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迟年尧的霸腿乃至一种下踢腿,高不过腰,可不是飞踢的跆拳道,而此时黄元吉人在头顶上方,顿时如英雄无用武之地,失了方寸,震惊之下待要反击,却觉对方手掌上的劲力绵绵不尽,虽然不甚强大,可手法却诡异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一抓一捏,咔嚓一声,肩骨被卸。
黄元吉的手顺势而下,如挥琴弦,快速的自迟年尧的臂膀掠至手腕,爪力过处,咔咔咔一阵乱响,九阴神爪的爪劲击穿霸体的防御,透入经脉中,令半边身体瘫软。
待到落地时,黄元吉一只手抓着迟年尧的手臂,一只手探上了迟年尧的后颈,只要轻轻一发力,就能拧下脑袋,横练功夫再强也抵挡不了这种渗透劲。
“少侠武艺高强,某家自叹不如,此战输得心服口服。”
迟年尧的表情并不是特别沮丧,因为相比一招落败的燕浪和单雄,鏖战许久才不敌的他无疑表现得出彩多了,在人们发现打不过老虎的时候,第一念头就是要跑得比同伴更快,而他就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块,虽然不能说挣了面子,可就算被奚落也有凌云派和黑天宗垫底,倒也好过不少。
看了这么久的战斗,燕浪和单雄越算是明白过来,自己根本是挑错对手了,这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少年,分明是战斗经验最少的一个,比起另外两位同门的杀伐决断,显然要沉稳得多,换他俩来也能鏖战许久。
非战之罪。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彼此想法不谋而合,无形中达成了默契,回去后说不得要大力将六道教吹捧一下,就算不是隐世门派也必须要让他坐实这个名头,只有将对手托得无比高大,自己这边的失败才会显得微不足道。
当然了,失败者的名单上也不能只有他们三个,少不得要蛊惑几个心高气傲的年轻高手来上门挑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第八十五章 崭露头角
逐鹿镇,离青武大会正式开始只剩两日,为争夺地盘而爆发的江湖争斗也越来越少,各个门派都开始养精蓄锐,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们尽可能按捺住动手的欲望。
常言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在大会开始前遇上了那些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不小心负点伤,影响了在大会上的正式表现,未免得不偿失,所以众人都表现得非常克制,并且重心从试探转为收集情报。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艺高人胆大的例外。
数日来,全镇每天都有上百起的交手冲突,对于有心人来说,无疑能从中分析出许多有用的情报,编辑起来能卖出个好价钱,比如最有希望获得魁首的种子选手,以及他们的身份背景,还有所用的武功特点,这些内容落在外围人士眼中,是精彩的八卦消息,落在参赛者眼中,能大致上了解一下未来的对手。
反过来,那些有着精英弟子的门派,为了迷惑外人,尽可能的争取胜算,又会放出虚假的消息鱼目混珠,让竞争对手错估实力。
一时间,逐鹿镇上洛阳纸贵,各种消息真真假假,令人难以辨清,俨然是一场精彩的情报战。
凤仪楼的大厅中,惊堂木重重的拍在堂前一张方桌上,一须发斑白,满脸风霜的老者口沫四溅:“话说这江湖滚滚千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虽只三年时间,这江湖上又涌出了许多期待的年轻才俊,遥想上一届大会中,闻鸿鸣以八重通灵期之姿,力压四位先天高手,摘得青武魁首,令人不胜唏嘘……”
堂下,一名食客催促道:“前言就不要废话了,青武第一人闻鸿鸣的消息大家谁不知道,这三年里他已经晋升到了先天期,更领悟了天人交感之境,实力较之以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一届青武大会的魁首怕是又要落入他手中,蝉联卫冕。”
白发老者嘿然笑了两声,抱拳道:“这位大爷说得极是,可老儿受酒楼老板之邀,一个时辰五贯钱,总得多说些话儿,也好多捞点谈资。”
这句直白的话引来哄堂大笑。
“遥想上一届青武大会,榜眼的寇文轩、探花的司徒昆明如今皆已晋升天人境,可想而知,青武大会乃是选拔人才的盛会并非浪得虚名。”
先前那名食客又开口道:“得了罢,青武大会的名人也不是个个都能成才,想那第四名的徐白就已泯然众人,据说就是因为跟闻鸿鸣一战后,失了信心,便自暴自弃,已然成了废人,整日饮酒度日,醉生梦死,连早已跟他定亲的未过门妻子都上门退婚。”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这事情我也听说过,但不是因为失败的打击才自暴自弃,而是那徐白因跟闻鸿鸣交手,伤了经脉根基,四处请名医都束手无策,被判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复原。你们想一下,原本是一个有望窥见天人境的少年天才,突然变成了不能习武的废物,这打击能小吗?”
又有一人道:“闻鸿鸣的神残手乃是中古时期蔑神道人的绝技,虽是五品武功,却能从弱向强,循序渐进,根据不同层次分为五个阶段,闻鸿鸣如今便是第三阶段,平时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毁人根基,怪只怪徐白运气不好,竟是逼得闻鸿鸣使出了神残手。”
凤仪楼的角落中,听着众人评论,一名黑纱蒙面的少年嘴角出现一抹冷笑,嘴中轻声喃喃:“闻鸿鸣、神残手……此番定要你付出十倍的代价,让你也尝一下从天才沦为废物的痛苦。”
二楼包厢中的一名少女扔下一锭银子:“好了老头,别再说上一届的故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别卖关子,快跟我们说说这一届的消息吧。”
“好,好,好!”老头眉开眼笑的将银锭收入怀中,嘿然道,“光以老儿的眼光看,要说这一届的高手,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要胜过上一届,左家灭门一案想比众人也听说过了,长久蛰伏的莽荒很可能要起兵入侵我中原大地,所以许多隐世门派和避世高人都派出了门下弟子,既为了打探消息,也为了抵御莽荒而出一份心力。
老儿就不卖关子了,要说这夺冠大热门,自然是飞州闻家堡的闻鸿鸣,他携上届魁首之势,又有绝技神残手,常人难掠其缨;
其次是上一届排名第九位,当时只是七重筑基期,如今三年内连跳两级的邬苍日,上一届参赛时他只是一届散修,而后被飞州悬空山招去,经过大门派的精心培养之后,实力必然更加精进;
……
第十二名是弈州的空虚公子,外号九剑仙,能同时御使九柄飞剑,当世罕见;第十三名是弈州的焦向天,师承天残老人,据闻已将绝学天残脚练至化境;第十四名是五行拳宗的吴白虎,他不但将本门绝学融会贯通,更以超凡天赋破旧创新,所创拳法的威力犹在本派祖师之上。”
包厢中的少女忍不住道:“老头,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三个月前一人独创闯邪极宗,全身而退的青云剑梁无常呢?他的本领可不在吴白虎和焦向天之下。”
结果,不止老头一人,还有几名食客也都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梁无常乃是中古大门青云派的隔世弟子,难道你们敢小觑青云派?”少女忿忿不平的质问。
说书老头道:“姑娘请饶命,看不起青云派的名头可担待不起,想必姑娘是刚到逐鹿镇,没有打探清楚消息,所以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属正常,若在五天前,梁无常倒也排得上名次,老儿绝不敢忽略他,可是就在五天前,梁无常上门挑战,结果被人击败,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少女不信:“什么!你胡说八道,现在青武大会都没有开始,梁公子不可能去挑战那些成名高手,又怎么可能会被击败?”
“姑娘,就算老儿撒谎,这大伙儿总不可能故意配合老儿撒谎吧,知道这消息的人海得去了,姑娘尽管去找人验证,若是有撒谎之处,今个儿老儿的收入姑娘尽可拿去。”
说书老头一句话,激起许多人的回应。
“就是就是,梁无常那嚣张小子,到处惹是生非,以闯人山门为乐,偏偏欺软怕硬,不敢找那些大门派,专挑小门派下手,那邪极宗也是恰好趁着宗主外出才敢上门,结果这回终于踢到了铁板,把自己的腿给踢断了。”
“姑娘,就算你再怎么迷恋那个小白脸,本领可做不了假,他输了就是输了,那一战打得非常精彩,许多人都看见了,最后连梁无常的佩剑被对手用无形真气打断了,他要想继续参加青武大会,只怕还得再打造一柄上好的宝剑。”
“我看悬,出师不利,参加大会前就先尝到折戟的滋味,只怕到了擂台上,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这一届青武大会是没他青云剑什么事了。”
少女见有那么多人附和,就算她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沉声问道:“击败梁公子的人究竟是哪个大门派的弟子?”
老儿摇头道:“姑娘,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梁无常挑战的并不是什么成名高手,而是刚刚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隐世门派,他们门人不多,可个个是高手,将上门挑战的各路人马一一击败,尝无败绩,折戟在他们手上的门派少说也有二十个,如今风头正劲,也是被看好具有夺魁能力的新人。”
……
院子中,步苍穹踏步练拳,全身气劲勃发,受到劲力冲击,立于庭院的老松树不停摇晃,松针顿如下雨一般,簌簌而落,此时人若在松树下方,必然如遭冰雹,被砸得满头包。
只见步苍穹一手搓刀,一手化拳,手刀斩出之时,宽厚的手掌便如锋利的刀刃,将那些松针一一切碎,而拳头挥砸之时,手掌又如千斤之中,大凡被击中的松针立马四分五裂。
他的双手不停变化,左手化刀、剑、钩、镰等以斩切为攻击手段的兵器,右手化锤、棒、棍、钯等以砸敲为攻击手段的兵器,尽皆不同。
演变到最后,就见他大袖一扬,袖间似有无穷吸力,那千百松针顿时聚成一线,收人衣袖之中,接着柔劲外吐,刚劲内收,身体便似倒转长弓,仿佛弓背在内,弓弦在外,加以五成刚劲,五成柔劲,刚劲外张,柔劲内敛,倏忽二劲相交,只听“嗖嗖嗖”数声,那些松针尽皆应声飞出,插人泥里,形成一个太极图的模样。
站在一般的丘离赞许道:“弓箭是天物刃中最难模仿的兵器,盖因这兵器分为弓和箭两部分,运转之时就需要分化出两股不同的劲力。外刚内柔谓之出,外柔内刚谓之入,掌握了这一手,天物刃基本已被你掌握,接下来就是经验的问题。”
步苍穹收招回气,正襟立身道:“这都是师傅教得好。”
丘离哈哈一笑:“你的马屁功夫太差,拍得太虚假,不懂得润物细无声之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能学会天物刃全是你自己的造化,果然实战才是最磨砺武功的方法,那个什么青云剑虽然臭屁得让人厌恶,作为踏脚石倒是合格的。”
第八十六章 弟子的进步
十日来,六道教迎来了许多的挑战者,尤其是在中间第五、六日的时候,简直是一批批的冒出来,令岳鼎好生纳闷,就算是要捡软柿子捏,可六道教摆明是个铜豌豆,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咬上一口崩你满嘴碎牙,怎么反而一个个瞅着要来自讨苦吃?
山子巽出去打听情报后才得知,敢情那些失败的挑战者都在外面给六道教造势,行“捧杀”之法,一边强行将隐世门派的名头套在六道教上,一边又指出门人稀少,暗示用车轮战说不定就能夺得地盘。
初时吃亏的人少,六道教名声不显,上门找茬的不多,大多是冲着地盘来,等到一个个挑战者全部失败,而且连弟子这关都没人过得去后,六道教终于浮现在台面上,成为许多人不能忽视的存在,顺带还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自此之后,上门挑战的人除了抢地盘外,也有冲着扬名来的,人人都想着,若能将这个神秘的隐世门派击倒,毫无疑问是大大露脸的一件事。
此时的六道教恰好处在一个中间点,一面是名气大,多方势力都在关注,一面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战绩,这样的对象最能激起年轻天才的挑战欲望。
尤其是那些敢孤身前来参加武会的,哪个不是有奇遇傍身,要么是无意中得了某个高人前辈的传承,要么就是某个隐世门派的隔代传人,这种有实力却欠缺名气的年轻人,想出名都快想疯了,现在有个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哪能错过。
可以说,那些在暗中推波助澜的家伙们几乎达成目标了,只要木秀于林被摧之,六道教失败后被人赶出住宿地,立马就会成为笑柄,被老人们用来作为告诫晚辈“做人要低调”的反面教材。
哪怕没有成功赶走人,只要连续不断的派人挑战,消耗六道教的实力,令他们无心备战,无法以十成状态迎接青武大会,那么也算是变相成功了。
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六道教的实力远超预料,光是三名弟子就将所有挑战者拒之门外,别说是消耗体力,连逼得岳鼎等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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