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窦骁语气中的不屑一顾十分的明显,这几年逐渐成熟的窦骁,早就不用再低三下四的去应付那些狼子野心的被称呼为长辈的人。

安排好一切,窦骁将车速提高,在午夜幽静的街道上,窦骁一人一车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飞驰着。

这四年,窦骁已经数不清自己如此飞车在街路上有多少次,有事无事他的车速都没有放慢过,由于超速他出过车祸,报废过车,撞伤过人,也伤过自己,可是依旧不能让他停下来,他喜欢飞驰的感觉,喜欢看着车子两旁的事物变的虚化,匆匆的掠过,让他有一种穿越的错觉,他幻想着真的有时空隧道能够带他回到当初,阻止一切的发生,有谁会想到睿智的财富新秀,在午夜十分,时常做着这么幼稚的美梦。

窦骁按照车载导航的提示,将车子开进A市在市区内的一处老工厂的旧址,本来这里早已荒废,不过近些年市政aa府再度改造这里,如今已经是A市较大的仓库出租区。

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库房,在黑夜中,置身其中更显得荒芜,甚至有些恐怖,实际上这里到了晚上才最是热闹,各种厢式货车或者是集装箱车井然有序的停放着,卸货的工人彼此并没有交流,埋头干着活。

窦骁的车子开进来,便显得更加渺小,甚至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窦骁慢慢的开过每个仓房,留意着每个小路口的指示牌,经过辨认,他确定他要找的那个号码的库房应该就在最里侧,他踩下油门,直奔那里而去。

车停下,果然看见熟人出现,他们眼神交汇,并没有过多的交谈,来人便带着窦骁走进这件库房,库房不大,两百平左右,没有存放货物,略显有些空旷,他们一起走到库房的里端,那里有一间监控室,十几平的样子。

窦骁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很快走了出来,于刚刚的人有段简短的对话。

“她怎么了。”

“晕了而已,应该快醒了。”

“这些钱给你的,这次做的很好。”

“谢谢老板,不过,这人我还是要送回去的,我还不想犯法。”

“你已经犯了法。”

“总之,我不能让你伤害她,至少是在我的眼前。”

“行,我本来也打算做什么,等我和她说完了话,你就送她回去。”

原来这人就是失踪了一周的瘦子,不难听出他们谈论的那个“她”就是年年,想不到劫走年年的主谋会是窦骁。

奔波了多天的瘦子,显得疲惫不堪,窦骁没有看错人,他不负使命,真的找到了年年一家的新住处,这一次他决定一个人独自行动,不是因为巨额的酬劳,而是那胖子只会坏事,他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找到宁哥,跟踪他,不过,宁哥神出鬼没,警惕性极强,即使找到了也不容易跟踪,不过瘦子足够幸运,无意间让他找到了突破口。

瘦子发现那个叫虎子的身边总是有个男人,拎着一些生活用品、瓜果蔬菜,来给他过目,起初他以为,那些是酒窝经营需要的,不过慢慢他便觉得蹊跷,虎子翻看过,那个男人就会把东西带走,瘦子抓到机会,尾随而来,终于让他发现了年年。17037609

起初他只是观望,不敢轻举妄动,一周内他完成了窦骁的任务,接着他又接到窦骁劫人的命令,他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了,为了巨额奖金,他真是拼了老命,他在楼梯间里蹲了七八天,等待一个机会,那个宁哥每日出现,且不按时,停留的时间很长,并不好掌握规律,且年年根本不出门,他总不能入室劫人。1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逮到年年单独出门的机会,他狠下心击昏了年年,将她偷运出来,之所以找这间仓库,一来这里离年年的住处很近,二来这里不会人来人往,不容易被发现,毕竟这是件犯法的事,三来他对这里比较熟悉,他也好脱身。虽然窦骁是老板,可是瘦子留了个心眼,他可不想成为窦骁的帮凶,如果窦骁信守承诺,劫人为的只是谈话,那还好办,如果窦骁想趁机做什么伤害年年的事,能阻止最好,不然他也方便逃走。

窦骁再次走进小房间,看着倒在椅子上的年年,紧闭双眼,眉头紧皱,一幅不舒服的样子,心中无限感慨。他将年年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年年就此靠坐在他的怀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软,看不得她难受,这是一种习惯,大概窦骁这辈子也戒不掉的。

窦骁抱着年年静静的等着她醒来,就像从前,年年偷懒打瞌睡一样,他从不会去打扰她的睡眠,那时他也喜欢就这么抱着她,双手环在她的腰间,脸颊相亲,几个小时他都挺得住,那个时候他觉得这就是一辈子,而且每次年年醒来看着窦骁辛苦的样子,总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年年会埋怨他,为什么要傻傻的抱着她,使得自己的胳膊会酸痛,会僵硬,年年总是会哭丧着脸,心疼的给他按摩胳膊和大腿,会不自觉的亲吻他以示奖励,可是她不会了解,窦骁就是喜欢宠着她,护着她,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种幸福。

后来是怎么了呢,是什么让他们忘记了彼此的誓言,放纵了欲望,伤害着对方,苦苦的折磨自己多年,现在窦骁想清楚了,没有年年他的生活永远都是灰暗的,从再见到年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办法再想着试着释怀,他不大度、他小心眼,他放不下,他想她,每时每刻,他要得到她的所有,精神、意识,甚至是身体,他甚至觉得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

他撩开年年额前的碎发,用脸颊去触碰她的额头。这样亲密的举动,他做的娴熟,他们皮肤接触的弧线那么契合,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说不清到底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宿命的纠葛,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永远也不会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窦骁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他闭着眼睛,怀里的人儿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摩挲着年年的手臂,担心她着凉。

年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她孤独、胆怯,徘徊在父亲的身边,一刻也不愿意分开,有一天,她喜欢上一个男孩,她叫他哥哥,小哥哥会带着她玩,给她讲故事,帮她梳头发,转眼间,小哥哥变成了大哥哥,他们亲密的再也不似兄妹,他们亲吻、拥抱,尽情的享受着青春,年年在这梦境中自由自在,心情舒畅,一时不愿意醒来。

窦骁看着年年嘴角扬起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想着年年要是永远能永远这么乖,该有多好。

窦骁轻轻挪动麻木的左臂,想调整一下姿势,怀里的年年却好似被惊吓到,呢喃着要醒来,不安的蠕动身体,嘴里还振振有词,“骁骁哥哥,再让我睡一下吧,求求你了。”

窦骁听见年年娇羞的言语,忘记了没有知觉的手臂,模糊了自己的身份,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年年撒娇赖着他,窦骁愣在那里,不敢再动,恐怕打破这美好的时光。

年年昏过去没多久就睡着了,做了美梦,也是时候醒过来了,她试着翻身,身体好像被什么箍住了,动弹不得,她不情愿的眯着眼睛,认出了窦骁,“骁骁,讨厌,放开人家啦。”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年年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却似乎也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了。

窦骁本就沉迷在这梦境中,年年突如其来的撒娇,彻底击溃了他心底的防线,他不自觉的作出反映,瞄准骁骁的唇,猛的贴了上去。

年年被窦骁的动作惊吓到,意识彻底回归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狠狠的叼住自己唇瓣的男人,他的气息一股一股的串进她的口腔,流淌进心田,她不敢也不愿挣脱,这些年她无比怀念窦骁温热的唇,温柔的吻,每当她被喝醉的客人强吻后,她都会偷偷的哭泣,叫着窦骁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掉那些男人的味道。

窦骁吻的忘我,吻的缠绵,他将舌探进年年的口中,死命的纠缠着年年躲闪的小舌,他舔拭着年年的每一颗牙齿,吸吮着年年口中的蜜业,想要留住一缕芬芳。

对比之下,年年就没有那么滋润了,起初在迷茫状态下还有些情动,随着窦骁的吻越来越肆无忌惮,没有激吻经验的她,险些窒息,她开始试着躲闪、挣脱,却都徒劳无功,她只能被动的任由窦骁在她的口中探索,留下一个个记号。

不知过了多久,窦骁的动作开始松动,年年抓住机会要撤离,却又被捉了回来。

窦骁狠狠的瞪了年年一眼,仿佛是在埋怨年年的不专心,动作却依然故我,年年想,自己悲催的嘴一定会肿的如香肠一样。

当窦骁的手伸进年年的衣服,攀上那柔软的山峰,年年感到浑身麻酥,意识开始涣散,她想伸出手去推窦骁坚硬的身躯,窦骁早有察觉,单手就压制住了年年毫无力量的手臂,抚摸的动作也更加不受约束,在年年的身上到处点燃浴火。

年年怕极了,她却只能任由窦骁的手指捻捏着身上最为柔软的地方,有时他下了狠力气,有时只轻轻的拂过,年年有些招架不住,窦骁似乎有些蔑视年年的软弱,他不停的挑战着年年忍受的极限,更坏心的去触碰年年的禁区,年年哪里还忍的了,狠了狠心,一口咬住了窦骁的舌头,这一回窦骁可是本能的松开了年年的唇,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年年抓住机会逃开了窦骁的束缚,抓紧自己的衣襟离开他的怀抱,没有窦骁的温暖,年年不自觉的颤抖,她要下定决心才能不理会刚刚那舒服的体温。

年年虚弱的呵斥窦骁,“你混蛋。”她说,其实她更鄙视自己,她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感觉。

窦骁没有立即站起身,半身麻木的他,恐怕要缓和很久才行,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他一定不会让年年看出端倪,他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象征性的抚平西服上的褶皱,眼睛慵懒的眯着,冲着年年说:“我看你享受的很。”

他的话让年年涨红了双脸,不说话就等于承认,可是实在找不到话来反击,她毫无准备,想不到窦骁说起话来百无禁忌,以往,窦骁只会在两人偶尔玩闹时,才会说这样暧昧的话来逗弄年年。

年年本就没有底气,这下更是只顾着自己羞愤难当,忘了重点。

窦骁早就猜到,年年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憋不住的自信爆棚。

年年太了解窦骁的表情了,嘴角单边上扬,眼皮不抬一下,明显是不屑一顾,算计成功的意思吗,好啊,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了,自己怎么就笨的被他吃的死死的,年年偷偷的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让自己长点记性。

这一掐力气大了点,疼的年年要跳脚,不过好在,她总算理智回归,知道纠结在哪里了,她大呼:“你绑架我!”

听见年年大呼小叫,窦骁直翻白眼,就这样的脾气,他真怀疑年年这些年是怎么生存的,她能活着被他找到,看来已经是庆幸了,转念又想,是了,不是还有一个野男人吗,她哪里能吃苦受罪被人骗,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

“别说的那么难听,绑架?你有什么可让人觊觎的。”窦骁一想到宁哥就没了好心情,语气不善,表情僵硬。

年年没有发现窦骁情绪的转变,只觉得他说话不讲理,她反问:“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高兴,我就是要你知道,我再不会给你逃离的机会,就算你侥幸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一样能把你逮回来。”窦骁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睬也不睬年年一眼。

年年觉得自己对着窦骁多数时间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很无聊,窦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幼稚?你就好到哪里去了,你一次次把我当傻子耍弄,是不是很好玩,是啊,你有别的男人可以依靠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年年知道窦骁误会了宁哥的存在,不过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解释了他也不见得会相信,岂不是自取其辱。

“窦骁,你到底要干什么。”

年年蹲下身,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她没有办法和窦骁交流,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和他沟通,疾声厉色莫过于与虎谋皮,吴侬软语就等于没有了立场,她真想就这样像只鸵鸟,埋了脑袋,没了烦恼。

窦骁在年年的身前弯下腰,手已经触碰到年年的秀发,犹豫了一下,生生的停在年年头顶上方,慢慢的攥成拳。

“年年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你一个月内自动回到我身边。”

这样的处理方式,窦骁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宽容,他有十足的把握,有一百种办法,带走年年,可是他还是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

“不可能。”年年大声的反驳,让窦骁心情差到了几点,恼怒自己的一时心软,可是鱼饵已经抛出,没有理由不钓鱼的。

“如果我输了,我就放了你,放了你父亲,怎么样?”窦骁说的干脆,却没有一份真心。

如果年年知道,这样一个赌注不过是个窦骁应付她的手段,会是怎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