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童传奇
因维深深地盯着两人,怎么这两人恰好出现在这里?他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大声道:“两位怎么在上边呆着?难道要做梁上君子吗?不如下来一叙。”
星拓虽然不想理会因维,但此时要是一句话不说就走,无疑会引起麻烦。他和心君飞掠过几道屋脊,落在街上。
心君罩身的白纱轻旋间,露出一截令人目炫的晶莹右臂,随着她的落下,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曼妙身姿风仪犹如春日光芒,魅力四射。
周围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心君。
因维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心君,语气有些(炫)恍(书)然(网):“我就说咱们有缘,果然又见面了。”
心君裹紧了白纱,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这目光明媚、清澈,有勾魂夺魄的力量。因维顿时神魂颠倒,他心中暗赞,只是眼神已这样充满了无穷的魅力,他简直想象不出,在那白纱之下,那面容、身姿会是怎样的美丽!
因维一转头,看到星拓正在认真地打量着死者。因维目光一闪,他看星拓很不顺眼,不知这家伙与那白纱丽人是何关系?他语气冷冷地问道:“真是很巧啊,这里刚出了事,你们就出现在这里。”
星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正巧路过。”
“是吗?”因维道,“这等噬魂邪术,以前在我们因罗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怀疑地盯着两人,“你们说来这城中要找朋友,这施出噬魂邪术之人不会就是你们的朋友吧?”
星拓摇摇头,“不是。”他转身,就想离开。
因维道:“请留步。两位来历不明,现在城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你们走。不如两位随我一同调查这事,直到真相大白为止,两位觉得如何?”他含笑着看着心君。他半真半假,除了确实怀疑两人之外,也想制造机会与心君待在一起。
星拓和心君看了一眼,星拓心想,因维是因罗城的少城主,眼线遍及全城,消息灵通,或许可借助其势力,尽早发现小虫的踪迹。他冷漠地一笑,“也好。”
心君知道星拓的用意,没有出声,一双清澈明眸,淡淡地注视着因维。
因维被这目光弄得神魂颠倒,他不知道心君到底是何心意,那一双泓水般的明眸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嘲讽、忧郁,异常复杂、意味深长。因维的心彻底地被搅乱了。他只想尽快地弄清,那一双妙目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因维看着心君发呆,周围的修真士互相无奈地看着,知道少主一向多情,这次肯定又被那个白纱女子迷住了。不过,这次似乎也不怪少主。那白纱女子虽然只露出半边脸,但绰约风仪已足以摄人心魄。
因维回过神来,吩咐全城戒严,搜查凶手。他又问起两人的姓名,星拓编了两个假名告诉他,“我是石星,这位是尹君。”
因维点点头,微皱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他们一起回到城主府,见到了因伽城主和天虚道长。
天虚道长目光阴冷地打量着星拓和心君。天虚的功力在元神中期,但他着意观察下,竟也看不出星拓和心君的真实功力。而两个人浑身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气息更是神秘莫测,不知是哪一门的功术。天虚颇为疑惑。
因维将情况说了一遍,又吩咐随从把死者的尸体运来,天虚道长查看着死者的情况,当看到身体上分布的一个个微细的红点时,吃惊地道:“难道是玄角魔童和幻血龙兽?”
城主和因维都惊得瞪大眼睛,因伽城主声音颤抖:“这怎么可能?不是说玄角魔童以他头上的玄角来吸噬气能吗?可这些死者的头顶并不见血洞。”
天虚道长摇摇头,“不,据卓镛师兄的通报,玄角魔物功力大幅提升,周身尖刺能够射出光丝吸噬能量。听你的描述,可能是玄角魔童带着幻血龙兽一起混入城中。”他深深地皱着眉,“情况严重,我得立刻通知卓镛师兄前来。”
星拓和心君互相看了一眼。
因维深深地皱着眉头,“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赶到一起了呢?“
星拓和心君被安排在一个小院中暂时休息。星拓一直皱着眉头沉思。
心君将白纱散开,露出真实的身形,看到星拓担忧的样子,微微一笑:“你在担心什么?”
星拓叹道:“小虫这次,要将强敌引来了。”
心君道:“不过是几个天道士而已,怕什么?”
星拓奇怪地看着她,她的功术为天道术,但是提起天道士,却像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提起,甚至会有一丝的轻视。他道:“如果只是几个天道士,我怎么会在乎?恐怕这次引来的还有天人。”
心君身子一颤,“什么?”
星拓道:“你并不知道,那些天道士不知怎么的,竟然引来天人来追杀我,这次小虫露出线索,天人恐怕也会被惊动前来。”
心君眼睛瞪得滚圆,半边优美、半边枯索的面容令人惊骇。
星拓还是第一次看到心君如此震惊,甚至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心君缓缓地攥紧拳头,轻咬牙关地道:“天人来,你不怕吗?”
星拓摇摇头,“不管来敌是谁,我都要先找到小虫。”
心君盯着星拓,又露出一丝笑容,“好。”她像下定了决心,“我就帮助你,找到小虫,不管来敌是谁。”
星拓觉得心君的反应十分异常,却也并没往深想。
下午,星拓和心君来到大堂。因维坐在椅子上,听着手下的回报。城中不断有灰袍道人的线索出现,但追查下去,又多为事发之前的线索,在事发之后,全城似乎就再没有人见过隼陀和小虫,他们似乎完全消失了。
星拓心想,难道小虫已借助血遁术离开因罗城?但是,他又隐隐觉得,小虫来这座城有其目的,此时很有可能仍躲在城中的某个地域。
因维眼睛一直盯着心君看。心君并不羞恼,镇定地坐在椅子上,气质宁静而高贵。
因维长吸了口气,似乎终于忍不住,问道:“尹君小姐,不知你和石先生是什么关系?”
心君虽然脸被遮住,但眼睛却微微弯曲,笑盈盈地看了星拓一眼,“我们是朋友。”
星拓有些惊异地眨着眼睛,他从心君的语气中听出,心君是认真的。就在几日前,心君还要除掉他,但是现在,对他的态度却完全不同。星拓不知心君为何有这样的变化。他怔怔地看着心君。
两个人一时互相凝望。
心君知道星拓的困惑,事实上,正是星拓对小虫的真诚关切,令心君改变了看法。星拓外表冷漠,但是内心深处却有着淳厚而坚毅的情感,就算小虫把他当作敌人,就算在严酷的强敌面前,他始终对小虫不弃不离。这一切深深地感动着心君,她已彻底除去心中杀机,真心地想帮助星拓,找到小虫。
因维看到两个相望的情形,心中像插进一把刀子,他蓦地站了起来,面孔涨红,“尹小姐……我有话必须要跟你说,否则我会憋死。”
心君微微含笑看着他,“说吧。”
因维看了一眼屋中的人,道:“请小姐到后堂来。”
他和心君从大堂的侧门走出去。屋中的修真士直摇头,少城主每一次都这样,迅速地陷入恋爱,但是每一次结局都很凄惨。
心君身后拖着长长的柔软洁白纱衣,行在青色的石砖上,跟着因维来到后堂。
这里由一堵山墙与前堂隔开,堂内陈设高雅,一股淡淡的香气由屋角处的一只檀香炉中轻轻缈缈逸出。
因维回过头来,看到心君静静地站在地上,紧裹白纱的身形好似一朵美丽的花枝,纤柔、幽静、华美而高贵。
因维深深地吸了口气,心君的高贵优美超越凡俗,超出他以往所见的任何女子。他又陷入到疯狂的热恋中。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他对美丽的异性没有任何抵抗力,总是忽然之间就狂热地爱上某个女子。这种无法控制的性格令他十分苦恼,也想克制自己。但是每当又有新的、令他激动的美丽异性出现时,他又无可救药地沉溺于四溢激情之中。
心君眼神幽静,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看着因维。
因维看到这眼神,几乎要发疯了。他看出心君对他不在乎,难道自己的热情又要注定是一次悲剧吗?他张开嘴,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又像是在祈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白纱遮住面容?”
心君淡淡地道:“因为按照俗世之人的看法,我长得很丑,丑到甚至会吓到别人,所以,我才用这白纱遮去形容。”
因维摇摇头,“不可能。你的身形、气质如此优美,超凡脱俗。还有你的明眸,澄澈如水、明丽如阳,我不相信你的面容会是极丑的。”他走上前一步,目光灼热地直盯着她,“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心君眼睛一眨,眼角弯曲,流露出笑意,“可以。”
因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心君冷冷地道:“但不是现在。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面容的。但是你最好有所准备,按照你们的看法,我生得极丑。”她转身走出去。
因维从满心期待的兴奋,一下子跌落到失望深渊中,他伸出颤抖着手,想拉住心君,但最终,却叹了口气,手臂无力地垂下。堂中只剩他一人,他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呆呆站立。强烈的情绪变化,使他感到异常地疲惫,他的心似乎被深深地割裂为百千条。
晚上,终于传来消息,有人在城北的一处宅院中,看到小虫出现。
第六册
→第二章 … 重围←
夜空中一轮弦月渐渐被浓重的乌云遮掩,一只红眸、黑羽的怪鸟站在一颗枯死的树上,机敏地转动着头颈。周围静寂的黑暗中,层层落落的屋脊沉重、肃穆,似乎被浓重的夜色压得透不过气来。
一丝奇异的风势拂起,吹乱了这只红眸鸟脖颈上的细软绒羽,忽然它受到惊吓,振翅飞起,身形不带一点声音地融入到夜色中。紧接着,几道身影犹如淡淡的烟迹,由远方空中忽然出现。在红眸鸟刚刚落足的细长的枝桠上,落下一人,浑身白纱轻裹,显露出神秘而优美的身体曲线,气质绰约。然而她脚下的细细的枝条却纹丝不动,似乎落下的只是一个没有重量的幻影。
在周围三十丈区域内的屋顶,相继又落下数人,星拓站在心君的右边十丈处,天虚道长和因维则站在前方三十丈的屋脊上。他们将一个看似普通的宅院包围起来。
这个宅院座落在这一片普通居民区内,三间普通的石屋,窗户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在院子的一角,堆着凌乱的柴草,一只狗的身躯僵直地躺在上面,伸出舌头,口中浓黑的血液沾满一地,已干枯多时。凝固的静寂笼罩着整个院落,某种沉重的死亡气息从院子中隐隐逸出。
星拓凝神静意,释出神识,仔细地感应着。然而,当他的神识逼近到石屋窗前,里面气息仍然死一般地沉寂,毫无反应。
星拓却不敢再深入探知,如果里面真是小虫,他这送上门的神识就成了一份大礼。他向后逸去。却忽然感到屋中气息一阵微妙动荡,好像一只埋藏在暗处的野兽已张开巨口,准备扑食送到口前的猎物。
星拓神识爆退,逸向远在十丈之外的身躯。
两丝血红光芒从屋中纸窗内穿出,闪电般地紧紧跟随,速度异常迅疾,迅速逼近星拓的神识。星拓一时竟无法逃开,陷入危局。
突然的变故立刻惊得其余三人身形爆起,射向院落。就在血红光丝将要刺入到星拓神识中时,一团白光从斜次里劈出来,割断血丝。
星拓神识得以逸入身中,内心惊悸动荡。
天虚道长和因维手中掀起一片仙剑白光,犹如天上降下的白练之光,罩向石屋。心君却并没有出全力,只是将攻向星拓的血丝割断,然后身形就稳在空中,看着天虚和因维两人攻去。
石屋屋脊忽然爆炸性地扩张,一个身影从飞散的砖瓦中激射而出, 一身灰袍烈烈鼓荡,面孔青紫,眼眸赤红,正是隼陀,他头顶伏着小虫紫黑花纹的身躯。
天虚道长为元神中期,仙剑舞出皓熠的光涛,当头袭下。而因维为元婴后期,手中的剑光要逊色许多,显得拘紧、放不开,但也拂起凌厉而肃杀的剑意,一道白虹劲射小虫。
星拓在远处观看,立刻微微摇头。小虫已在玄灭期边缘,这种等级的攻击是不能对小虫造成任何伤害的。
隼陀身影僵直地浮在空中,双手垂下,没有任何反应。却由小虫的头顶涌起一团血色虹光,在头顶聚拢、旋转,好像一面血盾,将来袭的剑光全部挡出,激散的剑光化为无数道白虹散了出去。随即,血色虹光中激出千百条血丝,向着天虚和因维刺去。
天虚和因维身形剧烈震颤着,向后飞出。他们没想到小虫的功力如此之强。尤其是天虚,他的功力为元神中期,在普通尘世中,根本找不到几个能与他相抗衡的。谁想今日刚刚交手,剑意根本递不进去,就被挡了出来。
他眼前红光一闪,无数血丝从前方锐利地刺来,好像是无数红蛇之影蜿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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