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隼
我有那么一回事。后来我在军队呆了N长的时间退伍后;有一次在同学群中和她聊上了;那时她已经在市卫生局做一个小小的现官了;属于那种官小权利大的那种。当时我也在那个城市;然后我们见面了。见面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现在化妆品的保养能力;她还像大学那样的白嫩;只是在气质上成熟了好多。而我就不一样了;N长的军事生涯;也算把我整得个像个大年纪的青年一样的。
见了面后;我神鬼使然地把她给带到我住的地方;那是一个租来的一房一厅的小居室;里面放得乱七八糟的;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我曾当过什么兵那回事儿,然后她看到房间笑了笑就帮我整理。我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什么呢?全是曾经从学校里带出来的各种玩意儿;什么一小支不见色的铅笔啊;已经破了的小镜子啊;一半块香皂啊。。。。。。。;几乎每一个都一段故事。这时她怔了;手里拿着一支已经用完的唇膏怔了。我发现不对劲时;一看;好像记得那支唇膏是当年她送给我的;我在新兵连用完后就随手丢在随身带的包里,后来又整下到那个小箱子里。
“你还留着啊?”她轻轻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你们说我能说点什么呢?
然后,然后我们就抱在了一起。。。。。。。
不说了;再回忆就要跑题了;再说就可以说成一段什么一支唇膏引起故事了。其实那算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出轨的经历。
当时我把唇膏涂上;一下子好多了。正准备收起来的时候;看到一车人的目光后;便递给边上的一个人说道:
“涂一下吧;天气干燥;涂上效果不错。”
那新兵便拿了过去;然后一车的新兵们都涂了个遍。到我手上时;只余下半截了;只是当时我不知的是;就是那支唇膏让我为以后在新兵连中的关系好搞了好多。
反正大家都进闲着就闲着吧;我们就开始一句一句地说了起来。这时我突然有一种医生的职业的感觉了;便给兵们说道:
“现在这边的天气很干燥;皮肤会干燥发紧;头发会产生大量的静电;所以我们现在感觉头发贴头头皮;有时候还会流鼻血呢。还有大家千万不要用舌头舔嘴唇;这样不仅不管用;反而会使嘴唇破裂流血。这些习惯就好了;人体的生理会渐渐的适应的。多喝一些水或吃一些水果在干燥的气候下有好处的。”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边上的那个新兵问道。
“我叫袁成;以前是学生;学医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叫杨光。。。。。。”
一时间车子里的气氛就熟悉了起来。
差不多四多小时后才到目的地。当我们腿有些发麻地跳下车后;身体稍微差一点儿的早在车上吐了个昏天暗地的。当我们看清营盘时;我们的心情就像那个营盘一样的荒凉起来了。那是地方像什么样子呢?外面一层黄砖围墙;一排叶子掉光了的白杨树;偌大的操场是用石板垫成的;几排低矮的土砖平房不用想就知道是我们的宿舍了。看到这情形;没有一个人心里不荒凉荒凉的;这和想象中的军队的距离也相差太大了吧。我们那一届的兵都是杂志网上调侃的80后;那些柏油马路;高楼大厦;网吧迪厅都见多不多了;美国的军事大片都被我们们看得一遍又一遍的;所以大多数认为参军了吧;什么凯拉夫头盔啊;防弹背心都是一人一件;作训服穿上都很拉风;什么军事基地的话要么就是一排飞机或一排坦克;最差劲的也是几幢迷彩大楼吧。但现实是看到像民房一样的营盘时;我们以为回到六十年代了。
现实与理想的距离一下子变成天与地的距离了。后来我就知道了,我们那一届算是最后一届在老营地里集训的新兵,第二年的新兵们开始在新的集训地,各方面的条件比我们好多了。
想归想;老兵们开始整队了;然后就是分配班级。叫到名字的都站在一个老兵后面;那老兵就是我们的新兵班长;以后三个月时间就会和我们呆在一起。我的新兵班长叫李八一;听这名字就是个当兵的角儿。后来我也才知道李八一是东北人;从最东边到最西边;回趟家也不容易啊;光坐车都得五天五夜的。李八一是条正儿八经的东北汉子;说话粗声粗气的;性子很直;就是有时脾气不好;有时看到新兵哪个动作学了几次还是个幼鸟操行的话;他就会开始给你来急的了;这是后话;现在不表。
也许是新兵们的充满无奈或者有人开始后悔了;毕竟一看环境不后悔才怪;看看那几排土屋;我都想泄气了。
这时连长出来了;后来我们就知道他姓高;一个黑壮的汉子;当他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便在一边说开了:
“同志们;也许大家看到这环境会有一种失望的想法;怎么部队是这个样子呢?”
下面有人心里开始白他一眼了;这不废话么?
“但是;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千里迢迢来到祖国的西北当兵;是为了什么?是来观光的?是来玩的?不是!我们不是为了来享福的。当我们穿上那套军装时;我们就是一名军人了。说大点;我们的一切是为了祖国;人民。说实在一点;也是为了咱爸咱妈咱姐咱妹的;我们不好好保家卫国的话;难不成让他们来保护我们?说白点吧;丢不起那个人;个个都是大人了;当兵那点苦算得了什么?算不了什么?想想后面的亲人吧;把我们养了十几年;难不成我们就不能为他们吃点苦么?你们说;我们不能吃那个苦么?”
“能。”
下面有人小声在说道。
“说大声一点。”高连长吼子起来;那嗓门还真大;偌大的操场上响起了回音;前排的人有人觉得耳膜有些难受。但是我们一下子有了那么一点精神;都叫了一声能。
我都说嘛;有时人啊;对人好好地说吧;一副爱理不睬的鸟样。反而一顿臭骂或大吼一下;一下子就精神听话多了。佛家说这叫当头棒喝。我觉得我们那时就是那样;被连长一吼子;再不拖拖拉拉的了。
分了班;训了话后。我们一副拖拖拉拉的样子。然后有人开始眼巴巴的等着去宿舍睡觉;毕竟我们这些冬季兵跑到西北这个地方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因为这里冷啊;轻微吹点风都想打冷颤了;虽然我们穿得很厚;但站在那儿不顶事。
高连长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没有说话;我们也不敢干嘛。我心里开始嘀咕不会现在就开始学习军纪吧。靠;那样的话还真在整治我们呢。如果你去问现在带新兵的老兵们对一届又一届的新兵们有什么看法的话;大多都会说到一个字;鸟;不是太听话。是的;人就是那样;有时学历越高;接触的事物越多;在部队那样一是一;二是二;连个走路都要讲个两人成行;三人成列;这些对于那些80;90后长大;受过网络冲击;以自我为标榜的年轻人们来说的确是有些困难。所以说;这些毛病要改吧;因为那些流里流气的习惯是军队里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说;连长就开始医治我们了。说倒底军队是纪律部队,不整治能行么?
“怎么样?很冷了吧?”
我们从心里白他一眼;靠;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
“立正。”他吼了一声。
“哗。”被他那么一吼;我们一下子站直了;立正我们还是很懂的。
“以每班为单位成列;一班;准备;跑。”
最左边的那个班开了跑了;老兵在前面领班;新兵们就在后面跟着。
不就是个跑么?
能参军的人多多少少在身体素质上来说还是很可以的;起码在学校里也是参加过什么运动会的吧。所以没有多少人把这事放在心上;再说我们也挺冷的;所以也觉得活动一下也好。但跑了几步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以前跑步怎么说都是两手空空的吧。而现在身上还背着个大背襄;就是那种91式的大背包襄;什么被子啊;吃饭的家当啊;牙刷啊;茶缸啊都在里面;然后身上还挎着个水壶;一条皮带扎得松松垮垮的;脚上穿着一双还没有完全习惯的作训鞋。
大约五百米时;有人开始在喘气了;但是领头的老兵还是没有慢下来的意思。那时队伍中开始有人想骂人了;操;没必要一开始把爷们儿这样弄吧。
那时我出洋相了。在学校里我并是那种爱好运动的类型;在参军体检时;体重刚好在下限;如果再差那么0。1公斤的话;就不行了。那时什么校运会不说吧;有时早上跑操能把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有时甚至跑着跑着就会找机会躲在一边了。你说这样的体质能被这样折腾么?
大约一公里时;我有点想晕的感觉了;脚步根本根不上队伍;如果不边上一个比较结实的新兵帮我的话;估计我早已当了尾巴了。这哥们儿是我在车上认识的;叫务二实;来自革命老区的;当时在车上我看到他的嘴唇干了;就在那里舔啊舔的;于是我马上止住了;然后把唇膏递给他说道:
“不能舔;不然嘴唇会开裂出血的;擦点唇膏会好一点。”
擦完后;他向我笑了笑道:
“嘿嘿;谢谢啊。”
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他感激在心;以至于在后来的时间里;在一些方面没有少到帮我。但是当时有点恨他了。我说二实你能跑就跑吧;干嘛要把我拉上呢?要知道;老子可真的不行了。
差不多二千米后;这可是超了我以往历史记录,当然也算是连拖带爬的那种。我放开二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行了;哥们儿;你自已跑吧;我可跑不动了。我得休息一下了。”
二实还要来拉我。
我马上向后跳了跳道:
“你再过来;我就躺在地方;不信你试试。”
说完就要做着要往地上一躺的样子。
“那你休息一下;就跟上来啊。”他看了一眼我;再看了一眼后面掉队的新兵说道。
我向他甩了甩手。
然而事实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老兵们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一些班长开始回来找掉队的兵了;这时李八一跑过来了。
“怎么;不行了;就这点路就不行了。加把劲;在战场上要死也要死回自已的国界里去。跟上。”
虽然李八一没有大吼什么;但那低沉的嗓门让我心里阵压抑;不得不小跑起来。差不多三千多米的时候;一些新兵们彻底地烂菜了。连长在一边看到我们这样子;也知道再跑就要跑坏了;也就算了。
那天我们就被来了下马威;虽说是几千米的跑步;但是也让我们领教一下什么叫累;集合个个努力做出一副还算有点精神的样子。
饿;渴;累;充满了我们的身体。再没有心高的想法了。
第一天我们就被这样给整治了。用老兵们的话说;先让我们尝点苦;让我们这些流子见识一下什么叫世面。
的确;三千多米的距离让我们这些见过世面的小伙儿尝了一下什么叫部队的生活的一分子,以前我们是多么多么的不行。
好不容易才放过我们后便进宿舍了;宿舍不大;里面就十个土炕;说它是土炕但并不是真的像北方那样下面有碳可火烧着;只是用土做了一个睡觉的台子而已;窗户不是很大只能够采光和通风而已;屋子里的两头有暖气片;屋子里还算很干凈。
李八一指挥着我们把东西放好;在这里除了自已的一些私人物品要装在指定的箱子里外;什么脸盆啊;毛巾啊;牙刷茶缸都得摆放在指定的位置;而且那模式是固定死的;这被子不用说也得要求得整个像豆腐块一样的工程。这些还好了;在大学军训时我们就被操练过。只是那天下午倒是没有要求整个行。
一切收拾停当时;正准备备下来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时;外面吹号了。当时我们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倒是李八一叫道:
“快;快;出去集合;准备吃饭了。”
兵们被集合在一起时;本来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却要搞得仪式其是的;集合正立稍息后就是拉歌了。虽然以前知道在部队里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事实上和我们想象中不是那么一回事。下午我们被拉练了一下;然后又是收拾宿舍;是人都被整个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还得喊歌。唱什么呢?当然是那些老歌。第一首就是。这歌对于我们来说不算陌生;打在小学时不知唱了多少遍了。再以后就是天天哼流行歌曲;没想到今天还要重温一下儿童时代的回忆啊。于是我们就唱起来了。确切一点说是哼起来了。
“炊事班;今天新兵们嗓子上火了;把红烧肉给端掉;换成绿豆汤。”高连长向饭堂里喊道。
第六章:新兵(二)(求收藏)
事实证明这句话极为管用;放之哪个部队的新兵连都是管用的;以至于后来当我变成一个老鸟时;也曾用过这句话去唬人;当然了;这也不是唬人的;因为说出来后;那帮炊事爷们儿一定会办到的。
果然;我们的嗓子一下子大了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意思。
吃过晚饭后;班长们就去开会了;我们就在宿舍里交谈起来;七嘴八舌地除了自报家门外;无一不是后悔来当兵了;看到这条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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