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两人的身形很快绞在了一起,躲闪了一阵后,志清在心里暗暗吃惊。这人出手相当毒辣,打的踢得俱是可以致残的部位,志清有两次几乎要被他击中太阳穴,还有两次他那两根锥子般的手指几乎要刺入他的眼睛里,他的裆部更是不断的受到袭击。
志清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待他跳起踢腿落地时,抢身向前抓住他的手腕,右肘凶狠的击向他的右关节。
“咔嚓”!清脆的关节断裂声响起,瘦子的一条胳膊已无力的垂了下去。他关节虽被打断,却始终不做声,yao牙挥着另外一只拳头。志清故技重施,将他这只手臂的关节也击的tuo节。
那瘦子显然已准备拼命,额头上汗如雨下,却不停的踢着腿。
那中年人突然叫:“住手!还觉得不够丢脸吗?”
瘦子毫不理睬,只是一味的用双腿进攻。
那中年人怒声:“你敢不听我的话,我这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志清只看到那中年人向前一个滑步,瘦子便被他提在了手里。
中年人扬起巴掌,左右开弓,使劲的抽着瘦子的脸,抽了好一阵,像是扔死狗一样将他扔在地上。
那瘦子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血里面还裹着一口的碎牙。
志清对他虽然很是恼怒,见到他这个样,也不免心生同情。
那中年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样,沉声:“我已经代你教训过这个不开眼的狗东西了,您切莫跟他一般见识。”志清“哼”了一声:“你好狠的心肠,好毒辣的手段。”中年人笑了笑:“惭愧的很,铁规无情,让您见笑了。”
他接着又向刘菲作揖:“还请小姐务必跟我们回去,老爷说他就在前厅等你,你若是不回去,他就等到天亮。”刘菲摇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那人突然自腰间mo出一把匕,对准xiong膛:“小人跟随老爷的时间没有多久,初次替老爷办事便办不好,我也没脸回去见他老人家了,这就以死谢罪。”
他手上微微用力,那匕便已netg膛一二分,殷红的血很快湿透了他xiong前的一大片衣襟。
志清想出手阻拦,也已来不及,眼见他顷刻间便要死在匕下。
刘菲花容失色:“你快住手,我跟你回去就是了。”那人收起匕,垂下头:“多谢小姐体谅,还请快些随我回府。”刘菲很是担心的:“我来替你包扎一下吧!”
那人也不说话,自口袋里mo出一块纸巾,捂住xiong口,头也不回的领先去了。瘦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刘菲转过头:“我非回去不可,你千万莫生气。”志清笑了笑:“你快些去吧!莫让刘老先生等急了。”刘菲:“你还会不会来找我?”志清:“当然会。”刘菲大声:“你若是骗我,不管你跑到那,我都要死缠着你。”志清苦笑着:“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跑,也绝对不敢跑。”
刘菲一边走,一边回头,慢慢的上了游艇。
机声轰鸣,眨眼便已去的远了。
志清呆立在那里,突然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他们都走了,他当然也要走,没有水上运输工具,他总不能游水回去。
他笑,大声的笑,笑的像是了狂一般。
过了很久,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犯下一个这样的错误。
江面居然又亮起了一道光,这一道光对志清而言无疑是救命的光。
来的果然是一艘游艇,游艇很快的靠上岛,艇上走下来一个人。
志清看时,这人十分眼熟,再仔细一看却是广厦的安保老三。
老三走到他跟前笑着:“原来你就是小姐的贵客,实在好,简直好极了。”志清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老三突然扬了扬手里提着的小铁桶:“我们老爷听说小姐有贵客,特意差我送来一瓶上好的红酒,还特意用冰块镇着。”
志清大吃一惊:“你不是来接我上岸的?”老三摇头:“不是,我是特地来送酒的。”
志清额头上隐隐渗出了冷汗:“你们家老爷有没有派人来接小姐回去?”老三皱着眉头:“我一直陪在老爷身边,并未见他派人来。”
志清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呆呆的说不话来,他现在懊恼的几乎想要去跳江。
刘大方既然没有派人来,是什么人劫走了刘菲?
写在本章后:希望大家多支持,多跟本人交流,在来点砖,我不会让大家白白浪费砖的。
79。 实话实说
青石阶,红漆门,庭院深深。
庭院内花香浮动,廊坊下鸟雀啁啾。
堂屋内灯火辉煌,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泼墨画,墨泼的山水间隐然有人,画中人负手含威立于山水之间,笑望大好河山,带着一种无可比拟的豪情。
刘大方坐在红木雕成的大椅子上,正背对着身后的泼墨闭目养神。
他满头花白,头和胡子显得有些稀疏,平展的脸上肌肉微动便带出一道道皱纹,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刻画着沧桑曲折的往事。
那件再朴素不过的绸衫,他已穿了多年,现在穿在他的身上依旧合体,他的确是一个很懂得养生的人。
志清站在他的面前,显得很渺小。
他如果是一滴水,刘大方就是大海,他的确有海纳百川的气势。
刘大方依旧闭着眼:“小三,你回来了。”老三立刻:“是。”刘大方接着:“你好像还带了一位客人来。”老三:“是。”刘大方声音很平淡:“你知道我已经有很久不接待客人了。”老三:“小三知道。”刘大方:“你既然知道还带他来,相必这人我是非见不可的。”老三:“的确是这样。”刘大方:“他是谁?”老三:“他就是小姐的贵宾。”
刘大方猛地睁开眼,他的眼睛就像是明镜,无论任何人在这面镜子下都将无所遁形。
他的眼睛内射出的jing光投在志清的身上,仿佛可以将他整个人映成透明的人。
志清有些惶惑的垂下了头,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话,确切的说是两个字:“很好。”
很好的意思就是什么都好,这是一个赞美的词语,但志清的头却垂的更低,像是一只羞愧的公鸡,拼命的将头往翅膀下扎。
刘大方客气的:“请坐。”志清立刻走到椅子边坐下,然后又猛地站了起来。
刘大方:“你为何不坐?”志清:“心中有愧,不敢坐。”刘大方偏过头,望着老三:“菲儿怎么没有回来?”老三神色惊慌,磕磕绊绊的:“小姐,小姐她…”
志清接过话,yao着牙:“小姐她被人掳走了。”刘大方皱了下眉头,不动声se的:“什么时候的事?”志清:“老三送酒去之前。”刘大方:“那些人走时可留下什么话?”志清摇头:“他们是以您的名义将小姐接走的。”
刘大方闭上眼,似乎在沉思。
良久,他睁开眼问:“菲儿下午去广场就是要见你?”志清:“是。”刘大方又:“是她带你去岛上的?”志清:“是。”刘大方:“你们一直在一起?”志清:“是。”
不管刘大方问什么,志清好像都只能说是,因为话是刘大方问出来的,刘大方三个字象征的就是绝对,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在他面前说谎。
志清也没有准备说谎,他是一个很诚实的人。
刘大方的语气已变得有些冷淡:“她是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带走的?”志清有些沉痛的:“是。”刘大方吁出一口气:“你当时为什么不拦住她?”志清:“当父亲的叫女儿回去,原本就天经地义,所以我没有拦住她。”
老三跟着补充:“当时有人用自杀来威胁小姐,小姐倘若不跟他们走,那人立刻就会死在她面前。”刘大方皱着眉头:“那人莫不是真的自残了?”老三:“是,那人下手很毒辣。”
刘大方沉吟着,问志清:“你有没有去看他的伤口?”志清摇头:“没有。”刘大方叹息着:“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不畏死的人?”志清:“但他的确将匕netg口。”刘大方:“他的血流出的快不快。”志清有些诧异的想了下,面如土色:“快!快的吓人,片刻就将他xiong前的衣服全部打湿了。”刘大方:“你已经想到了?”志清:“是,他应该是在xiong前藏了一包预备好的血袋。”刘大方:“这人心思缜密,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这并不能怪你,所以你无需自责。”
他虽这样说,但志清听了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他抬起头,表情坚决。
刘大方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容他说出来:“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志清:“我一定…”刘大方摆摆手:“你可以走了。”志清:“我不能走,也不会走。”刘大方冷冷的:“我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志清:“我坚决不走。”刘大方显得有些生气,厉声:“小三,送客。”
在广厦,刘大方的命令无疑比圣旨还要有权威。老三听到命令后立刻便动手,将志清拒之门外。
志清站在门口,语气很是决绝:“我说不走,就一定不会走。”老三有些为难的:“老爷说让你走,你就非走不可。”志清大声的冲门内喊:“为什么?”老三捍卫着他的职责:“因为这里是广厦,老爷说让谁走,这个人就一定不能留下。”
志清开始怒骂,他明显是冲着刘大方:“你凭什么赶我走,就因为这是你的地盘?你简直就是个老古董,我说不走就不走,我就赖在你这里。救不会刘菲,我死也要死在你家门口。”
志清此刻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市井无赖,可惜他遇到是刘大方,刘大方说让谁走,这个人就绝不能留下。
老三看着他大吼大叫,无可奈何转身回屋内去了。
夜色寂静,志清的心却比这苍茫的夜色更加寂寥,更加凄苦。
他有些泄气,喊出来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他颓废转过身,走向广厦内唯一的一间小酒馆。
酒馆内什么都没变,略显苍老的老板,斑驳的桌椅,廉价的食物,自酿的曲酒。
酒算不上是好酒,喝起来却够烈。志清渐渐的喝的有些麻木了。
老板眯着眼伏在柜台上,颇为同情的看着他。
一个人喝酒能喝的麻木,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存心要灌醉自己,醉酒的人通常都不会好受,说的难听些,这种人简直就是在自虐。
老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人可以有很多死法,但是千万莫要醉死。”志清:“你不明白?”老板:“这里的事很少有我不明白的,你知道我在这里呆了多久吗?”志清摇头。
老板:“自打广厦刚建成我便在这里了。”志清:“那你可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让我走?”老板:“你最起码先得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志清有些不安的:“小姐被人掳走了,你可知道。”
老板吃惊的瞪大了眼,那种感觉仿佛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他沉思片刻问:“小姐是跟你在一起被人绑走的?”志清觉得这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他自嘲的:“这似乎是命中注定,刘大小姐就该从我手里被人掳走。”老板叹息着:“人各有命,你也莫自叹自唉。”志清:“但我想对此事负责任,老爷子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老板很是同情的:“因为你不是广厦的人。”
志清有些不解,更有些恼火。广厦,为什么总是要以广厦为借口?广厦顶上的虚名岂非已太多。
老板接着:“老爷子盛名在外,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不敬。广厦虽广,但摊子铺的大了,顾不到的地方就难免有很多。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对广厦这块地虎视眈眈,但有老爷在,这些人也只能是在心里惦记着。”志清:“你的意思是,他怕我毁了他的名声。”老板点点头:“正是如此。”志清:“这也许就是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吧!”
老板有些担忧的:“老大和老er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志清:“是老爷子派出去的?”老板:“是。”志清:“这次的事很棘手,只怕不容易解决。”老板:“所以我才担心。”志清:“你担心他们的安全?”老板呆呆的看着门外:“我今年已经五十了,一半的身ti已经在黄土里了。”志清安慰他:“我看得出,他们都很jing明能干,你不用太担心。”
老人笑了,无论谁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都难免会高兴一番。
老人忽然回过头:“你原来早就看出来了。”志清:“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现他们和你长的十分相像,儿子像老子也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而且谁都不能否认。”老人又笑了:“没想到你说的话居然这么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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