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给妞笑个!(完)





  丫头道:“大夫人和五夫人说了,若五少爷敢偷吃半点薛姑娘的凡间饭食,害的四少爷婚礼前您不能恢复人身的话,就继续留在返思谷不用出来了。”
  语罢,小丫头公式化地行礼,这才离开。
  见小丫头背影愈渐愈远,白白这才如脱缰的野……狮子,扑向了菜篮。山谷深处,也闪出一个熟悉的黑影。
  黑影靠近薛以安,欲从后面抱住薛以安,却被薛以安用倒拐子一撞,道:
  “你家这个大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面上虽佯装不知道白白偷吃我饭食,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还威胁兼耍花招。”
  狴犴复拥住薛以安,“大娘也是为五弟好,它年岁太小,无法制止,若一直被浊气所扰,婚礼如何见人?而且,你听大娘的口气,也是信你的,不然还说什么婚礼?”
  薛以安啐道:“就你会胡说,三言两语就把我哄住了。”
  狴犴视若无人地捏捏薛以安的小鼻子,这才蹙眉道:
  “五弟,真不许吃了,你要再惹上浊气怎么办?”
  “嗷嗷呜——”饕餮含着食物嘟囔两声,又专注地开始吃食。
  翻译成中文就是:不怕的,吃完让新嫂嫂帮我进化浊气便罢。
  因含着东西,狴犴听得不大清,眉头更紧,质疑道:
  “五弟你刚才说什么?”
  薛以安生怕狴犴知道自己曾经打他弟弟,还摸过其他男人的头(薛以安:我是冤枉的,我当时怎么知道大狮子会变成人?),赶紧拉住狴犴转移话题道:
  “你先别管白白说过什么,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闻言,狴犴心虚地别开眼,“没有。”
  被安安识破了?可是,自己真的无法残忍地告诉她,菀儿就是一口咬定了他的娘子是凶手。
  薛以安掰正狴犴,握住他的手道:
  “你不要骗我,你这个笨蛋,每次撒谎都心虚到要死,眼睛也不敢看我。”
  “嗯?我哪有?”
  “还没有?”薛以安大叫着跺脚,“我上次问你我的肚兜你藏去哪了,你一面说扔了一面紧张地摸胸口。”
  “咳咳。”狴犴脸涨得通红,欲言却被薛以安截住。
  “毕安,你老实说,是不是案情进展得不顺利?”
  叹口气,狴犴老实地点头,果然,纸包不住火。
  “我们去过冥界,菀儿的魂魄却一口咬定就是你杀了她。”
  “……”
  这个事实过于震惊,薛以安一时半刻有些不大适应。
  狴犴捧住薛以安的脸,柔声道:
  “安安你放心,我绝对相信你,我说过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薛以安举手示意狴犴噤声,沉思地望向大口咀嚼的饕餮。
  踱步到其面前,薛以安端起手上饭食不让白白够到。
  “嗷呜~”白白可怜兮兮地望向薛以安。
  薛以安眨眨眼,问道:
  “白白,你刚才说什么?”
  “嗷?”
  狴犴不明所以,但还是抱胸道:
  “五弟,变回人形说话。”
  饕餮为了食物,乖乖地幻化了人形,咋巴咋巴嘴,不满薛以安打扰它进食。
  挠挠头,饕餮道:
  “我说……饭菜不是我吃的。”
  “上一句。”
  “呃……饭菜是姐姐吃的。”
  薛以安沉着地放下菜篮子,饕餮不顾人形地四肢扑了上去,顺带还亲昵地舔了舔薛以安的手臂。
  薛以安不计较地甩开饕餮,看向狴犴道:
  “明白没有?”
  这边狴犴也是一脸踌躇,撑着下巴分析道:
  “五弟栽赃嫁祸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他吃人间饭食的秘密,菀儿栽赃嫁祸……”
  狴犴震惊地抬头,诧异地盯住薛以安。
  薛以安笃定地点点头,“那个女人只想借你平步青云,并不是真心喜欢,所以不存在恨我入骨,要拉我同入地狱的可能。到死还要说谎……只说明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狴犴舒心地微笑,“只要找到她的秘密,就不怕敲不开口了。”
  薛以安点头,“而且,我大概能猜到她有什么秘密了。”
  云霄正殿上
  紫泽正襟危坐,环视自己的夫人儿子们,假装正神地咳嗽声,眯眼道:
  “你就是薛姑娘吧?”
  薛以安嗤之以鼻,正想觊觎一番,就被旁边的狴犴拉了拉袖子。
  “爹爹,这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薛以安。”
  薛以安念及狴犴的面子,哼了声不理会紫泽的别过脸去。
  紫泽早料到这个小辣椒儿媳妇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只得尴尬地干笑两声道:
  “大夫人这是……”
  大夫人玉藻一本正经地说:
  “前些日子,四妹妹的玄霄殿里死了个丫鬟菀儿,当时新儿媳妇的嫌疑最大,老爷可还记得此事?”
  “哦。”紫泽佯装回忆起来地点点头,“老夫太忙,差点忘记了。”
  下面跪着的薛以安听了这话大哼一声,“忙着喝酒调戏丫头还差不多。”
  娇娘听了,鼓大眼睛道:
  “你这个泼妇,又在嘀嘀咕咕什么?”
  薛以安被母大虫责骂,自然想要还嘴,却被狴犴一把捂住嘴巴。紫泽也生怕薛以安泄露了自己偷喝美酒的事情,忙道:
  “那今日这般仗势又是为何?”
  娇娘见状,娇滴滴地出来行礼道:
  “回禀老爷,狴儿说已查明真相,想让老爷前来定夺。我家狴儿是最聪明的,才不过几天时间就已查明真相……”
  见四夫人又开始滔滔不绝,为防患于未然,紫泽道:
  “娇娘啊,既然查明真相就快审吧,你老说话干了嗓子我也会心疼的。”
  娇娘得了表扬,这才欢喜非常地回了座位,殿下的薛以安却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狴犴见状,也和鸱吻相视一眼,起身道:
  “带菀儿上来。”
  “带菀儿。”
  “带菀儿。”
  传召一声声远去,顷刻,菀儿果真被带了上来。
  鸱吻上前道:
  “爹爹,娘亲们,这是死者菀儿。今日我们是特地找阎王老爷借这魂魄来用用的。”
  紫泽颔首,也不管儿子们居然如此胡作非为,居然敢恐吓诱骗阎王把魂魄给带了出来,只轻描淡写道:
  “菀儿,你且细细说来,到底是何人害你?”
  菀儿怨恨地看薛以安一眼,才指着纤纤玉指道:
  “就是她。”
  薛以安不慌不忙,依旧处变不惊地跪着。
  鸱吻道:“薛以安何事在何地,如何杀你?”
  菀儿挺挺胸,翻白眼道:
  “她用迷药迷晕我和四夫人等人,又把我拖到偏厅,用匕首刺中我的后胸,害我流血过多而死。”
  闻言,鸱吻拍掌玩味地笑道:
  “菀儿你的故事编得不错嘛!”
  菀儿咬牙,坚定道:“菀儿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话。我已是一丝游魂,难不成还冤枉了她?”
  娇娘听了这话,也是激动地站起来,“我就道是这个贱人杀了我的菀儿,我的菀儿啊,呜呜,你莫怕!待会儿我就去找我爹爹,让你生而复返。”
  砰!
  娇娘语毕,紫泽就猛地甩了玉杯。
  “混账!生死有命,可是你说生而复返就生而复返的?”
  娇娘被大骇一跳,埋头不敢再言语。
  紫泽见四夫人收敛,这才挥手对七儿子道:
  “你继续。”
  鸱吻点头,质疑道:
  “菀儿,你说你句句属实,那你被害时,是昏迷还是清醒?”
  菀儿信口开河:“自然是昏迷,不然这个贱胚子凡人怎伤得了我身?”
  薛以安噗得笑出身,反问道:
  “是啊,如果你是清醒的,我怎近得了你身?那请问,你昏迷怎么知道自己是被我杀的?”
  字字珠玑!
  菀儿这个笨蛋,从没想到这一点,顿时慌神道:
  “我……我……”
  狴犴扶着薛以安站起来,薛以安这才眼眸灼灼有神道:
  “菀儿,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们早查出真凶,近日叫你来,就是让你看个明白。”
  菀儿大惊,“到底……什么意思?”
  狴犴低眼盯住菀儿,一字一句道:
  “我们检查你的尸体时发现,你曾被奸…污过。”
  “不,不可能!”菀儿结巴道,因过于震惊,身体也轻微颤抖起来。
  大殿其他人却都不言语,象等着看戏般。
  鸱吻勾勾嘴角,“还不止呢,你的尸体上还有一道道的紫青伤痕,看来应该是鞭尸所造成,菀儿你要不要看看?”
  “不,不!”菀儿歇斯底里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薛以安摇头,“这真是妾有意,郎无情啊。你处处护着他,他却……”
  “不会的,东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什么?东哥?”娇娘惊呼,“你说的是?”
  大殿一片混乱,就在此时,忽有一个彪形大汉从人群中狂奔出来,指着薛以安狂嚎:
  “你胡说,我没有杀后奸…尸,更没有鞭尸!”
  薛以安、狴犴和鸱吻等人互给彼此一个了然的眼神,就只闻鸱吻怒喝一声:
  “还不拿下?”
  登时,自有那侍卫家护上前把名为“东哥”的男人制住。
  娇娘指着东哥半天说不出话,呐呐道:
  “你,你!”
  菀儿也觉不对劲,惊恐道:
  “到底怎么回事?”
  薛以安笑着仰首看向紫泽,吹口哨道:
  “略施小计,你就上当咯。”
  紫泽心道,原来果真是顽皮儿媳妇呢在搞鬼,心里的怜爱之情又添上三分,面上却依旧严肃道:“狴犴鸱吻,到底怎么回事?”
  狴犴抱胸,细细道来:
  “其实,菀儿的尸体并没被奸…尸和鞭尸,我们只是故意如此,想炸出凶手。”
  鸱吻帮衬道:“这还亏新嫂嫂聪明。她猜菀儿一口咬定自己是凶手,必有隐情,便让我们顺藤摸瓜去查阅,没想到,这个菀儿竟真的和虎力仙侍的首领有奸…情。”
  “混账!”这次发火的,却是位居第二的大夫人,大夫人眼眸犀利,狠狠盯住菀儿道:
  “你可知龙谷丫鬟禁止与侍卫私通,你竟敢犯上?”
  菀儿闻言,腿早吓得瘫软,头磕得砰砰作响。
  “大夫人饶命,饶了我吧。四少爷常年不在寝宫,我一时糊涂……呜呜。”
  娇娘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得力助手搅在一起多时,自己竟毫不知情,此刻也是气得捶胸顿足。
  “你个贱人,枉我如此培养你,还想着让你给狴儿做妾,你居然和其他混账男人搞在一起?!我定要你下地狱,永不得超生!”
  菀儿闻言大骇,抱着娇娘腿不放,哀嚎道:“四夫人饶命啊,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薛以安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婆婆,你还要她下地狱啊?就是因为她知道你心…狠…手…辣,所以不敢说出真相,才来冤枉我的!”
  狴犴见此时此刻,老婆还讥讽娘亲,忙作和事老地低声道:
  “安安你少说两句,娘已受够刺激了。”
  薛以安啐道:“活该!”
  狴犴使个眼色,鸱吻忙打哈哈地道:
  “料想这两人私通后,阿东见四哥近日返回,临…幸菀儿又在即,怕事情败露,才杀而快之。其为隐瞒身份,甚至并未用仙法,而是用凡间匕首刺杀菀儿,其心可诛;菀儿身为侍寝丫鬟,淫…荡勾引侍卫,祸及四嫂,这一切,还望爹爹定夺。”
  紫泽颔首,这种场面最合适他出面总结了。于是说了几句小惩大诫的话,又草草发配了菀儿、阿东,一群人皆作鸟兽散。
  薛以安终得清白,跟着狴犴正大光明地回了玄霄寝宫。其娘亲娇娘却是气得不清,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工夫管辖儿子媳妇。
  最可怜的,还是被过河拆桥的白白,化身原形的饕餮卷着尾巴如狼地坐在谷底,脑袋期盼地仰望着头上,又“嗷呜嗷呜”地嚎叫两声,眼角顿时有了泪水。
  这个四哥七弟,不是说好带新嫂嫂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救我的吗?
  难道……忘记了?

  第二十九章 天降麒麟

  前章提要:薛以安略施小计,终使莞尔现出原形,自己沉冤得雪。
  饕餮的确被忘记了,而且还忘得干干净净。
  此刻狴犴正拥着薛以安占尽便宜,哪还记得自己的倒霉弟弟。
  薛以安嘤咛一声,不满地睁眼,“离我远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狴犴哪管薛以安的抱怨,把爱人拥得跟紧些,狴犴蹭蹭薛以安鼻子道:
  “安安,你这几日不在,我都睡不着。”
  闻言,薛以安俏脸微红,飞眼道: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些话,没个正经。”
  狴犴听了这话,不怵反笑,似受了鼓励般地舔咬起薛以安的耳垂来。
  眯眼享受够了口中美味,狴犴才压低声音在薛以安耳畔嗡嗡道:
  “哪里不正经了?娘亲说了,传宗接代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了。”
  薛以安被狴犴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