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给妞笑个!(完)





  薛以安颤巍巍地从床上走下来,难以置信地瞪住狴犴。
  “你再说一次?”
  狴犴咬牙,如果真要与蓝落垣一起分享安安,的确……不如分开来得痛快。
  如此踌躇,狴犴眼神坚定地看向薛以安。
  “你若执意要这样,我立马写休书!”
  “啪!”
  薛以安一掌打去,自己的手却火辣辣地疼起来。
  “你既然不想要这么个人,当初为何要碰我?”
  语毕,狴犴的背脊却狠狠地僵了僵,似被抽了龙筋般难受。
  昨晚,两人欢爱甚喜。而之前,薛以安从睡梦中尖叫着惊醒,当时……自己听得清清楚楚,她喊的是,“蓝哥哥”!!
  既然不想要这么个人,为何当初要碰我?
  说了半天,自己竟只是蓝落垣的替身,彼此云雨之时,安安最喜闭眼呻…吟,以前自己以为她是害羞,现在才知,她闭着眼,怕是想的是另一个人!
  狴犴不知所措,所有的血全往脑门冲,攥紧拳头,用尽力气地牵制住薛以安。
  “你是为了他,才让我碰的?”
  “屁话!”行夫妻之礼不就是为传宗接代?这还是她那个好婆婆教的!
  听了这话,狴犴的一口银牙差点齐齐咬碎。
  神经质地点头,狴犴双眼通红。
  “!”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休书”,薛以安终也忍无可忍,想不到,狴犴竟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人,一提到孩子,他居然这般反映。
  “嘭!”
  花瓶落地,薛以安凄厉的尖叫声从房里传出:
  “滚——”

  第四十七章 各安天命

  “什么事情这么吵啊!”
  薛以安的尖叫声第一个惊动的,就是隔壁的白珍珍。
  珍珠公主一个跃身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黑眼圈就开始骂人。
  “哪个不想活的居然敢扰本公主的美梦?!我扒了他的鳃!”
  原来,白珍珍跟着蒲牢、狴犴调查了一天的案子,本就累得四肢酸软,谁知那东海之珠却莫名其妙地失而复返,蓝落垣答应明日便放兄弟两人上岸,这可把珍珠公主急的,翻来覆去大半夜,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薛以安给吵醒了。
  “混账东西,小月小蝶!”
  听到公主发飙,两个丫头赶紧屁颠屁颠地跑来,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公主,这是薛大小姐在嚷呢,听说和四公子打起来了。”
  “哦?”白珍珍闻言,瞌睡醒了三分,“倒是奇了,他们俩不是恩爱情深吗?居然也能打起来。”
  “千真万确,”亲眼所见的小月鼓大眼睛道,“公主您是没看见,他们小两口现在都打到玄关了,连宫主都惊动了。那薛姑娘又哭又嚷,四公子倒是不发一言。”
  “这么热闹?”白珍珍眼眸闪光,当即就下床梳起头发来,“更衣,我去看看!”
  “这怎么行?”
  “是啊,”小月帮衬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去看那些市侩骂街,而且……我这还有个好东西献给公主。”
  “什么东西?”白珍珍见小月一脸神秘,疑惑地接过那张薄纸,一瞅其中内容,顿时神采飞扬。
  小蝶道:“有了这个东西,明天公主说不定就可以把三公子、四公子都留下来了。”
  白珍珍扬扬眉,拍拍小月的肩膀赞道:
  “做得好,哈哈!”
  小月乐得嘴巴弯了弯,“谢公主夸奖!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趁着他们争吵,瞥见薛姑娘怀里突然飞出这纸来,便赶紧拾了立马呈给公主。”
  白珍珍宝贝地折好那纸,心道这下还不闹个翻云覆雨,让你们明日出不来东海?
  “小月,你这次立了大功,我把龟丞相送给你。”
  “啊?”小月嘴巴张大,刚才的傲然神情消失殆尽。
  “怎么?做丞相夫人你还不满意?!”
  “小月不敢。”小月低头,心里却踌躇,丞相夫人是好,可老乌龟怎么比得上天下第一美男的宫主好。
  白珍珍哪里管得了这些,摸摸怀里的纸笑得嘴巴没了边。这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又能兴起如何的风波暂且不提,此刻,狴犴和薛以安的客房倒是闹得甚欢。
  被蓝落垣派来的慕女和蒲牢好说歹说才将薛以安拉住,蒲牢拉着兄弟去望星台说话,慕女这才扶着薛以安进房。
  坐在床边,薛以安依旧哭个不停,眼睛越发地红肿起来。
  慕女摇头,倒了白开水递与薛以安道:
  “这样的哭,伤了你的身子不打紧,这孩子怎么养得好?”
  听了这话,薛以安一怔,果真收了泪。
  “我,我真的有了?”
  慕女含笑,托腮歪头道:“慕女统管凡间婚配、生育,若这也把不准,那还做什么慕女?”
  转动美眸,慕女伸手抹了薛以安脸上的泪珠。
  “再言,夫人有没有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薛以安焦躁地戳着手指,结巴道:
  “确实……有一个月没来那事了。”
  “那慕女真要恭喜夫人了。”
  闻言,薛以安眼眶顿时红了圈。
  “可是,他说若我执意要这孩子,就休了我!”
  见薛以安抽泣,慕女柳眉轻蹙。
  “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薛以安露出抹苦笑,“我一提孩子,他就大发雷霆,说要休了我。”
  (小喵突然蹦出来,镜头转换,哗啦啦……对准望星台:)
  狴犴苦恼地埋着头:“她说,要把蓝落垣娶回来,三个人一起生活。”
  (镜头转回来)
  薛以安:“当初嫁他,念想虽然笨了点,可人还算老实、实诚,没想到今日,竟这般混账!”
  (望星台)
  狴犴:“当初娶她,念想虽然粗鲁了点、野蛮了点,但至少直率可爱,没想到今日,她竟如此霸道!”
  两人异口同声:“我是真心待他(她),他(她)为什么要这样?”
  (小喵总结:小两口还挺有默契的,啊哈!)
  慕女叹息地拍拍薛以安,“快别想了,你现在本就是非常时期,哭多了以后会病的。”
  薛以安咬牙,“瞎了也那么大回事儿,他都不要我们母子了。”
  “胡说!”慕女啐道,又劝慰两句才服侍薛以安上床歇息。薛以安虽心灰意冷,但却也敌不过疲倦,一小会儿就抽泣着睡去了。
  慕女掖好被子,意味深长地看薛以安一眼,才款步退出房间。
  这厢总算消停,慕女便回了东宫向蓝落垣复命。
  刚跨步入房,就闻蓝落垣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两位请吧。”
  原来,蒲牢听了四弟的苦衷,说什么也不愿相信薛以安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便拉了狴犴来寻蓝落垣,当场对峙。
  这一对峙下来,两兄弟面面相觑。
  “这么说,安安从没背叛过我?更没想过跟你在一起?”
  “我要当爹了?!”
  提到“爹”字,狴犴的声调明显地扬了扬,还带着些许颤抖。
  蓝落垣早瞅见静立在门前的慕女,含笑道:
  “慕女刚从安儿那回来,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撞见狴犴急切的目光,慕女忍不住莞尔。
  “四夫人的确怀有身孕,而且……如果算得没错的话,应该有一个月的光景了。”
  闻言,狴犴不知所措地张张嘴,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一旁的蒲牢见了,却重重地叹息一声,拍拍狴犴的肩膀提醒道:
  “四弟,好像你现在高兴得有点不是时候。”
  狴犴莫名其妙地看向蒲牢,蒲牢咬咬牙,还是泼冷水道:
  “你把时间往后倒退两个时辰,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
  慕女听几人的话语,也揣测出大概小两口有什么误会,忙颔首道:
  “四夫人现在很伤心,说四公子是不负责任的花花少爷,自己一提及孩子,他竟出言休妻威胁。”
  “不是!”狴犴惊呼,抓耳挠腮道,“我以为安安她,我……哎!”
  慕女见状,用袖子遮住嘴笑得珠花轻摆。
  “四公子有什么还是去向夫人解释吧。”
  闻言,狴犴拔腿就跑。
  蓝落垣苦笑着摇摇头,再抬首,却见蒲牢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咳嗽声,蓝落垣下逐客令道:
  “夜也深了,三公子明日还要启程,现在回去休息吧。”
  蒲牢嬉皮笑脸地坐下,撑下巴道:
  “这长夜漫漫,我睡眠也不大好,和宫主聊聊天岂不是更好?”
  蓝落垣见蒲牢挑衅,危险地半眯起眼睛来。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安儿并没与我旧情复燃,我们现在是各,安,天,命。”
  “现在是各安天命,以前呢?”
  蓝落垣一怔,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依旧如沐春风的样子。
  “四公子什么意思,我不懂。”
  蒲牢冷笑,“蓝落垣,我四弟傻我可不傻,你还喜欢薛以安吧?当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爱人而悔婚的呢?”
  慕女抢先一步,答道:
  “既已是陈年往事,三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勾我主人伤心回忆?”
  蒲牢鬼魅地笑道:
  “你主人的陈年往事我自然没兴趣,不过我怕有人妒心作祟……慕女神,你刚才去我弟妹房间,不会做了什么不干净的手脚吧?”
  这话锋一转,反把慕女质问的哑口无言。
  蓝落垣听了,大方一笑,坦言道:
  “三公子好厉害,这你也能看得出?”
  蒲牢依旧懒散地坐着,丝毫不畏蓝落垣进攻的模样。
  “珍珍曾说过,当初你向薛家求亲,薛采曾给你出了三道测试。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去不复返,继而悔婚真正的原因是没有通过第三道测试。凑巧三年后我四弟娶薛以安,闹得三界沸沸扬扬,身为东海宫主的你自然知晓,怕从那时起,你就心有不甘吧?”
  蓝落垣叹息一声,攥紧手指道:
  “闻言狴犴娶安儿时,薛采并未出任何测试,我确有不甘,今又见你四弟如此欺侮安儿……”
  平复心绪,蓝落垣才抬头,眼眸清湛道:
  “你放心吧,只是一些小幻术,并不会伤及性命,我只是想知道……同样的测试,狴犴到底能否通过。”
  听了这话,蒲牢心底的大石头终算落地,面上却不露丝毫道:
  “如此……甚好!”
  蓝落垣含笑,“你对你弟弟如此有信心?我可以坦言相告,若狴犴无法通过测试,我不会对安儿放手,对狴犴更不会善罢甘休!”
  闻言,蒲牢笑得好不得意,伸个大大的懒腰才认真地说:
  “薛采那只老青蛙都对我四弟如此有信心,就连测试都省了就把女儿下嫁,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蓝落垣邪魅一笑,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四十八章 心服口服

  狴犴一口气跑回房,撞进门就见薛以安正挣扎着起床。
  “安安,我有话给你说。”
  狴犴目光湛亮,如夜雾下闪烁的星眸,上前一把拥住薛以安,才察觉出不对劲。
  “安安,你怎么——”
  狴犴拉开四肢无力,如丝绸缠在自己身上的薛以安,一眼就瞅见其脸颊上异样的绯红。
  “水,水,我好渴。”薛以安闭眼呻…吟,见神情似乎非常痛苦。
  见状,狴犴顿时慌了神,用手一触娘子额头,竟是出奇的烫。
  “水!水!”
  薛以安嘶哑的叫喊声惹得狴犴手足无措,连连退下床颔首:
  “好,好,安安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倒水。”
  狴犴从未见薛以安病过,如今看她又咳又烧,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阵涟漪,却傻兮兮地不知这就叫心疼。
  慌张得又洒了些水出来,狴犴这才战战兢兢地回身。
  “安安,水来了。”
  暮然回首,狴犴顿时眼睛鼓大,张开嘴巴发不出半点音来。
  床上的薛以安四肢乱摆,表情狰狞,原本漂亮的小脸此刻精致的五官全蹙成了一团,血盆大口怒张,露出阴森森的獠牙来。顷刻,那四肢也渐渐蜕化成野兽的毛爪来,头发蓬松地低声嚎叫。
  “嘭!”
  狴犴一不留神,摔了手上的杯子,却是一个箭步跨到床边,牵制住薛以安惊呼起来:
  “安儿?安儿!”
  这到底是怎么了?前一刻,安安还能蹦能跳,对着自己挥拳头,现在这模样倒是……
  “啊!啊!”薛以安似乎失去了意识,歇斯底里地挣扎尖叫。
  狴犴虽见薛以安这模样眉头紧蹙,手下却使劲不撒手,生怕薛以安四肢乱摆伤了自己。
  “怎么了?”慕女恰到好处的,“闻声”而来。神情慌张,让狴犴看不出丝毫破绽。
  “慕女神!”狴犴见有人前来,真是阿弥陀佛,忙道,“不知道安安中了什么邪,突然就幻化成这模样。”
  “哦?”慕女神煞有介事地把脉握诊,那薛以安却依旧又嚎又摆,见架势似乎还要咬人。
  “如何?”撞上狴犴热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