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傲世录
菜鸟们一股的诧异,照长官平时的表现来看,他不象是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啊。
“没什么好惊讶的。”
看到菜鸟们表情,贫血解释说,“我也是从一个新兵成长起来的,虽然野蛮人不允许自己有胆怯的行为,但我仍然免不了会紧张——没有谁生下来就会打仗。”
“那,长官你得到什么答案?”堕落期待的问。
“敌人是什么样子的吗?长官的回答可能跟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贫血用冷淡的口气回答,“其实,敌人长得跟我们差不多吧。”
炽色立即反驳,“可是长官,魔殿的祭祀不是这样说的。”
“祭祀们的话不很符合实际。”
第一次,贫血苍白的脸上露出点真正的笑容,“他们可没有上过战场,可能会在说话时加上自己的想象……管他的呢,反正人死了都一样。”
“那——长官你说我们这次会遇到敌人吗?”
“这就难说了,敌人也会有侦察小队,但愿我们不要遇上。但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都会给你们带来伤害。”
贫血喝了口水,“一但遇上了就会有死亡,这种小队级别的战斗,失败的一方很少有活下来的人,我不想你们过早的接触这件事。”
“可如果遇上了怎么办呢?”这才是堕落最关心的问题。
“堕落,无论你是为什么来当兵都没关系,但你先要第一时间打倒敌人,确定自己的安全。”
贫血郑重的告诉堕落,“如果你不这样做,你会连累到其它队友……你也不想让队友因为分心而丧命吧?有理想当然好,心地善良也没有错,可这是战场。你在战场上唯一的目的是活下去,你也不能奢望敌人会对你手软,一切的希望都在你自己手里。”
堕落低下头,好半天才回答,“是的长官。”
“你们都记住了,遇上敌人要痛下杀手,就把他们当成训练场上的靶子。”
贫血警告所有人,“不要去理会敌人的惨叫,也不要去看那些喷溅出来的东西,杀死他们,丢翻一切会动的敌人。”
“是。”
“大家休息吧,明天会很累的。”
休息了一夜,到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菜鸟们的紧张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有个别人在心里期待着与敌人相遇。
虽然长官的话与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人生目标产生了冲突,但用十几年时间累计的的东西是很厚重的,大多数菜鸟在潜意识里还是愿意尊从后者的指引。
队员们的这些想法,贫血都看在眼里,但除了必要的命令之外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在很多年前,他也曾经是一个新兵,他清楚新兵们在想些什么。
年轻士兵的热血一但沸腾起来,没什么东西能制止他们,而且那玩意已经澎湃了十来年。
“还是不要过早相遇的好啊。”贫血看看天边的朝阳,心里暗暗的叹息一声,他明白自己的几句话是不能与魔殿祭把的狂热宣传相提并论的。
命中注定的事,总要发生的。
马匹留在哨所里,所有人徒步前进,珈蓝小队展开一个小小的倒三角阵,一头扎进茫茫的荒原里。
堕落走在整个队伍的前面,俩支耳朵警惕的直立起来,正在灵活转动,追踪着每一个可疑的声音。炽色走在左面,身后紧随着另一个菜鸟,情兽和巴哈姆走右边,中间部位是贫血长官。队伍的最后是手持战弓的浪子,任何一个方向上遇到敌情,他都要负责支持。
每前进一段,贫血长官会停下来核对地图,如果所经过的地方地形、景物有变,他还会在地图上标明,什么地方有道路,什么地方难以通行,什么地方有水源,这些可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渐渐的,珈蓝小队进入了神魔分界线的深处。
第三天下午,珈蓝小队来到一片绵延数十里的密林边缘,远处有几座不太高的山峰围成一个小小的峡谷,一条河流把密林一分为二,河的俩岸、还有密林旁边,全是齐腰高的野草。这里的条件很适合军队驻扎,有必要去详细侦察一下。
正顺着密林慢慢前进,前面的堕落的耳朵猛的一扫,鼻子耸动几下,身体立即就伏下了,同时低声告戒贫血,“长官,有气味。”
“蹲下!”贫血小声命令了后面的人,然后猫腰来到堕落身边,“你确定?”
“是的长官。”堕落点点头,“我保证。”
“有多少人?”
“距离好远,马的气味也不浓,不到十匹的样子。”堕落小声说,“但是没有马蹄声。”
“先警戒。”
贫血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把大家叫到身边。
“浪子,你带上堕落,先从树林中向前搜一段,直到堕落确定敌人的数量和方位为止。”
贫血摊开地图,“但要记得一点,你们不能攻击。树林能隐藏你们的行踪,一进入草地你们俩就没命。”
“明白。”浪子脱下身上多余的装备,带着堕落进入树林。
看着俩人消失在视野里,贫血小回过头来对其它人说,“这个时候遇到的敌人,也应该是一个侦察队。他们可能在休息,也有可能在干别的,但为了任务我们要干掉他们,不然的话我们会倒霉。”
菜鸟们频频点头,在长官的指点下观察着地形,揣摩着敌人的布置。
不一会,浪子和堕落带着敌人的情报回来了,数量和位置大体和贫血所推断情况吻合,菜鸟们佩服得要死。
“你带个人绕上山去,脚步要轻,山上一定会有一到俩个暗哨,山腰位置要特别小心。上山顶之后,发响箭为号,指引我们进攻。”
贫血对浪子吩咐完,又对其它人说,“我们分成合围队形摸过去,情兽你带三个人左边,炽色你带三个人右边,中间是我的。记住了,你们尽量抵近敌人,攻击气势要凶猛。”
“是的长官。”
“他们的位置密集,在外围应该还有一到俩个游动哨,光找出来干掉。”贫血比画着,“应该在这个位置,然后在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攻击——明白了?”
“明白!”
“行动吧。”
大家分头行动起来,浪子带着个菜鸟,借着野草的掩护上了山。
才小心翼翼的摸上山腰,浪子就看到山顶上面有亮光一闪,那的盔甲的反光。
浪子蹲下,仔细辨认着,一个敌人的轮廓从背景上逐渐显露。
“为了畅游大陆。”
浪子以极低声说了一句,反手从箭袋里拿出一支长钉箭,还亲吻了箭身,“我需要很多神属联军的走狗!”
长箭架上弓弦,浪子清晰的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他嘴里继续说,“伟大的黑暗魔王保佑,我受你无上威仪的指引,以黑暗魔王的名义,战斗、杀敌!”
弓弦震动,发出一声细微的颤声,激射而出的羽箭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山顶的一棵小树下爆开一朵颜色鲜艳的血花。
“快!快!快!”
浪子紧张的小声招呼着菜鸟向上冲,
树下,一个躯体正在地上猛烈的抽搐着,被长箭洞穿的肺部发不出一点有用的声音,血液顺着甲片向下流,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嚓!”的一声轻响,跟来的菜鸟用手中的长剑洞穿这个还在挣扎的身体。浪子尽量不去看他的动作,把目光放到山下的营地,那有十来个神属联军的士兵正在休息。
“下去帮忙!”
浪子对菜鸟说了一声,一支响箭就跟着架上了弓弦,瞄准了一名正在山下走动的敌军。
“为了黑暗魔王的荣誉,我愿意付出一切!”
响箭在空中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呼啸,一道血雾在山下草地上飞溅着。
“杀!”潜伏在敌人附近草丛里的贫血长官暴喝一声,带着人冲了上去。
两把常人难以挥动的双手巨剑,搁在贫血长官手上就跟两根棍子似的,舞起来虎虎生风,照面就把一个敌人给拆散了。
炽色也哑着嗓子从另一边的野草里窜出,手里的长矛先在敌人的腰上开了个洞,再“呼”的一声掷了出去,救了旁边被三个敌人围攻的克莱伯一条小命,然后又抽出战刀跟身边的敌人杀成一团。
那边的情兽对上一个比自己高一倍的敌人,正红着眼睛把长柄战斧当铁锤用,硬生生砸得高个敌人迈不开步,等敌人的盾牌一坏,情兽就大声吆喝着把战斧埋进高个敌人的前胸……
浪子的羽箭发出震人心魄的尖啸声,连续不断的划过长空飞来,精准的插到混战中的敌人身上。
堕落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他对上了一个小个子敌人,这个士兵应该是敌人中速度最快的一个。
俩个人全是单手长剑,正绕着场子飞快的移动,杀得浑然忘我。他们的动作太快,别人想帮忙都搭不上手……
一直到俩人的长剑绞在一起,小个子敌人用拳头打飞堕落的头盔,堕落用匕首捅了敌人的脖子,这场艰苦的战斗才算完结。
“打完了。”贫血的脸上红光满面,“都互相看看,有没有受伤。”
山脚下的菜鸟们摇摇头,先稍微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打量了一下战场,看着那些红红白白的碎肉,一半以上的菜鸟开始狂吐……
山顶上的浪子一屁股坐地上,大口着喘气,眼光不可抑制的看向身边的敌人。
他还在微微挣扎。
想了想,浪子解下了他的头盔。
一张很干净的脸、一张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双眼的目光有点涣散的迹象,嘴角流着血沫……
浪子的心一下紧了。
直到闭上眼之前,年轻的敌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浪子,那视线里包含的东西很多,复杂,但却纯净。这目光仿佛穿过了浪子包裹着盔甲的身体,一直投射到蔚蓝色的天空中。
这是他第一次杀敌,本应该好好庆祝才对。但是浪子心里既不高兴也不兴奋。
收拾好战利品,他有些垂头丧气的下了山,看见底下战场的情景也吐了一次,堕落在旁边抹着眼泪陪他。
“你哭什么呢?”浪子吐完了问堕落,“受伤了吗?”
堕落摇头,微红着脸说,“我拿匕首捅了他的脖子,那得有多痛啊……”
“得了吧。”一边的巴哈姆擦擦嘴,“他打了你脑袋还没为你哭呢,你不欠他的。”
贫血长官没吐,他一一检查了所以的菜鸟,确认所有的人没有受伤,然后招呼大家,“收拾好东西,我们走。”
各自带着各自的复杂心态,菜鸟们结束了这次侦察。
回去的路上,一队人更加的沉默,而且所有人都自愿放弃了吃肉的权利。回营之后,菜鸟们全部龟缩在自己的帐篷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还有人看着地面。
直到贫血长官交任务回来。
“不要待在这,出去走走,任务已经完成了。”贫血把十来枚小小的奖章丢到桌子上,“三级奖章,一人一枚自己拿。”
“三、三级?奖章?”不知道谁用嘶哑的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嗯。”贫血点点头,“十枚三级换一枚二级,十枚二级换一枚一级,而你们的大多数愿望,只用一枚一级奖章就能达到。”
奖章是银色的,反光的,就在桌上。
“对了,你们还有三天的假期。”走到门口的贫血长官转头说,“有人要进城吗?”
奖章,是用来衡量一个战士是否出色的最好标准。
珈蓝小队,第一个获得奖章的小队。
小小的奖章,银制的,三角型的,孤单的缀在前胸,除了让菜鸟们想起那天的悲惨景象、从而带来压力之外,还会引来其它团队战士嫉妒的目光。
站在营地门口,菜鸟们相互望望,其实大家都不是很想去城里。
“长官。”浪子跑到贫血身后,“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好吗?”
贫血点点头,把整队人带到离营地不远的一个僻静山坡上,在这能看到半个营地,风景也不错。
“把那些东西忘掉。”贫血长官找了一颗小树靠坐下来,“学习忘记,忘记能让你们有更多机会活下去。”
“长官,你以前是怎么样的?”炽色问,“讲讲可以吗?”
“我吗?”贫血把目光投放到营地上空,“我在那时候也是个菜鸟……”
贫血的话引起一阵笑声,在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菜鸟和菜鸟之间的关系、菜鸟和长官之间的关系都有了一个很大的飞跃。就算是贫血长官那特有的、能吓死人的脸色,在现在的菜鸟们看来也不再象原来那么苍白了。
“长官说说看嘛。”立即就有人起哄,“就算你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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