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神仙
“你省省吧!”叶龙潜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你先……先把你手里的东西收好!”
“啊……”叶扬天这才想起来,差一点儿就闯下大祸的宝剑还没回鞘。
“嗯?这是……”叶扬天低头,刚想把宝剑收起来,却立刻愣住了。
叶扬天手里这口宝剑的模样很奇怪。
或者说……这干脆不能称之为“一口”宝剑,最多最多,也不过是“半口”。
剑,是断的。
断剑本身的形状就有些奇特,剑身竟然有四指阔,看剑鞘,原先大概三尺长短,但现在却只有一尺上下,比例彻底失调,这也就难怪刚才叶扬天闭着眼睛的时候没能把宝剑收回剑鞘了。
另外,这口宝剑好像是被什么神兵利器从剑尖上直劈下来,差一点儿就把这口剑劈成各二指阔的两半;然后,又有谁把剑从中间给折断了,却折得不怎么工整,一截长,一截短,长的那一截比短的那一截长出大约四五寸的样子,断面呈不规则的锯齿状,短的那一截只有不到半尺,断面却光滑得很。
剑身上刻着些莫名的花纹,剑都断了,肯定是不全的,没有什么寒光反射,剑刃也并不显得多么锋利,充满大厅的青光、狂风……或者说剑气?现在像是从没有过似的,再怎么看,也是其貌不扬。
“破剑!吓死我了!你倒是再吓我啊?靠,破剑!”叶扬天愣了一下,赶紧把断剑归鞘,不过,他之前被吓得太厉害,嘴里不由得不干不净起来。
“啪!”
叶扬天的脑门上又挨了叶龙潜一下。
“小天,你记着,不许对这口剑不敬。”叶龙潜的神情郑重极了,“这口剑有名字。”
“什么名字?”叶扬天好奇。
“断剑!它就是断剑!”叶龙潜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这才说了出来。
“我……算了,算我没问。”叶扬天差点儿趴下。
“嘿……我还真生了个好孙子……天下凡修道之人,谁没听过断剑的名字?又有谁能当断剑一剑之威?当年……”叶龙潜失笑,没再往下说,却低头紧紧瞪住叶扬天,“小天,你究竟瞒着我多少事情?”
“没……没多少……”叶扬天一下心虚起来,“爷爷,梁叔不是都跟你说了嘛……”
“哼!”叶龙潜狠狠哼了一声,“爷爷老了,可还没糊涂;倒是那个梁恕,我看他是真糊涂了!”
“爷爷……”叶扬天苦笑起来。
“我先不追究,咱爷俩儿有的是功夫,你去把那个小姑娘救起来再说。”叶龙潜走上几步,在受重伤倒地不起的萧如云身上摸了摸,掏出几个玉瓶,递给叶扬天。
“啊……”叶扬天一回头,这才看见萧如云满身是血,立刻就急了,“爷爷,赶紧送医院!”
“送医院?你怎么解释她的伤?就算省中医的老余跟咱家有交情,可他们能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赶得上青云门?还有,她这是剑气侵体,虽然不至于没命,可你以为随便是个大夫就会治?”
叶龙潜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指着叶扬天手中的几个玉瓶,讲解起用法来。
“爷爷,你还真是青云门的啊……”叶扬天听说萧如云不会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先就放下了一半心,接着发觉祖父居然瞟一眼玉瓶,立刻就知道该怎么施用里面装着的丹药,讲解得也详尽得很,不由得连连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爷爷,你说这药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内服先不管,可外敷……她浑身都是伤……不方便吧?要不然……还是送医院?”
“没听说过‘事急从权’?你还小,顶多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再说……人家也未必在乎。”叶龙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接着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乎?人家绝对在乎!我认识她就是因为她在乎……”经过了刚才的那场冲击,叶扬天不敢再违背祖父的话,只是免不了要小声发几句牢骚,“说我有贼心没贼胆……爷爷,你呢?你都八十一了,就算是贼心贼胆这俩设备都是全套的,可贼呢?”
“你说什么!”叶龙潜瞪眼。
“我什么也没说……”叶扬天一缩脖子。
“去,到楼上去,别在这儿碍眼!”叶龙潜一指后堂。
“哎?爷爷,你呢?”
“去!”
“得,我去还不行?”
叶扬天把那几个玉瓶放进口袋,小心翼翼地抱起浑身浴血的萧如云,往后堂楼梯那儿走,一边走,一边心想:这两天我光忙着抱人了……萧如云总不会给我耳光了吧?咳,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着叶扬天抱着萧如云消失在后堂,叶龙潜摇摇头,在狼藉一片的大厅中盘膝坐了下来。
“断剑出鞘认主,青云令重现江湖,小天……你到底还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叶扬天还不知道,他漫不经心拔出来,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爷爷给斩成一堆肉块的那口“断剑”,实在是大有来历。
——其实,萧如云也给叶扬天提过的,可叶扬天从来就没把萧如云为青云门自夸的言语放在心上过;更没意识到,这一口断剑,正是一千年前创下青云门的那位青云真人在峨嵋山上大会天下同道时折服群雄的断剑!
断剑,威慑天下,是青云门千年来的镇派至宝!
叶龙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有关叶龙潜在青云门中的旧事,萧如云和那一众青云门下的普通弟子所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当年,叶龙潜与青云门恩仇交织,哪儿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了的?更别提叶龙潜反出青云门时,竟连断剑也一起带走了!
这六十年来,青云门的镇派至宝根本就不在峨嵋山上!
当然,叶龙潜为此也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但叶龙潜怎么也想不通。断剑出鞘,剑气洞彻九重,别说叶家这栋四层小楼,方圆十里之内,就是一根小草也会被斩成数截;可现在呢?连大厅墙角鱼缸里的“小金”,还都好好地游来游去,一片鳞都没掉。
这不是在开玩笑了?如果断剑只剩下了这么点儿威力,那早就飞升了的青云门开山祖师青云真人非得气得从天上一个跟斗摔下来寻死不可。
唯一的解释就是:断剑认主,随叶扬天的心意而动,剑气内敛——可断剑凭什么就认叶扬天为主了?
数百年来,断剑被供奉在峨嵋山青云门内堂,青云门历代掌门不是遭遇了灭门大难都不敢动用一次;六十年前,叶龙潜脱走青云门,也没那个胆子让断剑出鞘。
叶扬天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缘分?
叶龙潜肯定不会去嫉妒自己的孙子,而断剑出鞘时的剑气没伤着叶扬天的一根汗毛也证明了断剑的确是认了叶扬天为主——否则叶扬天连拔都不该能拔出来——可是,叶龙潜死活想不通这里面的缘故。
叶龙潜盘膝坐地,就这么静静地想着,没有他的招呼,管家老李,还有楼里的其他几个人,包括今天叫来的司机小刘在内,都不会过来。叶龙潜在静静地等待,等待青云门的大批人马到来。
早先,叶龙潜与青云门有过约定:只要叶龙在世一日,绝不令断剑出鞘。但如今誓言已破,青云门必有感应……这先放到一边不管。
——叶龙潜清楚得很:刚才,萧如云于电光火石间认出断剑,她祭出了青云令。
青云令一出,凡青云门下,必定闻风而至。
但叶龙潜早已不是六十年前那个力拒青云九子的叶龙了。
龙潜龙潜,若还能飞腾云中,神龙又为何会深潜于渊?
第三集
第十七章 这年头,一个吻能代表什么?(上)
叶龙潜溜溜从大厅里坐了一个钟头。
没人来。
没一个人来。
“青云门这帮小子越混越回去了?青云令都不听了?连镇派至宝、断剑,也他妈不要了?”摆好姿势坐得屁股发疼的叶龙潜心里这叫一个纳闷。
楼上,叶扬天却在这一个小时内接受了人生中的最大考验。
怪只怪青云门的丹药太好用了一点儿。
一般来说,名门正派的特点往往是不管在什么方面都会有那么一点儿造诣,就算不怎么精,也不至于一窍不通,如果年头再长些,保不齐什么时候门下就出个人才,折腾些好东西出来。
青云门也是如此。虽然不象以医道名世的华佗门那么招摇,却也有几份好药。
遵照祖父叶龙潜的吩咐,叶扬天抱着重伤的萧如云上了二楼,踢开自己房间的门,把萧如云小心地放到床上,手忙脚乱地拿出内服的红色药丸,塞进萧如云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见效更快,失血过多的萧如云的脸色立刻开始红润起来——尽管萧如云满脸都被血迹盖住了,也看不怎么出来。
接下来,叶扬天犯愁了。
——打眼看上去,萧如云被断剑剑气所伤,整个成了血人,全身上下大小伤口恐怕得有几百处,尤其是两腿两脚,伤口更多更深……
“刚换上老**新衣服……”叶扬天嘀咕一句,对萧如云的运气寄以无限的同情,并让这种极不负责任的同情持续了好一会儿——叶扬天不敢动手。
“……还是先从底下开始……”下了极大的决心,叶扬天这才去脱萧如云的鞋袜。
应该是刚才吞下的药丸的作用,伤口停止了流血,萧如云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总算趋于平缓,所以叶扬天并没觉得怎么紧张,只是对要在萧如云的每个伤口都抹上药膏而忐忑着。
等脱下被鲜血浸得湿透的袜子之后,叶扬天改变了看法。
“这……还是……”叶扬天把嘴捂紧了,硬撑着没尖叫起来。
脚心、脚背,来回纵横交错的伤口数都数不清楚,伤口翻起,露出骨骼和经络,左脚的大姆指有一大半被削断了,无力地耷拉着,好像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天……天……”叶扬天不知道是在叫老天还是在叫自己,心里的羞涩腼腆和莫名其妙的一点儿窃喜立刻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哆哆嗦嗦地打开药瓶,在手心上倒满了那一种叶龙潜反复叮嘱说“来之不易,尽量少用”的乳白色液体。
“萧如云你撑住了,撑住了,我给你敷药、敷药……”叶扬天一个劲儿地暗骂自己的祖父:这也叫“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这也叫“没多大事情”?
叶扬天小心翼翼地把手心里的液体倒在萧如云的脚背上,也根本没法去分辨每一道伤口,只是让所有的伤口都能被液体覆盖了;接着,叶扬天又拿起剪刀,轻手轻脚地剪开萧如云的裤脚,从小腿向上,一点儿点儿地涂上乳白色液体,反正,萧如云腿上的伤口数量同样惊人,没法数,一心只顾了救人的叶扬天也压根儿就没心思去数。
天可怜见,叶扬天是彻底被萧如云身上的伤口给吓住了,除了赶紧治伤救人之外,再没有一点儿别的念头——可就算是这样,等叶扬天发觉手里玉瓶中的乳白色液体全都被自己用光了的时候,他也给萧如云褪去了最后一件衣服。
呃……或者说,最后一件内衣。
而萧如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叶扬天细细抚摸过了——他仿佛嫌这还不够似的,又上下左右来回前后检查了三遍。
灵药到底是灵药,萧如云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疤,由紫红色变成肉色,慢慢地消失不见,变为新长成的娇嫩肌肤……
这一回,叶扬天的眼睛可就有点儿不够用了。
惊叹药效那是另一回事,眼看萧如云这样的大美人身上的伤好了,就在这儿一丝不挂着外加昏迷不醒,再回想一下她身上该摸不该摸的地方好像自己都摸过了,最要命的是:她根本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个……要不我再检查一遍?万一留下什么伤口可就不好了……对……要再好好检查一遍……”叶扬天努力咽了一口唾沫,这样说服自己。
——人说“医者父母心”,那肯定是因为她们都没碰上过叶扬天这样的大夫……
“……冷静、冷静!接下来我该……拿温水浸湿毛巾……给她擦干净……然后……”
叶扬天的目光死死放在床上的玲珑的曲线上,舍不得移开半点儿,心里想着要拿毛巾来给萧如云擦净,脚下却不管怎么使劲也挪不动半步——他叶家大少虽然没有多少纨绔子弟的恶习,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
“……然后……然后我还不到十八岁,不用负刑事责任……这年头哪儿还有人是柳下惠……我严重怀疑柳下惠的性取向……做了后悔不做也后悔我宁肯做了后悔也不肯不做后悔我做我做我做……”叶扬天的大脑进入了空白缺氧状态。
也不知道叶扬天站在那儿嘟囔了多久,他终于肯迈开步子,去浴室拿来了毛巾。
“咱们……先擦干净……”事到临头,叶扬天的心脏跳得厉害,他也曾经用“透视”偷窥萧如云,可那一多半还是出于好奇和好玩,真要让他去动手动脚——当然如果“动”起来的话动的可就不光是手和脚了——叶扬天还需要再给自己一点儿勇气。
萧如云受的伤基本上集中在双腿和双脚,虽然失血不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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