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江湖
衷诓欢ǘ嗌四亍?br /> 我把刚才的场面告诉她,叹:既然他都看到了,我恶人做到家得了,什么都不解释也罢。解释了倒好像我有什么留恋似的,本来就是我太不注意分寸,既然没存这个心,就不该受人那么些恩惠。对不住我家大王,也耽误宋七。
月季点头:你做得也对,妈妈我为了往后的生意着想,有机会倒可以替你圆说圆说,你自己就别出面矫情了。
她随即又八卦:哎,那个什么,滋味如何?
在月季跟前我实难害羞起来,如今作为她实战上的前辈,更是只有拍拍她的肩说:月季妈妈,隐忍中带春情什么的我是不懂,这样的事,最好还是您自个和四哥体验一回,才知道。
月季红了眼眶,我赶紧抱拳:月季,怪侄女我得意忘了形,还望恕罪。
月季打我:呸,四哥一定会好的,哪里需要你道歉。
饭吃一半,外头说有人来接我了,说得好好的,不能那么急啊。我纳闷着急冲冲赶出去,往车里一瞧,竟是师父自己来的。
见他神情肃穆,我上了车不乐意地问:这么不信我?说了吃完就回,就这么会儿等不得?
他望着我说了句:接急报,父皇病危,现在尚不知情形如何,得立刻动身去天都。
我见他忧心,握着他的手安慰:都这样了,您也别太担心,那我和月季托付一声,我们立刻动身。
他摇头:不,你别离开这儿,这儿……安全得多,那儿怎么都是滩浑水,你去我不放心。
我委屈红了眼圈:信誓旦旦要怎么拴我来着,一会儿就变卦。把我当小孩子?还是这么快又要赶我了?
他把我搂了,轻声安抚:怎么会?你听话,哪都别去,在家等我。
我推开:说到底您还是小瞧人。您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再三脚猫,要是遇了险境都脱不了险,那就是丢我师父的人。您是打算丢人丢到家顺道丢了我,将来遭尘西耻笑,还是干脆打包一齐都带上,您自己看着办。
他望着我一句话不说,眼神里那千言万语的样子,看了我就急,这节骨眼搞这生离死别深情死样子给谁看:您有什么难处我平不了,您有什么抱负……我也帮不了。我只知道,绝不给您多添麻烦。您不要我,我没话说,若暂时没打算扔,那……爱就爱到死,要死一起死。
推来搂去的很好玩么,他装哑巴,抱着我久久不说一句话,也不晓得说句不许你说死之类的肉麻话,惹得我很烦躁。他从来就那么没义气,现在两人都这程度了,依旧没甚义气,这样子,总算是不会扔下我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其实虐不虐的又有什么要紧
关键是人品
人品
47
47、谁 。。。
我怕你一个人在异乡孤独醒来…… 《陈升…一个人去旅行》
我下车给月季匆忙嘱咐几句,月季够意思,尽管平日里不齿我对宋七的种种怠慢,还是让我只管放心上路,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两年,要是没有月季一边开解,我实在不知怎么混将过来。她就是老天送来的一个宝,我却为月季啥忙没帮上,四哥虽说好了些,可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跟个孩子没两样。
天都情形想来严峻,路途中师父话语极少,我想逗他开开心,可似乎难度不小。看他焦急,我提议白天骑马、晚上坐车,赶车的轮班睡,逢市镇就换马,日夜兼程赶路,必然能早到些日子。
他看着我,好似在看一个疯子,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脸道:这么赶你得累成什么样?赶不赶得及,但听天命了。沿途若无新消息,便是好消息。
我一撇嘴:还是小看人了?又不仗义了,您本来就打算这么疯狂赶路,才企图把我扔在凉州的是不是?说了不打算拖累你,结果还是拖累了,我还算个人么?
他笑得淡淡,就好像我是个傻孩子:于果,你一定得学着拖累我才好,别总是这样韧劲十足……
就像个款爷泡到一傻妞,对她说,你一定得学会花钱,别尽替我省钱,那个豪情万丈……我了解他的意思,心中甜蜜,可谁教他让我遭了那么多罪,说出口的就还是不饶人的话:怎么,不喜欢皮实点的小孩?喜欢娇滴滴的咱们回去就娶上一个,这样的闺秀天都一抓一把,温柔贤惠外带娇弱可人。徒儿我呢,就这个死样子,您不喜欢趁早撒手。
他拢拢我乱糟糟的头发:尽胡说,怎么不喜欢,我是担心……
我学个混混勾了勾他下巴:喜欢还费这心,您看我都不担心配不上您了,死皮赖脸跟着。您担心个什么劲,瞧您这多愁善感样,哪里像我于果的情儿。
被他捏紧了手:任你调戏半天,我就得这么个名分?
也就他下得下去手,我被捏的生疼,还得覆上他的手背好言陪上小心:好夫君,我这不是,替您松松弦么。忧心忡忡的不顶事,您都说了但听天命。再不济,您得想去还有我这个跟班呢,大忙我是帮不上,讨您张笑脸,我还是有把握。大不了把您弄生气了再逗回来,这个我是最拿手,那些年,不就指着这个,才能瞧您张笑脸么。
这声夫君叫得他一定恶心坏了,憋笑的样子:有什么可瞧?
我说了句大实话,我就这么想的:好看呗,瞧不够。当然不笑也瞧不够。
后面那句是补的,不说不行,他就是个爱听马屁的,还腆着脸来讨:于果,刚叫我什么的,再叫一回。
挺重口味,我就不叫,还鼓动他:说真的,您给我多娶上几屋子小师娘什么的,您一天听到这个的机会就多了。
他敲我一记脑袋其实是为了信誓旦旦:什么都拿来浑说,一个你我都应付不来。
虽然疼,心里挺受用,他那么含蓄个人,这样就不错了。我摸了摸头:这可您说的,哪年要是您敢给我娶回来个什么娇滴滴的小师娘,我那年就算已经死了,打坟墓里都起来找你没完,好不好,嘿嘿,你给自己上的套,你可别后悔。
他无可奈何地笑,看我的样子像看一只什么小猫小狗,细琢磨他好像还真挺稀罕我。怎么从前我就不知道,自己这样招他待见。他抓着我说什么都要再听一声夫君,在他跟前我再能耐也逃不过这色(蟹)诱,只好乖乖就范。
人就是惯不得,结果老人家口味愈发重了,现在我但凡开口,他就要听这俩字,没这俩字连饭都吃不香了。无论如何把他弄高兴了就是不错,满腹心事才不能当饭吃。
有些夜里,我们一起躺着,他也会告诉我,他其实并不如我想得那般刻苦。他小时候跟我一样,虽然师公并不逼他,他也还是烦过练功。可总想着若是勤奋些,也许便有机会让爹娘多来看他几回。他对三岁前发生地事已然淡漠,然而记忆中皇帝让他骑在肩头,皇后在一旁逗他咯咯发笑的情形,他仍觉得依稀在眼前。
结果自然是,加上接他回宫那回,皇帝统共去看过他七回,皇后一年去两回,不想他波澜不惊样子,心里边算得倒清,和个渴望爱的普通孩子并无两样。我惟有拥他紧紧,用微小的热量让他晓得,这个世上,终归还有一个人,是他甩也甩不脱。
有些话我就不好问,不见得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而忧心,是担心皇帝老爹的身体,还是担心老爹身后的安排。不是我小人之心,有些事就不能说太细,反过来误以为我有什么想头,我冤枉就受大了。
我能有什么,我做的大梦里头,无非是能在江湖上随意混迹,不求那些浮云,当个小喽喽也不错,但求活得随性。然而这些事情现在离我着实远了点,我如今最大的想头就是他首先须得安然无恙,除此之外他愿意做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他困我在他身边一天,我便多赚得一天。如今与以往不同,我已赚得饱饱,怎样都不会亏,明天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了。
一路上没截到任何坏消息,他看起来放松些,我的笑话说起来便也不假思索些。
师父一高兴,我就又没能顾上瞧眼大漠,又一次蒙混过去了。他算卖我个面子,总算答应我日夜赶路。一路厮混过来,时间反觉过得极轻极快,才过七月头,天都竟在眼前了。
我忽然巴望这路途能够更长些,可见我多么没用,其实该我直面的我一刻逃不开,该他的,他更是必得去面对。
想是皇帝老的病势当真紧急,迎我们的就只有于轼和芝芝。当了爹的人就是不同,于轼已经蓄起了胡须。见了面我甚是激动,芝芝也是,可见于轼神色严峻,我又不是那号没有眼色的人,一句没敢多调侃,连芝芝那厢我也只使了个眼色。但听他告诉师父,现在就得同他一起进宫,问我同去还是如何。
这时候从别的方向跑来个人,竟说是找我的,于轼识得他是太子跟前近侍,便允他上前来。这人只恭恭敬敬呈给我一封信,一句话没说,走了。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我瞧眼师父又瞧眼于轼,项莫远这不是害人是什么。这两年,除了头年过生日他捎过酒来,第二年我就托于轼带告诉他我自己做上酒买卖了再不劳他记挂,已无半点联系。现在这样一封信单单给我,搞得我和他多热络似的,我是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
拆了,万一他头脑发热写了些什么要命的句子,师父一不高兴,我就被拆了;不拆,师父本来就要上马,现在都不动弹了,我再不表忠心成么?于轼咳嗽一声示意时间不早了,我还是拆了吧,估计要不了我小命,看完大不了多哄哄。
结果那信里,居然只有一页白纸,火急火燎半道截了我们,就为送这样一封无字书,太子您究竟安的什么心。就算当年,我玩心重了些,对您实在没尽上多少心,可害人终究不带这么害的。我把白纸给师父看,师父瞟了眼信又看看我,我心里着急竟说不出话,咬了唇对他使劲摇头,他只轻轻抚了抚我肩头。我打消了些许忐忑,尽管演了出哑剧,但我仿佛觉得他如今无比爱我信我,心中得瑟满满。
师父不准我同去宫里,也不答应我一人回府,要我随芝芝回侯府。还是小瞧人,不过这节骨眼我自然还是乖乖听从比较好。于轼会了意,同师父一道跨上马。师父在马上低头再看了看我,我上前为他掸了掸衣襟,使劲笑了好大一个。他也笑了笑,就这么走了,回了几次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我笑话他。那么冷冷个人,最近磨叽成这样了都,又不是再见不着。
芝芝嫂子捅我下:都快三年了还蜜成这个样子,你们可真行。
我美滋滋笑而不语。我不告诉她,什么三年,这还是蜜月。
到家才知道我爹刚也被急召进宫去了,家里边只有我娘。
皇帝老……哎,这样唤好似太不尊重,婚既是师父自己求来的,人家终究不曾玩弄儿子,算是被我错怪一场。但他把师父抛到山上自生自灭总是事实罢,虽说没他的抛弃成全我也许得不了人,可这样的爹娘,你让我心理上如何亲近。
我打算说的是,我那公爹,难不成……已到了弥留之际,因而亲近的人都被召唤了去。
我娘见了我,哪还管旁的事,一把搂过我又揉又哭。我娘这么个美人,隔了近三年,近看竟多了这些细纹,鬓间更有几丝灰白。
这两年我只知道为自己那点破事烦躁伤神,魔头之前待我,虽谈不上不好,然而我俩中间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微妙关系,终究不似家人以为的那般正常。说实话,如今我究竟明白他几成,自己都难说清。然而无知者总是无畏,明明之前被伤也已数次,可他只招了招手,我眼前悬崖,便仿佛立成平地。
我为着掩饰个中辛酸,给于轼芝芝写信从来寥寥数笔,更不曾好好关心过这个家里的人,心里边愈发觉得自己不孝,只晓得色比天大,什么都可以不顾。
芝芝的儿子已经会走路说话,我好奇她当年是怎么样收服的于轼,悄悄问。
芝芝老大不乐意:怎么是个人都来问我,是他装得太好怎么的?
我呆了呆:我是头次问罢,不是你干的,那木头有那么快入戏?
芝芝撅了嘴:你是不知道,那年我爹都训我,说知道我开了那个饭庄,还说我一定是欺侮了你家大哥,嚷嚷着老脸被我丢没了,要上你家赔罪。于轼总算地道,上我家跪了场,我爹才再没闹腾。不过私下里他还是问我,于轼那么听话,是不是被我握了什么把柄。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个形象?
我不厚道地想到了翠西,大笑:哎呀,强凶霸道的嫂子我最喜欢了,强了他又怎样?反正他喜欢你。
芝芝听了受用,笑眯了眼:这还像句话。
我自作聪明地问:一定给他下药了是不是,不然哪会那么速成?
芝芝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