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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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脸色苍白,双手冰冷,嘴唇哆嗦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欲言又止。
铁戈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反常,忙问道:“田田,你病了吗?”
她摇摇头。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就直说!”
何田田沉默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发誓,我跟你说的话绝不对第二个人说!”
铁戈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啥誓?你到底有啥事,咋磨磨叽叽的?”
“你一定要发誓,否则我不说!”她坚持道。
“行,我发誓,如果我把何田田告诉我的事说给第三个人听,天打五雷轰!”
“林彪死了!”
这是当时中国的最高机密。
“啊?”轮到铁戈大吃一惊:“田田,这可不能乱说!你咋知道的?”
“我没乱说,我爷爷的老战友打电话告诉他的,他们已经传达了中央文件,说林彪九月十三号叛逃苏联,飞机失事摔死在外蒙了。”
“林彪叛逃?这不可能!他不是钦定的接班人吗?为什么要叛逃?他疯了呀?”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林彪出事了。我爷爷还说怪不得报纸上没有林彪的像了。”
列位看官,林彪飞机出事后中央高层决定“要把事件保密得尽可能长些,要尽可能赢得时间处理‘善后事宜’,以防不测,”竭力封锁消息。因此当时报纸、电台还故意造成林彪等人并没有出问题,国内政局没有变化的假象。并在国庆节那天《人民日报》还刊登了《人民画报》第十期的目录,特意标明这一期画报的封面图片是毛泽东和林彪的合影。
尽管如此,林彪事件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以及许多秘不示人的蛛丝马迹泄露出来。比如这一年取消了每年国庆节的游行检阅,报纸上不再刊登毛泽东和林彪合影的图像,也不再提“林副统帅”、“亲密战友”等字样。林彪手下的五虎大将黄、吴、叶、李、邱等人一概全无踪影,销声匿迹。九月中旬北京许多单位以“突出政治”、“突出毛主席,以后不再悬挂其他领导人的画像”为借口,摘下了“林副统帅”的画像。
关于“九一三”事件的情况中央采取“内外有别、有步骤”的逐级传达方式:先党内后党外;先高干后一般干部;先干部后群众。
铁戈从来不看报纸,根本不知道中央这么敏感的事。
过了几天各连的住处全都响起了急促的哨声,连长们声嘶力竭地吼道:“紧急集合!到大礼堂听传达中央文件。”
以前开全厂大会都是广播通知,这次却是各连吹哨集合,铁戈想可能是关于林彪的事。
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林彪出事了,人们像往常一样各自扛着椅子说说笑笑地走进礼堂。
书记、厂长和李主任早早地坐在台上,一个个板着阶级斗争的脸,神情严厉。李主任宣布开会,由他传达中共中央关于《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和《关于国民党反共分子、托派、叛徒、特务、修正主义分子陈伯达反革命历史罪行的审查报告》。
列位看官,且不说林彪,就是陈伯达的那五个头衔也是破绽百出。众所周知托派和修正主义是共产党内的专用名词,国民党里不可能有托派,更不可能有修正主义。如果说陈伯达是国民党的人就不可能是托派和修正主义分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位老夫子曾是毛泽东的政治秘书,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党内的头号笔杆子,又是文革小组组长,把如此重的一副担子交到他手上,可见毛泽东对他是圣眷正隆,期盼方殷。这陈老夫子在毛泽东身边呆了几十年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是特务,比之东德间谍纪尧姆的本事不知高出多少倍,在世界间谍史上应是绝无仅有的超一流大师,岂是特务一词所能概括?
按下不表。
一听这个题目全场震惊,台下原来叽叽喳喳的讲话声顿时没了,人人正襟危坐屏息静气听李主任传达文件,整个大礼堂仿佛没人一样。大家支楞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偶尔有人咳嗽一声,周围的人立马怒目相向,弄得没人敢咳嗽。
第一遍刚刚传达完,有人高声问道:“李主任,是哪个林彪?”没有人愿意是那个接班人林彪。
李主任对着麦克风说:“就是原来的林副统帅,还能有谁?”
下面又有人大声喊道:“请李主任再传达一遍。”
李麻子示意再传达一次。
这是设备厂有史以来开得最安静的一次大会。
因为林彪事件,这一年全国继一九六七年以后第二次停止征兵,这对铁戈来说又是一次打击。
一九六五年全国掀起了学习解放军的热潮,那个年代的男孩子大都把自己的未来定位在军人上。文革期间军队是一个受人尊重的群体,全国学解放军是当时最盛行的政治口号之一。如果身穿一件军装甚至仅仅戴一顶军帽,就可以在大街上神气五扬地晃荡,那种十分良好的自我感觉让人非常惬意。更何况铁戈的老爸是南下军人,他的身体里流淌的原本是军人的热血,从小就希望过上那种金戈铁马、刁斗相传的军旅生涯。他满以为今年能够当兵,谁知出了林彪事件停止征兵,等来的却是批林整风运动。
铁戈与何田田常常私下议论林彪事件,他俩对于林彪为什么要从一个钦定接班人沦为叛逃者大惑不解。
列位看官,从文革拉开序幕起林彪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副统帅,而且在一九六九年四月一日召开的“九大”上以党章的形式定为接班人。他比毛泽东要小十四岁,具有年龄上的优势,就算苦熬硬撑也能顺利接班,犯不着抢班夺权。是什么促使他非要以武装政变的方式解决毛泽东?在学习中共中央关于林彪问题的材料中,《五七一工程纪要》无疑是最令人震惊的。
虽然这个《纪要》是林立果等几个人暗地里搞出来的,但林立果当时也就是个二十四五十的毛头小伙子,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与毛泽东的观点和做法背道而驰的看法?与他一同起草《纪要》的周宇驰、于新野、李伟信等人谁又敢这样想?可以肯定的说这个《纪要》中的大部分政治观点是反对毛泽东特别是反对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中的观点和做法,它只能来自林彪而不是林立果的个人观点,或者说是林氏父子在交谈中对国内外形势的分析,由此引出了林立果的一些政治观点。
抛出这个《纪要》对于毛泽东来说是个两难的选择。不把《纪要》抛出来,就无法向全国人民交代党章规定的接班人林彪为什么突然叛逃?抛出《纪要》,却又公开了最高领导层的矛盾。林彪的博浪一椎虽然没有击中毛泽东,但却足以让全国人民对文化大革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有了更多的思考。
不论《纪要》中的政治观点正确与否,铁戈与何田田始终弄不明白那两个曾经割头换颈的“亲密战友”,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狗脸生毛,必欲致对手于死地而后快?
那时他们都非常单纯,只是听到许多小道消息,说中央内部斗争激烈。他们不知道政治斗争尔虞我诈,残酷无情,不知道政治无诚实可言,也不知道政治是一种最肮脏的职业。
有分教:
副帅仓惶夜遁逃,三十六计走为高。
小民不谙朝庭事,犹自高香拜舜尧。
正是:从来政治皆如此,说破真相惊杀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0。…第三十九回 封延龄笑说老方丈
第三十九回
封延龄笑说老方丈
左子海衷情普希金
话说转眼到了一九七二年腊月二十七,设备厂出动所有车辆送工人们回家过年。
下了车来到老山包临分手时铁戈问何田田:“吃完中饭我到辛建家去,你来不来?”
何田田说:“你去我也去。不过我可能去得晚一些,我要陪爷爷奶奶说会儿话,三点钟准到。”
“行,那就一言为定,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就那几步路。”
何田田爷爷的房子是由黑龙江有关单位出钱盖的,独门独户带小院的二层楼,也在老山包上的教导队附近,离铁戈的家只有一百多米。
铁戈到辛建那里聊天是他的惯例,只要回红州先到家看看父母,下一个目标就是辛建家。因为在那里可以听到白菂河那个夹皮沟里听不到的许多逸闻趣事、政治笑话、小道消息以及大家对国内外各种大事的评论。一般都是郎超雄、石庵村、辛建等人夹叙夹议,高谈阔论,颇有魏晋名士清谈之遗风,这几乎成了辛建家的一道风景线,别的地方很难见到。
吃罢中饭铁戈一抹嘴说了声:“妈,我走了。”头也不回直奔辛建家。
两家相距不过几十米,一进院门他就高门大嗓地叫道:“哥们儿想死我了!又他妈一年没见,真后悔到那个夹皮沟去,消息太闭塞,什么都不知道。”
辛建笑道:“一别西风又一年,你倒是长得比以前壮实得多,人也晒黑了。你们翻砂工应该是在车间里生产吧,怎么晒成这样?”
“哥们我天天打篮球,只要不下雨每天都要打几个小时的球,那还不晒黑了?不过我现在身体比以前更好,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你现在技术学得怎么样?能在空气锤上粘鸡蛋吗?”
“说鬼话,这是年把两年就能够学到手的?那种绝活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想都不想。”
“你没试试?”铁戈打趣道。
“试不得,一锤下去肯定蛋黄飞溅。”
“哈哈哈,要的就是那种效果。过去说鸡蛋碰石头,你那里更先进,来他一个气锤砸鸡蛋,也是一锤子买卖。”
正说着郎超雄和石庵村来了。
一进门郎超雄就向石庵村介绍道:“哟,这不是会唱歌的铁戈吗?石庵村,他唱歌那是一绝,等一下让他唱几首歌欣赏欣赏。”
“倒是要领教领教。我记得六八年姜军那帮人突围,他为了救沈冲抱着冲锋枪拼命地扫,那个印象太深刻了。”
不久封老大、柳六一、章子野和左子海等人三三两两地都来了,铁戈跟他们一一握手。
封老大一进门就高门大嗓地嚷嚷:“伙计,这就像下了帖子一样,到得真齐呀,整个是牛鬼蛇神大聚会嘛!”
铁戈笑问道:“封拐子现在应该发财了吧?小日子过得怎么样?”说罢递了一杯茶过去。
封老大端起茶杯,极有派头的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然后呷了一小口,又拿出“永光”的烟发给大家:“我的建筑队现在光师傅就有四五十人,队伍越来越大,活也越来越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工地交给我老弟负责,我专门在外边接活,不论是盖房子还是搞维修只要有钱赚我就干。一年下来能搞个几千块钱,比他妈高干还牛。这都要感谢你和辛建,要不是当年你们给我帮忙我现在还不是寄人篱下。”
“伙计,怪不得抽的烟都换成‘永光’的了,这种高档烟是不是的人抽不起,没想到当年穷得叮当响的城市贫民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资本家。红州有句老话叫做‘量人吃屎,不量人做官’,你是‘量人吃屎,不量人发财’。”铁戈笑着揶揄道。
“见笑见笑,兄弟抬举我了,我哪里是什么资本家,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业主罢了。”
郎超雄更正道:“谈不上小业主,正宗的身份应该是地下黑包工队的包工头。老封啊,你就不怕人家抓你这个黑包工头?”
封老大傲然说道:“老封我在红州城里也算是个人物,谁敢动我一根毫毛?不瞒诸位,肖国雄还在位,我有好多活还是肖国雄帮我接的。反正这个建筑队我是越干越有瘾,比当年打起坡当苦力强多了。”
“那是不假,当年扯旗造反的封司令,如今成了剥削工人的地下包工头,而且尝到了甜头,当然是越干越有瘾。”章子野起哄道。
封老大听了这话不但不恼,反而笑起来:“章子野,你个狗日的看了几本政治经济学的破书,就跟老子剥削长剥削短的放起狗屁来,我手下的工人都靠我在外面接活才能养家糊口。铁戈,你们厂过年发了多少钱?”
“发什么钱?无非就是发了工资和储金会的钱,加起来也就四十几块。”
“看看,国营工厂什么都没发,我给我的工人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他们都喊万岁,没听见什么人说我剥削他们……”
章子野打断他的话道:“那是人家不知道自己创造的剩余价值被你剥削了。”
“那好办,我要是辞了谁的工,他一定哭着喊着请我让他上工,我不想剥削都不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在失去被剥削的同时也失去了养家糊口的机会。我成立这个建筑队给很多人提供了劳动的机会,我那些下放的同学在我的建筑队里上班的就有十几个,他们每个月少的可以拿三四十块钱,多的能拿五六十块钱的工资,再也不会干了一年农活还他妈倒欠大队的口粮钱。这又说明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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