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八路军来了么?我们在想。
“靠,是一连。”李副班眼尖,一下子看到后便叫道。
“啊,哪个一连的啊?”刘亚平有点不解地问道,很难看到李班副激动的表情啊。
“当然是咱们团的侦察连了。”
“你们吃了饭了么?”
李班副刚把话说完,有人过来问道,我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是肖恨根。
“早吃了,首长,给。”李班副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手上那一串鸡腿给了肖恨根手里。我们见到忙把手上烤得差不多的鸡腿给了边上的兵们,又把身上的水拿了出来,把放了几天干粮也拿出来。不得不佩服侦察连的哥们儿挺生猛的,那吃的劲儿啊,都不是能让一般兄弟部队们能学的,估计那招式没有长期历练的话,不噎死也会呛死。
“快加油!”肖恨根现在连一点形象都没有地说道,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拿着个水壶。
“哦。”我们马上反映过来同,然后像几匹野马一样的奔腾过去加油。
“谢了。”肖恨根说道:“有机会,我把鸡腿还给你们啊。”
“不用客气,大家一个锅里吃饭的嘛,分这个干嘛。”李副班笑道。
“袁成?想不到有遇上你,还好吧?”肖连看到我后问道。
“连长,还行,没有我们,那坦克也跑不了啊。”我说道。
“心态不错嘛。”
肖连拍了拍我的肩后说道。
当一连走了以后,众人像一脸崇敬地着我,毕竟能和肖连这样的在团里挂得上号的人打得上交道的,不多。
到了晚上,我们又转移了一个阵地。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阵车轮子的声音,前面的哨兵开始查车了,然后在夜空另传来一阵阵银玲般的女子笑声,我们几个人一个激灵地跳了起来,都说当兵两年,母猪赛貂禅。话还真不假,一听到有女子的笑声,我们一下子都没有了睡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那点仅有警惕性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是女兵,是医护兵。”刘亚平拿着望远镜看到后说道:“乖乖,哎呀妈啊,这么多美女,可幸福死我了。”
“……”
我们无语,一副我不认识此人的表情,还好那些女兵们没有听到。
而我激动的是,想看看那些女兵们里面有没有七院的人。一会儿,哨兵放行了,车队开始向我们这里开来了,我不知道这么晚了,那些女兵们还有这么闲情雅致的,整个操行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女兵,美丽的女兵。
当那些女兵走近后,我才发现一个也不认识,不是七院的,也不是我们师里的。车队开到油车面前,然后一个少校军官下来后便拿出一张什么命令书给到李副班,李副班后看了下后,便挥手让我们开始作业。
就在那一瞬间,在那些人群中,我看到了谁?看到了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人。
杨雪肖。
第一秒,我愣了。
第二秒开始,心就像打鼓一样咚咚。
第三秒,那种感觉就像一个集团军坦克在冲锋了。
但是,她没有看到我,她坐在车边上,两只眼睛有些发肿,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吧,或者是晚上睡得太晚了吧,即使如此,她的姿势还是那帮女兵中最优雅的。犹见犹怜。
“班长,我去那边放哨吧。”
我对李副班说道,站在这里,空气都仿佛是凝固了一样的,好像让人不能动弹一样,好在张辽和刘亚平他们并没有看到,或许对他们来说,眼前的这些女兵就是今天他们的世界,这会儿在他们眼中估计全是那是女兵们的脸蛋,或者身材。按照我们对这里的了解,估计这几天演习时期的中间,这些都是他们打发时间的谈资了。
“嗯,那你去吧,在二百米就可以,等我们车子发动时你就过来吧。”
当听到李副班这样爽快地回答后,我有点意外,估计这会儿他的心思也不在同志上了,一个小女兵正看着他呢。而现在好像也该轮到张辽去值班了啊,看来这家伙啊。而边上的裁判员哥们儿也好像什么不知道一样的,包括上次我们到炊事班摸了鸡腿出来,他也没有说什么。但我估计这事也算是给我们记下了,后来我们才想起,如果这事被张班知道了,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呢?正当我们决定打起十二分精神时,没想到遇上了这队女兵。
也许这帮女兵和我们油给班是最轻松的。虽然她们的工作白天也要抢救所谓的伤员,但那些伤员大多都是好好地躺在那儿由她们折腾,有时伤兵们实在被她们折腾怕了,干脆私下里商量:
“那什么大姐什么妹子,你看这样行不,我保证不乱动,你就让我不在躺在床上就行了,好么?”
其实双方都想松口气,即然有人这样说了,那么就这样放行吧。所以说,虽然野战医院也随着部队移动,但在医院里的伤兵们并没有多少。如果判了个什么重伤的,一句话,直接让你下课,出局就可以了。
那天晚上,天上挂着一轮细月,地上的路还是能看清的。我找了个地儿后,下面铺上防潮布,然后把一张仿植被盖布盖在身上,这样的造型在晚上还真让人看不出来。我拿着望远镜向杨雪肖看去。在高倍望远镜中,我的世界里只有她。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额上的一卷儿头发粘在额头上,微微上弯的小嘴显得那么倔强。虽然奔波了几天,但军装还是那么整齐。而现在好像梦到什么了一样的,嘴唇向上一弯,笑笑的样子那么迷人。那天晚上,那个地方,弯月下,我的世界只有她的样子,沉迷着,沉迷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军队也停止了吵闹,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些哨兵站在那里放着哨。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多久我就被吵醒了,前面车队有了一些火光,,有一些人在那里大叫着敌袭,四处全是慌乱的人,但是大多都身上冒着代表阵亡的红烟。
靠,油给班给别人给端了,同时受到连累的还有医队。我看到李副班和张辽愣愣地站在那里。而刘亚平在那里大叫道:
“偷袭什么本事啊,有本事地来真刀真枪地干啊。”
而他面前一个全身我们没有见过的迷彩装的士兵从他身边走过,理都没有理他,这时刘亚平急道:
“除了会来阴的,连话都不会说啊。”
没有人理他,但是从阵亡的士兵的眼中,他的观点代表了绝大数的意见。
“你们干嘛啊?他还是个伤员。”
我听到杨雪肖的声音,看到她护着一名伤员,而一个脸上涂着夜装迷彩的家伙看也不看就举枪向那伤员就要开枪,我不知道杨雪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只是一场演习还是什么。她就那样向那个夜装迷彩扑去,就像一头发狂的母 狮在保护自已的小狮子一样的。当她扑向对方时,那脸装迷彩的手臂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下,她就像一张纸一样的飞了出去。
如果这一切是一个慢镜头的话,她那脸上的怒愤在那一瞬间可以将那天山这支融化得一干二净,让一片森林瞬间化为灰烬。我不明白她当时为什么有那样的愤怒,就因为一个伤兵么?还是因为自已的职业道德呢?
多少时间后我才明白,原来那个夜装彩迷想开枪的那个对象,就是她曾告诉我的那个她所谓的那个白马王子,而那个王八蛋就是在N年后去把她抛弃而去向一个军级干部的女儿大献勤快地家伙。如果现在她知道这结果,还会不会这样护着他呢?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如果我现在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我也会愿意一枪毙了那个家伙,而不是像现在用一颗空包弹向他比划一下。
当杨雪肖重重地摔向地面那一刻,我感觉得一种愤怒的火焰从那冰冷地面而起。如果我是一只温柔羊,而那只羊也会变成一匹狼,能让一只羊变成一匹狼的原因只有动了那只羊的逆鳞。而杨雪肖就是我的逆鳞。
我像发疯了一样地冲向那个夜装迷彩,而我冲向他的那一刻,他也一挥手,像只幽灵一样的消失在夜色之间。二百米的距离短短三十秒,而这三十秒也足够让他消失了。
“袁成,你干嘛去。”
李班副看到我像风一样地冲出来,眼睛一亮地叫道,怎么说油给班还余了个火苗没有熄啊。
“老子操了那些狗日的。”
“你干嘛啊,好好呆着,我们也算是阵亡了。”李班副说道。
“那是你们阵亡了,我还没有。”我随手拿过他那把81大杠道。
“袁成,给我们报仇啊!同志们,会在地下为你鼓气的。”刘亚平见到我那眼红的样子,还以为油给班给那帮不知从哪儿出来的鸟毛给灭了,袁成现在火头正旺呢。
杨雪肖爬在地方,显然是摔得不轻,几个正要去扶起来的小女兵被告我止止了。我过去,轻轻地扶住她的双臂,生怕一丝地用力会弄痛了她,然后掏出一块手巾,轻轻地把她身上的泥土给抖去。杨雪肖有些呆滞地看着我,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是的,现在的我,全身上下绝不是医务兵那种装扮,身上除了弹夹外,绝不能找到一个放手术包的地方,而脸上的坚硬绝没有一种医生的慈祥。
“袁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说话,难不成告诉她我没有在七院了,为了她就想去下连,但什么都不能说。我转身便走了。老子要把那狗日的灭了。
第十九章:追日
很多日子以后,当想起那晚的我,觉得那么单纯的可爱,说白了,真是一只白痴的可以的菜鸟。想想啊,对方是谁?后来我才知道,那可是军区级的什么鸟不拉屎的什么T5特种作战大队,而我呢?连枪都打不到几个准头的小兵儿。我不知道有哪点能比得上人家。体力?作战技能?侦察技术?后来,我想了一下,唯一能和他们叫得上板的也是就是在给车子加油时快一点吧,但这个有用?我们加油技术再好再快动作再标准,别人还不是把我们给一锅儿给端了么?
我就朝着那个夜装迷彩离去的方向追啊追的,都没有想别人不会走另一条道,别人会不会布下什么地雷啊机关之类的玩意儿。
我跑着向着月牙儿的方向追着。突然想起有个传说,很远古的时候,有个叫夸父的人很喜欢太阳,但是太阳每天会下山啊,于是为了永远沐浴在阳光之下,于是他开始向着太阳离去的方向追去,当然了,这个故事很现实的是,告诉我们最后夸父很悲壮的挂了,但是这种悲剧性的精神还是比较感人的。而我那时就有种在追日的精神。
傻呼呼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种没有可能的事情。
也许,悲剧往往注定在傻呼呼的执着上。
正当我跑得飞快的时候,冷不防被绊了一下,然后整个身子就一下子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啊。”
地面上的一些碎石,杂物让我痛得要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人就压在我身上,然后我的双手一下子被反锁起来,动也动不了。
“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你被捕了。还是老实点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低谷,一种出征为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巾的感觉油然而生,老子什么都还没有做,就一下子就这样挂了。连个光荣弹也没有机会拉响呢。
“名字?”
“袁成。”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愿赌就得服输。
“所属单位。”
“L团三营三连三排油给班。”
“士兵编号。”
“NZXJ012200510******”
“第三口令。”
“坚定,白天没有风。”我说所的第三口令,是指除了一般值班口令外的各排内部口令,这是为了防止敌军把其对方的证件和当夜口令获知后的另一个身份认证口令。
“对,是友军。”
另一个声音从我边上响起,这时我才发现边上还有一个全身伪装的士兵。靠,这样装扮,大半夜的时候,还以为遇见鬼了,好在我知道这些丫的不是鬼。突然之间,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浑身虚脱了一般。
“是油勤的。”
这时,又有两个人围过来了。
“你在追什么?”一个黑脸问道。
“一帮和你们一样打扮的家伙,把我们班给端了,就只我一个人刚好被漏掉了。我要为他们报仇。”说着,我扬了扬手中的枪。
一半天,周围没有人说话,气氛很是沉闷。他们用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那头牛刚生下来时,啥事儿没有见过,什么都敢顶一下,见到老虎也敢去打下招呼,然后再傻呼呼地用脑袋去跟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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