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
,事实不是这样的……你不要长大吧,那我就可以等到你了……或者我有时空穿梭机,那我就可以倒回到十八年之前,带回还是婴儿的你,把20年后的自己杀掉,然后用现在的心去爱十八年前的你……”
他的声音像细雨一样灌进溪的耳朵。
她紧紧闭着眼睛,心里泪雨滂沱。
这是她听到过的,最悲伤也最动人的告白。
她无声地睡着……
安晨抬起手,轻轻地触摸她柔软的额发,柔软的脸颊,最后,握起她柔软的手。
“你喜欢他就好,我只想看着你幸福。一直,一直的快乐地活下去。如果下辈子……溪要在今生最后的那一刻牢记,有个人会在下一世等你,等着你出现,等着你一起长大,等着和你做他们喜欢的事……”
溪不敢动一毫,怕一动就泄露了自己的心里的潮汐在金色的阳光下喷薄着涨落。
车窗帘轻轻地飘动。
冬日的阳光如同蜜糖一般,轻轻地洒在他们的身上。
安晨看着她沉睡的面宠,眼神里那几分炙热悄无声息的隐去。
他渐渐地放松了握住她手的力道,尽管留恋,却不能再无所顾忌地握住她的手,因为,现在的他,对于她来说,只是哥哥。
晨爱溪。
此时无人成全。
此后,无人知道。
溪的手一点一点地滑落下来。
他的眼神落寞哀伤。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想要反握住他即将松开的手。
隔壁的座位上,溪的手机忽然发出哗哗的响声,在厚实的座位上,发出七彩的炫光,持续不断地震动着。
安晨没有没有动。
抬起头,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面震动的手机上——
他拿起继续强烈震动的手机,没有接起亦没有挂断的意思,只是那么紧握着它,目光深幽的看着窗外越来越明亮的天空。
扶着她离开他的怀抱,平躺在整齐的座位上。
溪睁开眼睛,手心空空落落的,望着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失神的背影,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语言。
看着看着,就像那日的安晨那样,忽而泪流满面。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白净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只有拼命地忍住,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或许她真的可以大声喊出我爱你吧。却又发现在那以后的第一秒,好不容易甩掉的悲伤又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和他真的已经错过了啊!
她已经痛快地走向了另一端——
溪,你喜欢他?——
嗯,他是我哥哥——
你明白我指的不是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男生女生……——
哥哥和妹妹难道不是男生女生?——
强词夺理!反正你就是在喜欢他——
我…真的没有。你很讨厌,再问我打人了啊——
打啊,反正你知我知,打我就是打你。
****
天色安静柔亮。
手机的铃声戛然而止——
电话的另一端,听到这边过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回应。
加拿大圣雪城堡里,冷冷的风吹过这一片花木扶疏的美丽花园。
蓝雨合上手机,他看着眼前的郁金香玻璃花房,眉头蹙起,深邃幽蓝的眼眸中一片黯沉。
心,在那一瞬间,有着被揪扯的疼痛。
正前方的液晶电子屏幕里,投射的是熟悉的女孩的身影。
嫣然颦笑的她,是他少见的的笑容。
那么自然,那么纯净,那么百分之百的……
只是,握着她手的那个人不是他……
“奇叔。”
他忽然淡漠出声,在他的身后,奇叔静静地立着,恭敬地等待着他的吩咐。
“马上准备一下,我明天去津彰——”
蓝雨站起身,颀长的身影在奇叔的面前走过,充满王族气质的面孔上出现倨傲冷漠的神情,他转身走向了宽阔华丽的雕花楼梯,很快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第二部 第二十一章(5) 我们的爱,你明白?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5)我们的爱,你明白?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溪与水炽堂少堂主慕容宣立有婚约就成为了财经界与娱乐界的焦点新闻,引起世人嘱目!
水炽堂一贯不让外人探听内部消息,神秘莫测,它的财势和黑白两道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始终让人揣摸不定,历代的水炽堂继承人也都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使外界对其好奇心愈发浓烈。
水炽堂的少爷慕容宣目前还是个学生,一年前管理津彰辖区的公司事务后,行事也是非常谨慎低调,只不过偶尔的几次八卦新闻却都与灵轩演艺公司新人明星Cey.lan有所牵涉。这次竟然一语惊人,爆出他和Cey.lan自小定婚,最迟将于女方20岁之前结婚,不仅娱乐圈震惊,连财经界都震动不已。
天之骄子配聪慧佳人是难得一见的美好姻缘,与如此著名雄霸正邪的帮派的正位继承人结婚,女明星的身世清白自是引起人们的关注。
媒体上的财经栏目对慕容宣和溪当年为何会签下婚约大胆揣测,各娱乐八卦类的报纸杂志电视台更是将焦点对准Cey.lan。
她自从出道以来,还和商界另外两位年轻有为的继承人传过绯闻,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这次的爆炸性新闻一出,不由得使人们对她与他们的关系更感好奇,猜测着他们会不会也有不同寻常的举动。
Cey.lan究竟是怎样的奇女子?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使得水炽堂继承人慕容宣在开明的社会还遵守着长辈们定下的约定。从记者们偷拍到的Cey.lan与他‘约会’见面的照片,她的脸上有明媚阳光的笑,他静默的凝视着她,两人坐在周围是山清水秀的小茶馆里。
她的灵秀动人,有种让人生出会心的感叹的美。
第一次拍广告就创造奇高的收视率……
第一次发行专辑就轰动整个乐坛……
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奇迹的女孩,简直是一个深藏着无数珍宝的宝藏,等待着记者们去挖掘。
果然不负所料,世界上最有名的财经杂志抢先报道了她不同寻常的经历。
国际著名金融学家西德尼.查普曼的得意门生、金融界奇才、魔鬼小提琴家……一连串震惊人们眼球的头衔再次让舆论界哗然一片。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还是那个天才少年画家C,从未知真实姓名、无数著名画作的作者,出版过十多本畅销小说的作家……
在铺天盖地的赞叹和惊骇声中,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也不再出现在《如果下辈子……》电视剧的拍摄现场,公司和家里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娱记们没有能力接近慕容宣,只得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Sky乐队的成员身上,希望从他们的口中能够探些八卦出来。
但是——
金晢、木然卓、土暻优、火尔越深居简出,即使万不得已被记者拦截住,也避而不谈。
一个婚约是否会造就一段美满婚姻,其中的故事是怎样,似乎将会成为一个谜了。
****
凌南机场。
秀牵着溪的手缓步走出安检口,看着她有着往昔般正常的肤色,他清秀的脸上布满如释重负的微笑。
她左手拖着小小的行李箱,清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分外晴朗的天空,美丽的面孔上有着奕奕飞扬的神气。
蓝色的光芒恬静的绽放如水的光华,她轻握了握,然后释然的放下,项坠安然垂落胸前。
也是这个早上,周围满是离别的酸楚。
她和秀去送哥哥回英国,三个人站在机场大厅,伴随一阵的沉默。
“哥哥,要常给我打电话,再过几个月就算你不打,我也可以去想看你就去看你了。”溪伸手锤了锤他的肩,夸张的笑掩饰着她心中的难过。
那一拳显得柔软又带点不舍。
“白痴,你也是啊,到时和秀一起来吧。”安晨轻而易举地扣牢她的手,幽深的眼眸有着温柔的神色。
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地点下了头。
沉默降临在大厅的一角。
广播里传出登机的公告,显得那么遥远。
遥遥无期的……
“你不要再生病了。”安晨带着微微的愠色,认真的叮嘱。
溪呆头呆脑的抬头看他,长睫毛微微扬起,微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就是要……”话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其他声音。
“又任性了。”他淡淡的笑,带着宠溺,带着谦让,带着对她过去的一切忍耐。
“还有什么?”她扬起另一只手,给他,写下要嘱咐的话语。
安晨略怔,又牢牢扣住她提起的另一只手,说:“还有,妹妹,来个拥抱吧?”
她点头。
然后被就他一把拉了过去,抱了个满怀。
安晨用力地把她捂在怀里,紧得她呼吸也似有滞塞。
有风般的话语飘荡过耳边,虚无缥缈。
她弯起嘴角,亮出潇洒优美的微笑,然而,一刹那身体瞬间的僵硬。
安晨轻放在她肩上的脑袋忽的一扬,仍是一脸平日里的笑,淡漠疏离。
“再见了,秀,溪,记得来看我。”
身影撒满了阳光,一点一点地开始消却。他一直走,没有回头。
“溪,你哭了?”
秀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温和却又心知肚明的关切。
“笨得像木鱼的笨蛋!你看我哪只眼睛流泪了!”泪滑下,脸上渐渐湿润一片。
他抚着她的头温柔浅笑,美得惊心动魄:“我知道你没哭,只是在替别人哭!”
这样温存的声音,心里似有什么融化了。
“秀,下辈子你把我带到他身边吧。”她突然大喊,向着人来人往的机场。
声音点点地飞上天空,不知谁听见了,不知谁会记住。
她没有告诉他哥哥在她耳边说的话语。
六个字——下辈子,我等你。
机场大厅里。
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势不可挡的洒下来。
忽然——
一群陌生的人忽然如潮水一般向他们围拢过来,紧紧地将他们包围住。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些什么,有无数双手在推搡着她,无论她怎么拼命都找不到出口。她无法看到人群外的一切,她的声音被更加嘈杂的声音淹没。
“是Cey.lan小姐,她出来了!”
一道白光倏地闪过,同时传来一个兴奋至极的声音。
刺眼的白光让溪一阵晕眩,脑袋里一片茫然的混乱。她下意识的抬起手遮挡,另一只握紧秀的手加紧了力道。
照相机的声音马上嚓嚓响起,机场大厅里守候了很久的记者在看到溪的瞬间,兴奋无比地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
“……秀……”
溪的眼眸中一片惊恐,从未见过如此混乱的状况,茫然不知所措的低喊着会保护她的天使。
慌乱中,她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汹涌扑上来的记者们把她和秀紧握的手冲开,她握紧空荡荡的手,艰难的奋力往外挤。
水泄不通的记者墙,无论她怎么推,都冲不出去。
将她重得包围的记者越来越多,无数声音在她的耳边呐喊着,无数面孔在她的面前晃动着。
“Cey.lan,请问你和慕容宣到底是什么关系?”
“Cey.lan,关于《嘉兴日报》登出来的照片你有何解释?”
“Cey.lan,报道上说国内两大企业的继承人风洛希和安晨都是你的秘密恋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Cey.lan,虽然你和永安集团的安晨少爷以兄妹相称,但看起来你们更像是恋人啊!”
“Cey.lan,你会不会因此和慕容宣解除婚约关系?!”
溪忽然一震,一阵晕眩后身体一阵剧烈地摇晃。
迷蒙的眼神里只看到无数的闪光灯在自己的眼前闪烁着,瞬间,让她的眼前一片空白——
“秀……秀……在哪里……”她惊慌失措的叫唤秀的名字。
清淡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秀,他一定比她更着急吧?
因为他总是说她是最需要被照顾的人,看起来坚强冷漠,其实是个不懂人间黑暗的小孩。
闪光灯的光芒像是一道道闪电,在溪的眼前闪过。
大脑‘轰’的一声,耳朵像忽然失了踪,她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数不清的记者紧紧地包围住了溪,密密地堵住了她可以跑出去的任何一道缝隙。
空气顿时稀薄和燥热起来。
她看着那一个个无法穿越的幻影,突变得哽咽的声音在刹那间响起。
“你们走开——”
无数的话筒伸到她的面前,无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混乱地响起,交织成如尼亚加拉瀑布般奔腾的恢弘声响,一阵轰轰隆隆,然后她的脑袋里就只剩沙沙的声音。
“走开——”
溪本能的抱住头,一双手臂紧捂住耳朵失声般的喊着,束手无策地蹲下身,晶莹剔透的脸庞一片失措的颜色,仿佛困在深井里,找不到救赎的缺口。
大厅里忽然寂静下来。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走动,他们的目光被大厅里帅气的男子吸引。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在拥挤一团的记者外围,谁也没有察觉到有几个黑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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