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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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佩服鬼见愁那丫很扯蛋的,在那么低的温度上,硬是没有让我们没有戴手套就一手拿把匕首或者冰爪就往上爬。直到现在想想我也很惊讶当年为什么有那股劲儿,当手放在那冰面上时,足让你的手冻得发僵,更不要说要去动一下,而还没有到中途时,手都变得很机械了。
你问我们痛么?呵呵,其实,那时痛不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我们每天用的护肤产品绝对在市面上找不到,哪怕你用天价去砸,对不起,中国军队不会那一小盒就值一架榴弹炮的防冻霜给你。用了那个玩意一个冬天后,除了我手上起了一个小不点的冻疮外,一只手在那个冬天天天被冻得僵不拉叽的,居然没有给冻坏了。
其实现在我也忘记了当时我们攀那个冰崖的感觉了,反正就那么一股脑儿地向上爬,摔了又爬,当上了顶崖时,我都躺在那时半天都不想动了。而孟光在一边却叫了起来。
“啊——”
他这么一叫,边上的兄弟们也叫了起来了。
“啊——”
“啊——”
几十人的吼声,传得很远很远的。
当我们下来的时候就轻松了,在一个树桩上打了个绳子,然后就下降了。而这下降的方式有很多种,一般在电视中看到那种身子向后,一跳一跳的下降我们不会用的,因为那些太菜鸟了。大多时候,我们身子平行于地面,然后绳子绕过手臂,哗的一下子跑了下来,当然你得要戴手套。而这种方法常用于特种部队突击,而且鬼见愁对我们还有一种要求就是,在速降的时候也必须保持射击姿势,而且这个也属于特种射击要考核的一项。而这种动作的难度在于,如果你脚下打滑或者平稳没有掌握好,或者力量不够胆子不大的话,摔着了就麻烦了,一般的新手都会从后跳式的练起。
当我们玩完冰崖后就是玩高空走钢丝的节目了。那是什么样的节目呢?在两山之间架着两道铁索,铁索大约有五公分左右粗细,两者之间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宽度,刚好可以脚踩在上面后手能搭在那上面。有时风一大,两条铁索在那上面晃啊晃的,如果人呆在那上面,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当我第一次见到那两根铁索时,都佩服能站在那边上的人。很多时间当我们在电视里看到那些军人们或者杂技演员们,站在多高的钢丝上走来走去的,时间长了,就觉得好像也不过如此。三十米的高空大约有多高呢?说具体点就是七到八楼那么高的距离。
恐高症每个人都有的,只是轻重之分而已。很多人觉得站在七八楼不怎么样嘛。那是因为你站在阳台里的,如果没有阳台的话,你试试。起码我第一次的感觉就是双脚发软,然后心里好像吊起一样的,风一吹,心就晃得更厉害了。当头向下看的时候,脚下一片荒芜与虚空。不要说看下面了,就是连跳楼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一个T5上去给我们做了遍示范,不,叫示威更恰当一点。看到别人在上面轻轻松松地走过后,我们在下面就觉得好像也不过如此嘛,连那么高的雪崖都上了,也不会在意那么一根绳子了吧,再说,还有根保险绳呢。
“记好安全绳,全身检查下。不要慌张,呼吸,深呼吸。”鬼见愁说道:“就当成第一次爬树吧。如果滑了一下,就当成玩了一次蹦极吧。”
我们无语,因为这些家伙从来都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第一个过的是37号。那时天没有下雪,半边乌云,半边晴朗。只是风刮得不小,大约有四级吧,经过脸上已够折磨人的。在那个地方呆时间长了,我们的脸蛋早已变得不像年轻人一样的细嫩了,很粗糙,就像谷皮一样的。
37号站在边上,停了一下,我们在下面心里有些不在意了,怕什么呢?怎么说也是刀山火海地活过来了,革命同志还恐高?
然后37号好像做了一件什么终身大事的决定一样的,如果不是太远看不清楚的话,我们能看到的是他把眼睛一闭,一只脚踏在绳子上,然后睁开双眼,按那该死的T5的要求眼睛向下看和向前看。
当到了中间时,绳子在风中就荡得比较厉害了。
37号过了那三十米后,他的脚触到陆地时,我们看到他明显一软,然后马上又站直了身子,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任何人的眼睛。
“怎么样?”务二实问道37号。
“有点软。”
“切。”
“那看你的了。”
在集训队,我们是越训越精瘦,而务二实属于那越训越壮的类型,在食物定量而运动不定量的地狱,这是一个稀奇。而务二实对这些也无理由去说明,于是我们只好拿女人来比喻了,有的女人再吃,不管吃多少都不会长胖,而有种女人,连喝口白开水,身上都会长出几两肉出来。无疑,务二实是属于后者的。
当务二实站在那绳子上时,我们看到的是那根绳子明显一沉,然后心里在想了,不会把绳子给压断吧,虽然后来我听人说那两根绳子吊一辆重型坦克都没有问题。但是在那时对T5们的作为告诉我们,宁愿相信母猪上树,也不要相信T5的那张嘴。看到务二实在那上面的样子,37号就开心了,这丫看还吹的,现在在上面腿软了吧?
当务二实下来的时候,一半天才走到我们面前,他的双嘴紧闭,好像要要忍住什么一样的。
“想吐就吐吧。”37号说道。
“……”
“哇呜……”37号做了一个呕吐状。
“哇。”务二实一下子吐了起来,把本来不多的食物给吐了出来。
鬼见愁见状,皱了下眉头。我们就知大事不妙。
“43号,再来五次。”
“哇呜……”这次务二实干脆吐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无一不一副无视状,这家伙太可恶了,居然在这方面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当务二实在上面走了五次后的结果时是当天在格斗科目上很是积极的要和37号做一对一要搭档。许多人说人长得越壮,灵活度就不够,但是这句话在务二实身上却不见得有用,在我们一群人中,如果我们像一群狼的话,那么他在中间就像一头北极熊,而上天居然给了这头北极熊像狼一样出色的灵活度。所以在近身格斗方面,除了T5们那帮老鸟外,在我们这群菜鸟中,他算是横着走的北极熊。所以37号甘愿去当示范教材也不会和务二实一对一,于是那天,于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务二实和我对着干了,毕竟我和他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而务二实同志那天很认真地本着平时多流汗,战时间少流血的精神很是和我一对一的玩了一下。
二十分钟后,我逃离了魔爪,找到37号后,不客气地狠狠的修理了这丫。打不过务二实,修理37号还是可以的。而37号被修理后,又找到另一个去修理了一下。于是一个小时的格斗课目下来后,我们最后谁也不知谁把谁给修理了。这样的帐目每天都会上演的。
冬天的时候,晴朗的星空,星星好像离地面特近,一伸手就能摘到它们。小时候听说星星是一闪一闪的,每次仰头望向天空时却发现星星只是亮着,却没有一闪一闪的。而现在仔细一看,原来天空的星星真的是一闪一闪的,一时之间满天的星星带着规律一闪一闪的。原来,小时候我们没有凝视过天空。
我想你,你听得到么?他们说,如果爱,请深爱,可在这一刻我和你的距离仿佛天与地,那么遥远。我趴在地上,而你就是天空的星辰,明亮而又炫目,在这满天的繁星之中你却显得那样的独丽。你在远处,可曾知道对你的凝望?对不起,我爱你。可在你的面前,除了向你展示我的微笑,余下的只有沉默,那无尽的沉默仿佛延伸到宇宙的尽头。
我们这群菜鸟们会被安排去放哨的,倒不是防敌人,而是防那帮T5晚上饭吃多了,没有地方消化来偷袭我们。最惨的一次,把我们全营给劫了,然后在寒风中足足冻了三个小时。以至于我们留下了后遗症的是,一旦风吹草动,我们就像兔子一样四处窜起来。
我趴在一处雪窝子里,今天晚上是暗哨。一般来说,明哨并不知道暗哨的位置,但是暗哨能一清二楚地知道明哨在干什么。虽然暗哨比明哨安全多了,但是也累多了。因为明哨可以换班。
白天被训了一天,到现在眼皮子不住地打架了,怎么说呢?那时我还抱着一种不管怎么样,还有明哨,没有明哨,也不止我一个暗哨吧。在这个侥幸的心理里,我居然打起瞌睡。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渐渐地从身起涌起,自从上次杀破狼的经历后,发现自己的警觉性大幅度的上升了。当睁开眼睛时,就知道了麻烦了。黑乎乎的视线中,隐隐约约地看到许多人影向我们这边移过来,明哨没有示警,不用说,已经被人给摸了,而我边上的暗哨也没有示警,难不成也被摸了。看样子,得死磕了。
当按下扳机时才发现,枪被冻住了。还真是有破屋又逢漏雨啊。
“有敌兵!全体格杀!”
第三十九章:雪崖之事
我跳了起来,大声的叫了起来。身子在雪地上像兔子一样撒着腿就跑。很显然,敌军们被我给蒙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子弹向我招呼过来了。
子弹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道弹道,像网一样地要罩着我们。几个手雷在营地中炸开后,兵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击的时候,敌人已经冲破了第一道防线。临时的小队长们开始召集士兵们的反抗,按着之前布置好的方案开始反击。
仓促,太仓促。
我们就像小孩子拿着根柴禾在抵抗一个壮汉的大棒一样。当然,第二天T5们骂我们时更加顺畅。
“起风了。散花!”这是我们的暗语,就是对方进攻太猛了,撤!
敌人就像粘在屁股后面的牛皮糖一样,而且还是那种不要命的。我们边打边退,很快营地失守了。如果在以前的连队来说,当我方失守营地的话,这是一种耻辱,而在这里得到的教育是,一个营地算个鸟啊,最后战败敌人才是真理,只要能让敌人战败,送他们几个营地都无所谓。当然了,要送,肯定只能送假目标给敌军。
每一天,我们都会被随机组成一个十人的小队,在小队中随机挑选出一个小队长。一段时间下来,每个人都做过兵,都做过小队长。对于T5来说,这是为了训练我们的团队作战的精神,因为没有谁能说准你哪天不会和友军一起作战,或者在战场上建制被打散了,失去了战友的联系,那么你得面对一个新的建制和新的战友,并和他们一起作战。所以我们在这里,每一天都不知道会领导谁或者被谁领导。
“牺牲”的人可以享受片刻的休息,但随之而来的是比坚持者更痛苦的折磨。
“前面是雪崖,我们得留守一个小队,掩护别的小队通过雪崖。”一个小队长说道。边上的几个小队长深得同意。
“我的小队留下。你们先走。”孟光说道。
“好。我们建立阵地。”众人没有客气。
雪崖只是我们对它的一个称呼而已,在T5的嘴里称之为052地形。在雪崖上有一条宽三米长二百多米的一条小路,在小路的边上是二十七八米高的悬崖,我们越野时常常会经过那里,所以对那里的地形还算是熟悉。
孟光八人留了下为后其它的人争取时间,兵们从他们的后面过去了。敌军越来越近,孟光有点支持不住的感觉。这时又“牺牲”了三个士兵了。还活着的人马上把“牺牲”了的人弹药捡上,然后继续还击。
“你们撤。我掩护。”孟光说道。
边上人边退边还击,整个过程一丝不乱。
“轰!”
“轰!”
当孟光要过雪崖时,敌军扔了几颗炸弹过来了。虽然只是演习手雷,但是那爆炸时光亮让孟光的眼睛一花,他甩了甩头后,便向后跑去,没有跑几步,脚下一空。一种心里一空的感觉油然而生。
“操!完了。”孟光暗道。
演习没有因为孟光坠崖而停止,T5们依旧向我们进攻着。在枪响中,显然每个人听到了“叭”的一声,那声音,沉沉的。
孟光出事了
“2小队,跟我走。”我叫道。
如果以前说T5狠狠地训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在战场上能活下来的话,那么当孟光出事了,而他们却不闻不问,只想到怎么消灭我们的话,那他们还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吗?
我们不顾命的冲了出去,根本没有顾及到什么战术动作,子弹打在身子,一种钻痛的感觉。不知那些家伙是不是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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