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还好这个世界寂静的时间总是很短,天已大亮,金黄se的阳光铺满了大地,太阳已很高了。
南方人喜欢吃粥,咸粥,咸粥中加入海鲜或者猪肝,瘦肉,吃起来别有风味。志清握着勺子吃的很慢,他喜欢的还是白粥,白粥吃起来清爽,不会如此的油腻,也许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清淡的人。
天叔瞪着他说:“你是不是人?”志清说:“是。”天叔说:“是人就要吃饭,人是铁,饭是刚,这是铁道理。”志清说:“对。”天叔笑了,说:“你既然明白,那么你就应该多吃一点。”志清叹气说:“我很奇怪,你每次和我一起吃饭,为什么总要弄些我不喜欢的东西来吃?”天叔说:“因为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一个办大事的人,办大事的人应该具备一种随遇而安的特性,你吃饭并不是因为你想吃,是因为你饿了,只要是能填饱肚子食物,就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志清不再说话,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粥。
天叔问:“你一会去千红居?”志清说:“是。”天叔说:“你应该明白,那里现在已成为了我们的jin区。”志清说:“我知道,我一走进去很可能就陷在里面了。”天叔说:“但你还是要去。”志清说:“非去不可。”天叔说:“为什么?”志清说:“因为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天叔默然,沉闷的坐在那里。
志清说:“你不用去,也不必去。”天叔说:“好,我不去,你若出事了,我还是有办法能救你出来。”志清说:“所以我可以很放心的去,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天叔说:“说对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莫陷进去,不要给我救你的机会。”
志清看了他一眼,苦笑,除了苦笑他能怎么样?很多事,永远是你无法预料的。
天叔拍了拍他的肩,送他上车。银色的眼镜,深邃的眼睛,他在车内突然大笑,天叔也笑了起来。愉快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志清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这种轻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站在千红居的门口。
水晶的珠帘还在,珠帘里面是否还是满地破碎的水晶?除了破碎的水晶是否有人在?这人会不会是万千红?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得到答案,但是他还在踌躇,看他的表情,也许以为里面会有一只可怕凶兽,或者他深知,人比任何凶兽都要可怕的多。
珠帘还是被掀开了,志清没有动手,里面有人将它掀了开来。破碎的水晶已不在,屋子里还是志清第一次来见到的老样子,满屋的水晶,流光溢彩。
万千红的笑,看上去依然明艳动人,窈窕的身段,带着说不出的典雅,清秀。志清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她的心计会是那样的狡黠。
万千红静静的看了他一会,说:“我知道你一定还会再来。”志清冷冷的说:“接下来呢?”万千红说:“接下来,自然是要请你喝茶。”志清讥笑说:“还是去于老板的办公室?”万千红的脸红了,说:“不用,虽然没有于老板,但是今天却有一个王警官,他还是要带你去办公室喝茶。”志清说:“他凭什么?”
屋子内一个身穿警服的人,这时走到志清面前说:“凭路人的目击证言。”志清说:“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王警官说:“看到的不是真的,什么才是真的。”志清瞪着万千红:“人心,人心是最真的。”王警官说:“那么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谈谈你的心吧!”
谈心,喝茶,本是很轻松的事,但是若要你去警局谈心,你还会觉得轻松吗?
49。 文谈武谈
警局的办公室很宽敞,很明亮,阳光很充足。
王警官坐在半圆形的桌子后面,jing光闪烁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志清。他的身后是一扇透明的大窗,充足的阳光刺得志清几乎睁不开眼,他索性将眼睛闭了起来。
银色的镜片泛着光,刺得王警官也很不舒服,他看不清镜片下的那双眼睛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令他感到有些恼火。他起身将身后的窗户用帘子遮了起来,同时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了志清的面前。志清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有说声“谢谢”,也没有伸手去接,似睡着了一般。他最近变得很慵懒,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说废话。
王警官干咳了一声,掏出烟问:“要烟吗?”志清摇头。他点上烟说:“这里不是审讯室。”志清说:“我知道。”王警官说:“但是你还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志清说:“我明白。”王警官吐出一口烟:“你也不用紧张。”志清说:“我不紧张。”王警官说:“那最好,我们现在只是谈心。”志清说:“那就开始吧!”
王警官盯了他一会,将手里的烟摁灭:“喝茶”!志清悠闲的端起茶杯。
王警官问:“昨天晚上两点的时候,你在那里。”志清说:“在车上。”王警官:“在车上干什么?”志清说:“去落花大道。”王警官:“你和万千红有仇?”志清:“没有。”王警官:“那你为何要去砸她的店。”志清说:“我说我去落花大道,并没有说我去砸店。”王警官:“你没去千红居?”志清说:“我去过并不代表那店就是我砸的。”王警官:“不是你是谁?你有同伙?”志清说:“没有。”
王警官拿出笔,在纸上草草的记下了上面的这段话。
王警官:“你是雇凶作案?”志清不耐的说:“我说没有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些东西统统没有。”王警官:“你不承认?”志清:“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王警官:“可是有人亲眼见到你走进千红居。”志清说:“他可曾跟着我一起进去?”王警官:“但是他后来又见到你和一位中年人匆匆的走了出来。”
志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百口难辩。
他沉默一会,说:“有些时候,亲眼见到的未必就是真的。”王警官说:“你知道不知道警局里面其实也有红白脸。”志清摇头。王警官接着说:“我现在跟你是文谈。”志清说:“你的意思是还有武谈?”王警官:“不错,我是唱白脸的,等到唱红脸的来问你,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志清说:“有什么不一样。”王警官说:“我只动口,唱红脸的动手。”
志清“哦”了一声,喝了一小口茶,茶水已凉,他的心瞬间比茶水还凉,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将王警官给冻成冰。
他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动作很慢,很仔细。他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想刑讯逼供?”王警官“嘿嘿”笑着说:“对顽固的坏人,我们通常不会多费口舌。”志清说:“很好。”王警官问:“很好是什么意思?”志清说:“很好的意思就是你现在可以把唱红脸蛋的人叫来了。”
王警官起身,怒声说:“好,打残你,也是你自找的。起来跟我走。”志清说:“你这样做可是违纪的。”王警官冷笑着说:“违纪?那也得有人替你作证才行,而且我保证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志清大笑几声,说:“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房间并不大,很阴暗,抬头可以看见一扇天窗,微弱的光线透过几个小孔落在志清的身上。志清负手站在屋子中间,他不喜欢阴暗的感觉,人活着总要多看些光明的东西才好,不然这一生岂非也会活得很阴暗。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传进室内,声音清脆有力,这种声音只有穿着军靴的人才能踏出来,也就是说这个人在部队呆过,据说部队里很多出色的侦察兵转业后都被分配到了刑侦大队,这人莫非也是侦察兵出身?
志清微微笑着转身,一个身形矫健的人就站在面前,深色的眼睛里闪着妖冶的光,看上去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
他有恃无恐的说:“我姓郭,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黑豹,我是刑侦队的便衣。”志清依旧笑着:“嗯。”黑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志清摇头。黑豹说:“你以后若要向上面检举我,你连我名字都说不来,还怎么检举。”志清点头“哦”了一声。黑豹说:“你真的不肯招?”志清说:“我既没做过,当然不肯招。”黑豹说:“很好。”
志清没有问他很好是什么意思,因为黑豹说完这两个字,就像一头豹子一样扑向了他。
他出手很简捷,也很有效,志清倘若一不留神被他砍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怕立刻就倒下去再难站起来。当黑豹的拳头击向他脸部的时候,他忽然现这只拳头异常的粗大,因为上面缠着细纱布,被这样的拳头打到,自然不会留下伤痕。外伤虽没有,内伤呢?他一拳下去,腑脏非被打伤不可。
黑影憧憧,“咚”的一声闷响后,室内便只剩下了一个黑影。
王警官拍着手走了进来说:“好身手,可惜还是成了个残废。”没有人说话,黑暗的室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写在本章后:有人说婴儿的啼哭声是美妙的,我说婴儿的啼哭声是要命的,要谁的命?自然是要她老爸的命,要命的孩子,要命的哭声,我的魂也被她哭到了九霄云外,潜心写书,难!但因为写的慢所以质量更有保证,所以还是要感谢小女的哭声。“哇哇…”她又来了,吾忙去亦!
50。 以恩报恩
“哼”这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像是呻,却又带有一点别的意思,实际上他就是一声“哼”,冷哼,冷的让人jin不住打个寒颤。
王警官脸上的肌肉,随着“哼”也抖动了起来,他张口却现自己的嘴抖的像漏风了似的,说出来的话简直不知道那个鬼地方的鬼语。
这鬼语,鬼大概也听不懂,但志清居然听懂了,他问:“你是不是想说,我竟然敢袭警?”王警官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志清说:“你也算警察?”王警官故作镇定说:“这里是警察局,我不是警察,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志清说:“这里当然是土匪窝。”王警官为之气结说:“你说我是土匪?”志清说:“你不是谁是?”王警官浑身抖,怔怔的说不出话。
黑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黯然无光。
他痛苦的说:“我的确不配做警察,虽然不配,但我还是要办了你。”志清看着他,一个人若是知道坦诚,而且还能坚守原则,这个人就不能算是太坏,他问:“一定要办?”黑豹说:“一定。”志清叹了口气说:“那你快办吧!”
黑豹的出手依旧迅捷,他右手穿插,从志清的肋下划过,反手将志清压制住。一招得手后,他愣住。志清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抵抗,似乎也不准备做抵抗,就那样被他擒住。
变化来的很突然,突然的让人想都不敢想,但志清的确已经在他的控制下。
王警官兴奋的几乎要跳了起来,他狰狞的叫着:“小杂zhong,在警局你也嚣张,老子现在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凄厉的语调让人听了不寒而栗,黑影一闪,他一脚踢出,踢得正是志清的裆部,这一脚踢中,志清就真的是个废人了。
银色的镜片,在室内成了死灰一般的颜色,灰色的镜片,灰色的人,灰色的人在灰色的镜片中慢慢的倒了下去。
志清在笑,笑声中却又夹杂着几声惨叫,王警官的惨叫。
黑豹松开手,说:“你赌的实在太大了。”志清说:“不是赌,我只是觉得这世界上,正直善良的人不应该那么少。”黑豹说:“倘若我不出手,你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志清说:“可惜你没有,所以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黑豹激动起来,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晶莹的泪水在黑暗中闪烁着绚烂的光彩。
志清看着他,微微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什么,你把它留在心里,以后让这个世界多一线光明,不是更好吗?”
人的感情一旦冲动起来,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拦都拦不住,黑豹现在只想拥抱拥抱这个年轻人,一个可爱的人,所以他伸出强健有力的双臂,将志清紧紧的圈住,过了很长时间才松开。
两人携手走了出去,阴暗的房间只留下一只走兽,被打伤了的走兽。
办公室依然明亮,阳光依然充足,热腾腾的茶依然飘香。
志清说:“你现在要审问我,我还是配合你,但我还是两字,没有。” 黑豹说:“我知道。”志清瞪着他,黑豹又说:“你若是坏人,我也就只好是土匪了。”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愉悦的笑声,让人听起来更加的爽朗。
志清说:“我现在是否可以走了?”黑豹:“不行。”志清收起笑容:“为什么?”黑豹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因为现在已经是正午,我们已经是朋友,所以我不能让你空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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