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年年很平静的又问道,“那你还恨我爸吗?”

窦骁显然因此有些烦躁,“年年,我们说好不提这些的,他是他,你是你,我要的是和你一起生活。”窦骁的回避,也恰好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年年一点也不赞同,窦骁的看法,她和她父亲是不能分割的,“可是我是他的女儿,这是你没有办法回避的事实。”

窦骁不想骗人,他心里的真实感受就是这样的,“对不起,年年,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年年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窦骁,自己从父亲那里获得的真相,“窦骁,如果我说,我父亲当年什么也没有做过,你相信吗?”

“年年,你什么意思?”窦骁惊愕的表情写满了怀疑,年年从中读懂的是深深的不相信。

年年突然觉得自己释然了,很显然,年年很相信自己的父亲,可是对于窦骁来说,这的确是个很难接受的事实,“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找到证据的。”

年年自打知道了这个真相,就反复思考着,想要找到开启它的那把钥匙,奈何父亲的守口如瓶,让年年一时失去了方向,而窦骁的宠爱也失去了寻找真相的动力,可是颜丽的一声声质问,让她不仅重新燃起为父亲平反的希望,她很想摆脱仇恨的阴影,以及挖除埋藏在窦骁灵魂深处的那颗复仇的种子。

看着年年信誓旦旦的样子,窦骁突然感到一丝恐惧,是这刻骨的仇恨,才使得他做了那么多疯狂的事情,可是年年突然告诉他,他的仇恨本就错恨了人,这要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窦骁严肃的样子,大声的对年年喊叫,“年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窦骁更加无法面对的是,没有了仇恨,那些付出的代价又算是什么呢,他牺牲掉的和年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重生一次。”年年依旧很平静,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年年?”窦骁再一次很无力的面对这样的年年,他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窦骁,是不是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那时的我,很幸福。”年年的自言自语,将两个人,同时带回来过去,就好像隔世的一幕幕再次上演。‘‘‘‘‘‘‘‘回忆的分界线

年年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她是母亲何玉如拼命诞下的希望,可是却也是母亲用生命换下的宝贝,她是母亲生命的延续,何玉如用孱弱的身躯,倔强的生下了健康的年年。

年年的父亲年镇海,为孩子取名年年,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年年岁岁的平安幸福,也是,对于妻子何玉如岁岁年年的追思和爱恋,年镇海为了给与女儿一个幸福的家庭,从未想过再续弦,他不希望女儿被后来的妻子欺负,更不能忍受又另一个女人,占据本属于何玉如在他家里和心里的位置。

可想而知年镇海,父兼母职,一个大男人拉扯一个小婴儿,是多么不靠谱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正是他升迁的好时机,可是为了年年,他全然放弃了,女儿在他心中不仅仅是唯一的亲人,更是自己和妻子感情的结晶,年镇海不想让远在天国的妻子失望,更不想百年之后,再看见妻子的时候,会无法向她交代,所以为了女儿,他愿意付出更多。

独自养育孩子,是年镇海从未做过的,他认真的学习每一个步骤,学习如何做一个超人一样的父亲,给与年年双份的爱,双份的宠,可是尽管这样,年年还是和同龄的孩子有很大的不同。

年年是个沉默的孩子,从小就是,她不爱哭,不爱笑,连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梦话,她是安静的有些出奇的女孩子,刚开始的时候,年镇海并没有重视,甚至认为,年年本来就是个这样性格的女孩子,直到年年两岁那年,年年出了事,年镇海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公主,是有些安静过头了。1ce0c。

那天,年镇海下班回家,刚走进大院里,就被一个相熟的大姐叫住,告诉他快去回家看看吧,年年出事了。

年镇海,风一样的跑回家,他根本没有办法设想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根本无法猜的任何一种可能,无论哪一样都不会是他自己希望的。17690100

开门的是年镇海雇用的保姆,专门看着年年的,她急迫的解释着,整件事情和她自己无关,年镇海,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什么,他只想看看他的宝贝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年镇海推开卧室的门,小心地呼喊着年年,告诉她爸爸回家了,可是年年并未像从前一样,冲出来,抱住年镇海的大腿,年镇海更是着急了,只能走进屋子里,寻找那个失落的宝贝。

年年躲在窗帘后面,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父亲,她做了错事,只有躲起来,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安全,

两岁的年年很小,是个安静的小姑娘,年镇海知道女儿会说很多话了,却很少和别人交流,年镇海也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想将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交给一个陌生人,可是他的工作越来越忙碌,根本没有时间时时的照顾年年。

年镇海从窗帘后抱出年年,可是年年的样子可是吓坏了年镇海,浑身灰突突的,显然是在地上滚的,还有她那乱蓬蓬的头发,脏兮兮的笑脸,低着头,敢看年镇海,这些都让年镇海很是害怕,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使得年年开口说出她自己是怎么了。

保姆给出的解释时,年年自己在院子里玩,她只是回家给孩子取衣服的功夫,年年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询问了周围的邻居,大家只说是两个小孩子打架了,保姆很担心,赶紧检查了一下年年的身体,发现没有大的伤害,她才放下心。

年镇海却是一丝也放不下的样子,他怎么能理解自己两岁的女儿,居然可以和人打架,年年这个沉默的性格,怎么会和人打架,对于他来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年镇海不信任保姆,又没有从年年身上获得有用的信息,只能求助邻居,大家为难的样子,似乎让年镇海明白了什么,在家的这个院子里,还住着几位大领导,其中一位得高望重的老领导,却偏偏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一样的孩子,五六岁大的男孩子,在这家属区里可是一个小霸王,好多孩子都受过他的欺负,可大部分的家长都选择忍气吞声,想来年年能在这样安全封闭的大院里被人欺负,大概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孩子了。

可是无论年镇海如何的询问,年年始终都不作声,若不是年镇海真的有和孩子聊过天,他也许会怀疑年年是个哑巴的。

从那件事以后,年镇海就坚持带着孩子一同上班、白天的时候,让年年寄居在单位的育婴室内,下班的时候才将年年接回家,虽然很辛苦,可是年年一些细微的变化,还是让他感觉不到苦累了。

年年三岁那年,柳致远出现了,年年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什么要叫他干爸,至此,年年有了两个爸爸的照顾,虽然两个大男人有很多不足,可也是这样年年的生活才正常了些。

柳致远远比年镇海要细心得多,自从他来了以后,年年的饮食就正规的多了,再也不想吃年镇海的煮的饭菜,再也不会邋遢的出门,年年也多了很多洋娃娃,玩具,还有书籍,如果说年镇海是想在思想上宠爱出一个公主,那么柳致远就是想在物质上培养一个豌豆公主。

可是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改变了年年的生活品质,却没有改变年年的孤僻的性格,她还是只和年镇海和柳致远说话,不会很多,可至少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是在外人的面前,年年机会是不说话的,她好像很抗拒见到陌生人,又好像是在害羞,所以多数时候,年年都还是沉默的。

当然,自从柳致远的加入,年年再也没有被人欺负过,年镇海不知道柳致远私下里对年年讲了些什么,使得年年不再害怕欺负她的孩子,可是表面上看,年年还是哪个胆小懦弱的孩子,年镇海每日都很苦恼,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相对比之下,柳致远就轻松的多了,他的理论是,他的女儿还不至于被人欺负还不还手,就算孩子不爱说话,性格懦弱又怎样,有爸爸遮风挡雨,孩子又害怕什么呢?他强势的性格下,以为也能培养出一个强势的女儿,可是事实总是和人希望的有些出入,一个人的加入,让年年突然有了改变。

事情还要从年镇海参加同学聚会说起,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很多的酒,他想大概是太想念妻子了才会这样失态,因为妻子何玉如就是自己在大学是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美丽女子,给了他很美好的生活,只是她的离去和她的出现一样,犹如昙花一现,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如果不是因为年年的存在,他大概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吧。

那天他见到了很多同学,其中一个人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个人对于年镇海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不过了,他们本是多年同学及挚友,志趣相投,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一样的志向高远,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已经有几年没见了,再见面的时候,真的是感慨万千,这个人就是窦骁的父亲,窦永河。爱麺簦?br />
因为这个短暂的聚会,窦家人走进了年年的生活,窦骁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走进了年年的世界,从此安营扎寨,赶都赶不走。

而对于窦骁来说,年年就是一个精灵,一个他遗落在他方的可以控制他喜怒哀乐的精灵。

窦骁比年年大三岁,太过独立的个性,让他看起来很是老成,面对比自己小很多又很安静的年年很是有耐心,他从未想过,那时骨子里就嵌进叫做宠爱的东西,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其实起初时,年年对窦骁是惧怕的,只要他靠近,她就后退,直到最后躲起来,可是每一次,窦骁都会精准的找到她,就是窦骁也弄不懂,为什么自己就是能在很轻松的从不同的角落里找到缩成一团的年年。

窦骁很喜欢这个新妹妹,他和家里的堂表妹不一样,她从不叽叽喳喳,也不会哭闹撒泼,她总是安静的,没有脾气的,就好像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

窦骁记得年年当时梳着一头长发,披在肩头,在大多数小姑娘还扎的满头各种各样的辫子的时候,年年就是那么特殊的存在,自然在窦骁的眼里就是与众不同的,可是他哪里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年镇海和柳致远两个大男人不会梳头发,而又不甘心给宝贝女儿弄个小子头,才留了长发散批着,好在年年的性子不欢脱,不然这一头梳的平整的头发,早就成鸟窝了。

窦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拉年年的手,白白的、软软的、嫩嫩的,握在手里暖呼呼的。年年当然不会听话的让窦骁碰自己的手,可是年年终究是抵抗不住窦骁的手劲和决心,每一次,都是他碰一下,她缩回去,他拉住,她往回抽,他紧紧的握住,她就再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同情的看着自己发红的小手被窦骁的黑手逮到。

显而易见,窦骁很喜欢年年,一开始,他大概只把她当成新玩具,时间久了,就好像再也放不下了。1cmt4。

他们初识的时候,窦骁已经是个小学生,而年年还是一个只会粘着爸爸的小游民,游荡在年镇海的单位以及家里的大院内,窦骁住的地方离年年住的家并不是很远,窦骁每天放学后都会赖在年年家不走,对此,年镇海倒是乐得其见,可是柳致远却觉得有些别扭,好像女儿被臭小子抢跑了一样难受。

柳致远会很幼稚和窦骁斗法,比如故意不给窦骁开门,吃饭的时候故意不带窦骁的份,年年睡着的时候故意吓唬他要撵他走,可是柳致远可是低估了一只小色狼的决心。

窦骁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可是对于身高不到一米三,体重不超过半百的骁骁来说很难做到见招拆招,不过窦骁与生俱来的成熟让他不会太受罪,柳致远的招数每一次他只会认栽一次,下一次,柳致远就只能再换招了。

不过让柳致远始终居于优胜的位置的原因,却是年年对于窦骁的态度,虽然时间长了,年年不会再当窦骁是陌生人,可是还是很少回应,多数时候都是窦骁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年年觉得感兴趣的也许会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没兴趣的就自动隐身,当自己不存在。

窦骁可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年年不跑掉,把自己藏起来就很好了,其实年年当然更想躲起来,只怪窦骁看见她就拉着她的手不撒手,年年哪能有机会逃跑呢?

习惯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对于窦骁定时定点的到来,除了自己可怜的小手还会时不时的受摧残,已经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让年年想要回避,窦骁拿来的吃的、玩的、用的东西,也会引起年年的好奇,可是这样规律的生活被打破的时候,年年反常的反应还是出乎了大人的预料。

突然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