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蛊降





  逹亚温柔的看着我,朝我走了过来。
  ——逹亚回来了!
  她才是真正的逹亚,属于我的逹亚!
  我伸手抓掉了自己脸上的那只蜘蛛,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狠狠的,紧紧的把逹亚揽入怀里。
  只要逹亚没事,就算让我蛊毒发作而死去,我也不在乎。这一刻除了逹亚,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因为激动,逹亚也在轻轻的抽泣。和呼玛待了许久,我也学会了不少苗语。所以我一边拍着逹亚的背,一边用半生不熟的苗语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去。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那个老太婆站在逹亚的背后,却突然用一种嘲讽的口气笑了起来,仿佛我安慰逹亚的那句话,在她听来是一个荒谬的玩笑一般。
  她有些尖厉的笑了几声之后,阴测测的说道:“我有答应你带她回去么?”
  我对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有些反感,放开逹亚,我紧紧拉住逹亚的手,对那个老太婆说道:“难道我带自己的妻子回家,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么?”
  “哼哼!”那个老太婆又是冷笑了两声:“那就你带她走试试!”
  我不再说话,拉着逹亚就打算走。谁知道吉娜却一脸惊慌的拦住我:“浪子哥儿,不要,你现在不能带阿姐走!”
  “吉娜!”我提高了声音,有些责备她道:“难道你想让你阿姐一辈子和你留在这里吗?你也马上跟我回去!”
  “你现在带阿姐走,她……她会死的!”吉娜恨着急的看着我,高声叫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转向那个老太婆:“吉娜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不相信,”那个老太婆轻轻扭转了身子,好像是在看着我说道:“如果你愿意用她的命来冒险的话。”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我犹豫了。
  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可是……我绝对不敢用逹亚的生命去冒险。
  “说吧,我要怎么才能救她?”我知道那个老太婆既然了解逹亚的情况,肯定有办法救逹亚的。或者,逹亚之所以现在有生命危险,说不定就是这个老太婆做的手脚。
  “很简单,”那个老太婆也不掩饰,直接说出了她的企图:“你要你的妻子,而我要的,就是都刚部族的蛊王——那个带血的人头!你把人头带来,我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妻子。这个交易,很公平。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人头蛊?〃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太婆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心里仔细衡量了一番,我还是先答应了她。
  还是那句话,我绝对不能用逹亚的命去冒险。我的想法是,先答应她,等回去找呼玛等人商议一番再说。
  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和这个老太婆进行这个“交易”的时候,三头村那边,也出了大事!
  PS: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不在状态。写出来的东西,回头一看,自己实在不满意。今天更新不多,抱歉。等我状态恢复的时候,补上!
  和老太婆完成“交易”的过程不必细说,最后我答应她的条件是:允许我暂时带走逹亚和吉娜,但是三天内必须要让吉娜把逹亚带回来。而且,只能让吉娜一个人带逹亚回来。自然,要想让她解掉逹亚身上的所有蛊毒,我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拿到都刚部族的“人头蛊”交到她手上。
  我虽然假装为难,但是还是答应了。
  虽然我根本没把握在一个月之内拿到都刚部族的蛊王,但是我想只要把逹亚带下山,只要有呼玛在,逹亚身上的蛊毒他自然会有办法的。
  再者,我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值得一提的是,我察觉到这个老太婆每次在提到都刚部族的时候,语气里都透露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想来这个老太婆和都刚部族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仇恨。这个问题在不久之后,印证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现在的我,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拉着逹亚的手,在吉娜的带领下,准备回到三头村。
  当丰禹带着呼玛和风灵子二人遇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祖坟山附近。在他们吃惊的表情下,我详细的把刚才的情况解说了一遍。呼玛马上为逹亚检查了一番,最后一脸沮丧的摇摇头,说出一句话,破灭了我原本残存的一点希望。
  呼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望着我们身后的树林的:“小妮子原来中的巫术已经被解了,但是……现在在她身上的,是比“长舌巫”更复杂的蛊。虽然有两种蛊我还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要想解掉其中的一种,就必须要都刚部族的人头蛊。看来你遇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无端要挟。”
  风灵子忿忿道:“如果不是要挟,那她为什么解掉逹亚身上的巫术之后,还要下蛊呢?”
  呼玛苦笑道:“正是这些蛊,解掉了逹亚身上的巫术。”
  一旁的丰禹有些插话道:“呼玛阿伯,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我阿爹还在等我们呢!大家都在等你想办法啊!”
  我此时正准备从逹亚身上把血妖童抱过来。(一见到逹亚,血妖童就爬到了她身上,直往逹亚怀里钻,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倒让逹亚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闻听丰禹焦急的语气,我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办法?”
  呼玛张了张嘴还没回答,丰禹已经说道:“浪子哥儿,我们出门的早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断头河里,不知道被人放了什么东西,水里的鱼虾全都死光了!三叔因为早上喝了河里的水,也死了!”
  “什么?”我吃惊的看着呼玛:“怎么回事?”
  “水里被人下了蛊,是水蛊部族的人。”呼玛一边转身一边有些歉疚的样子道:“看来水蛊部族的人也找上门来了,是我害了村里的人……”
  ***
  断头河处于泥头山和蛇头山之间,河面只有一长多宽。整个三头村的人基本吃喝洗刷都靠这条河养活。
  从发现河水不对劲到现在,村子里已经死了一个人,三头牛以及十几只鸭子。
  当我们走到河边的时候,我看见原本不算宽敞的河面上,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鱼都翻着白花花的肚子漂了上来。
  路上呼玛就告诉我,河里被下的蛊,是水蛊部族的“水巴虫蛊”。这种虫子只有人的小拇指甲盖大小,如果人中了这种蛊,它会直接往人身上水分最多的地方钻,一直到人死方才罢休。
  人身上水分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自然是心脏。
  如此看来,的确是水蛊部族的人无疑了。
  一定是那个断了手臂逃掉的酋长找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现在回来找我们报仇。
  看着呼玛紧锁的双眉,我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灾星,就从进入这个地方,凡是身边的人,都被没我带着卷入了这个漩涡中,越陷越深。
  达伊死了,西亚死了,马路死了……
  逹亚刚从都刚部族的巫术中解脱,却又被其它蛊毒纠缠……
  我、风灵子以及呼玛身上都还有着人鱼蛊的蛊毒没有解掉,现在却又连累了整个三头村的人……
  都刚部族,水蛊部族,那个还不知道身份的老太婆……敌人越来越多,而我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少。
  最关键的是,现在除了血妖童,我们手上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用来战斗的蛊了。而血妖童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加上现在我根本就把它当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实在舍不得让它出手。
  ——哪有当爹的以遇到事情就让自己儿子先上的……
  就连呼玛现在也失去的往日的从容,一开口就先责备自己不该把麻烦带进三头村。而风灵子则是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束手无策。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下了一个决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松开逹亚的手,走到呼玛面前对他说道:“既然我们的蛊术已经应付不过来了,那么,让我回上海吧!”
  

第八十二章 危机四伏(一)
更新时间2009…3…26 13:11:01  字数:3309

 我这句话一说出口,呼玛愣了一下,风灵子则是一下就跳了起来,非常愤怒的样子瞪着我大声道:“你说什么?回上海?在这种节骨眼上,你居然……”
  呼玛挥手打断风灵子:“等他说完,浪子不是这种人。”
  我扫视了几人一眼,苦笑道:“我当然不是想逃跑,我回上海,是要去找一个人,现在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是完全无法和这么多的对手抗衡的。我们必须要借助外面的力量。”
  呼玛听到我似乎能解决眼前的问题,眼睛也亮了许多,一脸期望的看着我道:“说说看……”
  我想了想道:“现在,我还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我已经“失踪”了快一年了。不过你们要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丢下你们独自逃走。”
  风灵子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呼玛则是皱着眉头没有发表意见,我继续说道:“给我一星期的时间,你们照顾好逹亚,血妖童我也留下,七天后,我会准时回来的!”
  其实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接下来我详细的和呼玛等人说出了我的想法,最后他们还是一致同意了。这更让我感到,现在除了我,所有人都是束手无策。
  虽然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去。
  把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逹亚的事交待好之后,我连夜就往重庆方向出发。为避免在路上节外生枝,我还是带上了呼玛的那条干蚂蝗蛊。至于血妖童,我则是把他留在了呼玛身边,也算是给他们留了个帮手。为了不再连累三头村的人,呼玛他们也连夜躲进了蛇头山里面。
  所幸心细的逹亚一直都把我的那些证件以及现金银行卡什么的都保存得非常好,我在第三天的早上,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
  不用说,在这段路上,我心中的那种感慨,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想想这一年来的九死一生,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庄周梦蝶。苗疆对我来说,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又或者,现在在飞机上的我,才是身在梦中?
  不过当我看到大海,他拳头狠狠的砸在我胸口的时候,我已经能很清醒的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在做梦了。
  ——据说梦里挨拳头是不会感到痛的。
  大海不是海,而大海的拳头,也并不是因为揍我而砸在我的胸口。
  大海是一个人,一个男人!说得更详细一些就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九,体重八十六点四公斤,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下了飞机,我就直接找到了他的公司,敲开他办公室的门,心平气和的等他在我面前楞了足足十秒,然后一拳头砸在我胸口的时候,我才张开手臂,和他狠狠拥抱了一下。
  大海还是像以前一样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干!老子以为你死了!
  ”
  我笑了笑松开手臂道:“还是那么粗鲁,是不是肚子越大的人,脾气就越大?”
  大海一脸得意的挺了挺肚子:“老子这叫福相,一看就是富贵之人。”说完往我身后看了看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马路那乌龟又躲哪去了?”
  说到马路,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叹了口气之后,将我和马路进入苗疆之后的种种,一股脑的对大海说了出来。
  大海虽然听得心惊,但是他始终是一脸的怀疑。直到我把干蚂蝗蛊放出来,爬上他的脖子任由他的指挥摆出几个形状之后,他才有些发憷的让我收回蚂蝗蛊,抹了把汗道:“这么说,马路是真的……?”
  我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上海人比较喜欢的陈年普洱茶。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的路子广,所以才跑回来找你帮忙。”说完我摸出口袋里的银行卡递给他道:“这里面还有七万多块钱,你帮我弄点好使的东西,能弄多少弄多少!”
  大海把银行卡弹回我面前,瞪着眼睛道:“要是当老子是兄弟,就把这东西收起来。今天你什么也别想,咱先好好的喝一顿再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我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这种事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大海。
  大海是我除了马路之外,在上海的另一个铁哥们。这个家伙在部队里当过几年兵。由于老爹是某军区的高级干部(具体的大海从没对我们透露,据我们猜测,最少是少将以上军衔),所以大海这家伙是那种军人气质和痞子气质集于一身的怪物。
  当然,不管是军人还是痞子,有一个特点还是共通的,那就是讲义气。
  很早的时候,大海就经常拿一些一般人根本连见都难得见上几回的东西给我们玩。
  那些东西就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