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请你离开。”窦骁将盖在身上的毯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暗恨她的多事,又想到梦中女子的调侃,看来自己的烂桃花还真是不少。
之后任由窦骁如何努力,就是再也不能熟睡,短短一个小时的行程,窦骁都用来尝试快速进入睡眠,或者说是进入那个犹如回忆般的梦境。
窦骁苦笑,自己还真是没出息,只是一个梦而已,何至于让他这么想不开,那个口口声声说属于自己也要求自己属于她的女人,早就抛下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是自己想不开,才会穷追不舍多年,现在他终于决定要放弃了,她却闯进他的梦田,再次搅乱他的生活,虽然只是梦幻中,也足够让他左思右想好一阵。
下了飞机,临近A市的御龙分公司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多时,这也是为什么窦骁独自前往A市的原因之一,M市为A市所在省份的省会城市,御龙设在那里的分公司,已存在多年,经过多年的潜心经营,有稳定的群众关注力和社会影响力,最关键的是与省级政aa府相关部门有着融洽的关系,之后的一系列程序,有分公司参与其中会方便的多。
按照窦骁的设想,如果收购成功,他便要把丽都酒店的经营权交给M市分公司,把清苑留给自己,不是他不相信别人,是他不想再冒险,失而复得的东西,他想好好珍惜。
傍晚,窦骁在连续开了四个小时的讨论会后,终于悬着的心落了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点,丽都的潜在能力远远超过他自己的想象,抛开清苑,即便只是针对丽都,想来也很同意就说服股东通过他提案。
晚上窦骁睡得很沉,一夜无梦,看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尽然。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这一次,窦骁预定的行程只有三天,时间紧迫,使他暂时没有时间胡思乱想。1
第二天,窦骁带着下属故地重游,看见昔日让自己喜欢到几乎痴迷的清苑,内心依然澎湃,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注定清苑只能属于自己,窦骁想想都觉得这是天注定。
下午,他参加了丽都真正意义上关于收购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窦骁隐藏了身份,伪装了自己,跟随下属混进了会场,期间他见到了几位相关负责人,其中包括丽都酒店的外事项目经理,在与之的攀谈中,确定了很多之前他收集的信息的准确性,比如,关于负债,关于业绩,虽然言谈中,对方始终有所保留,但是,敏感的窦骁,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爱夹答列
晚上,窦骁和老同学聚会,人家刚好任职A市建委,为了他自己宏伟的目标,他也需要人脉。收购成功后,接下来对于清苑的改造,都会遇到很多问题,他都需要政aa府的支持,窦骁不否认,自己早就是商人本质,都说熟人好办事,他不免也落饿了俗套。
“窦骁,我们真的好多年不见了。”老同学见面,没有拥抱,只有会心的一笑,便已经很难得,窦骁的这位同学是他大学时代的睡在上铺的兄弟,叫做张剑,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为灿烂的年纪,无忧无虑,没有负担,毕业后,窦骁由于自身的原因,切断了和所有同学的联系。
“是啊,毕业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当上了高官。”窦骁感叹着,本来在他们那座高等学府,出几位政治人才并不出奇,只是张剑在窦骁的印象里,还是那个上蹿下跳,活跃臭屁的混小子,和如今面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衬衫西裤,连笑都收三分的男子完全不能重合。
“什么高官,不过是想离我父母近点,A市这么丁点地方,哪里算的上高管,只盼着求个安稳,养得起老婆孩子就很好了。”张剑苦涩一笑,感叹着,见到窦骁他难得的心情好,却如何也不能笑的开怀了。
“孩子几岁了?”窦骁很感兴趣,上学的时候,他还记得张剑说要生个篮球队,自己当教练,当时被寝室的室友好一番奚落。
“六岁了,是个男孩,一天恨不得上房揭瓦,皮的像只小猴子。”说到自己的孩子,张剑明显活跃了很多,窦骁感叹基因还真是伟大,父子二人都有猴子的潜质。
“真羡慕你。”并不是纯粹的恭维,是窦骁由衷的感叹。
张剑微微发愣,没有想到一向鹤立鸡群的窦骁也会这样真诚的羡慕自己,其实他很清楚窦骁主动和自己联系本就不一般,却没想到窦骁如此沉得住气,竟然谈起孩子来,他本想问问窦骁的私生活,话到嘴边,他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何必再问呢,报纸上写的清楚,和他相熟的同学也曾和他八卦过,也许现在的结果才是窦骁向往的也说不定。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优雅绅士,张剑当然也是羡慕的,他试着调剂气氛,道:“嗨,我有什么可让你羡慕的,说道羡慕你才是典范,操持着这么大的家业,学以致用,如今你也可谓是远近闻名的企业家了,你可是我们那一届的传奇人物。爱夹答列”
“不说了,我们喝酒。”窦骁无奈的摇摇头。
酒过三巡,张剑原形毕露,拉住窦骁的袖子就不肯松手。
“窦骁,你别怪老同学说话太直,你干嘛总是苦着一张脸,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开朗、幽默、善谈,不像现在严肃、刻板,和我说话都小心翼翼,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变得世故、圆滑、虚伪,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不怨你我,我还知道,你约我出来,不是单纯聚会,而是有求于我,这样的事这么些年我见多了,可我宁愿你开门见山。爱夹答列”
有些醉意的张剑,再没有了之前的遮遮掩掩,不管不顾的口无遮拦,这也是窦骁无所顾忌冒然约见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没有筹谋,不用投其所好。
张剑几句话说过,自己又开始喝酒,他只是酒壮怂人胆罢了,上学的时候他可不敢批评窦骁,不然还不被那个丫头挠死,现在他却宁愿她能突然出现在眼前,骂他,“小剑子,不许欺负我的骁骁。”
他一直认为窦骁的爱情是上天注定,坚不可摧,也一度影响了自己的恋爱观,只是原来,再美好的爱情,也会经历考验,再亲密的伴侣,也有一天会劳燕分飞,这也是张剑这么多年一直不愿意和窦骁再有联系的原因,保留一份怀疑,也许他还能有所期许,才对得起他们一同经历过的青春年华。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事实还是让他失望了,窦骁的沉默,让他肯定了之前的谣言。
窦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再一杯,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害怕张剑那惋惜的眼神。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的也很累,虚与委蛇,尔虞我诈,你不知道,我多想回到当初。”
窦骁好多年找不到可以谈心的朋友了,有些人他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软弱,有些人却再也不愿意听他说话,他这几年的确过的小心翼翼。
“你的‘当初’,是不是主要是属于你和她的。”
张剑突然的提问,让窦骁的鼻腔酸涩,却依旧只能用沉默回答。
“对不起,是我嘴贱,不该提起她,你的事我后来听人说过,其中的原委可能不准确,但是你有了未婚妻应该不会错了,窦骁,你知道吗,有那么一刻,我多么替你们惋惜。”
张剑暗恨自己嘴快,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隐藏着自己这个坏习惯,没想到居然在窦骁面前破了功,不过既然开了头,他就想把话说完,窦骁现在的样子,让他很讨厌。
“都过去了。”
窦骁轻飘飘的回应着张剑有些激动的言辞,收到张剑怀疑的目光,窦骁也只能这样对自己说,也对别人说,一切都过去了,可是真的能过去吗?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窦骁终究没有市侩在这样的情景下讲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除了喝酒,他和张剑也是有些无话可说,不是不屑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共同经历的那些青春往事,本就应该留在那段纯情的年纪,不忍心再提起。1
他们的聚会一直到凌晨,饭店打烊才结束,窦骁要将喝的有些絮絮叨叨的张剑送回家,好在分公司找来的司机恰好是A市人,不然还真是不同意听出张剑那一连串的地名到底在哪里。
告别前,张剑似是清醒了一般,盯着窦骁欲言又止,走出了几步,又跑了回来,说道:“窦骁,走的慢一些吧,钱是赚不够的,别让自己错过了太多,到头来只剩追悔莫及。爱夹答列”
回酒店的路上,窦骁琢磨着张剑的话,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道理的,如今的他就像挣钱的机器一样,甚至可能唯利是图,他又是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如死水一样,没有生气,只是这就是他的选择,没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放弃,这辈子,他也许就要一个人漂泊在这条泥泞没有尽头的路上,一个人回忆过去。
可是一想到临行时,程敏慧那温婉的催婚,那隐含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就很烦躁,婚姻,在他对未来的设想中,也只是一个流程而已,不想拥有一个迷恋自己的妻子,徒增烦恼,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走进婚姻的缘由之一,一想到,程敏慧那深切缠绵的目光,他就头疼不已。
“停车。”憋在车里,窦骁有种要窒息的感觉,酒精麻痹的不只是他的理智和情感,还有他死水一样的心,烦恼趁机一拥而入,搅的他平静不得。
“我在这里走一走,你先回去吧,明天等我电话。”窦骁推开车门,感受着新鲜的空气,决定出去走一走。
“老板,这里离贫民区很近,这一带治安不太好,还是让我送您回去吧。”司机很惊讶,这里离吉祥巷只有一个路口,如是告诉窦骁,这一区很危险。
“没事,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走吧。”窦骁的头疼有些缓解,他还是坚持在这里下车,他相信司机说的大概是事实,只是他并不害怕。
“那您要小心,走出这条街,你可以打到出租车。”司机见窦骁坚持,无法,只能告知最近的路线给他。
司机将车开走后,窦骁才好奇的观察了下四周,街路上的确有些破旧,午夜时分,和市中心的繁华喧闹不同,这里安静的有些落寞,街灯闪烁,那些被拉长的影子,更添了几分恐怖。
独自走了一段,窦骁发觉自己的思绪不在凌乱,便决定听从司机的劝告,打车回去。
他等了一阵,并未发现有出租车路过,他向前又行了近千米,在十字路口站定,他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街面上的那些店铺早就歇业,只留下些许的广告牌发出荧光灯,那些破旧的老楼,显得摇摇欲坠,这些情景都是窦骁从未感受过的悲凉,淡淡的灰暗,淡淡的凄苦。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窦骁并没有太多的感慨,生存永远是优胜劣汰的,他猜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大概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不然他想不出,怎么会有人能忍受这里恶略的环境。1
不禁联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过贫穷的感觉,就算是御龙最难熬的时候,他也未缺衣短食,而且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永远不会有流落这种地方的可能。
如果还是当年,那个年轻的窦骁,此刻大概早已愤慨,为了一个国家的进步,为了一个小家的小康之路,很多人兢兢业业,拼搏在工作岗位上,忍受着无法想象的压力和考验,而偏偏就有那些给社会的进程扯后腿的人存在,挥霍纳税人的劳动所得,享受社会同情的目光和优待。1
窦骁的骄傲,不能否认多数来自自己的出身,而他最为重视的还是自身的修养、学识和智慧,当然还需要一些运气,也正因为家庭背景,他对自己永远是那么严苛,也许他无权嘲笑碌碌无为的平凡人,而他却有些瞧不起那些甘愿堕落,不思进取的人。
就如这里,被冠上贫民区,唯一的改变大概只有政aa府的人道救助,为了微薄的救助金,沾沾自喜,才更让他鄙视,他不相信有人会享受这样贫苦的生活,感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还能洋洋自得。
而今的窦骁再也不会那样泛泛的定论,站在上流社会的他,也许还是不能体会人间疾苦,却也懂得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人生就是存在种种无奈,种种坎坷,幸福与否,永远不是来自物质,而是发自内心。
无聊的窦骁,四处张望,再也找不到新奇的东西打发时间,只盼着赶快有车经过。百无聊赖的他,瞬间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在对面的街角,一个身着男装的身影,正疾步行进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整张脸,一路低着头,看样子是对这里很熟悉,窦骁死死盯着那个人,甚至在街路的这一侧跟随着一起行进,窦骁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本能就是想看清楚那个人的容貌,那是个女孩子,不是因为那溜出衣领的些许飘扬的长发,是那柔弱的身姿,轻盈的步伐泄露出了她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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