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
“你们听好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谁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话音刚落,采儿恐吓味十足的向同学们补充了句。
同学们很给面子的轻应了声,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一齐点头,望了溪一眼后都露出友好的笑容,啪啪的拍起手掌来。
“新来的?”老师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踌躇好一阵走到她身边,“同学,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我们班好像没有转校生要来。”。
“这不是二年B8班吗?”
“B8?这是B3班,”老师好心的提醒她,指了指门牌,才一转身,马上柳眉倒竖,怒吼起来:“谁?是谁把门牌号改了,快给我站出来”。
同学们看也不看地耸耸肩,表情相当无辜。
老师恨恨的瞪了会,见没人搭理,气咻咻地跺着脚重新走上讲台,丢下句让大家浑身一颤的话:“等你们班主任回来了有你们好看。”
一句看似无关的话竟让全班安静下来,大家都安份地在桌子底下做着小动作,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挑衅老师的威望。
老师开始讲课,溪也接受了采儿的建议留在B3班,不过她却没心思听课,看了看旁边头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觉的采儿,她好几次似乎有话要问又忍了下去。
楼下的紫丁香正尽力吐出最后的芬芳,卵圆形的叶带着湿气显得很嫩绿,远远地还可看清圆锥状的花序,瓣柔色紫,清香袭人。
溪一直呆呆望着窗外,一阵花香从打开的玻璃窗扑进来,一点点地渗入她的鼻息之中,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第四章 开学第一天(2)
第四章开学第一天(2)
明阳的食堂分中西餐厅,各种地方珍馐美味应有尽有,而且是免费的。下课铃声刚响,她就被可以称之为“定时闹钟”的采儿拖着直奔学生餐厅。
“迟溪,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表哥也回来了吗?”
采儿嚼着饭佯装不经意的问,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她心中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溪夹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回来看看你,几年没见了,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了,你都没去看我。”
采儿抬起漂亮的眼睛看了看她,澄亮的眼眸如一泓秋水,平静无波。
“那表哥知道吗?是不是他也会回来了?”她不死心的追问,近几年被家里管得死死的,根本哪都去不了。
“也许吧。”
溪用淡定的眼神回望了她眼,捧着水杯,思绪漂向遥远的地方。
阿姨如果还在的话这个时候肯定在大发雷霆吧,没告诉任何人就离家出走。从她很小就两个人相依为命,失去了阿姨,她才觉得那个已不算作家的家有她太多的快乐,现在却没胆量继续在那呆下去,怕自己会整夜整夜的哭,他会明白吗?
“那就是不知道了?”从她模棱两可的话中猜出点端倪,采儿惊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
“这儿很好呢。”溪扬眉,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我想在这静静地呆两年。”手却不自觉的压低帽檐,想遮住一不小心从眼底泄露的哀伤。
采儿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要告诉她表哥雨。
她瞧了半天,丝毫察觉不出溪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心刚放下,她的眼光不经意瞟到外面一闪而逝的身影,心中立时愤然。
“采儿,你给我看这些干吗?”
溪随意的翻着采儿丢给她的明阳资料大全,还以为是什么校规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两大校草的光辉纪录。
腾子千——17岁,腾氏企业继承人,180公分,栗色而又凌乱的头发彰显着桀骜不驯的个性,俊逸的外表下有颗孩子般的童心。
安晨——17岁,被喻为明阳第一的美少年,身份不明,帅气的外表却总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看着那两张照片,还真是不可思议,一个阳光似火,一个冷俊如冰。
“这是每个明阳女生必看的,你拿着回家慢慢看,”采儿托着腮理所当然的说,眼中突然释放出仇恨的光芒,“嘿嘿,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为什么要了解他们啊,又不熟。”看她那一副要干一场的架势溪百思不得其解。
“迟溪,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整死那个腾子千。”采儿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摇晃,撒娇似的说。
“你先告诉我原因啊?”又来了,撒娇战术。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帮我。”采儿的眼前顿时一亮,嘻嘻笑起来,坐直身体,神色一正,“今天早上……”缓缓向她叙述早上的“悲惨”遭遇。
听了她长达一个小时的实况解说,溪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早上她宁大小姐尝新鲜骑脚踏车出门去上学的时候,被一辆山地车撞了,对方不但没有发扬绅士风度向她赔礼道歉,还嚷嚷着要她赔钱,而车子的主子—腾子千,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安晨作为腾子千的死党当然也得列入黑名单。
“该想什么方法整他呢?”采儿托着腮作冥思苦想状,突然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要不你去帮我打他一顿出出气?”
注定当帮凶的溪直接否决采儿的打人出气法,漠然忽略她的戳胎报复计,再加不客气地鄙视她的便当加佐料术,最后得出一条结论——
火暴男生不是心理幼稚型,就是天生心比石头硬,若想对其打击报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掳获他那颗对爱情执著坚定的心。
接下来头痛的问题是——
采儿跟安晨凑在一起那是水火不容,跟腾子千碰到一块又是火星撞地球,最后他们不会殃及她这池鱼吧?!!
第四章 开学第一天(3)
第四章开学第一天(3)
天和广场位于溪所住的公寓的右边,夜幕降临,音乐水池边聚集了很多人,泛着紫色光芒的水柱喷得老高。阵阵悠扬的音乐飘荡在广场上,人们似乎都陶醉其中。她好奇的走过去,一个白衣飘飘的高挑俊美少年全神贯注的拉着小提琴,旁边一个小男孩脸上挂着眼泪架着小提琴与那个人合奏,小男孩略显单薄的身子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倒的感觉。
“真是可怜啊,还这么小就遇到这么不幸的事。”
“多么孝顺的孩子。”
“卖艺救母,真苦了这两个孩子。”
围观的人有叹息的、安慰的,时不时有人把钱放到他们面前的琴盒里,眼里全是同情的目光。
琴声忽然变得紊乱起来,溪挤到前面一看,果不其然,那个小男孩好像有点体力不支了。
她蹲下身笑着轻声说了句什么,而后向他伸出友好的双手。
小男孩惊诧的看着她,握着弓踌躇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溪歪了下头,冲他露出个友善的笑容,拿过小提琴放在肩上抚好琴弦,动作娴熟的拉起来。
一曲比刚才更为和谐柔美的琴声缓缓流徜,如深沉的大海唱的催眠曲,欢快柔和,人们仿佛看见了海浪轻拍着礁石,激动朵朵白色的浪花。
“姐姐,还有这位哥哥,谢谢你们。”
稚气的童音把她拉回现实世界,这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广场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对情侣偎在一起,坐在休息椅上。
“不用客气,以后有事可以到明阳找我。”溪疼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放下搭在琴弦上的弓。
她低头看了眼,总算物有所值,琴盒里塞满了钞票,希望能帮到他,她把小提琴装进琴盒,拉好拉链。
“妈妈说有困难要靠自己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接受别人无偿的帮助。”小男孩目光坚定的望着她,瘦小的肩垮着那架不太重的小提琴竟似有些不负重荷。
“噢,这样啊,但是如果我想教你拉小提琴,我想你妈妈是不会反对,到时我可是你师傅啊。”溪扬起真诚的笑脸,从包里掏出本笔记本,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教我拉小提琴?姐姐真的愿意教我吗?”他不确定的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到她郑重的点头,他才欢喜的接过笔记本,却只从本子上撕下那张写了字的纸,坚绝不肯收那本精美的笔记本。
“小民快回去了,妈妈要担心的。”溪本还想跟小男孩说几句话,忽听到身后有人催促,声音低沉而又好听。
她一转头,咦,神经少年?不……是安晨。他怎么会在这里,似乎还跟小男孩很熟。贴着“生人匆靠近”牌子的冰山王子为什么她总是看到他温柔的一面?是传言不实,还是他本身就是个迷?
“呵呵,哥哥姐姐再见。我会记得你们的。”小民弯腰行了个礼,礼貌地向他们道别。
广场远处的街灯下似乎有个人在朝这边招手,他看了眼,然后依依不舍的跑向灯光下那个昏暗的身影,不一会没入人群。
“你跟他们说的不同。”沉默半晌,溪开口,双手拽着身前背包的带子。
“他们?”安晨微蹙眉,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溪看着被灯光拉长的两个影子,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茫然,她想了下,恍然大悟。
对哦,跟他只见过一面,他又不知道她跟他是一个学校的,更不知她从采儿那里听到有关他的传闻了。
“我叫迟溪,明阳高二B3班的转学生,你是我在这个城市见到的第一个对我笑的人,很高兴认识你。”
溪微笑着做完自我介绍,朝他友好的伸出右手,既然要从展开新的生活,那么就从他迈出第一步吧。
“安晨。”他眼神闪烁了下,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修长的手臂迟疑了会才伸出,轻轻握住伸到他身前的小手。
两手相握,溪感到的是他手指的冰凉,这么白晳修长的手指居然没点温度。
“那天早上吓着你了?”也许是察觉到她眼底怪异的神情,又或许是为那天的事感到抱歉,他突然淡淡的开口。
“……”望着他微带歉疚的眼,溪违心地说,“没有……我还要谢谢你帮忙呢。”
“不要再消失。”
“啊?”溪惊怔,怎么都觉得他怪怪的,难不成像电视剧里的像与他有关的人?想到这她情不自禁的问,“我是不是长得像你的什么人?亲人?喜欢的人?”
“……”安晨凝视她片刻,别过头望着远处闪烁的霓红灯,幽黑的眼底划过丝痛楚,淡淡的忧伤纠结在眉宇间。
那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让他变得没有该有的朝气,像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有着极力隐藏的哀愁,溪莫名的觉得他让人心疼,一时间责怪自己的胡乱猜测,不知如何安慰他,两人都沉默着。
“你跟他们很熟?”溪望着那个瘦小身影消失的方向对他说。
“刚认识。”
“啊?”她诧异的瞪大眼睛,实在想不出传说中的冰山王子会有这么乐于助人的一面。
“我只是做喜欢的事。”他仰起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幽黑的曈仁散发出钻石般的光芒。
做喜欢的事不需要理由,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而人们很多时候却只顾着说忘了去实行,助人为快乐之本才是行善的本意吧,溪在心里赞同他的做法。
广场的钟声当当的响起。
“啊……”
那十二下钟声猛的把她敲醒,她尖叫一声,慌里慌张的拔腿就跑,像是忘了还有重要的事未办。
“曦……没有曦,晨永远只是团迷雾……”
溪隐隐隐约约听到后面传来安晨的低喃声,却没听清,回头望了一眼,广场已是空荡荡。
夜风轻轻飘过广场,抚过向两边离去的黑影,无奈的叹息。
第五章 变化无常的人(1)
第五章变化无常的人(1)
“迟溪,你看了海报没有?”
溪揉着大大的黑眼圈唉声叹气地跨进教室,前脚刚踏进门就听到采儿的高声嚷嚷。
“没看。”她有气无力的应一声,对无聊的东西她从来不去关心更不会去看。
其实她上来时路过公告栏看到了那里聚集一大帮人,围着一张海报看得津津有味,只不过,她绕过人群径直走向教学楼没去细看。
“你怎么能不看呢,那上面还有你呢?”她不甘心的死缠着她不放。
“哦,啊……你说什么?”本来还昏沉沉的溪一下子被她这话震醒了,关她什么事啊?
“你快说说你昨天和我分手后去哪了?”采儿像个警探样,想顺藤摸瓜。
“回家了啊!”溪老实的回答,那问题跟海报有什么关系,重点都抓不到。
“回家?你住的酒店在天和广场附近?”采儿有些激动的捉住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溪反问,思维还处在云里雾里。
没告诉过她啊,昨天采儿还说要她搬到她家去呢,被她拒绝,打算过了几天就搬到学校宿舍住。
“那上面那个人真的是你了?”采儿把她拖下楼来到公告栏前,指着那张很大的海报。
溪迷惑的抬眼望去,‘明阳金童玉女琴艺助贫困’几个斗大的字下面是一个俊美的白衣少年拉着小提琴凝视着旁边的长发飘逸的清秀少女,少女的脸虽大部分被遮住,但仍可看出她神情专注地拉动琴弦完全沉浸在音乐当中,站在他们身侧的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溪脑袋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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