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
“早啊,洛希哥。”
轻快的问候声,如鸟儿唱歌般,在早晨听到实在是种享受。
“早上好,采儿。”
她回应了声,一时没听出那人问候的是何人。
这么欢快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她双手抱着软绵绵的枕头继续睡。
“迟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采儿手持钥匙站在门口,看见她,表情很是吃惊。
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说完整句话。
溪迷惑不解,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向她,眼睛又睁大了些。
她怎么会在这里?
呆在自己房间有什么不对?
采儿问得好莫名其妙啊!
对了,她刚才问候谁来着,洛希、、、?
采儿干吗进她房间却向风洛希问好?
而且她好像不知道她家在哪哦。
脑中好似闪过一丝清明的亮光,照亮了浑沌的思想。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溪环顾了一周。
白色的墙壁上贴了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大堆杂志胡乱的放在书桌上。
她的房间不是贴了蓝色墙纸么?
哪来男孩子喜欢的海报?而且张婶也不会允许她的房间这么凌乱,每天都把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昨晚、、、
找风洛希解手镯,然后替他吹干头发,再然后、、、、、
“啊、、、”溪惊得想大叫一声,喊完后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丢脸死。
采儿看着她从茫茫然到明了的神情,用一幅‘你完了的’表情盯着她。
溪还是一脸茫然,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啊?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穿着昨天没换的运动衫。
只是风洛希哪去了?
她还得找他证明清白呢。
说曹操,曹操到。
“咦,采儿,找我有事?”风洛希揉着眼睛从房间的洗手间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瞪大眼睛的采儿。
“你、、你们真的、、、”采儿的手指在溪和风洛希两人之间指来指去,忽然大哭起来,“怎么办啊,表哥会骂死我的,我没把你照顾好,现在还、、、”她比谁都清楚,表哥看溪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那么深的眷念,深得化不开。
“采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溪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也不晓得怎么解释,她慌张的对风洛希说:“你快跟她解释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风洛希看了看哭得伤心的采儿,又看了看满脸尴尬加愠色的溪,理所当然的说:“我干吗要解释?你在我房间有什么不对?再说、、、”他忽停顿了下,抓起溪的手腕,“采儿,这个手镯你认识吧,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不要说我们没发生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我会负责的。”他说得满是大义凛然。
暗淡的光线下,手镯银白色的光芒晃疼了某个人的眼。
采儿抬起眼,盯着她手腕上的手镯看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悠悠地移到她脸上。幽怨的眼神仿佛初尝了背叛的滋味。
“风洛希。”溪局促不安的站直身体,被采儿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和雨哥哥的事。
她手指颤幽幽的指着风洛希,“以后再胡说八道你就等着死吧!还有,快帮我解开这个鬼手镯。”她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忘了怎么解开了。”风洛希无能为力的耸耸肩,语带软弱的威胁说:“记住,你可别擅自把它给毁了,爷爷可是很宝贝这个东西,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把它的宝贝弄坏了,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拔弄着手镯上的铃铛。
轻描淡写的表情,要挟的语气。
气得溪牙痒痒,风家的疯子啊!
“迟溪,算了,你就带着吧,其实洛希哥也蛮好的。”沉默许久,采儿突然幽幽开口,像在无奈的妥协。
她黯然失色的眼睛,他小人得志的神气样。
溪捶足顿胸的想,
采儿还真是单纯,凡事只看表面,殊不知那是个天大误会,她只不过是钻进了别人的鱼网,正要逃离呢。
啊!有他们两个在,她想清白都不行了。
第二十二章(6) 几多欢喜几多愁
第二十二章(6)几多欢喜几多愁
学校小花园内,溪双手向后撑在草地上,无力的仰望着无限广阔的蓝天。
她把昨天怎么受骗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采儿解释了N遍,讲得口干舌躁,某女还是疑神疑鬼的盯着她瞧东瞧西,恨不得让她躺在显微镜下好让她研究个够似的。
对于这样生性多疑的人,她还能说什么?
一个字——服。
“真的是这样?”
采儿一脸不相信的瞅着她,不确定的问。
溪仰天长叹。
唉!
她都花了两个小时把跟风爷爷之间的协议讲了四遍,讲得喉咙快冒火,怎么她还是不肯相信?
“煮的。”她小声的嘟哝,怎么采儿就跟雨哥哥差那么多,他可以毫无理由的相信她,只要那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哎呀,迟溪,别生气啦!人家只是想试试你的心,都没听过你说爱上谁,好奇嘛。”采儿一见她恢复惯常的冷漠表情,知道她的忍耐已达到极限,忙讪笑着勾住她的脖子。
她无比真诚的说:“不管溪爱上谁,采儿都会祝福你的。再说,表哥可是世上最完美的人,根本不用我替他担心。”她相信十多年的感情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只是某人还没发现最深处的情感。
溪怔住,心脏突然被捏紧了。
最完美的人?
雨哥哥的确是最完美的人,上天不仅让他生得天生一幅俊朗的外表,更赋予他智慧的头脑,永远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对人和蔼可亲的他,像是下凡的天使,给人带来温暖和关爱。
可是溪是不祥的人,只会让人担心和带来麻烦,她不能永远的呆在他身边,
他是她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
那样好的人如果因为她而伤心难过,将会是一种多大的罪过,只要是哥哥就好了。
身边忽然寂静无声。
“迟溪,迟溪,你怎么了?想表哥了吗?”
一个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像法师样招回灵魂出窍的人。
采儿觉得不对劲,奇怪地打量拔着草发怔的溪。
“没事,我想起还要去买点东西,等下的音乐课就不去上了。”溪唤回注意力,笑一笑,飞也似的逃走了。
“哥哥说迟溪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难道是真的?”
背后传来采儿的喃喃自语,目光探究的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对不起,很多事不知道反而会更好。
阵阵乏力感袭来,溪晃了晃头,难道又加重了?不是说只是按时补充糖分就行了么?
喷水池里,像莲花样的水柱静静的喷洒,小水珠在欢快的戏耍。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糖,往嘴里丢了一颗,甜香的味道在口中无尽的蔓延,嚼着原本应该甜得腻死人的糖,心里却异常苦涩。
雨哥哥现在好吗?
对不起,正是因为他太聪明,她才选择来这里,远远的看不见,才能不被发现她的异常。
手中的牛奶糖纸随风飘去,她陷入一片茫然无措的深渊。
她不喜欢吃甜食的,尤其是糖。
可是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颠覆了。
“溪,今天去带你吃口味纯正的中国菜。你不是一直喜欢吃辣的吗?等下保证让你大饱口福。”
“哥哥,我、、、我不想吃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吃正宗的麻辣烫,还说要去中国呢?”
“我、、、哥哥不是说溪唱歌好听吗?要是吃辣的把嗓子弄坏了,以后哥哥就只能听到鸭子在叫了。”
“吃一点没关系,就算是鸭子嗓门我也不会嫌弃的,大不了塞上棉花。”
“原来哥哥一直在敷衍我啊,那我偏要唱给你听了,而且要天天唱,我以后只吃甜食哦。”
回忆一幕幕的涌出,像倒带电影在她脑海闪现,雨哥哥的笑声在耳边回响着。
曾经的欢声笑语真的要离她远去了?
溪坐在水池边缘,无力的耷拉着肩膀,落寞的样子,那样的柔弱,仿佛只要谁在旁边轻轻用手指一推,就会倒入后面湿冷的水中。
‘沙沙’
身后突然传出脚踩在树叶上的响声。
溪无意识的转过头,还来不及看清楚状况,
‘啪’
一个清脆狠辣的巴掌硬生生地落在她脸上,她的眼前有星星的火花泛滥,脸打得侧了过去。脑中霎时眩晕,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无力的向后栽了下去。
‘哗’
一米多深的喷泉池里,忽然溅出了很大的水花。
肇事者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身材高挑的尹丽漠然的看着忽然弱不禁风的女孩,像个高贵的公主在处置一个卑贱的奴仆。
“你凭什么打我?”溪缓缓的从池底爬起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死死的瞪着水池边那个凶手。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明明是晨的妹妹,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个赌约?存心戏耍我是不是?”尹丽的眼眼瞪得比她还大,像小母狮子一样竖起来全身的毛,恨不得把猎物撕个稀烂。
“是又怎样?”溪不怒反笑,冷笑着斜睨她一眼,“你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可是又放不下你那高傲的自尊去委曲求全,只能采取卑劣的手段让其他女生远离他的视线,这么幼稚的做法,我真替你可怜。”她的口中有腥味弥漫。
“你别以为让采儿不来找我麻烦,我就会感激你。”尹丽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指着她的鼻子厉声大吼:“你凭什么指责我?从前有个雪儿,现在一个你,为什么你们都来跟我抢?”。
“你疯了,他是我哥哥。那跟你的事有什么关系?”溪生气的大叫,眼神冰冷。
不敢相信一个学业优秀的女孩会说出这么荒诞不经的话来。
“哥哥?是啊,你是他妹妹,为什么你是他妹妹?”尹丽的理智完全丧失,她疯狂的大笑,姣好的面容扭曲得变了形,“就因为你是他妹妹,我想恨你,却又觉得自己很白痴,做着天底下最荒唐的事。”
她抓住溪的衣领,心头的恨意齐齐涌上,崩溃的哭喊:“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妒忌得就快发疯了?为什么你要出现?当年她对雪儿说他这一生只等待一个人,我竟像傻瓜似的怀着希冀,也许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只要她不出现,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的好,可是你来了,是你、、是你让我那点渺茫的幻想破灭。因为你是他妹妹,我不能嫉妒。如果那样的话,别人只会耻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眼晴里迸射出杀死人的骇人光芒,泪水却奔涌而下。
溪被勒紧的衣领束缚得快透不过气了,面容苍白。
她想像往常样打倒欺负自己的人,手刚扬起,又颓然放下。
没有推开尹丽,她静静凝视着这个为情所困的女孩。
“值得吗?”她轻柔的问,双脚浸在冰凉的水中,伸出手指轻拭‘高人一等’的女孩眼角溢出的泪珠。
晶莹的泪水像夏日清震的露珠,在长长的睫毛上轻颤着,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你爱过人吗?没有爱过你怎么可能懂?”尹丽凄婉的笑,抬起头望着天空,明亮的眼波游弋起来:“从幼儿园第一次见他时,那张笑脸就牢牢印在我脑海。我拼命地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好接近他。可是从那一天后,我再也没看到他笑过,为了他,我练最讨厌的小提琴,弄得下巴磨烂了,穿他最喜欢的白色衣服,站在远处陪他难过、、、、、”
泪珠无止尽的流下来,滴滴砸在溪的手背上。
“你有让他知道吗?”溪试探性的问,难道安晨真是麻木不仁的人?
“我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有个人默默关心他,愿意陪他哭陪他笑,重新笑出来,等到他只对我一个人笑的时候,我会放下所有自尊与骄傲。可是最近他真的笑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天他来找我,说让我跟他表演节目,你知道我多开心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残忍的告诉我那只是因为你想要那枚勋章,最可笑的是那还都是你的提议。”尹丽的眼睛里泪水盈盈,眼神绝望又无奈。
她悲悲切切的说:“你是魔鬼吗?就那么喜欢把别人的自尊践踏在脚底下?现在你如愿以偿,高兴了,呵呵、、、、、”
带着恨意的大笑响彻人的耳膜。
“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认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没那么想过。”溪一惊,言之凿凿的辩解,她气得简直想吐血,被人误解成这样。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尹丽听着她的解释,突然觉得更悲凉。
“你只会怪别人,有没有从自己身上找过原因?这么自私的爱,你凭什么要他接受?”溪扯开她抓着衣领的手,冷冷的看着她:“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你又凭什么肯定自己爱他?你只不过想让他活在你的羽翼下,仰仗你的鼻息呼吸,真是可悲又可叹!”她静静的瞅着她哀叹。
“你、、、、”尹丽急怒攻心,扬手就要一记耳光扇过去,溪轻松地抓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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