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窃玉





了。

    路灯静悄悄的立着,泛黄的灯光投射在宽敞的路面上。繁茂的树木后,别墅内灯火灿烂。遥控电动门“扎扎”的向两旁滑开,王凤推开车门神色黯淡的下了车。

    走在黑白相间的石子路上,一阵沁凉的感觉自脚底而起。她近乎崩溃的看了看光着的两只脚,丝袜已经磨破了,一双玉足也沾满了灰尘。

    孙不行神经紧张的跟在她身后,他也光着脚。本想把自己鞋子让给王董穿,看了看自己那双长筒皮靴,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擦过,鞋子里面更是臭不可闻。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所以只得将鞋子提在手里,赤脚跟在王凤的身后。

    小香欢欣雀跃的自屋内跑了出来,叫着:“凤姐姐回来啦!我们都担心你呢!”王凤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啦!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这句话到了最后,她的声音变得甚是无力。

    小香奇怪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孙不行。见他手中提着两双鞋,一双是断了跟的女鞋,另一双似乎是他自己穿的。再低头看,他们两个都光着脚,心里奇怪,问:“你提着鞋子做什么?”孙不行“啊”了一声:“香…香老大!这个…是…是王董的,我只是帮她提着。”

    小香听他说得含混不清,又叫自己香老大,生怕王凤说自己胡闹。瞪圆了眼望着他,吓得孙不行闭紧了嘴不敢再出声。等王凤进了别墅楼门,她奋力朝着孙不行的脚上踩了过去,在他的脚上印了一个黑黑的鞋迹。

    孙不行见了她就愣,也不出声,呆呆的望着她。小香踩了他一脚,见他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她面上一红,努起嘴说:“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孙不行怔了怔说:“俺…”小香不等他再多说,扬了扬手说:“再瞧!再瞧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她这本是玩笑话,孙不行却被她吓得捂着眼退开了两步。

    小香“咯咯”娇笑着说:“胆小鬼!这就害怕了!真是没意思的很。”孙不行急了,上前一步说:“俺…俺可不是怕你,只是…只是…”小香又笑,脸上显出两个小酒窝说:“只是什么啊!”孙不行挠了挠头说:“嗯!那个…那个…你打俺,俺不能向你还手,所以…所以…”小香接着说:“所以还是避一避的好,好男不和女斗嘛!是不是啊?”孙不行呆了一下,点头说:“是啊!是啊!俺就是这样意思。”

    小香“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凶巴巴的说:“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孙不行伸手捂着脸,手中的臭鞋子在小香面前晃荡着,小香又踢了他一脚:“你还敢打我,你好啊!欺负我。”孙不行慌忙摆手,不住摇头:“俺…俺没有欺负你啊!”小香心里偷笑,嘴上却不依不饶。孙不行苦着脸,说什么都不是,只好闭上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小香忍着笑说:“现在我问你话,你要是据实回答,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若是骗我,那我就要和你算总账。”孙不行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小香随即问他如何会赤着脚,王凤的鞋后跟为什么断了?他们去了那里又生了什么事情?孙不行从西月餐厅开始,一直说到了医院,又将赤脚的原因说了出来。

    小香再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他说:“你可真是个笨蛋!傻子!”孙不行想辩解,见到她笑靥如花,竟开不了口。小香看着他那痴样,越的大笑了起来。

    刘菲从别墅内出来寻她,听见她笑,问:“什么事?这样开心?”小香故作神秘走到跟前说:“你现在最想知道什么消息?”刘菲想了想,叹着气说:“那自然…自然是志清的消息了。”她一向直来直往,对志清的关心毫不作假。

    小香笑了笑说:“有人又想志清哥哥啦!她这样痴心,我要不要告诉她呢?”刘菲急问:“你…你有志清的消息吗?”孙不行见她着急,急忙回说了医院的事。

    刘菲心里稍宽了些,她早知道志清不会有事,终归只是臆测。这回听了确实的消息,心里实在轻松不少。她捉住小香,捏着她鼻子说:“小东西!消遣我吗?瞧我收拾你!”小香撇了撇嘴:“你也不过比我大了几个月,怎地就叫我小东西了!也不害羞,哈哈!”小宛笑了笑,松开手说:“小东西伶牙俐齿!我还是躲一躲的好。”她扭身进了别墅去。

    小香对着孙不行左瞧瞧,右瞧瞧,笑着说:“很好!很好!”孙不行心里怦怦跳想:你说很好,那自然就是不好了!

    小香突然伸出右手照他头上拍去,孙不行吓得闭上眼不敢出声。只觉她的手轻柔温顺,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孙不行只觉头皮麻,随即蔓延全身,听她说:“嗯!你这么听话!做老大的要给些奖励才是,奖励你什么呢?”她想了一会“啊”了一声说:“我就奖给你一颗糖好了。”

    孙不行正惊疑不定,听她说张嘴,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张开了嘴。然后一颗甜腻腻的糖,就被她给送进了自己的嘴里。那颗糖不见得有多甜,但他心里居然也觉得甜丝丝的。

    过了一会,他又睁开眼,小香已经不知道那里去了。他了会呆,走进别墅。

    王凤这时已经换了一套宽大的睡袍,仰躺在沙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出神。

    小宛坐在她身边问:“你怎么看上去心情不佳?和那个李总谈的很不愉快吗?”王凤摇头说:“并不是因为他。”小宛出神的说:“我瞧他似乎并不是很坏。”王凤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许吧!也许他不是坏人。”

    她接着问:“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小宛低着头想了想:“我瞧他复杂的很,不是见一面就可以了解的。”王凤看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小宛?

    刘菲和小香呆在一旁听着,刘菲这时问:“把天叔带走的那个女的是谁?她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王凤:“这个我也想不明白,只是那女的我眼熟的很,似乎曾经见过她。而且不止一次。”

    刘菲接着说:“我们一直以为志清是在龙天翔的手里,可惜却连龙天翔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过。到底是谁把志清送到了公司的医院,这个人又出于什么样的居心?我一点也想不明白。”王凤沉思一会:“莫说你了,我脑子里现在也是一团糟,什么都搞不清楚。”刘菲面现忧色,显然很担心志清。

    王凤说:“你也不用担心,那人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来救他,自然就不会害他,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小香忍耐不住插嘴:“你说的是那家艺周刊吗?我瞧他们收钱就可以,办事嘛!马马虎虎!”王凤有些无奈:“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别墅外一道刺眼的灯光自远处亮起,不一会就来到了别墅前。王凤猛地站了起来:“谁来了?”孙不行快步跑了出去,只听他在外面喊:“天叔!是天叔!天叔回来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没一会,只见一个相貌清秀,身材纤细的女子扶着天叔走了进来。

    孙不行接过,扶着天叔到了王凤面前,王凤让他坐下问:“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出院乱跑了?那名女子又是谁?”天叔一时无法回答,向那女子招了招手说:“玉姑娘,你来和王董说吧!”

    那女子毫不扭捏,走到王凤面前笑着打招呼:“王董好!”王凤只觉她很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听她说话伶俐,笑起来不卑不亢,自有大家风范。觉得这女子如果肯为我办事,想来也是不错的帮手,但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137。 四城老大

    王凤正暗自猜测,那女子微微一笑问:“王董是不是瞧着我很眼熟?”王凤点头:“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那女子说:“那就是在公司的会议室上了。”王凤笑了笑:“你也是飞蝗的员工吗?”那女子点头说:“我在企划部。”王凤听了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她笑着说:“我想起了!你是不是叫做凌秋玉?”那女子应声说是。王凤又说:“我记得前几个月开企划会议,有一份企案做得非常好,我问你们企划部的部长,她告诉我这是一个叫凌秋玉的女孩做得。”凌秋玉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不一言。

    王凤又问:“我那次要见你,听你们部长说你病了,真是不巧的很。”凌秋玉脸上显出讥笑之色:“我没有病,他才有病。”王凤“哦”了一声,笑问:“怎么说?”凌秋玉说:“他心里有病,那次企划会最后还是没有用我的企案,否则就可以为公司节约2o万了。”王凤双眉微蹙:“有这样的事?”凌秋玉:“您难道没有注意,您那次看到的企案是夹带上去的,要是直接呈递就被他们给扣下来了。”王凤沉吟不语。

    凌秋玉接着说:“我在企划部工作与艺周刊内部的人有接触,今天下午六点的时候,艺周刊有位朋友约我吃饭。吃饭的时候,他拿了一份还没有刊的杂志给我看。我看后就急着找您,但是公司的人说联系不到您,所以我就去医院找到了天叔。”

    王凤不甚在意的问:“那杂志怎么了?”凌秋玉看了眼天叔,低头不语。

    王凤伸出手说:“天叔!把那份杂志给我瞧瞧。”天叔刚进别墅时,显得有些气力不济,这时好了许多。他踌躇着说:“您…您还是别看的好,为这些生气不值得。”王凤笑了笑说:“我拿钱给他们,难不成他们还来写我的坏话?”天叔愤愤的说:“那帮人被钱迷了眼,没脸没皮的,那里知道什么叫做守约。”

    王凤心下想:难道有人给了他们更高的价钱,要来反yao我一口,这可真是措手不及。

    正想着,孙不行不知从哪里捡了本杂志,跑过来怒声说:“那一帮狗养的,俺早说去找他们就办不得什么事,您看看这帮混蛋都怎么写您呢?”他刚走出别墅去,见门口垃圾桶旁扔着一本杂志,封面似乎有王凤的名字,顺手捡起来一看,气的肺都要炸了。

    天叔见了那本杂志,急得从沙上站了起来说:“小孙!你怎地这么糊涂?还不快拿去烧了。”他说出这番话,费了好大的气力,脚站不稳又跌倒在沙上。

    王凤见了那本杂志,立刻伸手取了过来,见封面上一长串的大字‘飞蝗董事长艳史,王凤裙下臣’等字眼。她随手翻了两页,见里面的内容瞎编乱造,写得不堪入目。那写文章的人文笔极好,想是这方面的奇才,写得果然是‘妙笔生花’。

    王凤看了气的柳眉倒竖,杏眼怒睁,冷笑着说:“这是什么人写的?”天叔应声:“是一个叫做‘鬼笔’的记者写得。”王凤怒声说:“鬼笔!他应该去见鬼。”

    天叔点头:“是!我本意要取了他性命。他向我叩头说:‘家中妻子已有身孕,请我手下留情。’

    但这事情关乎到你的声誉,我不敢妄自做主。他没有办法,取刀自断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说:‘我写这些原本也是为了生活,现在自断捏笔的两根手指,望您代我向王董求情。’于是我才放过他。”

    王凤叹了口气说:“他有这样的志气,那好得很。你放过他也没什么,但他们的社长和副社长就饶不得了。”天叔说:“是!我将那个余人笑扔进了大海喂鱼,他们那个社长却不在这里,远在国外,不过我想就这也吓破了他的狗胆。”

    王凤将杂志丢给孙不行说:“拿出去烧了。”孙不行出门时看了天叔两眼,心想:天叔他老人家办事果然利索,真是让人佩服万分。

    王凤平息怒气,转身笑着说:“原来你匆匆忙忙的出了医院,就是办这件事。”天叔点头说:“事情紧急,也没来得及向您报告。”王凤摆摆手说:“你办事,我放心的很。何必说报告这些话呢?”她顿了下又问:“谁指使他们这样干的?查出来了没有?”天叔回说:“是南城的龙五!”王凤静了静心,冷笑:“又是他!迟早总要向他算总账。”她说着攥紧了粉拳,显得很是恼怒。

    “我也帮忙。”小香兴奋的说:“咱们打他个熊猫眼好不好?”王凤闻言一笑说:“你就算了,要是把他捆好了给你用笔画还差不多。”小香嘟着嘴:“总是小瞧我,我早晚要给你们瞧瞧我的本事。”她扬着绣花拳,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似乎在示威。大家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香扮个鬼脸说:“你们小瞧我也就算了,还来笑我。我不理你们了。”她坐下去,将头偏到了一边。

    大家笑了一阵,王凤看了看凌秋玉说:“你做了这么件大事,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凌秋玉笑了笑:“我若是推辞倒显得我虚伪,您随便表示表示就得了。”

    王凤听了忍不住大笑:“果然是个伶俐人,说话就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