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怎么一下子比我先到这里了。
“李政委;有人是不是第一天上班就偷懒啊?去医器室这么段的路;有人居然走了十多分钟啊。”
“呵呵;小彩啊;别人第一天上班;哪里像你们一样能一下了就熟悉路呢?多转转也是应该的。”
那天;我就知道她叫唐小彩;我不就一点口误就得罪了她?本来给她道歉倒是也可以的;但是看不得她那很鸟的表情。所以我也懒得跟她说话。
在医院里;我的身份只是李良的一个助手而已;可不要小看这个助手啊;能下子就在政委手下做助手;说白了那是别人看得起你。所以在李良面前;我还是很勤快;在医院里嘴也很甜;所以军医们都还是很喜欢我。就是唐小彩却跟我很是过意不去。
们上班坐班;下午还是得军训。只是军事训练这块的难度没有基层连队那么苦而已;但是对于急救知识和战地营救这一块却是很重视。由于只有我这么一个新兵;所以院里便让我和老兵们一起集训。
在我们医院旁边驻着一支部队;大约有一个营的人马;和我们相距大约一条马路而已;我们的军事训练便是和他们在一起。早上八点就和他们一起起床开始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不要以为在战场上军医就很安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野战医院和战场离得不是太远;很难说敌方一个炮弹过来不会落到手术台上;虽然国际公约中对医护人员是交战双方都会默认保护的;但是子弹不会长眼睛的。
“军医;是死神的对头;是军人的最后保障;是敌人的眼中钉。虽然我们身处和平环境;但是一旦发生战争;前线战士们付出的是生命;而我们就是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子弹不会长眼睛;炮弹不会发慈悲。没有一个坚强的体魄和顽强的意志力;我们怎么样能和死神赛跑;我们怎样才能让战士们放心。哪怕在大炮的轰鸣中;我们的手术刀也不能颤抖。让战士们活着;就是我们的骄傲。”
李良在我们出操出说这一段话。
第十一章:小样,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后;才觉得好像军医不是自已想象中的那么回事;或者说是从小在看电影里只看到解放军战士冲锋陷阵的;然后受伤后最多就是被战友扛着往后方跑去;要么受伤不久后就牺牲在战友的怀里;哪里还有军医的影子啊。
人的自觉性是很差,像我们这边在后方的军医对于操行这一块,大多时候都是跑跑而已,并不会像一线部队那样要求得要必须在什么时间内结束。所以,都是跑跑就差不多了,不要搞个落后的名次就完事了。起码当时我是这样认为的。那天我跑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新兵连,他们还好么?我不知道他们会分到哪儿去。
有时一分开,也许就是一生。
我每天做些什么事呢?那时我虽然我是以一名医生的身份进去的,虽然以前在学校里实习过,但是真正的操作起来的话,都要从头开始,或者说你在学校里学的理论知识百分之五十都用不上。用李良的话说就是:
“教科书就是教科书,再经典的教科书都是——死的。”
听他这么说,也就是得从头开始。什么叫从头开始呢?
“忘记你的身份,从小兵做起吧,这样对你是有好处的,当年我也是从小兵做起的。”
什么叫从小兵做起呢?根据国家对大学生应伍的政策,当时我一下连,正确地说一进军医院时,我就顶了个一杠一,就是少尉军官。但是还是从小做起,医院里的小护士都是我的前辈,虽然一些小护士入伍只有一年而已,但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在她们面前,她们就是老兵。
每天大早起跑步回来后,一把拖把和扫帚就是我的全装备,从一楼到四楼的楼道楼梯就是我的火力任务区。那时下雪了,天冷啊。我们从外面零下十几度的环境中回来后,别的人就跑到暖气片那时挨着。但是我还得很勤快地做事。哪怕那天不是我在值班,也得顶着。
一般来说这些事大多是护士们在做的,别的护士值班时还好说了,看到我在那里打扫时,马上跑过来也一起做。而遇到唐小彩时就不一样了,她两手一丢,挨着暖气片不动窝了,两只眼看了我一下,一动与不动,继续和她的小姐妹们聊天。
“哎,小彩,今天是你的值日哩?”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
“哪怎么样?不是有人想显勤快么?让他去做就好了。一个大头兵不要顶着个一杠一就装军官了。”
老实说,我不明白唐小彩为什么对我有多大的意见。唐小彩引用心理学的话说,这个世上只是有一些人,你天生地看他不爽,哪怕他真的不错。
靠!难道我和她是天生的对头?
时间长了,李良也看出一些不对了,但他拍了拍我的肩说道:
“男人嘛,不要计较这些,让着那些小女孩一点。”
我有那么小气么?有么?当然没有了。
一个月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天天早上打扫卫生,帮各个科室添茶倒水的,然后态度不亢不卑的,和医院里的关系好不一塌糊涂。几个大姐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我。当然了,你一个女人家,一个男生一天到晚把你喊着姐前姐后的,你能不对人家好么。再说心理学中说明了,女人天生有母性,哪怕她才进入青春期,母性就会一下子显示出来。有时,你不能叫一个女人什么大婶,阿姨之类的,除非她的确大你个几十岁,而对于和你大几岁或十几岁的,你就叫她姐吧,保证受用。
为了当一名好医生,我从护士工作开始做起。有句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兵。那么对于医生来说,不会打针的医生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医生。再说对于军医而言,战场上你总不可以带个护士和你上阵吧。所以一切都得靠你自已。
要说起打针的嘛,其实还有很多窍门的。首先拿针的手不能发抖。许多人看到那些打针的护士很流利地拿支针在你屁股上一扎,然后就完事了。但你知道么?一个人第一次拿着针给人打针时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我们以前在学校里实习时就知道,紧张,绝对一个紧张。给真人打针可不像拿个模型摆弄那么轻松。真人会叫痛的,大人还好说了,如果遇到小孩子那更是一件头大的事。当时我也只在这方面马马虎虎混了个操作及格。那时为了练习这一手,所以我们大伙都很期望班上谁谁生病,因为这样一来就有了实习对象,哪怕别人不小心打了一个鼻涕,全班人就像发现大宝地看着别人。所以那年头,在医学班打个喷也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啊,不然那几十个同学会很热心的来你把把脉,管他是什么病,大伙儿的第一个意见就是打针。
为了让我好好练习,护士室里那帮护士们总会让一些名额出来让我实际去操作。刚开始时,护士长莲姐总会给我打气地说道:
“没个啥,找准肌肉,九十度打下去,不要太重了,因为一下了针头就会太进去了,也不要太轻了,太轻针头不能深入里面。记得不要把药水推得太快了,那样会让人有种疼痛的感觉……”
虽然有人这么个提醒,但是头几次还是出了那么一点点的错,一个兵当时就像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我一看,靠,我还没有打上去,这丫就开始叫了,我还真服了她。
在莲姐的几次教导下,我的技术很快就有了质的上升,一般经过我的手的人的评价是好像没有感觉在打针一样的,只是针头扎上去有点疼,然后就没有感觉了。
当然了,这些也得益于唐小彩的热冷嘲笑,我真就不知和她有什么过节,打个针时,她会说:
“那个谁啊,记得记得打针时可不要把别人搞得杀猪一样的叫啊。“
“那个谁啊,你就这么笨么?拿个针都还发抖啊,你是人民军人啊,这样抖来抖去没有吃饭啊,还不如拿个砖头去练练算了。”
我没有说什么,这事也一点不假,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双臂力量本身的问题,如果这样一拿起针头手术刀就发抖之类的话,这样是不好,也是作为一个军医不合格的标志。
虽然她这些只是打击我,刚开始莲姐也看不过去,但时间长了,在屡说无教的情况下,也由着我们去了,每次这样时,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懒得理她。其实这一切都是看在莲姐和李良的面子上,因为在私下里他们找过我谈话,说什么团结啊之类,顾全大局之类,那个唐小彩也是什么刀子嘴豆腐心之类的话。所以有几次我都忍着了。
虽然唐小彩说让我拿砖头练练平稳力只是嘴马上想打击我而已,但是想了一下,是有理的。于是没事的时候,我就一手拿着一块砖头在那里平举着了,刚开始的确是那么累,一分钟不到就得放下来了。第一天后,我的两个胳膊疼得吃饭时举不起筷子了。
我突然觉得自已好像被唐小彩这丫头片子给收拾了。但是大众广庭之下这么练总是不好意思。于是休息的时候,就在宿舍里练着,好在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每次一些同事们窜门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放下砖头,然后双手搭着有些颤抖地去开门。
真应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被李良知道后,他逮了个机会到了我那里看了看后笑道:
“好小子,行啊。这个方法不错啊,练习了肩力不说,以后对射击有好处,有一个平稳的肩力后,在做手术时就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发抖,这样能保持手术的效率,也能保证安全性,当然我也是这么练的。好好练,有前途。”
“那你干嘛当时不教我呢?”我点不爽地问道,被唐小彩讽了几次后,我才悟到的,你丫如果当时早点说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了吧。“
“呵呵,忘了,再说,我也没有想到啊。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下次?什么意思啊?
“我说小袁啊,你这么在宿舍里一个人练也不是办法啊?”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我还是找个地儿让你练吧?”
“为什么?”
“先进啊,这么有觉悟的年轻人我现在见到的很少了,这事要好好宣传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说李政委你就饶了我吧。我也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工作啊,对于革命军人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工作呢?所以说,我这么小小的事情就用不着你老大驾地去宣传了。”
我晕,如果真的把这事说明了,到时唐小彩那丫头不乐死了,我总觉得只要我过不得开心,她就是开心的,如果哪天我过好了,她保证茶饭不思,想着主意地来整我。
“袁成!”
“到!”
“我命令你以后在医院后院的训练场上练习肩力。这是上级交待你的任务,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明白没有?”
“是!”
军人的职业病是什么?军人也有不听话的时候,也不牛脾气的时候。遇到这事时怎么办?直接下命令就行了,管他什么情绪了,下了命令再有意见也得先做了说。要不然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呢?我们进军营的第一天学的守则就是这么一句话,就光这句话就学了一个星期,那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烙印就是这么打下来的。
一下子医院里就知道了这么一回事,然后一些进医院里看病的士兵也知道了,一些兵们看着看着,不然觉地过来帮我纠正下姿势,一些常过来的老兵班长们干脆拿我开练得了。
好几次唐小彩故意从我的面前走过,然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得了这丫头最后加了一句:
“哎呀,某些讨厌的人啊,还真听话,叫他拿块砖练练还真的拿了块砖练,还比我们家的旺财听话。”
旺财?旺财是谁?我不笨,就知道这丫头说的是什么了。
“姓唐的,没事就到别的地方逛吧,这里没有你的事。”
“呵呵呵,我想到哪儿去就去哪儿,这是你的地方啊,小样,我就不相收拾不了你了。”
“如果你再说的话,信不信我一砖头砸死你!”我来火了。
“你砸啊你砸啊,我就在这里你砸啊?”
唐小彩挺起胸就过来了。
“哎,你们两个干嘛呢?在这里吵什么呢?唐小彩你去护士站。”
不知什么时候莲姐出现了,唐小彩想说点什么,被莲姐看了一眼,然后悻悻地走开了。
一个月后我居然能双手各平举三块砖十分钟了,连一些老兵们都暗暗称奇。当然这样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有了一个平稳力很强的双肩后,我的打针技术上可以说是莲姐的得意弟子,看到唐小彩那双无可发作的眼神时,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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