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说,你们的首长在哪里?”我抓住一个敌军问道。

    “你真逗,你以为死人能说话么?”

    靠,这下出洋相了。还好我脸上挺脏的,估计他也认不出来我是哪个,最多以后讲笑话时就说在某次演习中某学员居然拷问已经阵亡了士兵,,然后再添一句,难不成他能通灵啊?

    大约也有五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帐蓬吧,如果我一个一个地找的话,鬼知道会在哪儿挨暗枪呢?我看到地平面上有一道微弱的星光在远处的朝阳之下开始慢慢失去光彩。

    对了,老子也来个火烧连营。但是事后追究起责任问题怎么办呢?

    嗯?我就就是当时烧的是敌营,在敌后作战不算什么吧。

    好像没有人注意我的小动作,不一会儿就有五个帐蓬起火了,但是火势并不大,因为那些帐蓬的材料不易燃,但是这不是难事,因为我看到几个汽水桶了。

    “轰!”

    “轰!”

    “轰!”

    交战双方再干得起劲的时候,突然之间阵地上多了三个火巨大的火球,而且这阵势绝不是演习炸弹之类搞定,绝对的货真价实的大爆炸,马上几处帐蓬就燃得十分欢快,几柱浓烟在阵地上空腾云驾雾起来。

    “哥们儿,你也太牛逼了吧。”一名躺在地上的士兵说道,他算是我们的自已的人,只是现在挂掉了。

    “操,反正这是敌营,又不是自家的。谁让这任务太折腾人呢?”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一名挂了的敌军说道。

    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傻啊?这不成了自报家门了,被查的时候不就一下子给查出来了么?作为侦察兵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像这样的事儿,能拖一时就是一时。

    “邦德,占姆士。邦德。”说完我就跑了。

    邦德,占姆士。邦德?有这名字么?但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看到我嘴边的笑容时,那哥们儿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已被开涮了。

    我把一个挂掉的敌军哥们儿给拖到一个帐蓬里,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情况下,我开始扒他的衣服了。

    “不用这么副表情,反正你现在用不着了。”

    出来的时候,敌军已经击退了来犯之者,而我却成了敌军的一员。

    “你愣着干什么呢?等那快保护首长。”我一出门就遇到一个少校军官吆喝我。

    “是!”我狂喜。多么传奇的一幕啊。得来全不费功夫。

    然后我就跟着那少校往驻地后方跑去,敌首居然没有营中央,果然是只狐狸。我看到一个没有挂军衔的壮实的老头儿坐在营中,说他是个老头儿是因为他的头发全白了,但是不笑而严的面容却显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从他那一头的白发来说,便给他起了个外号:白头翁。

    “慌慌张张地跑什么?难道你把那点人都搞不定?”白头翁说道。

    “首长,我们击退了他们的进攻,还有二十二分钟演习就完毕了。”少校报告道。

    “我们也不算赢,现在我们再也顶不住对方的第二次进攻了,如果他们还有能力来一次猛烈的进攻的话,估计我都要提枪上阵了。你现在手里能有多少人?”白头翁问道。

    “还有一个排的预备力量。”

    “把他们分配到各个岗位上去,虽然敌军已败,雄狮扑兔也要全力。只有二十分钟了,但越到最后的关头越要小心。”

    “是!”

    少校说完就要走。而我站在那里走还是不走,是现在开枪干掉目标么?如果少校要让我走的话,那不是机会就溜走了么?少校快步地离开了,好像我不存在一样的。

    “小伙子,你还是新兵吧?

    白头翁走到我边上说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居然忘了他,他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

    “是!”我下意识地一惊,然后习惯性地立正道。

    “不要紧张。战争也不过如此,子弹要打中你,你是躲不掉的。知道新兵与老兵的区别么?”

    “呵呵,不知道,首长。”我笑道,这家伙没有发现我这个冒牌货。

    “心理素质,一个人心理素质是非常重要的。在危急的时候,有的人会惊慌失措,有的人不惊不慌。我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啊?”

    “首长天天日理万机的,哪会注意到我们这些小兵啊。”我淡淡然地说道。白头翁刚才都说了,做人要做到大事临头也不慌的境界。

    “现在外面的枪声多激烈,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白头翁说的是这是攻方最后的时间,也是守方最困难的时候,如果这个时间过了,攻方就算失败了。

    “小家伙,要不,我们打个赌?”

    “不是吧?首长,你要赌什么?”我说道,这老头还真可爱。

    “我赌到最后攻方的目标不会得逞。”

    “……”

    “看来,你也这样认为,那这没有意思了。”白头翁说道。

    “那赌注是什么?”

    “我有两瓶茅台酒,85年的。”

    “首长,我又不喝酒。”虽然我听过茅台酒很不错,但是那时并不明白其价值,而且是85年的,杨雪肖很不喜欢我喝酒,从小到大最多就是喝过一点儿的啤酒,谈论白酒对我来说,算是对牛弹琴。

    “有意思。哈哈”白头翁笑道。

    边上的一个参谋也笑道。

    “那你想要什么呢?”白头翁说道。

    我要什么?我当然是想要把你给“毙“了以后还能好好地离开这里了。但是我能对你说么?看到白头翁手上那块表,我心里一动。

    “首长,你的表好别致啊。”

    白头翁听到这句后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但是脸上又一副肉痛的样子,好像要了他什么心头肉一样的。

    “好了,就赌它了,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块表给你,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就把你的匕首给我。”

    “好!”怕什么,反正这身上的装备又不是我的。我真不知道我腰上的那把匕首有什么好的,很普通嘛,侦察兵人手一把。估计他也是看我一个小兵也没有油水捞吧,就要一把匕首得了。

    “报告,还有三分钟就结束了。”一个参谋进来说道。

    这时外面的枪声也稀少了很多。

    “呵呵,小家伙,今天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白头翁道。

    “……”我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外面的帐蓬上的火已经用沙土给扑灭了,但还有一丝丝的青烟冒起来。

    “等下问他们是谁把帐蓬给我炸了。让炊事班多准备点饭菜,他们也饿了一段时间了。”白头翁向一参谋吩咐道。

    看来白头翁也挺人性化的嘛,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一个参谋这时拿出一个秒表开始最后一分钟计时了。

    远处的枪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我看到了王排,一班长,务二实,白排,还有几个欲血奋战的兄弟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也许多杀几个敌军也能让我们多少心安一点,没有人觉得这次任务有什么不对,也许这个任务在艰巨了,但是对于军人来说,没有困难。

    我站在那儿,听到王排大叫了一声:

    “兄弟们,死也要不让他们好过。冲啊。”

    机枪喷出的火舌打向一行人,再没有战术规避,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死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班长背后冒起了白烟,他站在那里,然后双手慢慢下垂。眼睛看着我在的方向,他一定看到了白头翁,就在那一瞬间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甘,这该死的针对我们的死局。

第三十二章:又见T5

    “他们很厉害,如果这是战争,就不要同情他们。因为,他们是敌人。”白头翁说一句。

    没人觉得很高兴,因为一开始守军以绝对的优势将对方堵追杀在半路上,然后营地的四周建起难以突破的防御力量。但即使是这样的,还是让对方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而且在营地中引起爆炸。所以,对于守方来说,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白头翁身上和边上的几名军官,参谋,哨兵的身上都冒起白烟了。而我的手里捏着一杖演习手雷正冒着白烟。

    “我们赢了。”我说道。

    “……”

    一半天没有人说话,而我就捏着手雷在那里呆着,那双双眼神好像就要把我看个明白。而我仰着头,顶着他们的目光,怎么说赢了,不可能在气势上输掉吧。

    “很好,小伙子,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走眼的时候,我和很多人打过赌,赢过手表,赢过酒,也赢过饭局,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输了。愿赌服输。”

    说完他就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我手中,那表放在手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周围的军官和参谋们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演习结束后,我的名次是第九名,居然比王排和一班长还要靠前一点,而我把这总结为运气,因为不是最后因为急中生智而伏了白头翁的话,估计我会是二十名以外了,毕竟能干掉敌首是一大笔功勋。对于火烧帐蓬的事,没有人批评,也没有人表扬。

    混混然然的一场集训就这样结束了,结集典礼的那天,我们站在下面站了两个小时才结束,而那时对我来说,不要说站两个小时,现多站两个小时也没有事。而在那里我也看到了白头翁,他肩上那个金色的星星让我的眼睛有点生痛,这时我才发现他比我们师长还大点,而我却赢了他一块手表。

    结束后就回到驻地开始打包了,第二天要回家了,当时许多兵都请假出去一下,在这里离市里不远,坐一个小时的车就到了,许多官兵出来后,总不可以空着两只手回去吧,怎么说也得要给队里的人带点回去吧。当兵就是那样,从内衣内裤,袜子,到外包装,到吃的喝的用的部队都包了,如果有了什么病痛的话,还有免费的医疗,有时我们开玩笑道哪天不注意挂了话,连棺材都会给你送上一副。

    王排和一班长请假出去了,而我留在营地里无所事事,空旷的营地并没有多少人,我坐在床上晃悠着,脑袋里什么也没有想。如果说这一个月很苦的话,而现在对我来说习惯了,好像生活也就是那样,睁只眼和闭只眼也就过了。

    “怎么?没有出去啊?”

    来人居然是那个夜装迷彩,不,说正确点是高中队。

    “都受了那么多天的罪,还是好好休息好一点。”对于他来说,我并不怕,没有那种见到上级那种紧张感。虽然他是中校,而我只是个少尉。

    “见了面都不敬礼?”

    “那你是过来视察还是过来玩的,但是你又不是过来视察工作的。最多过来溜溜。我当你是朋友,你觉得朋友之间要寻么多礼节?”我说道。

    “有道理。听说你烧了别人的帐蓬啊?”

    “呵呵,别人都没有提这事,你居然提了,怎么?你是不是要代表国家来谈什么损失费。我说先说了,连咱们的作训主官都没有追究这事儿,我看你就免了吧。再说了,集训队已经结束了。”

    “你这人也是的,怎么老把我往坏里想啊?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说说嘛。”

    “哪敢,无论哪方面,你怎么敢跟你老人家相比啊。”

    “可是没有人比另一个人一生下来就很厉害啊,自已不会去挑战,能怪别人么?”

    “挑战你?上次我可赢了你一次。”我说道。

    “但是你觉得像你现在这样能赢我第二次,师侦察兵集训队?一群小孩子而已。”

    “你刚才都说了,不是每个人一开始就很厉害的,你也不是一生来就这么大啊。”

    “呵呵,如果一直像这样,你永远也就这样了,你觉得A师侦察营怎么样?”

    “你不是为侦察营当说客吧?吴营长也是的,上次自已说不成,这次还好,找了个比自已大一级的来了。”

    “吴营长找过你?”高中队显得有点惊讶。

    “还是那句话,侦察营不怎么样。我这个平凡人哪能在他这个大庙里?”

    “那你觉得哪里好呢?”

    “一连,一连不错啊,山清水秀的,有空去坐坐。我们食堂的饭菜绝对管饱。”

    “呵呵,看样子你对吴营长有很大的意见啊?听说,他是你姐夫吧?”

    “呵呵,他。也许吧。”当我说这句话时,心里不由地一痛。

    “看得出来,如果有机会超过他的话,你会毫不犹豫的。”

    我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班长和王排回去了,而我留下来了,我当天晚上才接到通知的,通知并没有说明什么,只是让我留下来,王排正准备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