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公转+作者:花清晨





  目光落在乐天泛红的耳根处,江文溪倏然睁大了双眸,想起了昨夜的事。
  虽然学人家做起了疯狂的车床族,做车床族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她霸王硬上弓,霸王硬上弓也算了,所谓一夜十次郎要改称为一夜十次娘,因为她缠着他从车上到宾馆,直到筋疲力尽,她才罢休。
  只要想到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就好想去撞墙。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她,会觉得她太攻于心计,之前都是在欲擒故纵,还是会觉得她太过于放荡……
  乐天见到她的脸从红到白,再从白到红,便道:“你还在担心昨晚的事被人看到吗?这个问题虽然你问过我不下十次,但我还是要回答你,我保证,外面的人绝对看不到我们在里面做什么。”
  她昨夜有问过那么多次?造孽啊!她可不可以装傻,就当昨夜的事没发生过?!
  “不是担心这个?那是……”他顿了顿,尔后浅浅一笑,拨开她贴在唇上的发丝,“如果有了,我们就结婚;如果没有,那就先订婚,等你想结的时候,我们再结。”
  结婚?!
  她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呆呆地望着他许久说不出话。
  他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他紧握住她的双肩,激动地喊了起来:“江文溪,你别告诉我,你吃干抹净,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给我忘了。就算你真的是人格分裂,也不带这样的。”
  很怪,以前她难以自制的时候,常常会忘了自己发作期间所做的事情,事后,要非常努力,然后很久才会想起,为什么昨晚的事她可以记得这样清晰?
  果然,食色性也。
  她眨了眨眼,对哦,她可以装傻装失忆,这样就不用那么丢脸了。
  “昨晚什么事?”
  乐天微眯了眯眼,似乎想从她绯色的脸颊上找出她在装傻的痕迹。
  “真的忘了?”他冷哼一声,“好,忘了没关系,我有证据。”说完,他伸手解开自己衬衫第一第二颗扣子,露出恬的锁骨。
  “不要脱。”她伸手拦住。这该死的家伙是故意的,昨晚就是她见了他结实的胸膛,才会一时把持不住,兽性大发,如狼似虎地扑向他。现在,一大早的,他又来诱惑她犯罪,好讨厌。
  可是,她的手就是贱,刚刚触及他的衬衫扣,不是合上,而是有要剥了他的衣服架势。
  “昨晚你已经毁了我一件衬衫,要是这件再毁了,你过会儿就穿这件去店里给我买。”
  江文溪连忙缩回手,可是他仍不知耻地脱下了身上的衬衫,让她看了个清楚。
  果然证据确凿,且惨不忍睹。
  他的胸前满是用力吸吮过的痕迹,看到这些痕印,她便想到昨晚她邪恶地模仿小言中的男主在女主身上种草莓的情形,再看他的背后,一道道惨烈的抓痕,可想而知昨晚她有多狂野。作孽哦,那可是她的初夜,记忆中还有那么一抹红。
  “江文溪,你还要装吗?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他就知道她在装,“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要睡,已经下午两点了。”
  下午两点了,有没有搞错?
  “要你管,我要睡觉。”她羞愤地拉起被,将脸蒙上,太丢人了。
  孰知,被子里伸进一双魔掌,沿着她赤裸的身体到处游走,引得她声声尖叫。
  他浅笑着温柔地亲吻了她的嘴角:“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她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起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文溪起床后,两人一起去吃了S市有名的小吃。可是她还是喜欢N市的小吃,S市的食物过于甜腻。
  两人用完了餐,乐天驱车,未久在一所孤儿院门前停下。
  “快乐天使儿童福利院”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江文溪心中已明了,这里一定是乐天从小长大的地方。
  乐天冲着她浅浅一笑,牵过她的手,迈进了孤儿院。
  乐天一出现,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全围了上来。
  “乐天哥哥!”一个眼睛圆圆,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扑过来开心地叫着,“你好久没来了,至少三个月。”
  另一个比她大一两岁的小男生敲了她的头说:“珠珠,你应该叫乐叔叔才对。”
  “要你管。”抱起珠珠:“小飞说得没错,你得叫我叔叔。”
  “不要。”珠珠摇了摇头。
  江文溪斜睨了一眼他,这家伙果真是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八岁幼童都通杀。
  “乐叔叔,这位漂亮的阿姨是谁啊?不为我们介绍吗?”小飞率先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群小鬼便七嘴八舌问“是叔叔的女朋友吗?”“什么是女朋友?”“阿姨叫什么名字?”“阿姨真好看。”
  面对他们的叽叽喳喳,乐天耐心回答,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礼物,送给大家。
  江文溪看着整整两大箱的礼物,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不一会儿,全部送出。原来早在来S市前,乐天就准备好了,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家伙。
  “是阿天回来了吗?”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从不远处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乐天迎上前:“院长妈妈,是我,回来看看大家。”
  “前阵子此乔也回来过。哦,还有,子贺也回来了。都结了婚了,就剩下你这个最不听话的。”院长盯着江文溪看,眼睛快笑眯成了月牙儿,“不介绍吗?”
  乐天揽过江文溪,笑着回答:“如你所愿,很快就有喜酒喝了,就是她,江文溪。长江的江,文静的文,溪水的溪。”
  “你好,院长妈妈。”江文溪伸出手。
  “真是个标致的好姑娘。”院长握住她的手,宠爱地拍了又拍。
  “乐叔叔,我们来踢声球赛吧。”不远处,几位大孩子抱着足球过来。
  乐天欣然应首。
  江文溪跟随着院长四处欣赏,听院长说了很多乐天小时候调皮的趣事。最让人意外的是“乐天”这个名字的由来。
  “你知道吗?我捡到这小子的时候,他只有三岁,问他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答,后来到了这里,他看到了门牌,才开口说自己叫乐天。”院长回忆起多年前的事,脸上的笑意不断。
  江文溪想了想,道“三岁……他该不是刚好只认识‘快乐天使’中的‘乐天’二字吧,然后顺口掰了一个名字。”这个很像他的作风。
  “哈哈哈,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确实是叫这么个名字。”院长笑着摇了摇头。
  江文溪心念,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走了没几步,院长被其他老师叫走了,江文溪便坐在足球场边上看着乐天与几个孩子踢球。
  望着场上身姿卓越的身影,那飞扬的笑脸,她失神了。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怎么可以有这样清纯活力的一面。不知不觉,他的头发好像几乎恢复了年轻人该有的黑色。她无聊地思忖,究竟是他银白色头发的时候帅,还是现在黑头发的样子帅?
  “在想什么?”乐天在她的身边坐下。
  她仰头:“我以前以为你头发本身就是银白色的,可现在看到你的头发居然可以变黑,所以就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不染发?”
  “染发?那是件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事,瞧,现在自己变回来,省钱省事。”乐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然后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头发是在那里面变白的吗?”
  乐天望向远处的球场,神情似在专注地观看着孩子们踢球。隔了许久,他才幽幽地说:“嗯,入狱的那一天,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她嚅了嚅嘴唇,没有说话。
  只说他接着又道:“我和周梦珂就是在这里认识的。那个时候,她七岁,我九岁,当时有很多家庭来院里参予扶助活动,一个家庭资助一名孤儿。那一天,周绍宇、周梦珂兄妹俩跟随着父母来到院里,还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我就像他们现在那样踢着球,我用力过猛,一球踢在周梦珂的脸上,她当场就哭了出来。”他顿了顿。偏过头看向她,“我不得不承认,你和她有一点很像,就是很会哭。”
  她咬着嘴唇,倔强地说:“我对你和她的事不感兴趣。”
  “言不由衷。”他捏了捏她的下颌,又道:“那当我求你听一夜白头的故事吧。”
  收回目光,他望向远处,点了一支烟,不管她听或不听,他自顾开了口。
  那一球过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梦珂就喜欢跟着他。在别人的资助下,他和方子贺顺利地进了S市最好的中学念书,从初中一直到高中,他、方子贺、周绍宇、王浩磊还有童建成都是同班同学。
  周绍宇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王浩磊是市房产管理局副局的儿子,童建成是市司法局律管处处长的儿子,三个高人一等的家庭,参加了这次资助活动。
  有钱人心里作祟,这三人就是看不惯他和方子贺。
  他经常和他们打架,一开始是为了曾紫乔,曾紫乔被曾家收养后,便是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最后矛盾的激化是为了有事没事就喜欢跟着他的周梦珂。他不是傻子,知道周梦珂像其他女同学一样,是喜欢他的。
  周绍宇骂他,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周家是绝不会让他这种人进周家门的。
  嗤!搞得这世上的人都要倒插门进他周家一样。
  高二那年,是他与周绍宇他们斗得最凶的一次,双方都挂了彩。周梦珂见他额角不停地流血,抱着他不停地哭,无论周绍宇怎么拉她,她都不肯走。
  感动?赌气?青春时期的冲动?总之,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替她擦干了眼泪,跟她说:“你喜欢我,对不对?那就当我女朋友吧。”
  见到她破涕为笑的那一刻,他的心弦莫名地被轻轻触动。
  就这样,他与仅是初三的周梦珂开始了交往。从高二到大一,历经三年,虽然周梦珂年纪不大,又是**,但温柔体贴得让他在感情的漩涡里不知不觉深陷,他对这段早恋开始有所期待。
  后来,他考上N市H大的土木工程系,两人便以书信来往。大一升大二暑假那年,周梦珂借口去找同在N市C大念书的哥哥周绍宇玩,硬缠着留在S市念法律专业的方子贺,带她去N市找他。周梦珂嘴馋想吃龙虾,不知宿舍里谁提议,说吃龙虾一定要下乡,才能尝到肉鲜味美的龙虾。于是,连同几位舍友,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市郊。
  很意外,在那里遇上了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三人。周绍宇开门见山,说是以防妹妹吃亏,所以一起来玩玩。
  除了遇上这三人有些不快,其他都好,他们自己摘菜洗菜做饭,吃农家烧的龙虾,一直玩到很晚,索性就在当地一户人家住了下来。而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三人则住在了隔壁一户人家。
  也就是这么一夜,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一晚,他们喝了不少酒,和方子贺笑闹着去方便的时候,便碰上了那件事的受害者。那个女孩,就是周绍宇他们三人所住的那户人家的女儿,和周梦珂一样大,长得白白净净。他看见王浩磊正缠着她,本不爱多管闲事的他,也许是受到酒精侵蚀的缘故,揍了王浩磊一顿,替那个女孩子解了围。之后,与子贺回到住处,洗了澡,便睡了。
  这个女孩,他一共只见过她两次,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第二天,也就是出事的那天清晨。
  他醒来的时候,全身赤裸,躺在一个完全陌生房间的床上,而她披头散发,同样身无寸褛,就缩在床角不停地哭泣。
  他很难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自认自己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乱闯人家房间而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究竟有没有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被陷害的,被冤枉的。
  那个女孩一直在哭,就在他惊慌无措地大喊着叫她闭嘴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随着她父亲的嘶吼声,不一会儿,门外来了很多很多人。
  周梦珂、方子贺、大学同学,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村里的人……
  说到这赶时髦,乐天顿了顿,脸部的表情有些僵硬。十年前,那场难以磨灭不堪负荷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漫无边际地向他潮涌而来,心底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刮开,疼痛不已。十年了,他依然可以清晰地记得门外那些人的表情,震惊、愤怒、鄙夷、唾弃……
  江文溪见他脸色黯沉,双拳紧握,青筋暴空,隐隐散发的努力可以预见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波涛翻涌。
  “别说了,不必为了向我解释而强逼着自己回忆这些不愉快的事。你只要明白,我信你就够了。”她挽着他的手臂,身体轻轻依偎着他。她不知要如何安慰他,如果说让他在痛苦中诉说这件事,她宁可不要听。
  “不,就算痛,也要说。”他深吸了一口烟。
  那个女孩,被她的母亲用被子包裹着离开那间屋子。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