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能小姐
想到阿宁,唐知歆才记起自己这饿了一天,家里其他两位成员应该也是饿了一天。阿宁每天的饭菜都是她准备的,她今天这样呆了一天,阿宁自然是没吃的。至于尚安闲,尚安闲这家伙虽然有手有脚会走会跳,照理说这人饿了自己也能喂饱自己的。
但是从他刚才的那句话,以及他以往的习惯来看,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真情愿饿上一饿也不愿意吃外卖的。
唐知歆又无奈又恼怒地叹了口气,伸腿轻轻踢了尚安闲一脚,让他先从飘窗上离开,不要拦她的路:“起来吧,我给你做饭。”
看到她坐了一整天终于是愿意动了,尚安闲一瞬间就笑了起来。
看,他就知道,即便是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也会挂心他的身体。
她总是这样,不在乎自己,却会在乎身旁的人。
在尚安闲装可怜的计谋成功后,唐知歆动身去了厨房,准备简单做两道菜把尚安闲这头猪喂饱。
但是唐知歆和尚安闲都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当一个人心里藏着心事的时候,她做什么都会心不在焉,做什么都难免出错。
写作的时候会些出些乱七八糟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文字出来,作画的时候会在画布上画出不成图案的东西,至于像做饭这种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活计……那就更令人担扰了。
不论是写作啊还是作画啊,这些事情当你心不在焉的时候也许会弄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东西出来,可当你做饭的时候不专心,那只会有一个下场——遇到各种危险。
当唐知歆把家里的碗盘接连摔到地上,最后又用刀子玩了把自残之后,不论是她还是尚安闲终于都意识到,在这个时候让她做饭,这绝对等于谋杀。
不论是她谋杀厨房,还是厨房里的各种厨具想着心思变着花的谋杀她,这都是令人心惊胆颤的。第116话因为她不想见你
切菜切到手指,这对唐知歆来说是个新鲜事。就算是当初她最开始学着做菜的时候,她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切菜这事,只要你不急,只要你不分心,一般人还真没几个人能有本事把手给切伤了。
唐知歆已经是个独自生活了六年的老手,洗菜择菜切菜这些事对她来说几乎是每天都要做的,这本就是个熟练工种,熟能生巧,可今天她竟然迟钝到切伤了手指……
看着从指尖那切到的伤口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唐知歆愣了几秒,接着才感觉到疼痛。
倒不是她迟钝到痛觉神经失调,只是她没想到切伤手指这种烹饪初学者也难犯的错误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叹了口气,准备去水槽处理一下伤口,哪知她刚一转身就见到尚安闲站在她背后,此时正蹙眉一脸担扰地望着她,并伸手拉住她正在往外冒血的手指。
唐知歆以为他多少会念自己一两句,比如说“为什么这样不小心”啊,“怎么笨成这样了”啊之类的,但尚安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从药箱里找出一片创可贴给她仔细贴好伤口。
处理完伤口之后,他抬头望着她,语气有些生硬地对她讲:“别做了。”
唐知歆愣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才明白他是在说让她不要继续做饭了。可是,不做饭他吃什么?刚才不就是他闹着要她给他做饭的么?
唐知歆不解地望着他,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答,望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这人完全没有要给出解答的自觉,她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是饿了吗?我不做饭,你吃什么?”
“别做了,你这样心不在焉的,也做不出什么好饭菜出来,你还是去一边呆着吧。”尚安闲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把唐知歆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呆傻。唐知歆又愣了一会儿,觉得尚安闲真是越来越让她琢磨不透了。
这算什么啊?
他刚才那语气生硬的说了一两句,是不是在发脾气来着?
唐知歆感到气恼,现在受伤的人是她好不好?他发个什么脾气?吵着要吃饭的是他,让她做饭的也是他,现在一句话扔下来,又让她说不做就不做了?
这到底算什么?!
唐知歆气呼呼地捶着身旁的靠枕,把靠枕当成撒气筒,狠狠捶了几下给自己泻火。这家伙让她不做,那她就不做了,管他怎么想!
她都这么烦了,他还来跟她闹脾气,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算什么算什么!
做出了决定,唐知歆把抱枕一扔,转身进了卧室,并把卧室的门给摔上,算是把自己彻底隔绝在无人的世界了。
再之后,唐知歆便躺到床上胡思乱想去了,没有心思再去想尚安闲的事情,她也不愿去想。什么他到底一会儿怎么解决吃饭问题,什么他刚才那样的表现是不是真的在生气这之类的,她全都不愿意去想。
现在她脑子里充斥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不愿意在为这种看上去只是很小的事情而烦恼。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唐知歆听到外边有门铃在响。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尚安闲出门吃饭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可等她走到客厅就发现尚安闲正准备去玄关开门,而门铃依然在响。
一瞬间,唐知歆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意识到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人,除了卓知宁,应该不会是其他人。
唐知歆看了尚安闲一眼,手心都急出汗来了,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在没理清自己思绪的时候,她谁也不想见,特别是卓知宁。
“你进去吧,我去开门。”也许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尚安闲走到玄关之前对她这样说了一句,等不到他的回答,他又转过身望着她,“放心,我能处理。”
听到他这样说,唐知歆攥紧拳头站了会儿,终于还是转身回到卧室,并把门给轻轻带上了。
看到那轻掩的房门,尚安闲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卓知宁。
卓知宁看到是尚安闲过来开门,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那种不悦完全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尚安闲并没有介意他的不礼貌,他甚至能够理解他的不悦,因为现在对他自己来说,他见到卓知宁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女友家门口,也没什么好开心的。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了几秒,终于是没有再这样“深情凝望”下去,卓知宁在尚安闲之前开口了:“我是来找小歆的,她在吗?”这一次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尚安闲出现在自己眼前,所以礼貌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她在。”尚安闲很平和地回答卓知宁的问题,接着又很平和地说了一句,“但是她不想见你。”
卓知宁在尚安闲说第一句“她在”的时候正准备进门找人,可后半句话却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尚安闲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不再作声,也没有关上门把卓知宁阻隔在门外,反而整个人从门内走了出去,和卓知宁一起站在走道上。
卓知宁望着尚安闲,望着他从门内出来,望着他随手把门关上,随着他的动作,卓知宁的眉心越蹙越紧,几乎都堆挤成了一座小山:“是她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让她见我?”
卓知宁的声音听上去很冰冷,就像是冬夜的冰雪,寒得令人牙颤。但尚安闲依旧是那么平静地站在那,平淡地望着他,并且依然平和地开口对卓知宁说:“我确实不希望她见你,但我没有做过任何影响她决定的行为。我会替她接电话,会替她来开门,都是因为她自己不想见你。”
一个人用那么平和的语气对你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任谁都不会好过,更何况是卓知宁。他拧眉盯着尚安闲看了会儿,想着今天打的那几通电话,终于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对尚安闲沉声说道:“那么说今天你接电话的时候,她每一次都在场了?只是她每一次都不愿意听我电话,是不是?”
“是。”面对卓知宁的沉声质问,尚安闲很老实地回答,并不管这句大实话会不会给某些人造成伤害,“早上的时候她睡在我身旁,中午的时候她坐在飘窗上,我接你电话的时候她都在一旁,只是她不想接你电话而已。”
尚安闲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诚实的把一切说出来是最合适的,却没有想过他这一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特别是那第一句的“早上的时候她睡在我身旁”。
卓知宁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如果说刚才他的脸色只是有些发青难看,那么现在他的脸色就只能用黑得如碳来形容。他是真的生气了,他觉得尚安闲是故意的,是故意说出这些让令他嫉妒的。
是的,他是嫉妒了,他承认他是真的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个误会,那么现在陪在唐知歆身旁的人会是他卓知宁,而不是这个看上去永远都懒散的睁不开眼睛的尚安闲。
“让开,我要见她。”卓知宁伸手拉上了门把,想要推开门进到屋内。但尚安闲却跟个门神一样拦在他面前,一步也不挪动。
“我说过了,她不愿意见你,你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她还是不愿意见你,你进去了反而会令她心烦。”
“见我会令她心烦?”卓知宁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嘲讽道,“你却可以跟她同枕而眠?”
听到卓知宁这么说,尚安闲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话惹恼了他,那句话就像是点到引线的火苗,让本来就窝着火的男人一下就爆了。
“尚先生,请你让一让。”卓知宁黑着一张脸,强忍着自己的怒火对尚安闲说,“我是来找唐知歆的,不是你。”
“卓先生,请你弄清楚一件事。不是我想拦你,而是知歆并不想见你。”尚安闲依旧拦在门口,毫不示弱地对卓知宁说,“知歆现在很心烦,她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有很多思绪需要理一理,在这个时候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什么不可以?”
“而且……”说道这里,尚安闲的声音有些低,让人觉得有些失落的样子,“她并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她现在是谁都不想见,她已经把自己关了整整一天。”
“有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静一静,需要安静的理一理自己的感情,弄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知歆现在正在理,不论是我还是你,我觉得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干扰她做决定。”尚安闲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卓知宁。
卓知宁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勾起嘴角微嘲道:“我不能见她,不能跟她说话,我自然是干扰不了她的任何决定,但是你呢?”第117话我答应你,等你。
“我也一样不会做出任何干扰她决定的行为,就算我陪在她身边,我也从没做过什么多余的事情。”面对卓知宁的嘲讽质问,尚安闲只是沉默了那么一会儿便用那样平静的语气这样说了一句。
“是吗?”卓知宁眯着眼睛,声音依旧很冷,显然他并不太相信尚安闲此时说的话。在感情的世界里,人人都是自私的,谁会愿意让其他人先行自己一步?他不会,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
“我没有必要骗你。”尚安闲不在意卓知宁的质疑,淡淡地讲道,“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所以,如果她想清楚之后,最后选择的人是你,我会接受她的选择。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至少在她理清楚自己的思绪之前,不要做出过多的干涉行为。”
“这是你的意思吗?我不做出过多的干涉行为,那你又能保证自己不做出吗?就算你能保证,你觉得我该相信吗?我能相信你吗?”卓知宁咄咄逼人地质问着尚安闲,不是他脾气不好,不是他讨厌尚安闲,只是在因为一个误会而离开了唐知歆六年之后,他已经变得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他想要一个结果,一个本应该属于他和她的美好结果。
被人这样质问,尚安闲依旧保持着令人舒服的好脾气,他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淡淡地望着卓知宁,淡淡地开口对他说:“在这个时候,你信不信我,我都会这么做。而且,你能不能够见到她,也不是根据我的意志来决定的,现在是她不想见你。”
尚安闲说话一直都那么直接而简洁,他不懂得委婉的述说,他总是用最简单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一般来讲,他这样说话的方式不会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然而在这个时候,他用这样的方式和卓知宁说,只会让卓知宁感到异常难受。
这就好像是有个人强占了本属于你的东西,但他不仅仅是强占,他在你讨上门之后还很嚣张的告诉你,那个东西是他的,那个东西不愿意回去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给,而是那东西自己选择了他。
这让卓知宁感到非常愤怒,本就在燃烧的心火此刻更是像被浇了油一样,剧烈的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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