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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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出林子一处后,来到一处高城下来,目测了下大约有一千米的坡度,中间有一处没有树木的空地带直通到山脚下。我找来几个根树枝两三下做了一对简易的雪橇便滑了下去。风迎面扑来,雪花打在面上,心里面生怕这路上有个坑之类的什么,不然后果就不知是什么了。还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还有一百米到山脚下时,我面前出来一个大约有一米的断层,来不及停止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到地面,眼睛一黑,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被冻醒的那一瞬间,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这时身上已经盖了一层雪。我检查了下身子,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估计是刚才碰到地面上引起脑震荡,现在脖子还有点痛,头有点晕,还好没有被冻伤的状况。确定好后便对了对方向继续向前走去。争取今天多走点路,晚上可不要像昨晚那样冒险了。
如果从天空中看着我们,我们就像蚂蚁一样在草丛中行走,但是我们也许没有蚂蚁那么快速,也没有蚂蚁那样不知疲倦向前向后。我们的方向只有一个,哪怕行动缓慢。
天暗下来的时候,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住了下来。在四周设置了个陷阱后拿出一只今天下午在路上拣了一只已经冻得硬梆梆的兔子开始用匕首剥皮了。老实说在这土方取火的危险还是挺大的,因为火光与烟味会招来野兽的,虽然大多野兽是怕火怕光的,但是也不少耐心的家伙。而我能做的就是捡些尽量多的柴火,让火在一个晚上燃个不停。
把野兔烤熟后我只吃了一半,另外的便放在包里面包好,这毕竟是我的口粮啊。把头盔装满雪放在火堆边,不一会儿雪就化了成盔水了,差不多有点热的时候,便把靴子脱了下来洗了个脚,穿上袜子后那感觉舒服多了。身上的装备检查一遍后这才把火堆移到另一边,之前移走地方铺上一些树枝后,再把单兵小帐篷一放,那感觉别提有多幸福了。不知道别的兄弟们是怎么过的,这鬼天气的。
“啊叭!”
教士狠狠地吐了吐口中的雪泥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想起前几分发生的事情,后背不住地发凉。教士这鸟也许是最倒霉的一个人了,本来好好的,从被直升机上扔下来后,都是平平安安的,结果晚上生火的时候,居然生到一只熊的窝里去了。而那熊也挺生气的,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给吵醒了,一看,哟,着火了。熊瞎子马上来了精神就要跑,但是一起来就看到了原来是个人啊。要说这熊在山中会怕什么?老实说,从这只熊瞎子出世这么久,大多都是它欺负别的动物,从来没有别的动物敢在它的地盘上。一般来说熊都是一觉睡到春天的,而且睡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而今儿个被人给吵醒了,而且还有个晚餐送上门来。
当教士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熊已经站在他后面就要一掌砸下来了。良好的军事素质马上得到了体现,教士身子在地上一滚,然后,抓起行具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跑。从常识来了说刚睡醒的熊的体力并没有多大,就像刚睡醒的人一样,都是懒懒散散的。
恐惧激发的潜力是无法估计的,教士那会儿都忘了向上帝发出个信号,什么也不管了,只管向前冲得了。不知跑了多久后,当脚下一顿,整个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来以后的几天得学原始人钻石取火了。白天走了一天,刚才又被惊吓了一翻,一放松下来,挡不住的倦意开始袭上脑子。教士抓了一把雪洗了洗脸后,精神这才有点清醒。找了个背风地儿后便开始休息起来。如果这时候被鬼见愁看到的话,会狠狠地赏他个大脚印子。因为他完全没有做任何防预措施就睡着了。
“睡着了?”
“嗯,这小子刚才跑得挺快的嘛。我都是想要不要开枪了。”
“呵呵,算他机灵,只是恐怕这小子又得被记一笔了。”
一阵低沉的对话在黑暗的被风声所掩埋,如果这话被教士听到的话,保证这小子今天晚上会瞪着眼睛过一夜了。
其实我们在野外拉练的时候,遇到动物的机率是很高的,特别那些无人区,一些平常人见不到的珍贵动物我们都会见惯不惯的,但是有一点的是,除了什么野兔,老鼠之类的常见小动物外,大多数我们遇见的是国家保护动物,说白点就是当你肚子饿成一张皮时,看到它们你只有流口水的份,而且一些大型肉食当对你发起攻击时,除非真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都绝不能进行伤害或杀之。我曾听过一个陆战队的哥们儿是这么形容国家保护的。
“国家保护动物嘛,就是让大家现在好好地保护起来,等几辈人后我们就可以吃肉的。”
嗯,这话有点对头,你有见过哪个会说要保护老鼠的嘛?当然了,如果鼠类能好好的控制生育的话,当数量如大熊猫一样的时候,我们就会开始保护它们了。
说到这里就形我再啰嗦几句,人们常干些什么事呢?常干些错事,而且是相同的错事。就像对待动物一样,杀害它们的是人类,要保护它们的也是人类。犹如战争,发动战争是人类,忏悔战争的也是人类。而且人类对这事做了几千年了。而且以后也会这么做下去。
那天我一直担心的是孟光,虽然他的伤好多了,但是比起我们来说,他还是算属于行动不便那一类的,而且在这么大冷天的对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帮助,后来才知道,也许那次最舒服的还算他,当然了,说最舒服只是一个形容词,不代表他丫的比我们好多了。也许是那次事件以后,他所受的痛苦比我们严重多了吧,而且鬼影也常对他非人的折磨,无人地带的训练早就是他的家常便饭了。所以在这样的单兵行军中他反而比我们有优势多了。鬼知道他有时跟着鬼影一连几天在大山干什么去了。如果这样还不学点东西的话,估计鬼影早就把他给毙了。
第二天上午我就到了一个河流,根据那张不是准确的地图来说,我的第一个信物就会在对面的河岸取到,早知道那帮狗日的丘八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好过。河流宽大约有七米多吧,我是飞过不去,而且水流不是太缓,在上下游丢了几次石头后发现原来挺深的。看来得搭座桥了。
我们没有什么绳索之类,哪怕有,这个险我也不敢冒。正当不知所办的时候,意外看到河岸的那些树木,于是心生一计。
测量好树的高度后,便开始树脚下向河的一面用匕首锯树了,这还是有点技巧,因为你要算了树倒下来时刚好能横过河流。这个好办,你在树脚下锯个三角形的空洞就可以了。老实说用匕首把挖个树洞并不方便,寒带树木的密度本来就比热带和温带树木的密度在高得多,所以锯起也比较费力。
“哗!”的一声巨响后,树倒了,刚好横过河流。那一刻突然有点自恋地想到,袁成还是不错的嘛。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是地那么回事了。虽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当我小心翼翼地快要过到河岸时我摔到河里面了。
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卟的一声响,紧接着就着到一阵冷。我马上向岸边游去。一上岸后,我就猛地向林里钻去,干嘛呢?找柴木去啊,这不像什么夏天,掉到水里还可以上岸拧拧水,在冬天的时候,等你把衣服脱下来去拧水的时候,估计你穿上更冷。
第四十六章:死亡与信仰(二)
脱下衣服后,我也觉得自己再撑下去的话,就要出事了。还好包里备用保暖衣没有打湿。等收拾好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了。走了十多分钟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头有点晕晕的。真是病来如山倒,一段时间下来也没有少到大寒天到水里游下,也没有见得感冒之类的,而这一次刚好在这节骨眼上来事了。不一会儿后我就开始摇摇晃晃的,有点发烧了,突然之间整个身子觉得很冷。手脚开始哆嗦起来。
没有搜索,没有警戒,没有战术要领,把开山刀放在包里,手中只拄了个根树棍。在寒地得了感冒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会引起肺部感染,而那些该死的丘八们完全没有给我们配药。哪怕一片普通的感冒药也行啊。如果老子就因为这样被退了,老子不炸死那狗日的才怪。但不一会儿就没有心情想这样了。感冒状症急剧加重,我开始有点迷糊了。
我想这次任务完不成了。迷迷糊糊中只靠着下意识的前进,如果现在来只兔子都能把我给干倒。
不行了,不行了,十分疲惫,好想好想倒在地上就静静地睡一下。哪怕一小会儿都行。
“我们训为战,战为胜。我们陷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我们。”
没有说完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身子倒在了地上。当我摔到在地上那一瞬间,并没有什么痛苦,反而一阵轻松,一股浓浓地倦意袭到我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分钟,我迷迷糊糊地有了一点意识,而意识却是杨雪肖,在那段时间里,每次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心理学家把这种称之为精神支柱,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多年以后当我承认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杨雪肖向我招了招手,一阵温暖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就像小时候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下,而那种温暖渐渐有点冰冷。
“咳!”我咳嗽了一声,终于回到了现实;满天的雪扬扬洒洒地飘向我,没有风,四周全是白色,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到雪那样的白。
当站起的那一刹那,身子明显地感到一阵阵虚无感。看了看指北针后,确认好方向便向前走去。
坚持,坚持,更多的痛还在后面。
坚持,坚持,痛过了还觉得痛么?
当找到目标物,我真不知说什么?小包里有几片药剂,我不知道那些该死的丘八是不是早知道老子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早就准备好药物了。没有水,就吞了一口雪在嘴里,等雪差不多化成水与体温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吃下一片药片。这药我认识,丘八们用的药还是让人放心的。
我一直很奇怪的是这些丘八们居然没有在路上对我们进行伏击,特别是我生病的时候,如果给我一手的话,我都会跑都不会不跑,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得了。后来我才知道什么以逸待劳,因为我们必须会经过一个荒原,只要人在荒原上,白茫茫的荒原,我们只要在那一面,别人开个车直来来拉我们就行了。
当走到树林的边缘时,就听到枪声了,然后人的叫喊声。看来有人被捉住了,心里不禁为那个不幸的哥们儿担心起来,捉住了一扣分可不要就完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后背一阵发麻的感觉。靠,有埋击。我的身子马上在地上一滚,刚离开一个身影就扑到我刚才的位置。靠,敢给老子下黑手,我用脚狠狠地向那家伙一蹬,那家伙反应也机灵,身子一滚就躲过了脚。然后抓了一把雪向我洒了过来。又来这一招,其实我们常会用这一手的,虽然有点算是那种下黑手的感觉,但是实战却不会讲这些的,只是这一招用在自己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大家都熟悉那些套路,所以对我们来说,这一招用了等于没有用,只能对对方造成一点点拖时而已。
躲过那一招后,我也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后向对方打去,一下子场面造成打雪仗的味道。相互来了几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对方不是那些丘八们。论那些丘八的脾气绝不会和我打雪仗的,早就一枪过来了。
“37号?”我叫道。
“13号?”对方说道。
一半天是自已人。
“怎么样?”我问道。
“已经捉住了三个伙计了,他们这些都是在等我自投罗网。”
“可是没有时间等到天黑。”
“那有什么办法?”
一阵无语。
“干他娘的!”37号有点气地说道。
这些丘八们也够绝的,出了树林子后外面是大约有三百多米的平坦地带,这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那些丘八们早已在对面等我们了。
“没有路了么?”我问道。
“有,向下走五十公里有一片林子可以通过。”
无语,来去一百多公里,不要说一直能跑下去,在半路上天也够黑了,来来去去也差不多要十多个小时,那时黄花菜已就变成冰坨子了。
雪越下越大,十几米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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