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是啊;以后得自已好好照顾自已;学习成绩还怎么样了?”
杨雪肖笑着问道;冬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皮肤格外的白皙;她的眉毛没有经过修饰,却是那么的修长与整齐。身上有种女孩子特有的那种香味儿扑向我的鼻孔,我不由地呆了。
“怎么不说话呢?”
“哦;还好吧;我也打算去上卫校;以后也想当兵。”其实说这句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当什么兵,只是那句话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
“怎么这样想啊?可以啊;只是得要更加用功;明白么?我走了以后;你以后给我写信吧。记得要好好交待你的学习情况哟。现在你还小;不要在学校里谈朋友哟;不然我知道了告诉你妈去。”
听到谈朋友那词;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好像心事被人看透的感觉;我马上把头转过一边;不想让杨雪肖发现。
杨雪肖走了;我在原地怔了一半天。她的那张脸刻在我的脑海里;以后无论怎么都再也擦不去。
那一年我十六岁。
回去的时候有同学问道:
“袁成;那是你女朋友吧?”
“呵呵。”
我居然没有反驳;听了那话有种喜滋滋的感觉。但还好这里没有几个认识她。
十六岁的那年;我有了心事;心里有了一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后来;我们一直就以信开始联系了。在信中她总是问到我的学习近况;其实我的学习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分班的时候我就报了文科班;那时一些老师不是太赞同;说什么我的理科很好;学理科以后有前途;不说社会上有句话说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么?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文科班。
再后来就高考报志愿了;当时我报的第一志愿就是医大;而我的班主任不同意了;就说学那个医有什么用了;以我的成绩报个什么北大复旦都是如取襄物的。最后因为这事还把我父亲给请了过来。老头子从家里坐车过来后;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事;当下沉默了一半天便说道:
“唉;管他的了;长大了;也得学会为自已做选择。孩子的事;大人再去管也没有什么意思。你想报什么就报什么吧。”
一辈子没有讲过几天的书的老头子居然说了这样一句富有哲理的话。于是我报医大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但是班主任还帮我报了北大复旦这两个志愿。我知道她老人家也是为了我好。在这里;我在这里感谢她了。这么多年没有再见过你了;你老人家还好么?原谅我离开学校后再没有回来看过你了。其实几年来我也没回过家。
那年夏天我终于拿到了医大的录取通知书;而且是和她同一个医学院的。于是我在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了杨雪肖。半个月后我收到她的回信;在信里夹着一颗弹壳;铜制的弹壳上面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那上面打了一个孔再拴着一条红线;刚好能戴在脖子上。然后在信中除了向了道贺外还叮咛我去她家把她之前的教科书拿去可以先看一下;以便对一些医学常识有个好的了解。
从那年夏天起,我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颗弹壳。
我的学业怎么敢怠慢呢?
虽说在大学中的确是比前自由多了;好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所说在那样的环境中青春朦胧期的禁欲加上费洛德的分泌旺盛;在大学中谈恋爱的情况是及为普及的;虽然校方对此事一直是抱着禁止的态度,但是这事放在哪所大学里都禁止不了的。而在那时每个周未我大多都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这期间我们的每次的通信差不多每周都有一封的样子;我们交流一些医学上的知识。在杨雪肖的指教下;我的实验课常常能考个满分。
有时我会在信中说一些班上的一些笑料;比如说一些女生们在参观尸体标准吓得住后退;有的人在解剖青蛙时不小时触动了一根神经;结果扒了皮的青蛙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那人便吓得连解剖刀都掉地上;再如有次我的同桌看到一副人体骨架时;在那里摆来摆去的;结果一不心固定骨架的钉子从脱落了;那副和他差不多高的骨架一下子顺势爬在他的身上;让他几晚都会恶梦。杨雪肖回信道:
“。。。。。。听到你说的那些事;在医学院中很是常见。你让我想起以前我的学生时代;那时不太成熟;总是笑料百出。我想你在那里的学习生活已经彻底习惯了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话;你可以请教一下我给你说的我的那几个同学;现在他们毕竟也是研究生了嘛;而且也有一定的实际经验;所以有他们的指点总是好的。。。。。。”
杨雪肖说得一点没有错;她的那几个在读研的同学的确很不错;时不常过来看我一下;问下我的学习近况;有没有什么问题之类;有时我还能进入他们的实验室里去;这对我的一些课程有极好的帮助。所以在那时我在学业方面的确是不错的。有一次我给杨雪肖写信道:
“。。。。。。你说的的确也是;他们都很照顾我的学业;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么?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当然了;朋友有时得交往啊。好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些不菲的薪水;能让我这个小学弟在经济上不用承担太多的费用;当然了;有时还是应该请他们撮一顿的。怎么说我不能小气;是吧。。。。。。”
后来杨雪肖回道:
“。。。。。。。如果你觉得现在经济上有一些困难的话;反正我每个月的津贴不会怎么用。再说我现在已经转用志愿兵了,开始有工资了,我把它寄给你吧。毕竟人家帮助你那么多;你得好好感谢人家是吧?有时人与人的交往时的一些太夸张的费用就不必花了;但是该花的还是要花的。花钱;也是一门学问。。。。。。”
那时杨雪肖已经转成士官了;每个月还是一点点工资的;于是从那时起她每个月便坚持给我三百元的生活费。刚开始我说什么不要;自已的生活费省点花的话;一个月还是可以的;而且那几个研究生学长学姐有时也会给我介绍一下小工赚点钱;当然这些钱我就拿来请他们撮一下;虽然大多时间他们总是抢着付帐;但是哪能让他们付呢?其实从这些上我觉得看来杨雪肖还挺罩得住的嘛。
我曾开玩笑给杨雪肖写道:
“。。。。。。呵呵;你每个月把你工资寄给我;那可是你嫁人的老本啊?要知道如果哪天我工作的话;我想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的;而你刚好等着钱要嫁人的话;那不是成了我的错了。。。。。。”
“。。。。。。。我说你啊;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油嘴滑舌的呢?你老姐只有你这么一个小弟;我不照你;我去照谁呢。。。。。。”
大三的上半学期时;部队来学校招兵了。那场景怎么说呢?看的人多;问的人多;但是报名的却少得可怜了。那时部队上虽说刚实行士官制;但是部队上的条件并不是太有优势。虽说是国家单位;包吃包住;什么保障还是有的;但是比起外面的医院来说还是差了很多;更不要说什么一些好的福利了;那真的叫做把自已的一切献给了祖国。虽然万一哪天不小心退伍了;还可以在地方医院混个饭吃;但是毕竟后来的和尚总难开始嘛。再说我们那个学院大全国的医学院来说算是排名靠前了;能在这里面混几年的;个个都觉得自个是医学精英了;觉得自已这个身价放在哪个医院都会让其蓬壁生辉的。呵呵;年轻人嘛;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操行。
第四章:新兵《求收藏》
那天我一看;巧了;那不是NZ军区在招人么;那不是刚好和杨雪肖同一个军区的么?于是我坐在一个皮肤白皙;看起比较和蔼的上尉的面前问道:
“同志;我想问一下;像你们招的兵以后会是军医吧?”
“对;在你们这里招人;当然以后是军医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他笑道:“我姓李;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袁成。我还有一个问题啊;就是去了以后;分配医院的时候;是自已选择的还是听从安排?”
“呵呵;两种情况都有吧;我们最主要看个人意见嘛。”
听他那么说我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顽后然后心里就开始打起小算盘;到了部队新兵连时问一下杨雪肖看她在哪个分区;到时虽说不能和她在一个医院的话;那么离得很近也不错啊。其实这哪儿是哪儿呢?
后来我就知道了这个招兵的家伙叫李良;他说的可以自愿选择;主要看个人意见完全是糊弄了我一下。到了部队才知道;新兵连哪有时间让你写信的;而且想个人选择那是痴人说梦话了;如果个人选择的话;一些偏一点的地方我想大多人肯定不愿去。革命工作不是要听从安排的么?不是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么?以至于后来我和李良在同一家医的时候;我才知这丫就是那家医院政委;心里马上想到;看来老子还真的让他给忽悠了;也许他当时也觉得自已当初说话太忽悠了吧;于是对我还是那么好了一点。
听到姓李的上尉的说法后;当下我就决定:不讲书了;老子参军去了。
然后问题又出来了;虽说国家政策也是支持在校大学生参军吧;但是那时用我班辅导员的话说我还算个不错的家伙;如果一直坚持下去的话;那么以后毕业后争取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那么在国外蹓一圈回来的话;那么前途真的不可量估的。最后开玩笑道:
“啊;这样努力下来;我们这一代的诺贝尔医学奖可指望你了。”
辅导员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好像是五六岁;算得上是我们的学长。
“到时你不是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的老师了?”我回敬。
“嘿嘿;可以这么说。”
所以当我说要去参军时;他是第一个反对的;然后让一些校领导来游说了。于是部队上又在争取;但最后的决定还是得听我自已;当然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李良当时也一再表态;在部队时也可以学习么;这样参军学习两不误;多划算的事儿啊。
那次学校里一共有七个人参军吧;现在想想当时近一万人的学校才有七个人参军;可以想象那时部队的制度是不多么的不吸引人啊。我想如果不是杨雪肖的话;我也不会去参什么军的;以前在新生军训时就领教过军事操行的厉害;所以说让我去参军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七个人走的时候;学校还是举行一个欢送仪式。当时七个人当中除了我一个在校学生外;别的师兄们都是毕业生了。我和他们站在一边还是觉得挺骄傲的。校领导一定要让我们上去讲一下自已的想法;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李良那丫的主意;还不是为了来年来招兵买马打好基础。当然校委也觉得大四的那些老鸟们也要毕业;就算提前搞一个毕业晚会吧;于是一些在外面实习的大四老鸟也赶回了学院。
可以看得出;我的那几个师兄们面对几千人的场面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紧张;在这点上的确是不能和教导主任那老鸟相比的。
有人哭了。
是的;离开一个自已生活近四年的地方;这里有许多青春的时光;许多回忆;当然包括在公园里小树林里和女友的美好的那个的时光;再说学院里可以称得上美女如云的地方啊;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去一个连一只跳蚤都是公的雄性世界;能不伤感么?我想;如果冷静的人开始会后悔了。所以我的那些师兄们开始想哭了;而那些大学要毕业的老鸟也在下面不行不行的。本来慷慨激昂的语气最后搞得像在讲悼词一样;那场面也会开追悼会的气氛差不多。
当时我的一个师兄的女友更大胆;看到我师兄要去参军;在台上连说话都开始哆嗦时;她便在台下大声喊了一句:
“程程;我爱你!你放心吧;我会等着你的!”
我那师姐是属于高分贝的那种;所以被她那么一喊;全场都听见了;然后场子上一静;五秒过后;学生们一下子热烈的鼓起掌来;校长和校委的几个在主席台上脸一下红了起来;说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于是在我那师姐的带动下;另外几个师兄的女友也开始在下面喊了起来。场面一时间从追悼会变成爱情宣誓大会。李良看到这场面后;红着个脸看着下面的学生们。后来;当我们说到这儿时;他不禁地说了一句:
“现在的大学生啊;真大胆;我们那时连牵个手都是躲躲藏藏的。嗯;其实也感人的嘛。”
台上的几个师兄开始感动得不行不行的了;有两个当场就在那里哭了起来。有一个甚至当场就向下面的他的那位喊道: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答应我;嫁给我。”
我晕啊;有人开始狂汗。
下面的学生们更是疯狂了;维护纪律的学生会纪检部的也应付不了。
如果问我这一生第一件最具英明的或都说小小地力挽狂潮的事是哪件?我想就在那个开得成了爱情誓师大会上的镇静。当时下面有人快要冲上来的时候;我不知他们是上来索取签名还是因为一时激动;想过来给我们七个人一个拥抱;反正哪种情况都不是太好;因为太混乱会出问题的。
当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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