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锁的棺材





  (缺原书第335页)
  “假柜台事件和第一次恐吓似乎是各自单独进行的,可后来他们似乎联起手来了,就象你我的‘同盟’一样。”
  “这就是说这是一场你我两人和明义加恐吓者的角力?”
  “我看八成如此。所以,您如果想一口气把明义搞垮,自己也有遭到反击的危险。而且我们一急燥就很难弄清谁是恐吓者了。”
  “莫非你有诈骗犯和恐吓者勾结起来了的证据?”
  “水岛前几天和一个人见了面,那人是你们饭店的一名职工。”
  “这个人是谁?”久高不由自主地探出了身子。
  “就是这个人。这是我用望远镜头拍下的照片。”古谷拿出一张年龄约摸二十二三岁的男人的照片。久高记不得这人叫什么名字了,只觉得在店里迎面碰到过两三次。
  “这个人的名字我也知道了。我是看了他插入门口的计时器的出勤卡知道的。”
  “叫什么名字?”
  “佐佐木信吾,七楼的客房侍者。”
  “佐佐木信吾?”久螅哉飧雒植⒚挥刑乇鸬挠∠蟆?br />   “你说他就是恐吓者?”
  “这还没有肯定,不过决不能无视这个和明义有串通嫌疑的水岛故意避人耳目偷偷找他接头的皇家饭店的职工。”
  “嗯,那倒是。”
  久高已被古谷的话深深地拉过去了。每次和他见面都是这样。
  “您尽快把水岛的照片拿去让人认一下,如果肯定他就是欺诈事件的作案者,先不要去惊动他,看他和佐佐木信吾之间是什么关系,说不定从中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
  古谷睐着眼睛笑了。这时候他那浓黑的睫毛和眼睛下面的阴翳重叠在一起,露出和蔼和冷酷同居共存的表情。
  如果肯定佐佐木信吾就是恐吓者,说不定他也就是古谷追踪着的那个人。如果这两者真的是一致的话……
  久高从古谷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种仿佛在说“到时候你看我会怎么干”的冷酷和自信。
  这一下久高明白古谷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向明义开刀的理由了。如果现在就把明义废了,古谷追踪的人物便会逃进茫茫大雾中。
  查清恐吓者的身份也符合久高的利益。古谷也因为肯定久高的利用价值才不断地和他联系的。因为和久高结成了一体,古谷也取得了不少成绩。
  “看来这个同盟目前还不能解除啊。”久高象故意不让古谷听见似地小声说道。
  久螅阉旱恼掌酶笔钡挠泄厝嗽笨戳艘院螅弥嚎崴颇歉鋈梅沟攴矫娉龅诙龉裉ǎ⑶野炎芾硪蚰抢锏闹鞣浮U饷匆焕矗按饕逶谀缓蟛僮菡庖怀∑壅┦录南右删图渲卮罅恕?br />   久高进而又调查了一下佐佐木信吾。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辨认了一下佐佐木的相貌,竟一下子惊呆了。看到照片时没有回忆起来的记忆清晰地复活了。
  ——原来是他!
  那次他明明发现有人溜进了麻野有纪子的房间,可最终还是被他从512室蒸发了。这个谜已经在旅馆劫持时解开了,那家伙是使用吊斗逃走的。当时五楼的值班侍者是佐佐木。
  ——如果他纠缠在里面,开吊斗自然就没问题了。
  一个记忆的复苏,连锁反应地引出了另一个埋藏在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
  这个镜头是在服务人员专用电梯里。久高无意之中踏进的电梯间里,一个侍者正在那里偷吃旅客吃剩的东西。久高骂他下贱,叫他吃嚼碎了吐出来的东西,而这个人真的吃了。
  久高本来也只是惩戒他一下的意思,并没有真的叫他吃。那个象是故意要讽刺久高似的把东西吞了下去的侍者就是佐佐木信吾。事后久高早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把它牢记往心头的佐佐木为此对他进行恐吓是完全可能的。
  说起来也对头,恐吓的开始是在那件事之后。佐佐木通过什么手段嗅出久高和前川容子的艳事还不清楚,但他就是恐吓者这事儿乎是可以肯定了。
  ——一个小小的侍者竟敢对我如此无理!
  弄清了恐吓者身份后最初的感慨一过去,久高感到一阵极度的愤怒。象佐佐木信吾这样的人,对经理久高来说无异于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对佐佐木至死也刻骨铭心的侮辱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垃圾似的存在抓住了久高的致命弱点把他整得团团乱转。
  “这次我决不再放过你!”
  (缺原书第339…342页)
性贸易市场
   1
  从九月初前后开始,集团预约房间的客户明显地多起来了。“集团预约”一般都是在航空公司等单位为机组人员通年包租几个房间的情况下进行的。
  在预约期间客户不管实际上有没有使用房间,一律支付租金。从饭店的一定数量的空间在一定期间内为专用而封锁起来这点出发,店方才冠之以这么个称呼的。这种“集团预约”乃是一种以长期利用为目的的时间性预约。
  与之相对的是以短期利用为目的一口气包下几个房间的集团预约。这种预约往往是为某些团体包下几处双人房间以上的房间的场所性集团预约。
  从九月初起明显增多的是场所性集团预约。而且这些预约并不是为大规模团体进行的,要的房间和普通的集团预约颇不相同。
  他们要的都是两间以上的由内门沟通的连间。要求这种房间的几乎都是带家属的旅客。预约者是几对三四十岁的中年夫妇。
  从这些人的年龄、服装、情趣、谈吐等方面看,似乎一对对都是正式的夫妇。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那些临时假扮的夫妇所没有的协调感。
  记入住宿登记卡的职业也都是公司职员、经商、自由业等基本上属于中流以上阶层的人员。从他们随身所带的物品和衣着打扮上也能看出这些人经济状况相当富裕。
  能从这些人身上共通感到的,是一种仿佛有着什么秘密的气氛。正式的夫妇在帐台登记的时候总是大大方方的,而这些人虽有着正式夫妇的协调感,但登记的时候却鬼鬼祟祟,好象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不过这时候店方还没有对他们怀疑。虽说也算是集团预约,但他们定的不过是两三个房间,而且又是先后到达的,并没有给帐台留下什么异常现象的印象。只是负责预约登记的服务员有些感到奇怪:最近连间怎么特别吃香起来了?也就是说人们只是从营业纪录的角度上觉得有些奇怪。
  连间平时一般不大卖得出去。虽然通门锁上以后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但好象房间与房间之间有一道门总使旅客感到有些不安。
  这些人却专要这种房间,这使人感到有些奇妙,九月下旬,有人以大阪的“日本友爱报”的名义预约了二十个双人房间,要求的也是十套两间一套的连间。
  日本友爱报是家从未听说过的报纸,可是因为对方预支了半数的钱所以帐台也就受理了。反正客室并没有什么个性,即使到时候取消预约也可转卖给其它旅客。如果是酒席、宴会什么的,因为客人的种类不同不能转卖给其它客人,比如说办法事的酒席就不能转用于婚礼宴会。
  因此,酒席和宴会的预约在受理时店方要收相当数额的押金,而预约房间却不大这样做。支付半额住宿费的押金,这个订户的派头算是够大的了。
  日本友爱报的干事在预约时要求把连间的通门全打开,说这个团体是由他们报社作为对热心读者服务的一环所举办的家属旅行会成员组成的。
  订连间而不打通门,那就失去连间的意义了。饭店方面对此也没有什么怀疑,接受了这一要求。
  这一天到了。友爱报一行虽说是团体旅行,傍晚到达的时候却全都是分散到达的。来的部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夫妇,其中有一两对看上去甚至有五十多了。二十几岁的一对都没有。
  这些人虽然是各自单独到达的,可因为那个干事事先有一份房间安排名单给他们的,所以登记上并无困难。
  “这个团体有些反常。”和山名一起担任登记手续的大松发现有异。
  “怎么反常了?一对对不全都是正儿八经的夫妇吗?”山名处理好最后一个到达的旅客的登记卡问道。
  “明明说是团体,怎么全都是分别到达的,这不奇怪吗?”
  “会不会是以这里为集会场所?”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这些家属旅行者一个都没带孩子?既然不带孩子,那他们订连间干什么?”
  “嗯,说起来倒也是。”
  连间主要是为带孩子的旅客服务的。日本的饭店为接待团体旅客,主力全在双人房间、特别是夫妇房间上,所以带着两三个孩子的举家旅行者势必只得大人孩子分居两个房间。如果孩子还小,大人是不放心的。在这样的场合下连间就方便了。
  可是,友爱报一行谁都没带孩子,却偏偏要了连间。从他们分别到达的情形看,互相之间好象并没有“家属关系”。
  “这些互不相干的夫妇为什么要睡在连间里,而且还让人把通门打开?”
  “呃……”
  “这些人虽说是旅行者,可没有一个带着象模象样的行李。”
  “这倒确实奇怪。”
  “我说山名君,这里面说不定,嗨嗨……”大杉的眼睛里流露出极度的好奇心,山名心里也清楚地产生了某个想象。
  “说不定怎么?”
  “你还不明白?”大杉探测地看着山名的眼睛。
  “这么大的一个团体总不至于……”山名打消了自己的想象。
  “我看说不定正是这个‘总不至于’。听说最近全国到处流行这种游戏。这个团体的名堂大着呢。”
  “现在还不能下这样的结论吧?”
  “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张望一下?哪怕只是一个房间也行。”
  完全被好奇心俘虏了的大杉似乎在打着旅馆从业人员不应有的主意。可是这么一家接待国内外旅客的一流大饭店是不可能有什么窥视设施的。
  即使事实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一样,也不是卖春。二十对夫妇,办了正式的住宿手续,店方没有理由把他们赶出去。
  当天夜里十一点左右,事件发生了。帐台的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大杉抓起电话,与此同时,电话机的电光显示板上跳出几个橙黄色的数字,表示电话是从哪个房间打来的。
  发讯号的是几小时前分配出去友爱报一行中的一个房间。耳边的听筒里飞出来一声女人的惨叫。
  “救命啊——!我丈夫他、他……”那女人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请镇静些,您丈夫怎么啦?”
  “他想强奸我。快来救救我。我不,他要这样干我决不同意!你们快来个人!”
  “您丈夫强奸您?”
  大杉被弄懵了——夫妇间还能有强奸?
  “快,快来救我!”女人的尖叫声中电话切断了。一定是那男的从她手里把送受话器夺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杉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了。那女人明明说是她丈夫要对她施加暴行。俗话说夫妇吵架连狗都不理,自己介入进去可不好办。
  可是对方是因为有人要“强奸”她才打电话呼救的,置之不理恐怕也不妥当。
  “不管怎么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山名君,你也跟我一起去。”
  大杉下了决定,其中好奇心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象他这样老资格的服务员要离开一会儿帐台也不用征得帐台主任的同意。
  出事房间是748室,和747室构成的连间。一踏进那一带,两个人不由得互相递了个眼色。只见友爱报一行所有的房间门上都挂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子。这可有点“壮观”了。若是新婚或秘密约会,照例都是挂这种牌子的,可由中年夫妇组成的旅游团体如数挂上禁止入内的牌子,这就罕见了。这种牌子一挂上,连门都不能敲,不过目前情况特殊,大杉在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按响了门铃。没有回答。里面的人象是故意屏息不答。
  大杉下了下决心敲起门来。他一面敲一面朝里面喊:“客人,刚才这个房间有位太太打电话来呼救,出什么事了吗?”
  大杉这一喊,里面总算有个男声答腔了:“没什么,你回去吧。”
  “我想请刚才那位女客也回答我一声。”
  “那是我内人,没事没事,别老缠个没完没了的。”里面的声音回答的时候,大杉感到里面两个人似乎正扭在一起,同时还模模糊糊地传来一声“救命”,那女的象是被堵着嘴。
  “客人,您如果再不开门,我们可要用万能钥匙开门了。”
  “什么?你没看见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吗?简直无礼!”那男人的声音变得气势汹汹起来。
  “我们清楚地听见了女人的呼救声,您如果不开门我们要打110电话喊警察了!”
  里面的男人听了大杉强硬的口气似乎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