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松谋唷?
“年年,孩子大了,有些问题你没办法逃避的。”他告诉年年,同样也是在告诫自己,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觉得是时候来安排年年母女以后的生活了。
“爸,我没想逃避的,我只是想着再晚几年,囡囡再大些,我可以告诉她真相的时候,我真的不想骗她。”年年小声的申辩着,她把自己逃避归咎于时间未到。
“年年,你能等几年呢,你等得,囡囡等不得了,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起去拣那些石头吗?就是因为她看了一部儿童译制片,其中有一个情节,爸爸想念远方的孩子,就到海边去拣贝壳,贴成画,邮寄给孩子,囡囡看了这个,就开始琢磨拣贝壳,她见公园的水池里没有,就转而去看石子,那认真的样子,看了只会让人心疼,所以年年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不管是回去告诉窦骁也好,还是找个人取代他的位置也罢,你们母女都不该再这样继续生活下去。”
年年父亲描述的了事情的经过,却没办法向年年描绘当时自己的心情,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懂得如何效仿,而对于“爸爸”这样敏感的存在,也许没有人能理解他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孩子感受不到父爱如山,也许她心中的“爸爸”只是一样别人都有,唯独自己没有的美好的东西,可是就是这样已经足以让大人自知亏欠。
“爸,我害怕,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怕囡囡长大了会怪我,我害怕窦骁会埋怨我,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都要由我来承担呢?”
年年低吼出声,原来,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她左右不了旁人,左右不了自己,更左右不了女儿,她真的很失败,可是她的人生却总是被别人左右。
“是爸的错,都是爸的错,是爸爸害了你,也害了囡囡,是爸爸没用,如果当初爸爸死了,也许你就不会过的这么苦了。”
年年父亲感觉到女儿失控的情绪,更加痛恨自己,如果当年自己就那样去了,也许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没有了自己,年年就没有这么重的负担,不用像现在这样奔波。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看着父亲自责,年年才自觉自己口无遮拦,情绪失控,伤害了父亲,她和父亲一直以来都在回避那问题,那段离奇的往事毁了他们的生活,她和他的爱情,还有她的理想。爱夹答列
“不,不是你的错,这和你没关系,爸,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要你好好的,我要我们一家都好好的,怪只能怪,我和窦骁有缘没分。”
那并不是父亲的错,虽与父亲脱不了关系,可年年从没有怨恨过父亲,就当是命运的安排好了,一切顺理成章,心也就不那么难过。
“那就考虑看看小宁,或者谁都行,你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年年!”
这是父亲第一次催促年年找个伴侣,也是第一次正视宁哥的存在,年年突然没有办法回复父亲的提议,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父亲窦骁找来了,更没有想清楚,如何解决和窦骁之间的感情,因为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只剩下囡囡这个美好的记忆了,如果再纠缠下去,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她年年再一次消失,完全没有可能雨过天晴海阔天空。爱夹答列
父亲说的对,逃避真的不是办法,可是勇于面对就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吗,当年年再一次面对窦骁的时候,还是想钻地缝。
“有本事你就跑,我看你还能跑多远。”这是重逢以来,窦骁面对面说的第一句话,听起来特别像警察说给逃犯的。
年年面对窦骁的指责,心中这一刻只有后悔,后悔冒着雨,跑下楼倒垃圾,就被窦骁逮个正着,该死的爱干净,受不了垃圾隔夜,就让自己的大计彻底失策。
年年知道,窦骁一定会再次出现的,她只是想不管怎么样,也要收拾好自己的仪表,总不能让他看笑话,可是人算赶不上天算,这一幕,年年连哭都哭不出来。
窦骁西服笔挺,举着一把FULTON黑雨伞,站在她的对面,他还是那样的品位,一把雨伞,从来都是那个款式,再看看年年,马尾、睡衣、短裤、拖鞋,还有一袋还没有扔出去的垃圾,单手举在头上遮雨,被窦骁吓住,只一会儿就成了落汤鸡。
窦骁的眉头紧锁,看着年年邋遢的样子,心中烦躁难耐,不过看着年年被自己一句话就吓住,一动不动,心情又好了些,他慢慢的向年年靠近。
年年本能的向后退,心中想的却是,上天让他们再一次重逢,总是有些道理的,他们看似在毫无瓜葛的两个世界,却还是有某种必然的牵连,不用深思熟虑,有因必有果,每一样都存在合理性,她安慰自己,向后退,只是表明一种不屈服的态度而已。
年年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窦骁,他停住脚步,盯着年年貌似胆怯的样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这丫头心里不定在打什么注意呢,他管不了她的情绪,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说道:“你过来。”
出乎意料,年年瞥了他一眼,宁愿站在原地被雨淋。
“年年,我没有功夫和你耗下去,过来。”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我不,就不。爱夹答列”
当然年年只敢在心中自言自语,而面对窦骁,她只能沉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雨越下越大,一只手根本遮不住雨,又看看另一只手里的垃圾,决定还是先扔了比较好。
窦骁渐渐失去耐性,正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这时却见,年年撒丫就跑了,窦骁追了几步就把她拽住了,冲着她大喊,“你就不能听话一回,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要逆着我来。”
年年也来气,索性将垃圾先放一边,豁出去了,见招拆招吧。
年年回想过去,她可是奉窦骁的话为圣旨的,那时连父亲都大为嫉妒,总是说女生外向,可是那时年年只感觉甜蜜,丝毫没有反抗他的想法,所以她不明白,窦骁的话是从哪里说起的,她忍不住就回嘴了,说:“你又不是上帝,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1”
窦骁被年年一句话噎住,半天没有缓过神,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秉性吗,从前,就算年年不肯听自己的话,也不会和他呛声的。
“四年不见,我看你就脾气见长。”窦骁咬着牙,他讨厌这种失去掌控的局势。
“不敢当。”年年不得不双手举过头顶去挡住雨水的侵袭,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
窦骁见年年越来越狼狈,满脸的雨水,浑身湿透了,宽松的衣服贴在身上,衬出美好的曲线,窦骁的脸色却铁青着,在心里埋怨年年不知羞。
他把年年拉进伞下,拍开她的头顶的双手,狠狠的擦掉她额头上的水珠,手要收回时,又特意摸了摸她脸颊,那些伤痕已经不见了踪迹,可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年年,你在得意什么,看看你如今的境况,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窦骁控制不住自己讥讽的语气,他受不了年年对自己的态度,如果还是当初,他非得要打她屁股几下,解解气。可是年年却误会窦骁在幸灾乐祸。
“我能得意什么,手下败将是我,败走他乡的那个还是我,我还能得意什么?我不过是想过安静的日子,不过是讨厌有些人阴魂不散”
年年看着近在咫尺的窦骁,他还是那样俊逸挺拔,反观自己,邋遢俗气,她知道窦骁在嫌弃自己,他一定知道了自己在酒窝经历了什么,他很瞧不起自己吧?
她受不来窦骁的讽刺,年年如今已然很卑微的活着,她可以忍受世俗的目光,却唯独受不了窦骁厌恶鄙夷的语气,所以她只能用锋利的言语当屏障来保护自己在窦骁面前仅存的骄傲。
“年年,我们非得这样说话吗,我们只能说这些吗?”
窦骁很诧异,年年的口才有长进,他曾经一度害怕她笨嘴拙舌受欺负,却没想到她也有一天会变得伶牙俐齿。
他开始怀疑,那个站在原地的是不是只有自己了,所有的人都在找自己的位置,可自己却始终没有方向。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窦骁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仿佛年年罪大恶极,年年不禁苦笑,她只是说了实话,他就这样横眉冷对,何必呢,年年暗自揣度,觉得还是不要再激怒他为好。1
于是逐渐的放缓了语气,说:“那还能说什么呢,说你的学业、理想,还是说你的事业、成就,这些和我还有什么关系,你说的对,你看看我现在的境况,看看我住的房子,看看我接触的社会,看看我的衣着,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怪不了别人,都是因为你有个好父亲,是他毁了你,因为你的固执,也毁了我们的爱情。” 想不到窦骁会这么快的反击,想来窦骁一直沉浸在当年的那些事中,从没有醒悟过。爱夹答列
年年嘴角漾起嘲讽微笑,不得不向窦骁说明一个他也许永远也接受不了的事实,她说,“爱情?你爱的只有你自己,你的妈妈,你的家业,你给我的只有宠,就像对宠物一样,那不是爱。”
窦骁气急败坏,打断年年的谬论,“年年,你住口,你真让我失望,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当年我经历了那一切,我依然知道我们是相爱的,你凭什么抹杀它。”
“我说的不对吗,如果你爱我,当年就不会那样对我,如果你爱我,就不会武断的做决定,如果你爱我,怎么还会和别人订婚,这就是你的爱吗?所以我说那是宠,就好像对小猫小狗一样,不用了解它们的感受,高兴的时候就尽情的给与,生气的时候就暴躁的不理不睬,甚至是施虐,当然我承认,我们是有感情的,可是它并不能阻止,当为难来临时,各自谋出路。”
这些话,并不是年年临时想来刺激窦骁的,这几年,她只有如此去分析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才能促使自己慢慢地喘息、隐忍、前进,她没办法再天真的迷恋那样一份真挚纯情的爱,那不属于她,也许曾经的一切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她要埋葬的不仅仅是天真无邪的自己,恣意飞扬的窦骁,还要将他们之间毫无抵抗能力,早已经褪去光鲜的爱情全部封存,也许有一天自己老了,敛尽风华,再慢慢的回忆,至少他和她还都是美好的样子。
只是大概这番言论再一次触及窦骁的逆鳞,他眸色微深,嘴角微微抿起,年年当然知道,他生气了,还气的不轻,心中为他不值。
“年年,是你先放手的,是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想掩饰你心中的不安,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在我最为难的时候,无声无息的跑掉,可是你看,到头来你还是逃不掉的,老天都在帮我,所以你没有必要激怒我,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
窦骁那双冰冷锋利的眼眸,那分明不带一丝温度的言语,可却又偏偏能体会出眼神中的百样情绪,年年一肚子的话,也无从反击。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不知道是谁说过,爱情里,谁先付出谁投入更多,谁就更需要妥协,可是大概这话在他们之间并不适用,凭良心说,年年是被窦骁宠着长大的,窦骁的投入远比年年早,也比她多,按理来说,最后妥协的那个应该是窦骁才对,可事实却是,窦骁依仗自己沉溺过早付出过多的情谊,反而将自己摆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永远都要占据他们感情之树的最顶端。爱夹答列
所以此刻窦骁的话没有半分犹豫,确然是他的真心,不是威胁,却远比威胁更让年年恐惧。
“窦骁,何苦呢,我们非要互相折磨,遍体鳞伤,你死我活,你才能罢手吗?”
年年直直的盯着别处,恍若对窦骁那样露骨的威胁之语置若罔闻,年年压抑住心底隐隐地害怕,这淡然不过只是表象,将所有的委屈和苦闷,痛苦和不甘,通通都隐忍在了心里。1
窦骁转头也望向她,目光中清冷,却是一片凄凉,说,“年年,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是分不开的。”
“窦骁······”
年年没有力气,不由探究地多瞧了窦骁几眼,窦骁似有所感也看过来,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啊的看看彼此,静静的,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不想将来,不用害怕。
窦骁发觉自己语塞,其实他想告诉年年,真正害怕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因为陷得太深,才才越害怕,害怕自己在她眼中不再美好,害怕一切没有像他希望的样子转变,害怕步步紧逼会将她推得更远。
“年年,你好好想想,这是我住的酒店,我的时间不多不会等你太久的,你不要逼我,雨伞你拿着,这么大了怎么还是照顾不好自己呢,我走了,你回去吧。”
对年年来说,窦骁突如其来的温柔,却更像罂粟花的you惑,他要把自己拉下去和他一样泥足深陷么?年年呆呆的结果窦骁手中的雨伞和酒店的名片,看着窦骁一步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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