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万千红说:“我不去。”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简直就像是在打颤一样。志清说:“你不去也由你,我不喜欢逼迫别人做什么,特别是女人。”这句话说完,他已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突然回头说:“能不能告诉我,那屏风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万千红说:“它什么地方都是,但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种地方。”志清又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万千红说:“我只是一个会剃头的理匠,女理匠,你若要剃光头,可以随时来找我。”志清大笑,说:“你很可怜,很可悲。”笑声中,他人已走出门外。
水晶屋内又只剩下了万千红和万山两人,万千红瞪着万山,说:“我嘱咐你的你难道从来都没有照办?”万山头上已经在冒汗,干涩的说:“生意上的事,实在忙不过来,所以…所以…”他干巴巴的说不出话。万千红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你混蛋。”
她跌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垂泪,猛的抬起头定定地说:“谁也不能再拦着我了,哪个王八蛋再敢拦着我,我…我…”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的表情很坚决,坚决的有些吓人。
她站起来,面容肃静,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扬着头走了出去。
46。 破碎的水晶屋
黄昏又临,残阳西下。
残红染透了西边的那片天,夕阳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来临,昙花一现般的隐去。惨白的玻璃在夕阳悄临时,已映上了一片绯色,将窗户后的人也映的绯红。
志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银色的镜片泛着银色的辉彩,走廊的灯xue白,将他那身油黑的西装衬得格外的黑,细腻的灯光在衣服上滑过,光滑的衣服上银光四溢。
他静静地看着病房内的一老一少,孩子正在熟睡,脸上香甜的笑意,老妇静静的守着他,脸上尽是祥和的笑容,她笑得时候,脸上的皱纹深深叠起,显得更加的苍老,但是志清却觉得她是世界上笑的最好看的人。孩子已经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内容,她已无所求,所求的只不过是想让孩子可有又一个幸福安乐的家庭,孩子的母亲可以经常守候,陪伴在他的身边,可他的母亲呢?那个狠心的母亲为何迟迟不见踪影?
天叔看了一眼志清,淡然地说:“她怕是不会来了。”志清说:“我知道她一定会来。”天叔说:“为了钱她不会。”志清说:“为了孩子她会。”天叔叹息着说:“为了钱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一个孩子的命。”志清说:“十月怀胎,这孩子是她身上的肉。”天叔说:“肉可以再长,孩子自然可以再生。”
志清摇头说:“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是对的。”天叔说:“所以你坚持要等下去?”志清说:“是。”天叔说:“我现在要去吃饭,你去不去?”志清说:“不去。”天叔又叹息,说:“你是在跟自己赌气。”志清说:“我赌什么气?”天叔说:“你总觉得人性不会如此残酷,可现实就是现实。”
志清垂下了头,说:“你应该明白我的脾气。”天叔说:“我明白,但你也是个人,是人就会饿,就要吃饭,这是个铁道理。”志清说:“我认准的事也是铁道理。”天叔皱起眉头说:“你想过没有?也许她是因为我们两个在这里,所以不敢来。”志清没有说话,不出声就是默认。
火红的招牌,火红的灯笼,红火的饭馆。
饭馆装修的很红火,可红火的餐厅内只坐了两位客人,火红的菜已端了上来,地地道道的川菜,火红的辣椒在菜面上铺满了一层,吃着这样的菜,人自然也会跟着红火起来。
天叔的脸像火一样的红,他吃一口辣椒,就一口白饭,饭馆的老板瞪他瞪得两只眼直。天叔的眼也在直,他不停的看一眼志清,看的眉头越皱越深。志清静静的坐着,慢慢的吃着白饭,一粒一粒的吃,像他这个吃法,只怕要吃上四五个小时才吃的完。
菜里面的辣椒已尽,天叔的饭碗也已经空了,他又要了一碗饭,志清夹一粒,他就夹两粒。
店外的世界流光溢彩,店内的客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店老板高兴极了,他突然现若是每天都有两个人,在店内慢慢的吃饭,说不定他的生意就会真的红火起来,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他的活广告。他站在收银台边,笑的就像捡到了一个大元宝。
两个饭碗同时空了下来,天叔招手,说:“老板,结账。”老板笑着走过来,低下头故作神秘的说:“这顿饭,免费。”天叔斜了他一眼,说:“为什么?”老板说:“因为我高兴。”天叔“哼”了一声,将钱拍在桌子上。老板说:“我请二位的客,免单。你怎么还给钱呢?“天叔说:“因为我乐意。”
志清和天叔走出饭馆的时候,瞪着老板,老板也瞪着他们,都活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宽阔的街道上,亮的如同白昼,志清说:“那老板一定觉得我们两个是神经病。”天叔说:“饭店最好的广告就是客人,我们给他做广告,他给我们点酬劳也无可厚非。”志清说:“可是我们两个不是花子,花子才吃白食。”天叔点了点头,说:“不错,我们现在回去,万千红应该在病房里。”志清无研,故作轻松的向前走着。
病房内的灯亮着,大人小孩都已经睡熟,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到声响,万千红居然没来。
天叔叹了口气说:“这世上狠心的人原本就很多,特别是女人。”志清失望的说:“原来我的眼睛有问题。“天叔说:“还好及时现,有得治。”志清说:“那就抓紧时间治!”
车子又已驶上落花大道,孤伶伶的路灯亮着,千红居三个大字在孤单的灯光中看起来分外醒目。
千红居的水晶玻璃门开着,珠帘流转,志清掀开帘子,冲着屋内喊:“万千红,你好狠的心肠。”空寂的房间内,除了满地破碎的水晶,连个鬼影也不曾见。天叔一把拉起他,说:“是非之地,快走。”
破碎的水晶在脚下,哗哗作响,天叔走的很急,简直要飞跑起来了,志清默不作声的紧跟在他身后,两人匆忙的上车。
黑色的车子,悄然转向,飞的离去。
47。 阴谋诡计
车子已在城里兜了三圈,一辆四驱越野还紧跟在车后。天叔快,它也快,天叔慢,它也慢。
天叔静静的看着前方,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着。天叔将车减了下来,绿灯开始闪烁,红灯将亮。车身两侧的两个路口,数十辆车的车灯吐着亮光,车的引擎微微的net息着。红灯亮起,两侧的车开始对流,天叔像是一个蓄势已久的猎豹,猛的踩下油门,车子箭一般的蹿了出去。
不可想象的一个瞬间,没有人能形容它的巧妙,也没有人看清它是如何从两辆车中间挤出去的,车子闪电般的冲过,片刻便已去的远了。
路口的车川流不息,将四驱越野隔在了那里。
志清苦笑着说:“我们被人盯上了,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样做得用意是什么?”天叔说:“这件事的确透着古怪,我也想不明白。”
志清说:“我本来以为万千红会去医院,但是她没去。她既然没去医院,她会去什么地方?”天叔说:“她可以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志清说:“不错,我们再赶到千红居的时候,千红居已经被人砸的一片狼藉,她会不会因为避仇躲了起来?”天叔说:“很有可能。”志清突然摇头说:“不会是这个样子,这里面有问题。”
想了一会,他又说:“刚刚跟着我们的那辆车,在路上本来有机会将我们拦下的,可是他们没有,实在奇怪的很。”天叔说:“他也许只是想跟踪我们。”志清说:“你什么时候现它在跟踪我们?”天叔说:“刚下落花大道,他们就已经被我现了。”志清说:“他们跟踪的技术未免也有些太蹩脚了。”天叔说:“你莫忘了,我曾经是一名侦察兵,具备反侦察的素质。”
志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那么你觉得那辆车,会不会是故意让我们现的。”天叔沉吟了一会,说:“有可能,我们在城里转了三圈,它居然一直大摇大摆的跟在我们的车后。”志清说:“它这样跟踪我们的目的会是什么?难道是要拖住我们?”天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知道。
车子在酒店的门口停下,志清下车径自回房,回房后他便站在窗口出神。
过了一会,天叔也跟着走了进来,见他在那里出神说:“你莫不是被我摔怕了,想借机躲避对练。”志清回头笑了笑,说:“现在即便是你想摔,那也得看我是否乐意。”天叔伸展双臂,说:“我洗完澡后,再来一见高低如何?”志清耸肩,说:“我等你就是了。”
澡间的门口有一道珠帘,天叔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志清的目光便落在了这一道帘子上,他走到帘子跟前用手掀了掀,里面忽然有一只手切向他。志清向后闪避,天叔的手将帘子挥在了地上,说:“想趁我tuo光了,偷袭吗?”志清“啊”的大叫一声,说:“是了,问题就在这里。”
天叔说:“什么问题?”志清说:“你想一想我们去千红居的时候,门上的那道帘子可是好的?”天叔说:“门口和屋内的两道帘子都是好的。”志清说:“如果说千红居是别人故意砸的,那些人走近帘子的时候就会很用力将它扯下来,可是那两道帘子竟然是好的,屋内的还好说,门口的似乎就不好解释了。”天叔说:“既便如此,只怕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志清摆手,说:“不止如此。”天叔说:“还有别的?”
志清说:“你再想想,我们去的时候如果看到门口的帘子被扯掉了,会怎么样?”天叔说:“我们自然会提高警惕,说不定就不会进去了。”志清说:“你如果去砸店,里面的东西不说,门面是不是一定要砸的。”天叔说:“不错。照这样推测的话,千红居的门面完好无损,难道是有人故布疑阵?”志清说:“说对了,正是如此。”
天叔皱起眉头说:“可是他设下这个圈套,目的是什么呢?”志清在屋内来回的踱步,沉思了一会说:“他想以此来陷害我们,简直是愚不可及,我想他真实的用意不止于此。”天叔说:“这事我们自然可以tuo身,但总是背上了一个黑锅,会不会又是李威,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志清摇头,说:“不是,绝不会是他。”天叔愤恨的说:“那就是万千红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志清猛的跳了起来,大声说:“快,快去医院。”
夜色正浓,夜已深,大街上只有几个落寞行人,在路灯下踏着孤独的步子,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医院里也静的吓人,值班的小护士支着头正昏昏yu睡。志清和天叔匆忙的跑到病房外,病房内一片漆黑,灯已熄。漆黑的房间内,是否有人?人是否也已睡熟?
志清蹑手蹑脚的开门,轻轻的打开灯,房间内立刻亮了起来,两个人看着偌大的房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48。 第二十一章再访千红居
惨白色的灯光,将墙壁映的xue白。挨着墙壁的病netg上的人已不在了?他们去了那里?是万千红带走的吗?
志清沉闷的说:“我们来晚了。”天叔叹息着说:“原来她用的是一箭双雕的计策,砸店既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又可以栽赃给我们。她实在高明的很!”
志清说:“那辆车跟踪我们原不过是想拖住我们,好让她有时间来将孩子和老人劫走。”天叔说:“她会不会对他们不利?”志清偏过头,凝神思索了一会,说:“不会!”天叔说:“那他将他们劫走的用意是什么?”志清说:“一个母亲,接走自己的儿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天叔感叹的说:“不错,的确天经地义。但她为何定要这个时候将他们接走?”志清说:“因为我们的出现,给了她危机感。她怕,正因为她没能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所以她会更敏gan,更害怕。”
天叔问:“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志清说:“睡觉。”天叔诧异的:“睡觉?”志清淡淡的说:“不错,回去睡觉。”当你明知道对一件事没有办法的时候,最好的选择的确是睡觉。
惨淡的夜空中,黯然的星光使得夜空看上去更加的深沉,深沉的让你满腹忧伤,一肚子的心事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因为现在是夜晚,寂静的夜,寂静无人。
还好这个世界寂静的时间总是很短,天已大亮,金黄se的阳光铺满了大地,太阳已很高了。
南方人喜欢吃粥,咸粥,咸粥中加入海鲜或者猪肝,瘦肉,吃起来别有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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