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颗眼泪

厣稀?br /> 　　“南姐姐……”莫言一边唤着一边想要上去，却被莫建华和王雨萍拉住了，莫言冲想要责怪自己的妈妈做了个鬼脸，便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姐姐拜寿。
　　莫南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天涯，段天涯随即上前将一个小小的很精致的礼盒放到莫南举在头顶的手上，然后按了按钮。金色的盒子慢慢打开，一个小巧、漂亮的鼻烟壶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竟然是一件清代乾隆年制的金胎掐丝珐琅仙鹤纹鼻烟壶。大家不得不赞叹，沈天涯就是沈天涯，竟然如此大手笔。
　　莫沧海一见到这个小东西，双眼就发光了。很久以前，他就是用鼻烟壶抽烟的。只是，后来大家渐渐都把鼻烟壶当成宝贝养着了，而且烟料也越来越难得到，他也就跟随时代潮流，将自己曾经拥有的所有鼻烟壶都收藏起来了。他原以为，所有人都忘了他这个嗜好了，没想到终还有人记得，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南啊，你能过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呢！”
　　大家都以为这是莫沧海讲客气，却只有莫家人才知道，再贵重的礼物，在莫沧海的心里，都比不过一家团圆。他已经在家里念叨过好几次，已经好多年一家人没有团聚在一起过啦！
　　莫沧海再次亲自弯腰拉起莫南，并满意的冲沈天涯点点头，这才示意他们就坐。
　　然而，就在沈天涯坐下的一瞬间，莫建中却生气的站了起来，拉开了椅子就要往外走。
　　“建中！”莫沧海用低的只有周围的人听得到的声音叫了一声。坐在他旁边的李玉和，也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莫建中。
　　“如果我们来了你要走的话，那我想，还是我们走吧。”
　　莫南见此情此景，面上毫无表情，说的话也是不温不火。不过，莫南起身的同时，却被莫言和沈天涯同时拉住了。
　　“你这个不孝子！”莫建中气愤的不得了，竟然忘了现在是寿宴现场，一转身，手指指着莫南，愤怒的吼出了口。
　　
022　莫家风云
　　022莫家风云
　　在莫建中起身的那刻，沈天涯快速的伸手拉住莫南，他知道莫言的脾气，本来是想让制止她说话的，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有资格说我不孝，我不是被你赶出家门好多年了麽？”莫言双眼专注的盯着桌面上铺着的红色薄纱布，声音却平淡冷漠到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她是在自言自语。然而，虽然声音有些小，却还是传到莫建中的耳朵里了。
　　“你！”莫建中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像一把利剑指着莫南，仿佛她真的就是一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的大恶人。
　　其实，刚才莫建中起身离开，也并不是因为不想见到莫南和沈天涯，虽然，他一直都反对莫南和沈天涯在一块。但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他刚才，只不过一时之间无法面对莫南而已，已经好多年，没有坐到同一张餐桌上过了呀。试想一下，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漂泊在外，哪个父亲不会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他是莫建中啊，自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着的莫建中啊，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里含有泪水？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不能！
　　眼看着一场父女间的大战又要爆发了，多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莫南不想再争执了，毕竟，这是爷爷的寿宴。莫南只好坐着，不再说话。
　　可是，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的妈妈，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场景。那一抹鲜红色靓丽的背影；灯红酒绿的PUB，她最尊敬的爸爸搂着别的女人摇曳、拥抱、亲吻；A市的大型商场里，他为那个女人一掷千金；美其名曰出国考察，却带着那个狐狸精在国外花天酒地留妈妈一个人独守空房；还有那个5岁了的他们的私生子莫西……卫调查的资料，拍到的照片，无疑都让莫南对自己的父亲失去了信心，失去了爱戴。莫南甚至想破口大骂自己的爸爸，骂他无耻，骂他衣冠禽兽，可是，她毕竟为人子女啊！
　　莫南再度起身，想要离开。
　　沈天涯也知道莫南此时的心情，他疼她如命，怎能忍心她又陷入这样的痛苦？于是，也起身想要告辞。
　　“你要踏出这里一步，就永远不要再回来，莫家的一切，都跟你毫无关系。”威严、盛怒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然而，下一秒莫建中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是不想这样的，他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他其实看到自己的女儿出现，是很开心，很激动的。即便，她连一声爸爸都吝惜，即便，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冰冷的。可是，他看到了莫南的颤抖，她知道，她心里还是有莫家人的。可是啊，已经晚了，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7年前，不就是这句话，逼她离开了么？
　　就在大家都在好奇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一个让人难受、心疼的声音，飘了起来。
　　“小南，留下来吧，也许这是我们一家人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了。”从位子上站起来，李玉和刚说完这句话便成功的成为了所有的人的焦点。摄像头，记者，都把目标转向了她，一个在莫建中背后那么多年的女人。
　　“市长夫人，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识？难道，外界传闻你跟市长感情早已破裂是事实吗？”
　　“请问李女士，这次，你是要正式提出离婚吗？”
　　“请问，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离婚呢？”
　　“……”
　　“……”
　　一系列的问题抛向了李玉和，李玉和却选择了沉默。
　　见李玉和没说话的打算，有少数不怕死的记者把矛头指向了大怒的莫建中。
　　“请问市长，您事先知道夫人要在今天说这些话吗？您会同意离婚吗？”
　　“市长，请问你们感情因何破裂？”
　　“……”
　　一长串的问题一股脑的丢了过来。
　　“滚！滚！”
　　“你们都给我滚！”
　　一向十分注意公众形象的莫建中，这回却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他双目通红，手指指向大厅的出口，对着记者们疯了般咆哮。
　　宴会现场突然一片混乱，还有记着涌过来，莫建中抢过自己面前一个记者一直拍的摄像机，啪的往低下一扔，盛怒着拂袖而去。
　　酒店的保安，工作人员从各个地方赶来，都驱逐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莫建中走后，李玉和也被莫言和王雨萍送走了，莫南看了一眼沈天涯，也跟着李玉和离开了。只是沈天涯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人群越来越骚动，似乎大家都觉得宴席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已经有宾客开始四处走动，已经有人要离开。
　　这时，晚会舞台的中央，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各位亲爱的来宾，今天很开心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寿宴，老头子我今年已经70岁啦，能这样和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啦。所以，我这个老头子衷心希望大家能在今天的宴席里吃好喝好玩好。至于犬子的家室，改日，我们必然会透过媒体朋友向大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人注意到，我们的寿星，今年70大寿的莫沧海已经到了舞台上，已经拿起了麦克风。70年的沧桑岁月，他已经什么都经历过了，爱妻的去世，他没有倒下；当公主宠着的女儿跟人私奔，他没有倒下；疼爱的孙女离家出走踏上了**，他也依旧挺了过来。如今，承受过那么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他的身影依旧挺拔，他依旧以自己莫家家长的身份，成为整个家族的主心骨。他坚定的声音，响彻了大厅每个角落。
　　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开始在大厅蔓延。
　　莫沧海从容不迫的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面前的餐具开始用餐。旁边站着的沈天涯见状，也坐了下来，开始安静的用餐。
　　接着，现场开始安静，隔壁桌的凌家，李家也开始用餐。慢慢的，全场的嘉宾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开始吃饭。
　　先前呆愣在了舞台上的主持人也反应了过来，重新放起了欢快的音乐。然后，宴会又回到了先前的喧闹，大家又开始谈笑风生，接着这次机会开始拉人脉，大家开始又在酒桌上接着谈先前没有谈完的生意。
　　一瞬间，视乎暴风雨停了，太阳出来可，彩虹也来了。
　　没人能知道，他们以后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不论是莫言，还是莫南。更多的考验在这一刻，都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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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凌浩
　　023凌浩
　　传得最快的，永远是风声，谈得最多的，永远是八卦。在C市，这几天谈论最多的，无疑是处在风口浪尖的莫家。
　　“传莫建中夫妇已正式提出离婚，李玉和女士已搬离莫家大宅”
　　“有消息证实，莫南当年离家正是因为父亲金屋藏娇”
　　“市长夫人李玉和移情别恋”
　　“……”
　　好几天了，这些无聊的东西还充斥在各类报刊的头版头条，尽管已经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仍旧有一些记者对次穷追不舍。
　　莫言生气的扔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报纸，一个人蜷缩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呆。天已经黑了，爸妈忙着公司的事，都还没有回来。大伯自从寿宴过后，就一直没有在家里出现过，大伯娘整天都呆在自己房间，二伯伯一年到头本来就难得见到几次，爷爷因为这些事情心情不佳，在凌爷爷的陪同下，出国旅游去了。整个莫家，突然空了。
　　想起那天，大伯娘对爷爷说的话，爸，已经这样很多年了，我知道莫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好受。爸，原谅我选在今天当众说出这些，但是，如果不这样，我想我永远没有机会得到一个答案。
　　永远……是吗？也许吧。当年，南姐姐那么逼迫大伯做决定，大伯依然选择沉默，也许，只能破釜沉舟了吧。
　　这样想着想着，莫言开始想到了自己的恋爱，想到了宁海城。
　　“奶奶的宁海城，一走就是半个多月，也不知道哪天会回来。”莫言不满的小声嘀咕。这么久不见，她还当真想他了。嗯，打个电话吧。心动不如行动，莫言马上就掏出了手机。然而，有人的电话却先她一步过来了。
　　莫言刚才还如苦瓜般的脸，却在见到这名字的一刻，笑成了一朵阳光明媚的向日葵。
　　“喂，浩哥哥！”莫言立马接通电话，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只差没有一蹦三尺高了。
　　“言言，我回国了，现在在A市国际机场，大概晚上九点到C市，嗯，要不要过来接机呀？”正在机场的凌浩，一边讲电话，一边提着自己的行李，直奔下一趟班机。
　　“好好好……等会我就过去，干爹干妈去不？我搭顺风车。”莫言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她真的太开心了，浩回来了，终于有的玩啦！终于不要再傻傻的待在家里啦。
　　“爸妈还不知道呢，额，言言，我的航班要检票登机了，我挂电话了啊。”还是那么的可爱，凌浩忍不住盯着手机笑了笑。直到后边排队的点了自己一下，凌浩才反应过来，开始托运行李，检票进机场。
　　“哦也，哈哈哈！”莫言忍不住在沙发上蹦达了几下，这才瞄了一眼时间，7点，还有两个小时，时间紧迫啊，收起手机，从沙发上蹦下来，莫言急急忙忙上楼，要出门了，得赶紧梳妆打扮啊。
　　不过，谁也没想到，登机口的另外一边，也有一行人，兴奋的踏上了回家的航班。
　　小呀嘛小二郎啊，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啊无脸见爹娘……莫言一边哼着这首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儿歌，一边将浴缸里弄出来的泡泡往自己身上抹。
　　不到半个小时，莫言就弄好了。额，说弄好了，其实也不过是洗了个澡，换了件及膝的浅蓝色小碎花连衣裙，随便将头发綰了下，斜插了一直蓝色的骨质的簪子，再挑弄出来一小绺披在肩上，如此而已。她向来比较懒，画眉啊，眼影啊，扑粉啊神马的她都不喜　欢＇炫。书。网＇，她的名言就是，能素面朝天的时候就素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