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堂前的院子里,孙不行一米八几的身高,在众人间显得就像是一座巨塔。
众人看着他慢慢的走出了宅门,也不知是被唬愣了,还是吓傻了,呆立在院子里久久不动。
鼠爷苦着脸:“五爷!他们走了。”五爷沉吟着:“我知道。”鼠爷:“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五爷冷笑:“他是从你面前走出去的,你不就是让他们这样走了出去吗?”鼠爷的额头在往下淌着冷汗,他颤声:“这…这个…”
五爷睁开眼:“这很好!”鼠爷怔住:“很好?”五爷:“你很好,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你就不动,这很好。”鼠爷擦着额头的汗,他知道五爷说好通常都不会很好。
五爷接着:“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他们现在走对我来说不值什么。”鼠爷不解问:“这怎么说?”五爷:“我只是试探,看他们这个样子那个李志清的确已经失踪了,我就是留下他们意义也不大,况且还要浪费我的粮食。”
鼠爷连声附和着:“您真英明,一切都逃tuo不了您的掌控,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五爷:“接下来的事,就留到六月初六再来解决吧!”鼠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我们最好派两个人去监视她们,这样一来知己知彼,您看?”五爷漠然:“这些事不要问我,如果什么事情都需要我来决策,那么我要你来做什么?”鼠爷连声:“是!是!”
五爷缓步走到院子里,众人看着他都低下了头,“扑通”有人跪了下去,一个、两个…
最后跪了一地的人。五爷叹了口气:“我难过不是因为你们,是因为我自己。如果我刚才不怕死,以老命和他们相博,现在他们怎么能走出这个门。”众人静跪着,不敢作声。
五爷又叹了口气,快步的走了出去,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载着他驶向别处。
后面的人乱成一团,有人问:“五爷那话是怎么个意思?”
“大概是老了,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啰嗦。”
“放屁!放屁!五爷分明是想告诉我们,他有心事,他没心情理会那两个人。”
“你才放屁!我看五爷的意思分明是想说让我们赶快去将那两个人干掉,五爷不能做的事咱们悄没声的替他做了,他肯定高兴。”
众人正争论不休,鼠爷走了出来,冷冷的盯着他们:“你们全都是放屁,该做的事没人去做,不该做的在这里瞎哄哄。”门外机声轰鸣,大地都在微微的颤动,鼠爷一马当先走了出去,所有人跟着他鱼贯而出。
一辆巨大的推土机随即将这一幢老宅,碾了个粉碎。轰隆声不绝,烟尘弥漫。
鼠爷指着那一堆瓦砾:“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众人一起回答:“倒塌了的房屋。”鼠爷鄙夷的说:“放屁!放你ma的狗臭屁。”众人不明所以,都问:“那是什么?”鼠爷洋洋得意:“告诉你们,这一堆是钞票,成千上万的钞票。”
在五爷面前他就像是一条狗,这会他才感觉到自己像是个人,原来自己也是这么的聪明。
有几个人兴奋的跑过去,在残垣破壁间翻腾,闹了一鼻子的灰:“哪里有?哪里有?怎么找不到?”鼠爷“哼”了声:“蠢材!一帮蠢材,这老房子被推了,明天盖成住宅楼,你们说这一幢楼能卖多少钱?”
有人问:“现在这房子老贵了,咋买的起啊!”鼠爷mo着嘴角的胡子:“蠢材!蠢不可及!十几亿的ren口,你不买别人就不买了。你买不起,不代表别人就买不起。现在的人‘为房生,为房死,为房奔波一辈子’,不买房子他们活着就没意义,就是卖血、mai身他们也要买房子,房子贵那是他们自找的。”
他教训了这一帮蠢材之后,mo着嘴角的那两撇胡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他在心里想:现在的人可不是蠢吗?你不买,我不买,那房子自然就便宜了。可惜蠢材们是无法明白的。
光头这个时候正从红妈那里回来,今天服侍他的是小云和雀儿,她们两个都很有经验,那一张席梦思的床几乎都快塌了,他现在脚步轻浮,整个人似乎tuo了力一般。
他看到鼠爷明明想笑,脸上由于刚刚不停大叫,嘴角抽搐,变成了讥笑。
鼠爷的气还没有消,看到他的讥笑,先挥手给了他一耳光:“你笑什么笑?”光头用手扯了扯脸上的肌肉:“我控制不住。”鼠爷大怒,又给了他一耳光:“老子就那么好笑吗?”光头哭丧着脸:“不是。”
鼠爷“呸”了他一口:“不是,你臭着一张脸干什么?”他抓住光头抵在巷子里的墙壁上,噼噼啪啪的打了十几个耳光。
打完扔下了一句话:“派你去监视王凤,不要问老子怎么监视,这么点小事你都要问我,那要你是干什么吃的。”
光头看着他离去,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悻悻的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怔怔的想:我去那里找那个美婆娘?
车子驶到中心广场的时候,王凤突然改变主意要去“艺周刊”,艺周刊是一家专门写花边新闻、八卦的杂志,据说他们的“狗仔”,简直比狗还要狠,如果他们想要写谁,这个人非给他们写的jing神失常不可。
如果不想jing神失常,那么你就得给他们一笔数目不小的“遮羞费”,周刊内部流传着一个真理“宁为钱死,只为钱活。”
孙不行听她说要去艺周刊,脸都绿了:“您难道不知道,它们那里是干什么的吗?别人避之不及,你怎么还送上门去?”王凤笑了笑:“凡事都有两面,你怎能只看反面,不看正面呢?”
孙不行挠了挠头:“咱们还是回飞蝗吧!她们还在等着。”王凤摆手:“那不妨,咱们先去艺周刊,早晚回去都不迟。”
孙不行猛地踩下刹车:“俺…俺不能让你去?”王凤笑着:“怎么了?刚从虎窝里出来,你都不怕,这会倒怕进老鼠洞了。”孙不行急得直搓手:“那…那不一样,老鼠卑鄙无耻下流,一旦被它盯上,早晚落不了好。”
王凤瞪着他:“我本来想奖赏你的,现在我已经生气了,功过相抵,我不再赏你了。”孙不行摇头:“俺不能让你去。”王凤:“再说!我就罚你。”孙不行坚定的说:“那也不行!”
王凤叹了口气:“你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这些都很好!只是脑子有些不灵活。
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坚持不要我去?”
孙不行想了想:“天叔曾经告诉过俺,说做保镖这一行,有很多要防,‘狗仔’就是其中之一,艺周刊的狗仔在天叔给俺们的清单上是第一位。俺要对俺的工作负责。”
王凤笑着:“难怪天叔一直将你放在外省。你觉得我和天叔的权利谁大?”孙不行:“当然是你的大。”王凤:“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该听我的吩咐。”孙不行固执的回答:“我听我自己的。”王凤错愕的问:“为什么?”孙不行:“因为俺要对俺的工作负责。”
王凤恼怒异常:“你到底去是不去?我是去救人,耽误了救人,有你好看的。”孙不行呆住:“俺没说不要你救人。”王凤大声:“开车。”孙不行张口yu言。
王凤愤怒的喊:“开车。”
孙不行又挠了挠头,无奈的开着车子向复兴路驶去。
128。 不得不服
到了复兴路中段位置,一幢几十层高的大厦前跃然眼前,大厦两侧植着两排椰树,挨着椰树停着几辆轿车。
王凤推开车门,站在大厦前看着整个大厦的坐标,在17楼的坐标上找到了艺周刊的位置,看图形那不过是两间小的可怜的办公室。
王凤心里暗想:这么小的一间杂志社,居然闹得人尽皆知,有些脸面的人几乎是谈‘虎’色变,这杂志社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可想而知。
孙不行紧跟在她身后,两人径自坐电梯上去。到了十七楼,电梯门一打开,早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候在那里。
那人三十岁左右,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笑着伸出手:“欢迎!欢迎!我代表艺周刊,欢迎你们的到来。”孙不行抢上前将手强握着他的手:“不用客气,俺们就是来看看。”王凤对孙不行这种好抢的行事风格,非常不喜欢,但这会却是十分的满意,那人咋一看挺和气,其实眉目间暗藏着一股势利的神色。
王凤心里嘀咕:听闻艺周刊有一个叫余人笑的善于察人,所谓察人,主要是观察这人身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再小就连袜子也难逃过他的那双眼,每说起别人的身家来丝毫不差。他的这双眼不知道坑苦了多少富豪,难道就是他?
那人被孙不行一闹,依旧不动声se,笑着自我介绍:“我姓余,名字是人笑,贵宾请随我去办公室喝杯茶,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王凤心想:果然是他,原来他就是余人笑。
她笑着说:“喝茶先不急,我听说艺周刊有个余人笑,最善于察人,见人一面总能将别人的身家说个差不离,你先看一看我再说喝茶的事。”余人笑谦虚一番:“别人的玩笑话,王董怎么就当真了,飞蝗是赫赫有名的大公司,财力雄厚不可限量,您早就位列亿万富豪之列,身家有多少,怎么能算得清呢!”
王凤心里有些诧异:这人的一双眼睛果然毒,他随便这么一说就将我所有的情况给全部倒出来了。
她也笑着:“艺周刊果然卧虎藏龙,难怪盛名在外。”余人笑:“那只不过是别人看着我们艺周刊不畏财势,敢于说些真话,好歹有些正义之心罢了。”
王凤暗想:你们的正义之心只怕早就喂狗了,‘陈、钟、张’这几位大人物,被你们搞得名誉扫地,出门见人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他们又怎么了?无非是一些个人si密的事情,被你们给一曝光,害得人家差点去跳楼,这也算是正义之心,真真是好笑的很。
想到自己此次来毕竟是有所求,不好和他们翻脸,只是笑着:“那是,贵刊敢于直言,揭人隐si,外面的人可都是赞誉有加。”余人笑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但他平素专门负责接待,比王凤还要刻薄的人,他都见过不少,也不放在心里。他说了声“请”,在前领路,将他们领到了会客室。
王凤趁着进会客室的空隙,向另外的一间办公处看了一眼,见里面罗列着两排办公桌,十几个人各自忙碌着。看这两处地方的面积,加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大。
她奇怪的问:“我早听说你们的收入不菲,怎么办公的地方这样简陋?”余人笑:“我们这是小打小闹,太铺张难免就会浪费,得了利润我们直接打入员工的户头,那样不是更好。”
王凤恍然大悟,心想:难怪艺周刊属下的人,那样的卖命,打听消息可以说无孔不入,原来是高报酬的原故。可见‘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余人笑问:“您喝什么?我们这里饮料是齐全的。”王凤摇头:“来杯冰水吧!”孙不行见这人装腔作势,早就看的厌烦了,听他那样说,心里想:我就为难为难他。
开口问:“俺想喝信阳的毛尖,你这里有没有?”余人笑皱着眉头:“那可不巧的很,刚巧昨天将那批旧茶给扔掉了,新茶还没到。”孙不行冷笑着:“既然不全,你还好意思说什么饮料齐全,扯鸟淡!”余人笑不以为意:“不是我吹牛,只是我们怕简慢懂茶道的客人,所以预备的茶是三天一换,为的就是新鲜。”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抱了一个绿色的盒子走了进来,正是新茶到了。余人笑大喜:“这可来的巧了,信阳毛尖马上奉上,兄弟你稍等片刻。”
孙不行“嗯”了声,暗想:俺就尝尝你那什么鸟信阳毛尖,俺喝了只说不好就是了,你能拿俺怎么样?
余人笑望着孙不行问:“您真的喜欢喝信阳毛尖?”孙不行“嗯”了声:“你只管上茶就是了。”余人笑眯着眼:“请问您带了片子没有?”孙不行皱着眉头:“啥片子?俺没得片子,片子是啥?”余人笑怔了怔:“您是在开玩笑吧!”孙不行:“谁和你开玩笑来着。”
余人笑神色尴尬,不住摇头。
孙不行冷笑着:“你不准备请俺喝茶了?”余人笑“嘿嘿”笑着:“那怎么能?”他的意思是既然你没片子,那怎么能让你喝茶,艺周刊的茶岂是白喝的。
王凤早听闻艺周刊有一个规矩,进门需先递片子,没有片子什么都免谈。只是这片子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她心想:总不能让这个余人笑小看了我们,那可就真是笑话了。
她mo出一张香喷喷的名片:“片子当然有,还请你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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