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劫
楚笛坐在醉红莲的旁边,明显觉得她颤抖了一下,她在害怕。
车子偏偏要从那头最最凶猛的臧骜前经过,那臧骜身子几乎是树立起来,头就探在车窗前,楚笛让吓了一跳,一股微微有些腥臭的气息扑在脸上,似乎是动物的肉在这条臧骜的胃内消化后通过口腔喷了出来,说不出的恶心,她身子后退了些,而坐在她和涂天骄之间的醉红莲却吓得一声惨叫,手死死的抓着楚笛的手,她是无意识的,但楚笛却有些疼,刚要抽回,手腕上的手一松,醉红莲嗯了一声昏了过去。
“真不经吓。”涂天骄冷冷的说,“胆气全长在心眼上了。”
楚笛有些后悔,当初也许不应该告诉涂天骄这个醉红莲喜欢的是杜珉,不晓得他会不会做出可怕的事,他可以把自己的女人随意的送给别人,也许对于背叛他的女人会直接当成这条臧骜的食物。
“你也在害怕?”涂天骄看着楚笛,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和惊恐。
楚笛看了一眼外面的臧骜,再看看自己旁边昏迷不醒的醉红莲,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涂天骄看着楚笛,慢条斯理的说:“你在替她担心?替一个背叛你主人的人担心?放心,我还没无趣到拿人肉养狗,再说,我还怕伤了狗的胃口。这些狗可比人忠心多了。”
楚笛真是不知道是要庆幸还是害怕,她突然觉得,涂天骄比她所能想象的要凶猛,虽然他不会拿醉红莲做这条藏骜的食物,但肯定醉红莲的下场不会太好,再看一眼昏迷的醉红莲,她突然真的替这个女人担起心来。
涂天骄没有再理会楚笛眼中的不忍,对于背叛他的人,不论男女,他从来不会有仁慈的念头,不喜欢的和厌恶的,他一定会弃之,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当时捧这个醉红莲的场,不过是为了母亲一时的仁慈,但她爬上他的床也不是他有意勾引,这个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是需要他勾引的。
其实涂天骄一向不觉得这是问题,但是,一偏头就可以看到楚笛一脸的不以为然,这让他有些不舒服,这个丑丫头,好吧,她也没自己说的那么丑,这些日子在府里养的已经看起来舒服多了,或者,是看得习惯了吧,但是,就算是她不丑了,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不在他喜欢的女人之列,他为什么要考虑她的感受呢?
“你跟司机一起走吧,我留下来处理这些事情,另外,我警告你,别想着再通过我母亲从我身边溜掉,在我没有对你失去兴趣之前,这个你想也别想。”涂天骄不太耐烦的说,然后对司机说,“找个可靠的人送她回去,这儿的事情不要对外人讲,丑丫头,你今天遇到的事情绝对不许对我母亲讲。”
楚笛只是机械的点了一下头,他越是不想让她从他身边走开,她越是希望尽快的从他身边走开些,她不喜欢他对她的态度,这种介于亲近和厌恶之间的莫名暧昧,反正是她希望她是她,他是他。
戏院的事情似乎是不了了之,醉红莲依然在台上唱戏,楚笛不明白涂天骄玩的是什么,但是她相信以涂天骄的个性,是不会就这样放过醉红莲的,不过,她也懒得多问,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想要离涂天骄远远的。
一大清晨,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三日,也不见张茂林来找她,当然也没在报纸上看到与杜月儿有关的事,所以楚笛猜,杜月儿是肯定不会死的,就算她是真的想要自杀,杜家也是不会允许。
涂天骄看到楚笛摆弄完兰花,然后用手语对他讲:我想请一天假去看看爷爷,前些日子茂林哥哥说他要娶杜月儿当老婆,爷爷一定很生气也很失望,我怕他的身体不支。
涂天骄慢条斯理的说:“学乖了,知道出去之前吱一声了?行啊,张老头的药铺要开张了,我还打算送一个花蓝过去,至于你的茂林哥哥和杜月儿的事也已经妥当了,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你可以喊杜月儿嫂子了。”
楚笛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张茂林的事是如何通过爷爷的。
“不用用这样崇拜的表情看着我,对了,丑丫头,我发现你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一些了,只是有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正常,你要学会让自己变得漂亮些。”涂天骄突然转移开话题。
第149章
楚笛下意识摸了一下脸,她有时候会忘记戴面具,因为她已经习惯于面具只是让她的容颜不是那么显眼,所以,只要她不做任何修饰,应该也和戴着面具没什么太大差别,她还特别在遇到茹倾世的时候不戴面具,虽然有些冒险,但很明显,茹倾世并没有认出她是楚天佑的女儿。言硎尜残
楚笛依然用手语讲:我想见爷爷。
“可以,我说过了,你爷爷的药铺今天开张,我会送个花蓝过去,你可以一起。”涂天骄淡漠的说,“没有必要话旧,几分钟打个照面知道你爷爷他没事就好。”
楚笛在心中骂了一句:可恶!
竟然很意外的在药铺门前遇到了杜珉,他的样子还好,只是一直用一只手扶在腰上,头上还戴了顶帽子,穿着一身西服,样子看起来到是文质彬彬,尤其是他的动作缓慢,看起来就是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
楚笛有些愕然,诧异的用手语问涂天骄:他怎么在这?
“他妹妹是你茂林哥哥的姨太太,你说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这是杜家有意与张家修好,可惜你今天不会看到杜黑子来,否则,你爷爷会更恼火。”涂天骄懒洋洋的说,“我在车里等你,你下去和你爷爷说上几句话,马上回来,不用在那儿呆太久,五分钟,我只给你五分钟。”
楚笛瞪了涂天骄一眼。
“喂,丑丫头,你是伺候我的丫头,怎么我说上两句你就瞪我?”涂天骄突然哈哈一笑,说,“不过,丑丫头,你的眼睛还真是长得不错。”
楚笛长长吁了口气,全当没听见涂天骄的话,转身下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店,在店门口正好和杜珉几乎是并行而入,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楚笛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笑得杜珉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这丫头,怎么看着这么邪气,让他觉得只要遇到这个丫头,一准没有好事。
张老头脸色铁青的坐在屋内,药铺是一早开张的,吉时是张茂森选的,他正在招呼客人,自然是少不了要应酬一下坐在车内的涂天骄,杜珉进来,张老头极是不待见的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桌上有水果,是香蕉,摆放着,挺好看,搭配着其他的水果,楚笛的眼睛突然闪了闪,随手拿起一个剥开,杜珉并不在意没有人理会他,在桌前坐下对着对面的张老头微微一笑说:“张老头,你不用绷着脸,如今你孙子娶了我妹妹,虽然碍着你的面子没有举行仪式,可是,也算是你们张家的人,生是你们家的人,死是你们家的鬼,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
张老头就当没听见,对楚笛说:“丫头,你来了。”
楚笛点了一下头,用手语讲:爷爷,你带看看这儿好不好?
张老头正好也不想和对面的杜珉坐在一起,立刻站起身领着楚笛离开,杜珉脸上一青,恼怒的骂了一声,坐在桌前有些无聊的四处乱看,如果不是来的时候父亲一再告诉他不要和张家闹反,他才不会这样控制自己的脾气,他还是喜欢做一个杀人不眨眼并面带微笑的人。
坐的有些久了,也不见张老头和丑丫头回来,杜珉正考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听见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笑着说:“妹妹,正要去找你,和爷爷是不是聊得很开心?涂少说,如果没事的话要你回去,看样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爷爷,——”
张茂森的话还没讲完,突然听到杜珉发出一声惨叫,楚笛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心说:就一直等你这一声。
张茂森和张老头的目光一起落在仰面倒在地上的杜珉身上,他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后脑勺正好撞击在地面上,估计上次受伤的部位又再次受伤,后腰也正好落在地面上,这一下摔的不轻。
张老头的目光落在地上,杜珉的脚前某一个位置上,有一个香蕉皮,上面还有些香蕉的痕迹,他突然想起来,楚笛进来的时候是拿起过一个香蕉剥开,他不太记得她当时吃还是没吃,一偏头,看到楚笛正一脸存心的表情看着躺在地上的杜珉,他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
“哟,杜大公子,你这是玩什么呀?”涂天骄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有几分嘲讽,“你这动作太像是乡下泼妇耍赖撒泼了。”
杜珉只觉得这一下子摔得他四肢酸痛,就和他以前学骑马一样,骨头缝里都疼,不能在涂天骄面前示弱,他咬着牙想要起来,但真的是一点气力也用不上,只得歇息一下,勉强坐起来。
“还不快把杜大公子扶起来。”涂天骄自己不动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上前扶杜珉起来,然后笑着说,“你这是行的哪家的礼呀,这么仰面朝天,是要感谢上天吗?”
杜珉裂了一下嘴,全当是笑了,“行了,涂少,你少说两句挖苦的话吧,我这正浑身疼着,这是哪个缺德的人放香蕉皮在地上!”
楚笛面无表情,一旁的张老头全当没听见,杜珉骂完了才突然想起来,似乎是进来的时候有看到丑丫头拿香蕉吃!他瞪着楚笛,咬着牙说:“你还真是晦气,我怎么遇到你就倒霉,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笛撇了一下嘴,用手语讲:你还真会赖人,你运气不好怪我?这叫睡不着嫌床歪,谁让你没事踩香蕉皮呢,早知道这样可以摔你,我一准把一盘香蕉都扔地上!
杜珉看不懂她的手语,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楚笛,一旁的涂天骄却猜得出意思,他知道这是楚笛明知道杜珉看不懂手语,所以才会如此不加掩饰的用手语表达她对杜珉的厌恶。
杜珉想要离开,却一步也挪动不了,只得对扶他起来的涂天骄的随从说:“去把我的随从叫来。”
涂天骄的随从看了涂天骄一眼,涂天骄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们按杜珉的吩咐做,然后他也不和张家爷孙二人说一声,直接一拽楚笛的衣袖,“我们走,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第150章
楚笛仓促的冲张老头点了一下头,快速把一样东西放进衣袋里,然后跟着涂天骄出了药铺,外面人还真不少,有涂家和杜家出现,这家药铺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有着大靠山的店铺,是得罪不得,所以,附近的店铺都赶来凑热闹,也有些原来认识张家药铺的老人也赶来寒暄。言硎尜残
上了车,涂天骄看着楚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笑非笑的说:“丑丫头,那天杜珉遇刺是不是也是你的杰作?今天的事情提醒了我,你是在山中土匪堆里长大的,一定是会些拳脚,听张茂林说,你在山中就和一个野小子差不多的长大,爬树下河的不在话下,甚至还会用枪,这样想,那天杜珉着了道十有八九是你下的手。”
楚笛完全的面无表情的讲:涂少,您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要是有这本事,我还用得着当您的丫头,早就在无名山做土匪了。茂林哥哥那是十句话里八句真两句假,您也信?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哪天我要是瞧着您不顺眼了也一样下手,您是不是会着了道呢?
“啧啧,丑丫头,幸亏你是个哑巴,你要是个会讲话的,这得多伶牙俐齿呀。”涂天骄懒洋洋的说,“你这是提醒还是警告?我还真有些担心,要是我哪天一个不小心着了道,一定不会比杜珉的状况好。不过,只要你不骗我,不故意对我隐瞒什么,这身体上的伤害我可以接受,记的千万不要骗我,我平生最恨别人把我当猴耍!”
楚笛并不吭声,就全当没有听到,她现在就是在骗他,但她并不打算对此表示歉意,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她是谁,她希望他们永远不会再有以楚笛的身份与之交往的可能。
回到涂府,一切归于平常,对于张茂林和杜月儿的亲事楚笛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大概是因为自小就知道张茂林对杜月儿的迷恋,所以并不觉得意外,劝慰自己说:反正娶了杜月儿的又不是她,是她恩人,所以,为了这份恩情,她可以暂时不去理会杜月儿是她仇人的女儿。报仇是长时间的事,不在一时。
至于醉红莲,楚笛是有些浅浅的担心,但也只是稍微有些担心,第二日的报纸上看到醉红莲依然登台表演,也就不放在心上,想来涂天骄终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醉红莲还没有完全的厌倦,所以放了一次。
但是,茹倾世却突然间病倒了,和感冒差不多,吃了许多的药一点作用也没有,捎带着伺候她的朱妈也病倒在床,到也没什么不得了模样,就是浑身无力,茶饭不思,几日下来,人憔悴了许多。
涂明良请了最好的医生,也查不出个原因,只说那天在外面,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觉得很好闻,便仔细闻了几口,回来就觉得头疼,然后就病倒在床,问是什么样的花香,却怎么也想不出,只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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