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童传奇
神伐天女在前方喝着:“跟紧了。”
几十名神族向着光焰飞腾而去,大军在后面长龙般地跟随着,一个接一个地投入到光焰海中。
真正深入这些光焰,才发现其中竟然有一些虚空可以通过。
这些虚空通道空无一物,他们疾速前驰,两边则是无尽的光明波涛。
忽地前方开路的神族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不得停下。神族们盯着前方。在光芒中,一块巨大的晶石缓缓地荡过来。
神族跳上去。神伐圣女喝道:“跟紧我们的脚步。”
后面份的人不敢怠慢,也纷纷跃上晶石。
前方尽被红色光焰所遮,看来已无道路。但是神族只是盯着前方,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前方地光焰动荡着,红色光焰退去,出现一个巨大的由白色光焰围成地空间。几十名神族连忙跃过去。很快红色光焰就又吐过来,遮蔽了那个空间。
又等了一会儿。光焰再次动荡,重又出现那个空间,太一圣女喝道:“跳!”
几十名魔族保护着一些女人和儿童跃了过去,魔族地少儿先是害怕,此刻却又感到有趣,嘻嘻地欢笑了起来。
星拓道:“看来你们神族对这个时空裂隙十分熟悉。”
太一圣女道:“我族曾花了两千年的时间来探索这个裂隙,绘制出一份通行图,里面详细标注了前往各个世界的通路。”
星拓奇道:“哦?这个时空裂隙难道不只通往天界?”
“是的。”太一圣女说,“这个时空裂隙其实是连接各个不同世界的接口,那些不同颜色的光焰,都代表着某一层级的世界地光色。跟着那些光焰走,你就可以到达不同的世界。比如白色和金色,就通往天界;蓝色,通往尘界;绿色,通往灵界。”
“哦!”星拓点头,再观察前方地堕天神族,果然一直跟着白色光焰走,有一些其他颜色的光焰涌过来挡住去路时,他们或者等待,或者以法力辟开,总之始终在穿越白色光焰。
堪达道:“什么光色通往龙天界?”
太一圣女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堪达有些气恼,心想将来总有一天要套出其中秘密。
神伐圣女再度停住,前方,各种颜色的光混杂在一起,扭曲着,跳荡着,爆炸着,映射着,
彩夺目,慑人心魄,这里好像是所有世界的破碎的角落被粘合在一起,任何物质在这里都被粉碎成为元能。
随着光焰的跳动,一波波的力场也混乱地扭动滚涌过来,他们的光罩受到强烈的挤压,地响动着。
一名魔族贪看着周围壮丽的光色,一不小心,被一道力场打了出去,他惨叫着投入到一道紫色光晕中,他的头发迅速地变白,脸上的皮肤干枯、紧皱,身形瘦弱下去,瞬间就似乎老了数十岁,身上的衣袍破烂不堪,好像经过数十年风化似的,他惊惶的呼叫着。
太一圣女一扬手,一道白光勾住他,再一收手指,魔族就飞了过来,站稳在众人面前。而他的头发又迅速变蓝,脸颊上又饱满起来,皱褶变平,一刹那间他似乎又年青了数十岁,身上衣袍也恢复原状。
众人为之惊讶不已,一时呆住。
圣女淡淡地道:“这里是时空裂隙,时间空间都非常混乱。所以可能一脚踏过去,你的生命就逝去数十年,再回来却又恢复原状。他这还是幸运的,如果踏入到时空跨度大的裂隙中,可能一下子就逝去千年,到时连骨头都不剩了,再无法救回来。”
“可不是!”太一圣女亲切地看着魔族,“以后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魔族惊得面无人色,只是怔怔地点头,然后许多人就拥过去,问他有没有事情,以及刚才瞬间变老又年青的感受。魔族只是傻傻地点着头,唯有“诺诺”而已。
神伐天女回过头来,看到十万大军均已聚齐,浮在空中,形成一个数百丈宽的巨大的圆球阵,她道:“前方就到最险要的地方,再无虚空通路,我们只能从光焰中穿越过去,稍一不慎,就会堕入歧途,到时再想找到出来的路就几乎不可能了,十分凶险。我们要激起法阵来保护大家。”
堕天神族聚集到巨大球形阵的中央处,然后一起施出灵诀。
太一圣女道:“我们会一连布出七道光罩来保护大家。第一道:虚明七玄罩!”
众神族指尖射出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七道光线交织在一起,然后急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透明虚无的紫色光球,罩住众人……
“第二道,太极和阳罩!”
又是两道白、蓝光芒射向空中,迅速交融,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缠绕旋转的光层,罩在虚明七玄罩之外。
一道道奇玄夺目的光罩接连布成,最后一道:龙释梵度罩,宏大的金光涌上天空,形成八道金色的巨龙,不断地舞爪游动,布在最外一层,好像是威武的龙王驻守保护着自己的领地。
神伐圣女指着前方,“随我来。”
众人纷纷跃了起来,好像一团巨大的鱼群似的,无数的身影混杂却又有序,跟着神伐圣女向前进发。
他们撞入了前方的一片混浊的光的波涛中,七层光罩光明大盛,各自释放着法力,保护着众人不受那炽耀裂隙光焰的冲击。
神伐圣女高度紧张,注视着前方光焰,她要从那七道白色玄光圈中的第四道玄光穿越过去,那是通往天界的道路。
就在此时,他们之后的光海中,忽然裂开一道狭长的裂口,从中跃出数百名身影,领头的三人白衣晶发、飘逸若仙,竟是玄狄、易桔、翼东三位天人,而其余的人则身长八尺,身上披着星光蓝袍,面容堂皇威武,竟是鲲族。
他们刚刚跃出,手上就激出数百道强烈的法力光能,全力击向七层光罩与裂隙光海相接触的地方。
顿时裂隙光海动荡爆炸,引起力场的强烈扭曲波动,整个光罩忽地一歪,不可控制地陷入到光海中,偏离了预定的玄光通道。
第九册
→第二章 … 遇困←
星拓惊得转过头,看到光罩外玄狄的身影,黑发飘散,脸上露出阴险、嘲讽表情,声音清空如钟磬之鸣:“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前往天界,就永远在这时空裂隙中飘流吧!直到你们死去,你们的灵魂就近就投入到某一道光色中,转世投胎吧。”他恶毒地大笑了起来。
其他的鲲族全力不停地击出紫金光芒,时空裂隙光海卷起剧烈的波涛焰浪,险些将他们也卷进去。玄狄连忙喝道:“停止!这就够了!”
巨大的光罩大半部分都已陷入到光海中,宏大的力场混乱动荡,一会儿吸引、一会又推,他们就好像被一只巨手摇动着。
神族们倾尽全力,灵诀连连施出,但他们的力量跟整个时空裂隙相比,却显得十分渺小,根本无法改变现状,整个光罩都渐渐陷入到无尽的光涛中。
星拓咬着牙,光涛完全淹没的瞬间,他看到玄狄那恶毒的笑容。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一日他逃出去,他必亲手宰掉这个家伙!
外界的攻击一瞬间就停止了,由七层光罩组成的巨大的结界光球随波逐流,在光海中飘荡着。各种颜色的焰流冲击、奔涌着,混浊的力场毫无规律的方向可言,犹如一团乱麻挤压着结界光罩。外围的龙释梵度罩的八只金色光龙迅速地游走,抵抗着力场的侵袭,而里层的虚明、太极等光罩也发出各自的光色,驱开光流。
神伐、太一、空部圣女的神色前所未有地严峻,神伐天女连连施动灵诀,放出一道道淡蓝的灵光进入光海中。良久,她摇头叹息:“我们完全迷路了,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定位地标志。”
“迷路了?”堪达大叫,“什么意思?我们到不了天界了吗?”
神伐圣女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瞪着他:“别吼,还没到绝路。”
空圣女道:“既然如此,也别无他法,只能顺着白色光流前进,”她叹了口气,“希望可以到达天界吧。”
神伐圣女点点头,又指挥着神族们,一起施出灵诀,巨大的光球又开始前进了,撞入前方一道恢宏的白色焰流。
结界光罩受到冲击而低沉地轰鸣着。众人鸦雀无声,眼中、脸上、身上映射着流光。心中忐忑不安。
由于各种焰光肆意横流,根本无法判断出前进的速度,大约过了半刻钟,神伐天女忽然双手向天,打出一个布满尖刺的晶体球,放射着蓝光,射入到光流之中。无论周围的焰海如何动荡,这个晶体球始终定位在原地。
前方白色焰流中,忽然冲进来红色光焰。神伐圣女连忙控制着结界光球,追着一丝微弱地白光前进。结界开始动荡起来。神族们全神贯注地施法,有时前方已完全不见白光,只有其他各颜色的焰光沸腾动荡,但神族几乎凭着直觉前进,终于又闯入到一阵白色光流中。
众人松了口气。
星拓却感到不妙,在这时空混乱的能量之海中,根本没有方位可辨,追逐着这时断时续、忽焉在前又瞬间飘后的白色光芒,恐怕很难找到真正到达天界的神伐天女又打出几个定位晶球,神色却是愈加严峻。
前方白光又是一阵动荡,结界光罩被挤入一道混乱的光焰涡中,就见前方的一道白光中,一个蓝色的定位晶球闪烁着。
堪达绝望地大吼道:“那是刚才神伐圣女打出去地,我们根本就在兜圈子。”
神伐圣女失落地命令停止前进。
众人都有些绝望,他们从起点出发,绕了一个大圈子,结果又回到起点。难道他们真的永远也走不出去了吗?
魔、龙族地孩子们开始哭泣,妇人连忙安慰,男子们则严肃地沉默着,结界内地气氛沉重得让人感到窒息。
星拓道:“神伐圣女,你们先祖探出的路径,是如何定位神伐圣女不耐烦地道:我们有各种隐密的符咒图案。”
太一圣女道:“只是一旦偏离原来的轨迹,可能瞬间就飘移出数万亿里,根本就无法再找到原来的符咒了。”
堪达在一旁低低地垂下头,追悔莫及,已到现在的地步,他不能怨恨任何人,只恨自己贪图天界宝石。
心君转头,对浩御尊者道:“师尊,您可有什么办法?”
浩御尊者微微一笑,“我可以用赤明鼎图收了这些时空光海。”
“哦,那就请做吧。”堪达立刻道。
“可是,整个天宇也会因此失去平衡,所有的世界都会毁于劫火。”浩御尊者平静地道。
“难道就无其他办法了吗?”堪达瞪着绝望、凶悍的眼神。
众人完全绝望,都颓然地低下头。他们都有各自地梦想,或许是攻上天界、恢复天道,或者只是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但此刻这些理想都已破灭。
星拓心中痛楚,仰起脸,心中念着,天瑛,你是否还在天界期待着我去解救你?可惜我却悔对你,要永远困在此处,从此再难相见!
心君静静地仁立,她心中最先想到的却不是再也无法推翻丹皇的邪恶统治,她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纯洁的身影,她心中刺痛,从背后解下白纱包囊,洁儿全身裹着白纱,惨白的小脸上双目轻闭,面容平静而冷寂。
从离开妖元界的因罗城,心君就一直带着洁儿的身体,希望有一日会解救回洁儿的纯净的灵魂,使她能够再度快乐地跳起舞蹈。
心君轻轻地抚着洁儿的脸庞,痛心自己已无机会,洁儿地灵魂也将被丹皇炼为邪恶的天魂因维在一旁紧盯着心君。
看到心君痛苦眼神,心中一阵震动,难道这不是天下最美丽圣洁的目光吗?虽然身处险境,但最哀伤的却是他人的安危。无论心君的外表如何,她都是最神圣地天女!因维感到自己内心的肮脏卑下,只有俗世色欲。恐惧于心君半盈半枯的面容,却不懂得欣赏她真正的高洁心灵。他眼中湿润,心中重新燃起了对心君的崇敬。
另一边,维那一口饮尽瓶中的酒,然后将瓶子抛了出去,看到陶瓶在光流中碎为微尘,他开嘴笑了,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着紫云,道:“紫云。这正是我的理想。与你死在一起,哈哈,老天一定是听到我的祈祷。”
紫云抱着剑,好像寒风中一朵坚强地小花,美丽却又楚楚可怜,她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维那,可惜我的疑问再也不能找到答案了。”她转过头。眼中闪动着微弱地一层泪光,“维那,也许下一世,我们会再在一起,那时但愿我地心不会些愚蠢的问题所困挠,我愿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心里只想着相夫教子。”
维那轻轻地一笑,“紫云,你真的那样想吗?”他心想,如果紫云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他又怎么会爱上她?他爱上的正是紫云这一份冷傲、坚强、独立,没有任何人能将意志强加在她智慧地心灵上。只是,这份爱的结果却注定毫无回报,他明知结局会是悲剧,却又义无反顾地演下去。他又为了什么?
紫云微微闭上眼睛,轻摇着头,“不。我想下辈子仍然会是一个天道士,我愿重复今世。
我只希望,当我地困惑没有解开的一日,我就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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