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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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涂天骄睁开眼看着正在静静打量他的楚笛,微笑着问。
楚笛点了一下头,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不表示一点的担心和内疚。
“我们去我妈那吧,我答应让你照顾她。”涂天骄不提刚才的事,带着楚笛出了房间的门。
阿秀还守在院子里,一脸的担心和不安,看到涂少和楚笛一起走了出来,明显的楚笛的眼睛有些泛红,涂少看起来有些冷漠和疲惫。不过,阿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张姑娘没受什么伤,大概是训斥了两句,让训斥哭了吧?涂少要是发火,真的是可怕。
“你在这儿守好,没事不要乱逛,丑丫头去帮着伺候我母亲。”涂少平淡的说,“这儿的事情就不用丑丫头再分心,对了,那盆兰花你不要乱碰,那花还是由丑丫头照顾。”
阿秀忙不迭的点头。
赶到的时候,茹倾世已经睡着了,涂天骄做了个手势,示意楚笛动作轻一些,不要吵醒了茹倾世,然后用口语说:“我走了,你在这儿好好呆着,有事让人去叫我。”
楚笛看得懂唇语,点了一下头,根本不理会和她打招呼离开的涂天骄,甚至装作没有看到他和她再见的手势。
涂天骄到没生气,只是笑了笑,他蛮喜欢这丫头的倔强和小小任性,似乎是熟悉的人,没有生份和故意,只是小小的撒娇。是的,他想,他真的挺喜欢她身上的这种感觉,仿佛是他生命中早就认识的某个人,此时再出现般。
楚笛听着外面涂天骄的脚步声消失,慢慢的吁了口气,她不明白这个涂天骄究竟要做什么,似乎是把她当成一个伺候人的丫头,而且是仅仅伺候他的丫头,但同时,她又觉得他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迁就着她。
第153章
茹倾世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微微呻吟了两声,然后觉得额头上微微一凉,人整个的舒服了些,鼻较似乎有清亮的薄荷味道,呼吸立刻通畅了些。言硎尜残微微睁开眼,一个不算太熟悉的身影正好端着盆离开,只看得见背影,应该是个女孩子,微微有些瘦弱,乌黑的头发随意的辫成辫子,松松的垂在背上。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过了一会,人又走了回来,轻手轻脚,一张平静温婉的面容,她想起来了,这是伺候儿子的丑丫头,好像是儿子让她伺候自己的,她不会讲话,是个哑巴,所以不会发出声音聒噪到自己。
“是你呀。”茹倾世懒洋洋的声音透出疲惫,她是真的累,这到底是什么毛病,也不会死人,就是累得人不行,好像长途跋涉然后停下脚步的感觉,身体透支到不支的地步,就和当年她刚刚生完儿子涂天骄一样。
楚笛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茹倾世才发现,房间是亮着灯的,外面已经黑了。
“我有点饿,你去给厨房说一声,下一碗清水面。”茹倾世轻声说,似乎说话也是一件辛苦的事。
楚笛仍然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起来出去,身影从后面看虽然瘦弱但很是好看,婀娜多姿的似乎走路有隐约的风在吹荡,似一枝柳枝在不易察觉的轻轻晃动,入目很是舒服。
这丫头也许真的会女大十八变,只看这身形,也是个妩媚可爱的。
过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楚笛返回,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碗,里面是面条,似乎是刚刚做好。
“是你做的?”茹倾世猜测一下这个时间,这丫头没有吩咐完小厨房接着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自己呆在那儿等着,一个是自己亲手做。
楚笛点了一下头,把托盘放下,端出里面的碗,是清淡的宽面条。她扶茹倾世坐起来,在她面前支好小桌子,然后递了碗筷给茹倾世,静静的用手语讲:是的,在山上的时候,我也曾经这样过,情形有些相似,这是爷爷当时为我做的一种面条,吃了会舒服些,我试着做了些,您尝尝看。
茹倾世半信半疑的勉强吃下一口面条,面条吃起来很爽口,虽然只是清水面,但有着些浅浅的咸味,她看了楚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慢慢的将余下的面条吃下,腹中有了些食物垫底,不再那么的难受。“还有吗?”
楚笛摇了摇头,慢慢的用手语讲:没有了,你一碗,朱妈一碗,刚开始想吃东西,不能吃太多。
茹倾世轻轻吁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茹倾世,楚笛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个女人,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一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年父亲救了这个女人,却最终因这个女人送了性命,因为一份相救送了性命。她该恨这个女人还是该无视这个女人的存在,不过,目前这个女人却可以让她远离涂天骄,她是为了避开涂天骄才特意向爷爷讨了这味药,这味取自山中她一次无意中所受的伤中得到的草药,可以使人精神恍惚,身体疲惫,却不会要了人的性命。她宁愿守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也不愿意和那个神经兮兮的涂天骄呆在一起。
茹倾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一眼看到的是正站在一旁和大夫看着她的楚笛,楚笛的脸上有几分疲惫之意,一边专心的听大夫说话,一边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茹倾世突然间打了一个寒战,她觉得这双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似乎有一个人扑面走了过来,或者说是两个人合在一起走向了她!她觉得额上出了层细细的汗,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夫人 ?'…99down'”正在嘱咐楚笛的大夫吓了一跳,立刻走前两步,看着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慌张的茹倾世,“您没事吧?怎么突然间这样?”
楚笛也看到了茹倾世的表情,略微迟疑一下,也走前一步。
茹倾世指着楚笛,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楚笛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解,静静的看着她,她看着楚笛,似乎要看出个所以然来,但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眼神不好,还是刚刚醒来有些不清醒,此时再看楚笛,不过是一个面容寻常的女孩子,眼睛是很水灵,但——没有刚才那种可怕的感觉。
她长长吁了口气,再次疲惫的闭上眼睛。
楚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刚才茹倾世的反应让她隐约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是在她身上某个地方看到了她过世的父母的影子,她是他们的孩子,肯定在某些地方有遗传的相似,茹倾世可能一瞬间看出了什么,但再细看又否定了刚才的疑惑。只要她不承认,茹倾世肯定一点办法也没有。
吓吓这个女人也好,毕竟父母是因为她的缘故招惹了涂明良而送了性命。
临近中午的时候,茹倾世的精神明显的好了些,每次睁开眼都可以看到守在床旁的楚笛,她一直在安静的守着,放在桌上的是茹倾世上次来时她帮着描过的花样子,需要的线她已经分得清清楚楚,放在绷在撑子里的素白的绸布上,搭配着素白的颜色,那五颜六色的线极是好看。
“你一直在?”茹倾世倦倦的语气问。
楚笛点了一下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茹倾世侧头仔细的打量着楚笛,她的面容有些许憔悴,似乎是睡眠不足,眼圈微微有些泛青,隐约有些红丝。她盯了好半天,楚笛一直表情安静。
长长吁了口气,茹倾世慢慢的说:“你和我的某个故人看着有些相似,只是在极偶尔的情况下,有那么几分莫名的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你真是吓我了一跳,只是我那位故人从来不会在眼中显出冷漠和不屑之意。”
她似乎并不等待楚笛的回答,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讲着。
第154章
茹倾世再次看向楚笛,楚笛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仍然是有耐心的在听,她突然笑了笑,“丑丫头,你要么就是真的是个很单纯的丫头,要么就是一个特别有心计的丫头,能够让天骄这样留着并且放心来照顾我的丫头,你还是第一个。我曾经向天骄讨要过你,他竟然一口回绝,如果是仅仅因为你单纯,这完全说不过去,所以,你有可能是第二种,不过,丑丫头,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喜欢上天骄,不是我做娘的偏心,一则我希望天骄娶个健全的女子,二则我也是不希望你最后落个痛苦的下场,天骄是很招惹人注意,也很会宠爱女孩子,但他是个让女人宠坏的男人,他从来不会真的把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会爱上这个女人的同时对另外一个女人甜言蜜语,他是这种男人,像他的父亲,所以,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我。”
楚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的用手语比划:我不会,谢谢夫人好心。
她的意思茹倾世似乎是看懂了,看到茹倾世微微苦笑一下,又再次闭上眼睛,慢慢的声音在空气中有些飘,“我这辈子遇到天骄父亲的时候也曾经奢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可惜的是,这男人总是这样,能够念着旧人的好已经不容易,哪里能奢望着这一辈子他只守着一个人,他能够那样对他的大夫人,也自然会有一天这样对我,我如今这样,心中自然是怀疑着某人,只是说了也是无用,只能咽下这口气,这辈子,我的让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楚笛很意外茹倾世和她说这些话,大概是因着她是个哑巴,不会把这些话讲给别人听吧,便安静的听着,同时注意着外面不要有外人经过的脚步声,茹倾世在这个院落里过得很是风光,但也会有许多的敌人,想必茹倾世怀疑是董丽芬策划了此事,不过,事情虽然与董丽芬无关,却也不得不提防,反正楚笛是不喜欢董丽芬,自打自己让董丽芬打过后,涂天骄便发火,董丽芬和涂天赐母子二人就在次日搬去了他们自己的府邸,似乎没再来过此处。
不过,茹倾世只是感慨了这几句,便没再继续说下去。楚笛也没多事接着问,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听到茹倾世的鼻息再次变得平稳,又耐心的将茹倾世需要的丝线仔细的分好。
又过了一个小时,外面有人脚步极轻的走近了些,但人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微微打了声招呼,“张姑娘在吗?”
是跟随在涂天骄身边的一个随从,楚笛有听过他的声音,她对人的声音和长相是极敏感的,只要听过或者见过一次,她一定会记的。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休息的茹倾世,起身轻轻的走到门口。
“涂少让我过来和姑娘说一声,晚上的时候要带姑娘去见一个人。”来人极是客气的说,“府上的胡管家会安排人过来照看夫人。”
楚笛点了点头,来人客气的敬了个礼转身离开。楚笛重新回到房内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直到了黄昏前朱妈走了进来,看到朱妈,楚笛并不奇怪,朱妈本来身体素质就比茹倾世好,在昨天的面条里,她特意给朱妈下了解药多了些,所以,经过今天一天的休息,朱妈可以下床走路,并且过来并不意外。
她不想连累无辜的朱妈,虽然和朱妈交往不多,朱妈对她并不算坏,上次挨打在涂天骄知晓前也是朱妈特意请了大夫帮她清理伤口。
“涂少让我家那口子通知我过来伺候夫人。”朱妈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精神却好了很多,“张姑娘,还要谢谢你昨天那碗面条,我一直没有胃口,老觉得口里苦苦的,昨天那碗面条喝下去,我立刻觉得舒服许多,肚子里有食物垫底,人就好的快些。”
因为茹倾世也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床上看着楚笛帮她穿针,她有一针没一针的在绸布上绣着,精神一好,哪怕只有一点点,茹倾世就不想让自己闲着,她怕闲着会想事情,人最怕病着,一病就会胡思乱想,就会自寻烦恼。所以朱妈的声音不算太低,也是为了让茹倾世听得见。
“是呀,那碗面条我喝了也舒服了许多,这丫头是个心细的,虽然是清水面,但有浅浅的咸味,喝下去还是很舒服。”茹倾世微笑着说,“我这歇了一晚再加上今天一白天,也觉得舒服了不少。是不是天骄有事要丑丫头过去,所以又把你找了过来临时顶一下?”
“是呀。”朱妈立刻笑着说,“老胡说,天骄少爷有事要张姑娘去做,又不放心别人伺候夫人,听说我也好了些,就让我今晚辛苦一下,您看,天骄少爷真是体恤人,原本是我的本份,他还是要问一声我是不是好些了,要是还是不太舒服,他可以让张姑娘迟一天再去。”
楚笛猜不出涂天骄是何事找她,要带她去见何人,不过,从朱妈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涂天骄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蛮给她面子,虽然只是伺候他的丫头而已,他也让人觉得她的身份地位比其他伺候人的下人要高一些。
“天骄少爷安排的人已经等在外面,张姑娘,你快去吧,天骄少爷的事要紧,夫人这边有我,你就放心吧。”朱妈笑着说。
楚笛点了一下头,放下手中的东西,对茹倾世恭敬的行了一下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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