一口血来,巨大的压力使倍受煎熬。他知道自己不能倒,这场仗他若是打不赢,他会输掉很多很多的东西。
306。 高处之寒
在李大龙死后的第三天,郭百万突然打来电话询问:“郭静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你知不知道他的消息?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志清坐在办公室里,度日如年,接到郭百万的电话,震惊无比说:“我们自李大龙的婚礼上分手,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严正不是亲自将她送回家了吗?”郭百万哼了声:“又是他,我敬告你,你这位兄弟绝对不如你想的那么单纯。”
志清说:“我们曾一起历经风雨,我若是不了解他,还有谁能够了解他。”
郭百万沉吟着说:“你抓住我向外界承诺不自创品牌,只代工的弱点,大肆的扩展品牌,抢占市场,小心玩火**。”志清说:“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谜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起等待吧!”郭百万说:“祝你成功!”啪的挂上了电话。
赵无私父子跟着一起到访,志清迎出门外,焦急的问:“可有白一鸣那恶贼的消息?”赵无私摇头说:“我在全市范围内,展开大的搜捕行动,始终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赵老爷子说:“我这次和无私来,主要是再向你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我总觉得,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就藏匿在事当天。”志清说:“既然如此,我就再向你们说一遍。”
他将当日的详细经过,娓娓道来,赵老爷子不时的点头。
赵老爷子问:“严正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的郭宅?”志清摇头说:“那倒不是,我现李开死在车上之后。他恰好开着车子赶了来。”赵老爷子不动声se说:“很好,就是这样!”
他向赵无私使了个眼色,起身说:“我们另有要事,告辞了。”志清再三挽留,希望他们留下一起吃午饭,但是赵老爷子坚决不允说:“我吃的是公家饭,公家又不曾缺了我的,干嘛要去吃你的。”
到了黄昏时分,严正来电说:“已有几日不见,我知道你心中一定苦闷的很。我在城南的枫林山,等你来入夜一叙。”志清郁郁不乐,应承说:“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天色渐晚,志清穿了灰色的西装外套,坐了天叔的车子,一同向枫林山而来。
天叔说:“天凉了,山上风这么大,怎么选了这样一个地方。”志清笑说:“冷风使人醒,我正该好好的醒一醒脑子。”
那枫林山多年前,不过是一座荒废的山头,高不过百丈。后来城市改革,这小小的荒山也被改建成了一座小公园。
志清在园口下了车,突然黑暗中跑过来一个人喊:“少帅,好些日子不见啦!”志清见他面色萎顿,满脸憔悴之色,一时竟认不出他是谁。
那人苦笑说:“我是云冲,您难道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志清吃了一惊问:“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云冲张口yu言,严正穿着黑色风衣,从山上迎下来说:“你可迟到了,我已经来了多半个小时了!”
他瞪了一眼云冲说:“你还不在前面领路?”云冲见了他,很是恭敬,点头说:“是,我这就去。”
志清皱眉说:“云冲这人办事颇有不力之处,但是他也是城南的老人,你对他不必太过于严厉。”严正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若是想要我帮你整顿好城南,那就得尊重我的威信。”
志清这些日子被亚士迪和李大龙夫妇的死,搅的寝食不安,城南的种种事情,他就越的顾不上了。听严正这么说,也觉得他所言不错。
从山脚向上铺着青石板,一行人沿石阶而上。行到半山腰,只觉得冷风越紧,寒气也更重。前面挂着四五盏红灯笼,在风中不住摇曳,走得近了才现原来是一个小亭子。
亭子里早有三人相侯,皆是城南的管事大哥,志清说:“怎么都来了?这么大的风,要是想聚会,也不用选在这荒山之上。怎么我感觉像是有所图谋一样?”
他无心之语,那几人肃然而立,面色都变了变,连声说:“不敢!只是严正大哥知道李老大在婚礼上出事,生怕有人来搅局,所以让我们来负责警卫。”
志清笑说:“那也不用,我就不信什么人敢到我们南城来撒野。”严正说:“还是小心些好,以免阴沟里翻了船。”
天叔觉得这些人都怪怪的,但是却也说不上来怪在何处。严正说:“天叔,山上风大,你就在这里和城南的弟兄们小酌几杯。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志清点头说:“就是这样,天叔就留在这里,跟大家痛饮一番。我和严正去山上品尝高处之寒,人生之中谁能真正体会得到高处的寒冷。”天叔想要推辞,志清已携了严正的手,大步的向山上去了。
山上高处有一幢五层高的景塔,严正把酒局设在了最高处。两人踏上景塔的楼梯,冷风呼呼的刮着,好不难受。
严正笑着说:“我已在高处备下烈酒,这样的天气,正宜于畅饮。”志清说:“你不怎么喜欢喝酒,怎么见天居然有这样好的雅兴。”严正说:“你将城南交到我的手里,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总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怎能不高兴。”
志清说:“你若是遭人陷害,不入狱,那么你我的人生必是另一番景象。何尝不如这高处之寒。”严正说:“可惜很多事一旦成了事实,那就再也难以平复。”
景塔四面通风,站在上面只觉城市就在脚下,寂mo萧索之意油然而生。
志清看着脚下的星星之光说:“站得高,固然看的远,但这其中的寂mo谁又能知道?”严正将那盏明灯,挪了挪位置说:“坐吧!这样的夜,这样冷的风,我想你我最需要就是一杯烈酒。”
307。 兄弟反目
严正端起青瓷酒壶,将面前的两个小杯子倒满。酒水落入酒杯的声音,在荒寂的景塔上,听上去格外的刺耳。
志清说:“我觉得喝酒不可或缺的是豪气,用这种小不点来盛酒,实在太过于小家子气。”严正说:“酒喝多了,并无好处。但是兄弟相聚,多谢些就无妨。老实说,我酒量不大,要是照你的意思去办,那么我很快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志清说:“好,那我今天就附庸风雅一次。”两人共进了一杯,志清说:“今天上午,郭百万问我要女儿,他说郭静已有三日没有消息。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正看了看他,用责备的口吻说:“我当然知道,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志清有些意外说:“她和你在一起?”严正说:“不错,她为了一个人,所以愿意和我在一起。听我说说关于那个人的故事。”
志清苦笑说:“你在讽刺我?”严正说:“不是讽刺,是羡慕。羡慕你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你恐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的红颜知己。”志清摇头说:“不是,也许是她们一厢情愿,又或者是我一厢情愿。”
严正问:“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个最爱的人?”志清说:“有,我知道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人,我一直忘不了她,为了她,我经常失眠。经常会心痛。”他有些黯然神伤的说:“因为她已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严正问:“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你因此枉顾了很多对你有情有义的人。”志清摇头说:“我情愿什么都不要,只和她在一起长相厮守。若不是为了仇恨,你我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严正说:“你还忘不了我们上学时候的事?”志清问:“你难道已经忘了?”严正切齿说:“我睡梦中,经常会想起那几个混蛋。日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该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他们。”
志清大声说:“只要此间的事情一切都落定尘埃,我们就回去找他们算账。”严正叹了口气说:“何时才能落定尘埃?很多事情做起来要比说起来难上万分。”
志清举杯一饮而尽说:“你晚些送郭静回家吧!我只怕…”严正说:“你怕我对她有所不轨对不对?”志清摇头说:“我信得过你,你怎么这样想?”
严正说:“其实我今天请你来,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志清问:“什么?”严正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说:“我想一统四城。”
志清诧异的问:“你想接手其他三城的地盘?”严正说:“我是为所有的人好,这几日深南hei道上几乎都快翻了天。死伤已有数百人。你真的忍心看着更多的人为此而火拼?”
志清皱眉说:“我和大龙交情深厚,倘若这时我去抢占他的地盘。你想别人会怎么说?大龙的死在外界流传开,很多人对我都颇有微言。那白一鸣本是我手下的人,他们自然而然的会认为,是我策划的这起谋杀。”
严正说:“若想要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难如登天,我们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就是了。你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志清摇头说:“不行,你不能出面干涉其他三城的地盘。那帮人已火拼了数日,伤亡惨重。你这时再出面,岂不让我在众人面前,无法立足。”
严正问:“为什么?”志清说:“你难道不认为此时插手,有渔人得利之嫌吗?”严正冷笑说:“那是他们笨,他们若是识相的话,就该来向我们投诚。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谁敢来和我们争锋?”
冷风呼啸,将严正的大风衣吹得猎猎作响。石桌上的明灯,出很弱的光,他整个人就像是缩在黑暗之中一样。
严正追问:“你是怕我爬的太高是不是?还是你担心,我对你产生威胁?”志清身子一震问:“你怎地这样想?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从来都没有将你当成是我外人。更何况,有你帮忙,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你心有不满。”
严正淡淡的说:“你越来越虚伪了。”志清起身,走到景塔上的围栏边,吹着夜风,心绪如潮。他默默的想:“我和严正如何会到了相互猜忌的地步?”
他颓然转过身说:“好,你爱做什么,都由你。从此以后,南城之事,我绝不再过问。但盼你能领大家走一条明路。”严正大笑说:“什么是明?什么是暗?”
志清看着他问:“告诉我,你这一切的变化是不是为了郭静?”严正默然不语。
志清接着说:“你不出声,那么你就是默认了。”严正说:“人都会变的,就像我来到深南的第一天。站在街边,傻傻的等着你坐着高级轿车来。当时我心中很酸涩,我也认为你变了。”
志清讶异的说:“如果我一早知道你会来,我会亲自去接你。我会开着最好最高级的车去接你,因为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兄弟。我们在一起吃过苦,流过泪。这些你难道都不曾记得了?”
“当啷”一声,严正手中的杯子跌在地上,摔得粉碎。这一声响,在这空阔的五层高塔之上,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宛如一根刺,同时刺痛了志清和他自己。
严正说:“对与错都不重要了,过去的也都不重要了。”志清问:“连兄弟之情也都不重要了是不是?”严正颤抖着说:“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我的好大哥。我不会忘了我们曾经是兄弟。”
志清冷冷的看着他问:“你还想说什么?”严正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阵。他手一扬,将酒壶抛下高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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