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神仙
“凭你也能配得出没有解药的毒药?”凌波仙冷哼一声,“说,毒药从哪里来的?”
“不用问了。”青山真人双掌一错,“杀了他便是…………这毒药小老儿知道。”
“难不成……”李纳乾忽然也明白了。
“对!天杀的华九!”青山真人猛跺脚,“小老儿早就看出来这姓韩的一身修为有问题………要不是天医门,他能有现在地手段?”
“先杀了他。再去找华九。”凌波仙言简意赅。
“杀我?”韩无熠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地喘不过气来,“刚才我说过,道门不足为虑!你们……一起上吧。”
青山真人、李纳乾、凌波仙,道门中几可称得上最强地三人便在这一瞬明白了:韩无熠没有说谎。然则,无论能胜与否,打,还是要打的。
比起大罗金仙来,韩无熠这个对手至少能让人心理上负担小些…………青山真人等毫无怯战的意思。
一旁,董双蔻地脸上惊慌之色越来越浓。
“这是什么毒?怎么……”
“嘿……姓韩地到头还是留了一手……”叶扬天苦笑着。“董双蔻,我说他怎么那么放心让道门布置阵势杀你,甚至也不考虑杀不了你的后果?合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着自己动手!”
“少说几句!逼毒!”董双蔻额头豆粒大地汗珠直往下落,嘶声吼。“快逼毒!”
“峰回路转是吧?”叶扬天地眉头绞成一团。断断续续地说话,“董……双蔻……你……又欠我一条……一条……”
“我又欠你一条命好了吧?”董双蔻也无心去在连续说着“一条”的叶扬天语声后凑趣续一句“打麻将哪”。直接吼道,“你死了我就没法还你什么了!还不赶紧逼毒!”
“这就对了。”叶扬天一个翻身,站得稳稳当当,“董双蔻,记着啊,你欠我两条命了。”
“嗯?”董双蔻吓了一跳,还不信,伸手去摸叶扬天的胸膛。
“知道你是油尽灯枯,帮不了我…………也不用这么摸……让人误会不是?”叶扬天蹦蹦哒哒地躲开董双蔻,一个劲儿地发牢骚。
“怎么回事?”董双蔻捡起掉在地上的虎爪,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愣住了,“的确有毒!”
“没错。而且一定是大罗金仙解不了地毒。”叶扬天点点头,“韩无熠的这一手,对付你就对了。”
“你……”
“别忘了,我是从南海回来的。”叶扬天叹口气,“天医门华九,他大概真的能配出来毒死神仙的毒药,可是……他见过的神仙只有你和我。而我跟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啊…………我喝过了那支净瓶里的露水。”
竟是一场虚惊。
“华九……有点儿意思。”叶扬天念着这个名字,慢慢地说,“他不可能知道我喝过观世音菩萨地甘露,这回我不算赢……”
青山真人等围住韩无熠的三角阵势不变,心情却都已大好,可韩无熠却终于颓唐了,再没有了刚才大放狂言的气势。
李纳乾慢条斯理地发问,“韩无熠。华九到头来选你做了他天医门的传人?他失心疯了不成?”
“华九人在哪里?”青山真人冷然问。
韩无熠惨笑,“我怎么知道?天医门逆天行事,向来一脉单传,从不失风…………我败了,就没了做弟子的资格,到哪儿去找什么华九?”
“差点儿你就赢了。”叶扬天走近韩无熠,脸色凝重。“如果不是凑巧,今天竟然还是一个败局。韩无熠,你本事不小……只可惜……”
“可惜我没能替国家除了你这个神仙!”韩无熠一口唾沫吐出来,恨恨地道,“国家不需要神仙的慈悲!我也不需要!”
这一声。声泪俱下。
青山真人等回想起公安九处的管平潮与四老,那些狂吼着欣然赴死的年轻人,一时黯然。
董双蔻同样心有所感,竟提不起最初对韩无熠地恨意。
韩雨哭倒在地。
叶扬天冷笑。
“国家是吧?”嗯,你说得很对啊。”叶扬天赞同地点头,语调却突然一变,“韩无熠。少给我在这儿胡说八道!”
“你宰了我是为了国家大义?放你娘一百八十八个拐弯狗臭屁!”
众人愕然。
“韩无熠你个老小子,你当爷爷不是中国人对吧?”叶扬天跳着脚大骂,“我比你懂!国家是吧?人民是吧?文化是吧?传统是吧?……包括现在我脚底下踩的这点儿土…………我他妈地都爱!比你还爱!”
“不就是死吗?为这些东西我他**死了也该!你以为我没这点儿气概是不是?老子从来不是数典忘祖的王八蛋!”
几句痛骂之后,越发气得直喘的叶扬天猛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韩无熠我告诉你,我他妈地不比你少块心肝肺!死容易啊,可有个前提…………我乐意去死不代表就乐意让你宰了我!不代表你宰我宰得有理!”叶扬天狠狠地大骂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顿了顿,又骂,“尤其是,除死之外还有别地办法的时候。我凭什么让你宰了我?我凭什么让你宰了我我还很他妈地欣慰?姥姥!”
口沫横飞。
骂到最后,叶扬天似乎累了,往地上一坐,喘着粗气冷笑。“韩无熠。宰了天下人你都有理,就是自己不能吃亏对不对?你他**这叫爱国?”
叶扬天的神色中带上了怜悯:“别打着纯洁地旗号去强奸。老韩。你没那么伟大………你就是个腌的政客。没有更多,也没有更少。”
韩无熠瞠目结舌,脸上一阵泛红一阵泛白,最终,低头。
“叶师!痛快淋漓!”凌波仙巧笑一声,向叶扬天竖起大拇指。
“没啥。没啥。”叶扬天害羞地摆手,“姓韩的也没说错我…………我就是个混混儿。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敢跟我对着干?他为什么就是想杀了我?其实,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混混
再度的愕然。不过,这愕然是带着喜悦的。“我得走了。”喘了一会儿气,叶扬天站起来拍拍屁股,“说真的,有人等着我哪。”
就这样,双足一顿,叶扬天将可可西里,道门地众人,还有大罗金仙董双蔻与政客韩无熠全都抛到了脑后,朝小城济南飞去。
这一路星驰电掣,自从他成仙以来,似乎从来没有飞过这么③üww。сōm快……
—尾声—这年头,有场很华丽的婚礼。
自可可西里高原决战后,十年。
初夏,五月的一天。
小城济南。
云山路上新开了一间很大的茶馆,名字叫“兼职饮茶”,环境很不错,一壶茶卖到五百块还是天天人满为患,与别的茶馆不同,这里的客人不知为什么大都是中年男女。
“今天……还没来吧?”刚刚过午,有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茶馆,叫了一壶茶,刚坐下就向四周探头探脑地发问。
“没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姐”热心地回答,“大兄弟,慢慢等,不着急…………是为你家儿子?”
“哪儿啊……女孩!”中年男子哭丧着脸,“说什么都不听,逼着我过来……都知道青云门的飞剑大开大盍,明明是男孩用的……非说喜欢!”
“巾帼胜过须眉,也不错啊。”旁边一桌的客人抿了口茶,插口,“不过,女孩的话该去考逍遥大学吧?我听说逍遥大学的凌波校长可是要在开学典礼上亲手给每位新生分发飞剑的,你现在给她买了,到时候不还是得换?”
“啊,我们家闺女不考逍遥大学,”中年男子的脸上像是放光一样,嗓门也大了三分,“才十五,没赶上第一次全民统选,这不,今年走了运,让白鹿洞学园高中部内定录取了。白鹿洞学园不发飞剑,我这不才……”
“唷!白鹿洞高中部内定录取!”茶馆里的客人们大都惊叹起来,“兄弟好福气啊……”
“白鹿洞高中有什么了不起的?”茶馆一角有个客人说起了怪话,“白鹿洞高中虽然是名门,可一上至少十年,不到博士毕业不能离校…………中间每年家长探视时间只有半个月……哪赶得上玄心学园的校规自由?家长都能陪读!我们家……”
“行了行了,你都说了一万遍了…………你们家儿子进了玄心学园,怎么没见你去陪读?”
“我……我……”那客人嗫嚅了两声,终于恼羞成怒,“你们见过玄心学园的天涵校长没有?没见过就少说话!”
“呃……”众人静默了。
谁都知道,天下名校三百多所。最难缠的七个校长里,玄心学园的天涵校长就排在前三,据说,天涵校长年轻时走火入魔,身体相貌保持在七岁孩童的模样,可谁要多看他一眼,当即就是一剑…………虽然没听说谁真的受过伤,可只是想想……也足够让人肝儿颤了。
要知道。传说十年前道门齐出的时候曾在渤海演武,因为军方缺乏经验应对不当造成海啸,死了上千万人…………就是因为现在某位校长手里一口走了火地飞剑!尤其是近几年进玄心学园的学生多了,传回来的消息比网上还真,似乎那“某位校长”,就是玄心学园的那一位……
众人突然对那位多嘴的客人油然生了敬意。
尽管道门走入社会已经十年,但这十年的时间还实在太短。对于不太了解的事务,人们总还保有一份(炫)畏(书)惧(网)。
“不管怎么样,先给孩子请一口飞剑回去…………等过几年孩子毕业了,就算倾家荡产,也得给她请一口极品的飞剑!到时候……”突然有另一个客人打破沉静地空气。手舞足蹈地说。
“等孩子毕业了哪还会让你倾家荡产地买什么极品飞剑?”众人鄙夷,现在但凡能考入三百所名校的,由政府统一出资,不但免除学费生活费等一应费用,还向学生的家庭直接发放补贴,等到毕业,甚至还能根据本人意愿安排到政府部门工作…………家里有钱的或许不在乎这个。可话说回来,家里有钱又怎么样?三百所名校挑学生挑的可是品行和根骨,你没那个能力,有多少钱还不是只能开过时一万年的奔驰?
干跺脚着急也白搭!
在客人们的议论声中,从茶馆里间转出来一个年轻地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大家请静一静。”
“静一静,嘘,别说话!是萧老师!”
“不对,不是萧老师!这是……咦?”
“这不是逍遥大学的……凌波校长!”“凌波校长?”
“天哪……”
茶馆里一下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对不起大家,”凌波仙抱歉地笑了笑。“今天茶馆主人家里有喜事,叶老板不会来了。”
“啊?”
听说与青云大学渊源很深的那位可亲的叶老板今天不来,茶馆里响起一片叹息,倒没有抱怨地…………还没有谁敢在三百所名校的校长跟前抱怨。
“凌波校长……是什么喜事啊?怎么您老大驾也来了?”给逍遥大学说过好话的客人大着胆子询问。
“哦!是叶老板大喜。今天小登科”凌波仙微笑。“今天茶馆本来不该营业的,服务员不知道。叫大家白跑了一趟,叶老板叫我过来给大家赔礼。”
“不敢不敢……”
“凌波校长,替我们给叶老板道喜啊!”
“恭喜恭喜!啊,这回回去丫头该埋怨了…………叶老板还不得出去度蜜月?飞剑……”也有人哭丧着脸。
“大家放心,除了今天特别,茶馆休息之外,从明天开始,玄心学园的天涵校长会亲自来茶馆坐馆,大家有事,一样可以来找天涵校长解决。”凌波仙狡黠地眨了眨眼。
“天涵校长……”客人们一起吸了一口冷气,苦笑着答应。
当凌波仙在“兼职饮茶”茶馆替叶扬天致歉的时候,解放桥叶家老宅的婚宴已进行到后半段了。
从昨天开始,解放桥叶家老宅所在地整条巷子全被封了………本来也只有叶家一家,倒是没影响交通,过往的行人几乎没人注意到,就是这条近在咫尺的巷子里,竟然击中了全国三百所名校的所有校长以及教职员工。
有各派的掌门、长老亲自动手施法,一条不足五百米的巷子里,走进一步,就变成容纳了小二十万人的超级大厅。
场面很大。很喜庆,很乱……
“一场婚宴动员二十万人……”叶扬天一边苦着脸到处乱走,一边胡思乱想,“这也太离谱了……哎呀!”
姜潇潇穿着一身大红地旗袍,狠狠掐了叶扬天一把。
“潇潇!”叶扬天整了一下西装,小声抱怨,“你都掐了我十年了还不够?非得今天也不放过?”
“后悔啦?”姜潇潇眉梢带着煞气,“叶子。你要悔婚还来得及!干什么愁眉苦脸的?”
“我……”叶扬天叫起撞天屈,“老婆,今天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是犯愁:二十万人啊……你听说洗碗这事儿谁负责了吗?”
“怎么……那个回事?新郎新娘……躲到这儿说悄悄话来了?”一个十来岁模样,粉白可爱的小男孩手里端着一碗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着舌头说,“要……说悄悄话。你们以后有地是……日子!来,叶……叶扬天!跟我把这碗酒……干了!”
姜潇潇一把夺过了小男孩的酒碗,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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