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不止






叶湛拾起来放到鼻下闻了闻,突然很想念她的味道。

她会去哪里呢?是在生他的气吗?故意躲着他?

这种找不到她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他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灵魂般,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有些失魂落魄的往门口走,刚迈出去一步,有东西被踩在脚底,轻轻咯了他一下。

叶湛蹲下身将那东西捡起来。

一粒精致的袖扣,产自“00。”

这是叶痕送给他们两兄弟的礼物,他的那粒上面刻着字母Z,而白逸朗的那粒上刻着字母L。

褐色的眸子渐渐变得深不可测,扣子被他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圆润的棱角嵌入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白逸朗来过,她和白逸朗在一起?

他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个地方,她和白逸朗深情相拥,她那样清晰的告诉他:她不爱他。

不爱,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可是他依然还是会心痛,依然还会愤怒,依然还会失控。

这世上很难有他无法掌控的东西,萧暮优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乱了阵脚,无计可施的人。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夜色掩映下,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他想过给它取个名字,就用她的名字命名,暮优峰,多么好听的名字啊,他只是叫着,心里就无比的喜欢。

伸出手,打开窗,将那粒扣子从空中丢了下去,银色的光芒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宛若流星。

他轻轻按住胸口,痛,很痛。

叶湛没有再回别墅,就那样在新居的床上躺了一夜,窗开着,风很冷,他吹着风,无比的清醒。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白逸朗的床上?他们在做什么?亲吻或者是做AI?

她跟他在一起,不会感觉到恶心和排斥,她的推拒只对他,纵然他是交出了真心,她的心中却没有一毫一丝是属于他的。

他是输家,一直是输家。

第3卷 寻找他

白逸朗将萧暮优抱回自己的家,她一路上都睡得很沉,绝对不会醒来。

床上的被子软而舒适,她一挨上就十分舒服的调整了一个姿势,睡得香甜。

白逸朗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姿,她的酒窝很明显,有时候不笑,那里也有浅浅的两个梨涡。

他伸出手,用柔软的指肚轻轻的蹭着那个小小的梨涡,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她有些不满意的拔开他的手,转过头继续睡。

这样小猫一样顽皮的姿态让白逸朗怦然心动,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这样软,似乎一碰就会化掉,他小心而细腻的吻着,生怕弄痛了她。

慢慢的,他已经无法满足这样的亲吻,他的嘴巴下移,蹭过她尖尖的下巴停留在雪白细嫩的脖子上,在那柔软如婴儿般的皮肤上吮出一个个小小的红印。

“叶湛,你走开。”她嘴里嘤咛了一句,推开他的脸。

她无意间喊他的名字,虽然带着点不满,但更多的是撒娇的意味。

白逸朗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心里阵痛,他自嘲的一笑,为她盖上被子,走到窗口去。

他几乎一晚上没睡,有时候守在她的床边,有时候自己坐着发呆。

直到天亮了,他去厨房下了面条,然后来叫萧暮优起床。

这个药的威力很大,他喊了她半天,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迷糊,有些茫然,有三十秒的时间,她静静的盯着白逸朗发呆,眼珠子一转,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这是我家,你不记得了吗?”

白逸朗指着屋子里的摆设给她看:“那个花瓶,你说很有古典韵味,非让我摆在那里,还有那个藤椅,是我们两个一起去选的。”

萧暮优渐渐的回想起来,摸了摸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我怎么会在你家呢?我记得我们一起在南桥小栈吃饭,然后。。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白逸朗已经倒了杯温开水递过来,笑说:“你说你很困,让我送你回家,结果就在车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只好把你带到这里来。”

萧暮优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似乎在回想他的话,但是她真的记不起来了,她有困到叫都叫不起来的地步吗?

一晚上没有回去,叶湛会不会着急。

萧暮优跳下床,匆匆的找自己的手袋,看见它放在门口的衣架上,跑过去拿下来,一边穿鞋一边说:“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白逸朗的目光隐隐含着疼痛。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看你眼圈发黑,应该一晚上没睡好吧,你去补一觉,不用担心我。”

萧暮优提着手袋推开门,走得非常匆忙。

出租车上,她检查了下自己的衣着,除了有一些褶皱,一切都完好无损,白逸朗是正人君子,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占她的便宜。

她更担心的是,叶湛一个晚上不见她,会不会着急,发脾气。

她拿出手机,什么时候连手机都关机了,刚一开机,就有四五个未接来电蹦出来,都是叶湛打来的,时间是昨天晚上。

她越想越着急,急忙回拔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她锲而不舍的继续拔打,如果电话不在他的身上,一定会在方涵的身上,方涵没有理由听不到电话,除非是叶湛在生气,故意不接。

出租车此时已经到达了海边别墅,她付了钱匆匆的跳下车。

院子里有佣人正在清扫落叶,见到她,急忙拿着扫把立在一边,恭恭敬敬的说:“少奶奶好。”

“你也好。”萧暮优风一样的从他的身边掠过。

辛妈妈正在大厅里指挥佣人清扫卫生,远远的见她行色匆匆,笑着迎上去问:“少奶奶,你回来了。”

“辛妈妈,叶湛呢?他在家吗?”

“少爷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少奶奶不知道吗?”

“他昨天没回来?”萧暮优小声的念叨着,心里暗暗琢磨:他没回来,会去哪儿?

辛妈妈继续说:“少爷昨天回来了一趟,不过很快就走了。”

“他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

萧暮优本来想上楼换件衣服,洗个澡,可是现在全然没有了这个心思,叶湛会去哪里呢?电话不接,人也失踪。

“少奶奶,少爷会不会在你们的新房啊?”辛妈妈在一边提醒了她。

“我去看看。”萧暮优边走边给陈青打电话,陈青的车子很快就到了。

路上,萧暮优不断的催促他开得快一点,陈青无奈的说:“少奶奶,你再催,我就要改成高空飞行模式了。”

陈青这样的老实人开起玩笑来比平常人更加有趣,萧暮优心里那根弦虽然一直紧绷着,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陈青,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我敢保证,你很快就能找到女朋友。”

“少奶奶,陈青不瞒你,前段日子,真的有人给我介绍过。”

“是吗?长得什么样,怎么不让我替你把把关。”萧暮优好奇的问。

“长得不如少奶奶好看,但是人还蛮好,我想着跟她处段日子,没想到第三天,她就告诉我,她喜欢女人,出来相亲完全是为了敷衍父母。”

陈青哭笑不得的表情让萧暮优哈哈大笑,“陈青,你真是够悲催的。”

“可不是嘛。”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你介绍个喜欢男人的好姑娘。”

“那就先谢过少奶奶了。”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新房。

萧暮优让陈青先去忙,她自己上了楼。

掏出钥匙开门,扑面是股湿咸潮湿的空气味儿,显然,她昨天刚刚关好的窗户又被打开了,而且是一夜未关。

寻着这风一直来到主卧室,迎面就看见叶湛合衣躺在床上,窗子大敞大开着,冷风嗖嗖的往里灌。

萧暮优先是去关了窗子,然后俯下身子叫他,叫了很久,他都没有答话,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立刻被烫到弹开。

他发烧了,很且是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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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我不打针

他发烧了,很且是高烧。

也难怪,他体质本来就不好,免疫力比普通人要低很多,这样开着窗子睡了一晚上,不感冒发烧才奇怪。

新房里的用品一应俱全,柜子里放着还没有拆装的棉被,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萧暮优先是把棉被拆开给他盖好,然后去洗了毛巾为他擦脸,擦身子,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所以也任她摆布,他的体温实在是太烫,连毛巾都跟着热了,如果不打退烧针,很可能会烧出肺炎。

她记得楼下有一家私人诊所,她又急匆匆的跑下楼去请医生,医生带着药品上来,跑得满头大汗。

这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医生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熟练的替叶湛进行检查,然后熟练的配药,架起点滴架。

萧暮优一直蹲在床前为他擦汗,他的神智模糊,时不时的皱着眉头。

“医生,他可能对针头。。嗯。。有点反应过度,你最好,轻一点。”萧暮优先要给医生打一剂预防针,免得一会儿把人家吓到。

医生点头说:“好,我会非常小心的。”

他弯着腰在叶湛的手背上找血管,血管非常好找,擦了酒精棉,凉凉的针头轻轻的贴进皮肤。

眼见着就要扎了进去,本来还神智不清的叶湛忽然醒了,他几乎是用粗暴的动作一把推开了医生,那医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变故,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带动着一旁的点滴架也一同倾倒。

“叶湛,你干什么?”萧暮优急忙按住他。

他因为发烧,眼睛里有血丝,看到她似乎吃了一惊,但很快脸色一黑,反问:“他在干什么?”

“你发烧了,他在给你打针。”

“我不打针。”他说得坚决。

萧暮优努力平静了下心态,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在床前蹲下身,握着他的手,尽量放低声音:“听话,你现在烧到四十一度,医生说已经有肺炎的迹象了。”

“我不打针。”他再次重复。

“我保证,一点都不疼,你只要闭一下眼睛就好。”她拿起他的手让他摸了摸他自己的脸:“烫吗?”

显然那温度超出了他的想像,他表情僵硬的说:“烫。”

“既然你都觉得烫了,那是不是应该打针,不打针会烧成肺炎,烧成肺炎,就要打更多的针,对不对?”萧暮优很后悔自己不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她对怎么哄小朋友不是很有心得。

叶湛抿了抿唇,似乎是在考虑。

萧暮优趁热打铁:“我给你按着手背好不好?”

他想了老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医生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他做医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不过是打个点滴,竟然还需要自己的老婆在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

“医生,麻烦你再取一只新的输液管。”萧暮优对着还在发呆的医生说道。

“啊,好的。”

更换了新的输液管,萧暮优坐在叶湛的身边,抽了个枕头垫在床头,让他可以倚靠,她将他的手托在手心里,握着他的手腕。

“不许乱动,知道吗?只一下就好,你别看着。”萧暮优让他将头转向一边,他不转,目光有些贪恋的落在她的脸上,她侧过头,他就盯着她的侧脸看。

她的皮肤很白,有种透明般的质感,细软的发丝揶在耳后,耳朵上有两颗黑色的小痣,并不明显,他盯着看了很久,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里有痣呢。

手背上一痛,他皱了下眉头,但是他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她的温度透过肌理传递给他,让他觉得安心而温暖。

小时候,他和幼儿园的小朋友玩耍,佣人来带他去打针,他们笑他是病猫子。他因为体弱,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蹦蹦跳跳,大家一起踢足球,他只能坐在场边给他们捡球,后来,没有人喜欢跟他一起玩,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打针吃药。

所以,他讨厌打针,它让他的童年充满了一种无力感,让他与那些童趣渐渐疏远。

而此时,她小心的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揉着他手背上的血管,他想,也许打针并不是那样讨厌。

医生将余下的两瓶药配好,叮嘱萧暮优如何换药,如何拨针头,她认真的记下。

“明天早上我再过来,让病人多喝水。”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送走了医生,萧暮优回过身将一块毛巾叠平整放在他手腕下,“不要乱动,漏针了就要重新扎一次,知道吗?”

叶湛点点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萧暮优被他看得脸一红,忙低头假装弄床单。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他突然问。

萧暮优不想让他有什么误会,虽然她和白逸朗之间清清白白,但是别人未必会这样想。

“昨天星星来了,我陪她在公寓呆了一晚。”

叶湛的眸光慢慢的变得灰暗下去,被子下面没有扎针的手慢慢的缩成拳头。

她在说谎,昨天他刚去过她的公寓,她不在,而且,程星楠一直在和冷墨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