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乱





刹放出刺目红光。待光褪去,一个闪亮的东西从剑中钻了出来。

  “小葵?!”待看清楚,菱纱惊叫,“刚刚是怎么了?”

  “小葵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锁住了魔剑,小葵出不来。”小葵说。

  “她当然出不来,”玄霄说,“这剑被人下了仙咒,虽不是很强,但她是鬼,必然出不来。”

  “那大哥,到底是什么人施的咒?”天河问。

  “不知。”玄霄摇头,“先别说这个了,救人要紧。”

  “对了,小葵,你知不知道紫英被关在哪里?”菱纱问。

  “紫英哥哥,他在那边。”小葵一指,“可是自从小葵被关在剑中,紫英哥哥的法力好像也变弱了。”

  玄霄沉思了一下,先一步朝小葵指的方向走去。小葵也钻回剑中,菱纱与天河拿起魔剑与剑匣,赶忙追了过去。

  而三人找到紫英被关的地方,却看见了同紫落所见一样触目惊心的一幕。

  “这……这是……”菱纱望着已经不成人样的紫英,身上有些血迹还是新的,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河怒急,挥剑砍断了铁栏与紫英身上的铁链,就要去拔刺在紫英琵琶骨处的铁杵。

  “住手!天河!”玄霄却突然叫住了他。

  “大哥?”天河不解。

  玄霄一步跨了进来,细细地看了看那两根铁杵,再一次皱紧了眉头。他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个与刚才一样的光球,慢慢覆在那两根铁杵上。红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铁杵上被抽离了出去。

  “那是……”菱纱追问。

  “是咒。”玄霄回答。

  此时紫英已从昏迷中被惊醒,见到熟悉的那三人,他微微张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玄霄绕到他身后,淡然说了一句:“忍着点儿。”运起掌力,一点点将铁杵从紫英体内逼了出来。

  铁杵一点点从身体中抽离,与血肉摩擦所产生的剧烈痛感让紫英不禁将下唇都咬出血来,却依旧有破碎的痛呼声从牙缝间断断续续飘出。待铁杵彻底从体内脱离,紫英再也没有了力气,脸色苍白,虚弱的瘫倒在天河身上,一旁的菱纱赶忙用仙术为他止血。

  见菱纱想要问些什么,玄霄先一步打断她,“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先离开这里再说。”才说完,便一剑击碎了身侧的墙壁,将紫英带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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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毕业了啊……(炫)经(书)历(网)了最后一个星期头疼地两门考试……我毕业了……继而我疯狂了一个星期……玩了一个星期通宵,白天还在逛街,睡眠不足……我腿都软了,累啊……
于是,我终于回来了……
话说最近很倒霉,很丧……签证日期推后,回家日期也推了半个月……整个十二年级就剩我一个,全回国了……还得花1000多人民币改机票……航空公司简直是打劫……我还外加丢钱……
我跟签证这东西还真的是有仇,想象三年前我就因为这签证而怨念啊~~~~





四十七 再度弑君,英睡不觉醒

  眼看就要到了寅时了,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离天亮越来越近了。我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熙焯则一直伫立在窗边,望着黑洞洞的窗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只见丁公公推门而入,连礼都顾不得行,只稍稍一欠身子,扫了一眼窝在角落中的我,皱着眉头,神色紧张的行至熙焯身边,耳语了几句。熙焯原本淡然的表情骤然严肃了起来,匆匆出了门,健步如飞。

  门被带上,匆忙的脚步声渐远,我缩在墙角闭目养神,养精蓄锐,为刺杀熙焯做着准备。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门被人粗暴的推翻了。我却一直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做任何反应。直到觉得有什么人一直站在我面前,许久都没有动弹,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抬起头,对上的是熙焯严肃微怒的双眸,我不解,只是愣愣地望着他,没有问原因。

  好一阵,熙焯才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闷地说道:“慕容紫英逃了,被人救走了。”话音才落,眼前的少女那黑眸不再像白日那般阴霾,变得清亮了许多。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终于照上了大地,熙焯却面色阴沉:“天亮了,慕容紫英也已经逃了,总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我无心回答他的话,在听到紫英被救走的那一刹那,本来烦乱的思绪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脑海中一片清明。紫英逃了……太好了,他不会有事了。轻闭上双眼,嘴角浮上一丝不自觉的微笑。

  熙焯见眼前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自顾自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继而看到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轻松且释然,好似卸下了一个很重担子一般。他有些纳闷,那少女却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笑得淡若清风。他有些愕然,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她如此笑过了,自从她恢复记忆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了,甚至,这笑比她失去记忆的时候更为动人,那时她的笑中还有一丝因迷惑而产生的迷惘,如今,那笑容中,却只有释然。

  却不想少女突然张口,淡然说道:“我没有玉玺。”

  熙焯顿觉五雷轰顶,怔在那里,颤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玉玺。”紫落重复了一遍,继续微笑着,恬淡如风。

  熙焯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气的浑身颤抖,目中迸射出怒火,他被骗了。他竟然被骗了!

  而紫落却好似全然不将他的愤怒看在眼中,依旧笑着说:“玉玺确实不在我这里,却也不在徐州。”

  “那玉玺在什么地方?”熙焯竭力抑制住因恼怒发颤的声音。

  紫落轻轻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顿了一下,起身,行至熙焯面前,笑道:“我早已将它物、归、原、主了。”

  仿佛嘲弄一般,紫落一字一顿的说完那句话,依旧笑着,越发的灿烂,却依旧淡若清风。熙焯突觉那笑似乎有些诡异,纳闷之时,之间紫落明眸低暗光连闪,心知不妙,但也不知面前的少女想要做什么,本能的向后抽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腹部一阵剧痛,熙焯的瞳孔骤然缩紧,本能的一掌将紫落击开,低头一看,紫落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玉簪,此时那柄玉簪正刺在他腹中。再抬起头,只见那白色身影翩翩落至五步以外,吃了自己一掌的少女此时竟安然无恙的站在五步外笑脸盈盈地望着自己。熙焯一惊,自己那一掌虽不重但却并非虚无,颤声问道:“你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的?”紫落却只是笑而不答。
  熙焯痛苦的弯着腰,大量的鲜血从他捂住伤口的指缝中泉般涌出,为他月白的长袍染上一抹殷红,终于不支地栽倒在地上。

  身后的侍卫惊慌失措,丁公公一边捂住熙焯的伤口一边指使旁人去叫太医。在门外的御林军听到丁公公的呼声一拥而入,将紫落压制在房间一角。

  紫落只是一直笑,恬淡如风。大量失血的熙焯也只是一直望着紫落,直到那轻笑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失去了直觉。

  由于熙焯失血过多,只能在落熙阁接受治疗。落熙阁的所有侍从与太医院的所有人里里外外,跑进跑出,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将血止住了,熙焯却一次次地失去脉搏与呼吸,脸色骇人的苍白。吓得丁公公与太医们直冒冷汗,用尽了各种办法,才终于保住了一条命,却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失血过多的他难免会再出现什么症状。

  没有人顾的上去理会这个二度刺杀皇帝的刺客,于是紫落只是一直被几个侍卫看守在墙角出而已。望着那些忙的焦头烂额的人们,紫落只是笑,他们越是着急,她就越是笑得灿烂。她太清楚,那柄玉簪准确无误的刺进了脾脏,就算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没有十天半月别说是下床了,能不能醒来都还是未知数。

  太医们轮流看守在熙焯床边,丁公公更是寸步也不敢离开。他望着昏迷中的熙焯,英挺的剑眉扭作一团,心中便一阵抽痛。又回头望着那个在角落中的少女,这个罪魁祸首此时却异常的清闲,甚至仿佛没事人一般在角落里打着瞌睡。心头不禁一阵火大,却终究没有发作。眼看着刚刚熙焯一次次的失去脉搏与呼吸,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掉墙角那个少女,可终是没有。虽然紫落两度刺杀熙焯,可就算这样,如果杀了她,也难保这个怪脾气的熙焯醒来后不会向自己兴师问罪,况且,这个女孩,不管再怎么说,都是熙焯的心结。如果她死了,那这个结,就永远解不开了。当然,这些都是在熙焯可以醒来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而他,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熙焯可以睁开那对黑亮的眸子。

  绵阳城外,一间有些偏僻的茅屋中——

  玄霄草草检查了紫英的伤口,连那些脏污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开始为紫英运功疗伤。只见玄霄紧闭双眼,周身散发出夺目红光,连那墨色长发都笼上一层赤色,无风自动。而紫英在那红光的笼罩中与映衬下,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骇人。

  菱纱与天河焦急的守在一边,突然,菱纱一扭头冲出了茅屋。

  天河追出去,只见菱纱站在一边低着头沉默着。

  “菱纱?你怎么了?”天河走过去,一只手搭上菱纱的肩膀,“菱纱?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天河……如果紫英一直不醒来该怎么办……”菱纱抽泣着问道。

  “菱纱你说什么呢?紫英他一定会醒来的。”天河说。

  “可是,从玄霄给紫英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菱纱说。

  天河一时语塞。的确,从将紫英救回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紫英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天河……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那个时候,或许我们应该回去把紫英救出来……
  紫英现在这个样子,紫落也还不知道到底怎样了……我……”菱纱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菱纱,别这么说。”天河安慰道,“你不是也说了吗?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就回去的话,不仅救不出紫英,我们也会被抓住的,到时候就谁都跑不掉了。菱纱,紫英他会醒来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菱纱没有再说话,只点点头。余下的,只剩沉默。两人沉默的守在屋外,就算是天河也没有了往日野人的样子。

  又过了四个时辰,身后的屋门终于被推开了。

  “大哥,紫英他怎么样了?”天河抓住玄霄问道。

  “他的伤应该是不会有事了,只是他还在昏迷中,还需要时间。”玄霄说,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疲惫。毕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就算是他,也不免觉得有些累了,“只是……”

  “只是什么?”见玄霄眉头轻皱,菱纱与天河赶忙问道。

  “他琵琶骨受重创,虽没有伤及灵力与内力本源,但却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况且那个咒也确实是给他的法力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他自身真气此时并不能自行贯通,就连我为他疗伤时也只能是助他贯通自身真气而已,脉络闭塞,旁人根本不能为他灌输真气,不然只能导致气血攻心。这段日子,怕他是不能再动用灵力与真气了,不然,他的武功与修行恐怕是要废了。”玄霄叹息着说。

  “那……那该怎么办?”菱纱怯怯地问。

  “只能一点点恢复了,待伤痊愈,就无大碍了,只是他要醒来恐怕还要花些时日。”玄霄说,“我会帮他贯通真气的,这样的话,或许能恢复的快些。”

  天河没说话,却突然转身就想御剑离开。

  “天河!你要去做什么?!”菱纱赶忙拦住了他。

  “我要去杀了那个黄上!是他把紫英害成这个样子的!”天河咬牙切齿的说。

  “天河,不可。”玄霄劝住他,“紫落毕竟还在他手中,且不可轻举妄动。况且……”玄霄望天,轻叹,“他即将输去的,不只是他的命这么简单……”

  “可是……他发现紫英逃跑不会找来吗?”菱纱问,“这里离绵阳又这么近……”

  “既然他没来,就只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现在没有或者根本无法下命令来追捕慕容紫英。”迎着天河与菱纱略带惊讶的眼神,玄霄继续说道,“况且,就算他们追来了,也发现不了我们。”

  “为什么?”菱纱与天河不解。

  玄霄没有回答,悄悄走到大概十步远的地方。他伸出手,虚空中,他的掌中竟有着隐隐的红光。

  “我早已布下了结界,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玄霄凤目微闭,轻叹,“让我在意的,反而是那个咒……”

  天河与菱纱黯然。是啊,可以封住紫英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