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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清出门走了几步后,念着杨静平日里的笑语,奇怪的想这样活泼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意外的走了。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杨家垂了黑纱的门出神。这时候从杨家屋内走出来一个拿着两朵大白花的人,踩在凳子上将白花挂在门的两边。志清想着同学一场,等她出殡的时候来献上一束花,算做告别也不枉了同学的情分,就走过去向那人问:叔叔你好!我是杨静的同班同学,想来送送她,顺便献束花,请问什么时候出殡?那人听他说是杨静的同学,客气了几句说:白人送黑人没什么讲究,明天下午就在南区公墓入土安葬。志清道了声谢,顺便向门里边看了两眼,见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忙碌着摆设祭台,应该都是他们家里的近亲。心想本来是天天见面的要好朋友,现在就这样凄凄惨惨,不明不白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心里对严正的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就有些感同深受了。一边感慨生命的脆弱,一边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里面。

    志清到了学校以后,将这个消息布出来后,平日里跟杨静相熟的同学,朋友们,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伤痛中。杨静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位于前列,老师们全都将她当作重点的培育对象。有几位女老师得知学生噩耗后,纷纷落泪。班主任杨老师将志清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志清把严,杨,两家的情景向他说了一遍后,杨老师听到严正因为悲伤过度而卧床不起,眼镜后面的眼眶里被一股酸气带的泪水涟涟。杨老师背对着志清,看着学校广场中央立着的那面大旗哽咽着说:南英二高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最黑暗的时候了,那么好的一个同学怎么就想不开了呢?作为一个班主任,我必须为此承担责任,我必须去向她的父母道歉。说时转过头看着志清问:她什么时候出殡?志清低了头说:明天下午在南区公墓出殡,到时我想作为学生代表前去献束花,您看可以吗?杨老师听后,不一言的向办公室外走去,志清紧跟在他后面,两人穿过走廊,走进了教室后。杨老师看着班上的同学,扬起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大声说:周五下午的班务会,我们全班将在课外缅怀一名优异的学生,要让那些混迹校园的人也一起站在墓前,我们要去问问杨静同学她对这个社会,这个学校有什么不满?是什么原因促使她离我们而去。班上的同学们“唰”的全部站立起来,一双双清澈的眼睛,凝神看着老师在讲台上挥舞有力的拳头,抒他的愤怒又或者是他们整体的愤怒。

    到了下午放学时,志清念着严正的情况,就又去告了晚上自习课的假,拿了两本书匆忙的向严正家赶去。走到学校门口,见有三个人在大门一侧的杨树边喝着啤酒聊天,志清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什么人?他不屑的快步走过,耳边却听到高群的声音说:那妞怎么就那么脆弱,竟然想不开吃药了搞的我心里挺紧张的。志清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放慢了脚步,又听到于林说:她这叫脆弱吗?简直就是愚蠢,世上那么多好东西她都没有享受,连男人的滋味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样?说道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fang浪形骸的笑了起来。志清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在心里骂道:这几个畜生,简直猪狗不如,善恶有报,他们的好日子会有到头了的那天。“呸”了他们一声,快步的向着严正家去。

    志清来到严正家后,跟严妈妈打了声招呼,径自去了严正的小房间。严正这个时候早已经醒来了,吃了一点饭食后,靠坐在床头,不断的去回想以前和杨静在一起的事情,过往的事情像一部悠远的电影一幕幕的在他脑子里上映。看到难过的地方,忍不住流下眼泪,任凭眼泪从脸上慢慢的落下来。又或者记起俩人之间开心的事情,痴痴的笑上几声。就这样不住的哭哭笑笑,连志清推门进来他也不知道。

    志清进门后,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惊,过来拉了他说:严正,你可知道我是谁?还记得吗?说完急切的与严正对视着,严正恍如不知道一样,只呆呆的冲他笑了笑;志清一看慌了神大声的叫了严妈妈来。志清等严妈妈来后,急不择言的说:严正他不会被迷了心智,变傻了吧!严妈妈听他这么一说,仔细的看了严正,叫了他两声,见他只是痴痴呆呆,不由得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时门前的窄巷,突然响起了汽车的急鸣声,随后一阵鞭炮声“劈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紧接着一声声急促的哭声,在巷内哭了开来。严妈妈听到后,看了严正一眼就匆忙的去关屋内的窗户,怕这声响再惊动严正越的刺ji到他。严正这个时候,却突然跳起来大吼大叫道:杨静回来了!杨静她回来了!我要去看她,我一定要去看她。志清和严妈妈都是吃了一惊,严爸爸这个时候恰好下班了回家,走到严正的小屋门口,陡然见到严正慌乱的冲了过来,急忙伸手将他拦住。志清和严妈妈跟着从后面冲了过来,帮忙将严正拉回netg上。严正只是拼命的挥舞着双手,使劲的挣扎,志清他们三个人竟然拉他不住。急切之间,严爸爸猛然挥手打了严正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完后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忍不住落下了老泪。这一个耳光,不仅让志清和严妈妈看的懵了,严正更是被打的呆立在那里。

    严爸爸用手mo着严正被打红了的脸,哭着说:孩子!我和你ma就你这一颗独苗,平日里什么都由着你,可你现在大了,也要让我们省点心啊!志清也劝着说:先休息好了再去看杨静吧!你看你这个样子,让杨静见到了不笑话你吗?严正呆立在那里,本用了定定的眼神看着前面,口中喃喃的说:我要去见杨静……这个时候回头看了志清,用手拉着杨妈妈说:快拿衣服给我,快!我要去找杨静,不能让她笑话我。志清和严正的爸妈交换了下眼神,严妈妈叹息着去找了衣服来给他披上。志清搀扶着他向杨静家走去,严妈妈和丈夫紧跟在后面。

    按照本地的习俗,因为杨静未满十八岁,只能算做是小丧,并没有什么人来凭吊,所以门口连个迎宾的司仪也没有。志清扶着严正一行四个人,直接穿过大门走了进去,到前院的时候,里面早有一个杨家的亲戚迎了出来,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把他们迎了进去。严正突然喊道:杨静,我是你从小玩到打的朋友严正,我看你来了。咱们一起去上学吧!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在正屋内的几个人听了全部都呆住了,只有杨妈妈晓得严正和杨静平素的感情深厚,不忍心看就别过头去。志清扶着严正到了屋内正中后,只见屋内中央的墙壁上挂了杨静的遗像,遗像下面的桌子上有一个棕色的雕花木盒,盒子上赫然有杨静的两寸小照,应该就是火化后的骨灰盒。骨灰盒前面是一个香的香炉,里面插了几根冒着青烟的檀香。志清悄声在严正的耳边说:严正!给杨静上柱香!严正却不理他,只呆呆的看着杨静遗像。过了好一会,忽然转过身对着杨爸爸和杨妈跪了下去。

    严正跪下的时候,严妈妈在一边看着就要走上前去,严爸爸一把拉住她说:由他去吧!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好起来也就快了!志清听完严爸爸说,就上前去上了柱香,退立在一旁。

    只见着严正用头不停的磕着眼前的水泥地板,“咚咚”有声,吓得杨爸爸赶紧伸手来拦他。严正被杨爸爸拦住后,跪在地上移动到杨妈ma的面前失声说:阿姨!都怪我不好,如果我早点翻看了杨静的日记,及时通知你们或许就不会出事了!现在杨静没了,都怪我啊!杨妈妈听的泪流满面,用手搂着严正说:孩子!这是意外,怎么能怪你呢?是静儿她命不好,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杨爸爸这时很意外的问严正道:那本日记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总得明白小静她是为了什么这样做?正在杨妈妈怀里痛哭的严正,听的杨爸爸问,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怪叫着说:日记,那本日记!没错!上面肯定写得有东西。

    严正说着跌跌撞撞的向自家跑去,去寻了那本日记来。杨静自尽的原因,就这样以文字的方式,直观的呈现在众人面前。几个高中恶少令人指的行为,终于被彻底揭露了出来!但是所有的人沉默着,面对着这一切,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4。 第三章 快意恩仇

    风将挽着的黑纱轻轻的吹了起来,有几片枯了的叶子慢慢的随着风,滚过凄凉的门前。小院前的大门,也被风吹得拖着刺耳的长“吱”声慢慢的合上了。从杨家正屋内投射出的昏黄灯光,拉着一个站在门边的身形,将它映的细长。

    严正虚弱的靠在志清的身上,站在屋内的角落里,看着杨静的遗像出神。他不再闹了,整个人变得清醒了。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放着那本日记,上面清楚的记叙着所有的一切。杨静被羞辱后的绝望和痛苦,像针一样刺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她才十八岁,在含苞怒放的时候突然夭折,让人怎能不去痛惜。

    杨爸爸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窗外半圆的明月,在他的身后一片沉寂。过了有半个钟,杨爸爸转过身来,众人就都拿眼去偷瞧他的神色,见他一脸坚毅的表情,稳步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边,拿了放在上边的日记就要出门去。他们家的一个至亲堂兄,在他的身后拉住他问:少英,你要干什么去?杨爸爸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去找这三个人的家长,问问他们是怎样教育孩子的,我要去给孩子讨个公道!他这个堂兄听后急切的说:你可想要好啊!这三家在我们这个小镇上,都是些呼风唤雨的人物,你要怎么去找他们讨公道?杨爸爸回头看了这个堂兄一眼,这一眼含有做父亲的威严,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决绝。这个堂兄松开了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这个时候靠在志清身上的严正,挣扎着走到屋子中央,用已经嘶哑的而又粗糙声音说:杨叔叔我和您一起去吧!我是这所有一切的见证者,杨静出事的那天我亲眼见到她神色异常的从科教楼的洗手间走了出来。志清这时候见好朋友已经站了出来,也走出来附声说:我也去!这几个学校里面的败类,背地里说不定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杨爸爸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孩子,眼中蓄满了泪水。在这种时候,又是这样复杂的情况,他们所面对的是高官达贵,可以手眼通天的人。如果两个孩子都可以这样决然,他还能有什么顾虑呢!他的老伴走到他身边,多少年来的相濡以沫,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两人牵着手向门外走去,志清和严正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一直走到了小巷的尽头,杨爸爸这时却又改变了注意,他转过身看着两个孩子,饱含深情的说:孩子!你们不要跟着我们去了,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为了这耽误自己日后的前程,回吧!回去吧!志清和严正一起摇了摇头,严爸爸就趁着这档走过来对自己的老邻居说:老杨!你就这样去找到他们家里,未必能让他们承担什么责任,依我看你不妨到镇上的派出所走上一趟。这样一说到是给杨爸爸提了个醒,他略一思索大声的说:说的没错!我这就告他们去,就算是镇长我也要告倒他。他回头看了看老伴说:咱不能全部都出去,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你还是回去吧!在家里等消息!说完后大踏着步走向拐角处,余下的这些人用殷切的眼光目送这一老er少远去后,也都回屋里去了。

    志清挽着严正跟杨爸爸一路走到了派出所,在昏黄的路灯下派出所门口挂着的牌子泛着青色的光芒,泛着一丝丝无情寒意。三个人看着大铁门的上方矗立着的“公安”两个大字了会呆,毅然走了进去。

    派出所内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人,见到他们来报案,就带着他们去询问案情做笔录。做案情记录的民警听了他们说的第一个嫌疑人就呆了一下,到第二个的时候就停了手中的笔,不再往下写了。随后让他们三个稍等片刻,匆忙的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又接着询问了些情况,听到说高镇长的儿子是主使着,他收起桌上记录好的问卷,请三人回家去等候消息,摆明了不想受理这个案子。三个人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带着失望回家去了。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了,家里的人听说后全都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因为天色太晚,杨爸爸就请了家里的亲戚先行回去,屋里就只余下严正和他的爸妈,志清四个人。几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只感觉是上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