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铁。
唯一例外的,就是乾坤袋鸟枪换炮,换了一个中型大小,容积扩大了十倍。
这个乾坤袋来自摩诃寺的免费赠送,他们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么个空间法宝,若能因此而结交一个能大量出产丹药的门派,何乐而不为。
岳鼎没有急着去兑换炼制符,丹药的兑换点数虽然便宜,可终究用一分少一分,还是由山子巽和黄元吉经手炼制来得更有意义。
即便是兑换炼制符,也该带回门派才用,这样可以让黄元吉看明白,记住其中的工序,钻研出实际的炼制手段。
何况相比丹药,他还有更加亟需的东西需要兑换,这天晚上便一直等待着,等到功德点数上升到八百点——因出手救了观昙华,加上现在是第四天,恰好是授武之日,功德点数激增——就兑换了佛门上乘武学《大金刚神力》。
大金刚神力:由九如大师所创,传闻由佛门三十二金刚法相所成,练者可得降魔大力,非人能及,久练后可不拘泥于法相生力,相态尽被化去,仅存神意,达到神意动而劲力生,端坐伤人的境界,而历代金刚传人练到绝顶境界,又能依照本身性情创出本相法身。
这是一门内外兼修的武学,不仅仅是内功,还包括三十二相的招式,以及护体真气,是兼具内功、武技、横练功夫三大作用的功法。
只有这门武学,才能完美解决岳鼎当下的三大困境。
玄天指和醉獒棒法虽然都是属于七品武技,但前者仅以阴寒属性为重,后者偏向技巧性,而岳鼎最喜欢的武学,仍是那种刚猛无俦的类型。
降龙十八掌算起来或许要更加合适,但它仅仅是一门掌法,比不得大金刚神力来得全面,倘若功德点数有多余,岳鼎或许会考虑一下,但他现在还需要一门内功,来解决“无功可练”的窘境,便只好舍弃降龙十八掌。
此外,他想要从六重无漏期突破到七重筑基期,就要将身体练得更加强壮,为未来的护体真气打下基础,而大金刚神力正好能满足要求。
寻常武者想要突破这一难关,都是修行那些能形成护体真气的功法,从而降低跨入七重难度,若是没有这类功法,则退而求其次,寻找横练功夫,若是连横练功夫都没有,就只有不断的打熬身体,提升根基。
一门武学就能解决诸多问题,自然是再好不过。
岳鼎身兼和氏璧洗髓易筋、玄功要诀、佛门漏尽通三大加速修炼的优势,加上风格对了脾气,只一天两夜,就将一只脚跨了进去,将三十二相掌握通透,初窥门径。
同时,他将身体内多余的四十年基础功力也一并转化掉,化成了十年的大金刚神力内功。
就一门七品内功来说,这种四化一的比例,属于下等级别,要知道山子巽以全真真气转化出来的先天真气,可是二十化一的比例,而并不以内功雄厚著称的小无相功,也是十二化一的比例。
但大金刚神力的奥妙本来就不在于内功,而在于能令修行者力气和抗打击能力倍增,若是修炼到大成,即便比不得著名的龙象波若功的十三层圆满,跟十层相比却是不遑多让。
岳鼎只是刚刚跨过了门槛,就觉得自己的力量增强了一倍不止,随便一掌击出,光是掌风就能打出十丈外。
他更感觉到七重筑基期的关卡正在松动,仿佛在不停的招手,毕竟筑基期的特征就是洗髓换血和护体真气,他此刻差不多都提前享受到了,哪怕不特意的去冲关,也自忖能在数日内水到渠成。
岳鼎没有选择将八品内功的真气转化成大金刚神力,虽说属性相同,转化起来并不困难,但是考虑到内功效果的多样性,还是保留着比较好。
何况八品内功只需二十年的积累就能大成,而七品内功却需要四十年的积累才行,因此他除非将三门内功全部转化掉,否则也不可能让大金刚神力达到大成。
加上大金刚神力并非单纯的内功心法,即便内功上到了大成,也不能利用漏尽通的效果,踏入到圆满极境,只有将它的武技也一并修行到大成,才有希望破槛。
以精气神三元来讲,大金刚神力是一门需要同时修炼“精”和“气”两元的功法。
这一整天,岳鼎都待在院子里修炼,拒绝了所有人的拜访。
梦芸也没有来打扰,同样在安静的修炼,并不是她玩了一天就满足了,也不是突然间懂事了,而是岳鼎承诺,只要她突破到四重化劲期,就答应她任意的一个请求,将她安抚住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兜售灵药之后,六道教的名声大振,但也因此引来许多人的窥伺,有想要巴结攀关系的,也要看见当日的收获而心生贪念的。
虽说在摩诃寺里,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行凶,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会不会被暗中留下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岳鼎总算是明白了潘晓的心情,为了避免麻烦,就下了禁足令,而要圈住梦芸这个闲不住的小妮子,只能是用更美好的承诺来约束。
梦芸在三公大会期间,就已经达到了三重入微期的巅峰,离四重化劲期也只是一步之遥。
武道修炼上,前面五重都是无需积累的,深厚的根基能起到辅助作用,但没有根基照样能突破境界,这并不是必要条件。
有些文坛大宗师,本身到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他们若有心习武,只要稍稍加以指点,就能一口气突破到五重念威期,没有欲速则不达的顾虑。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
只有到了第六重无漏,才需要强化身体的气血和精气。
因此,若本身能力足够,前五重可以随意突破,不必担心会因为进步速度太快,而留下根基不扎实的后遗症。
以梦芸古灵精怪的性格,自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能敲师傅竹杠的机会,因此也是拼命的修炼,争取在无遮大会期间,突破到四重化劲期。
第一百零五章 无遮大会(上)
暮鼓晨钟扣响,众僧醒来,等候已久的无遮大会终于正式开始。
岳鼎本以为梦芸对这种论禅说道的事情不会感兴趣,哪知道对方居然兴致满满,一路催着他快点走。
询问个中原因,丫头便得意洋洋道:“丘师叔教了我三个用来吓唬人的方法,保证别人看了后,会觉得你佛法高深,我也要当一回受人敬仰的禅师。”
怎么又是二弟?他到底灌输了多少没用的知识给我的徒弟?
岳鼎有些庆幸梦芸拜入他的门下,而不是选丘离当师傅,否则一大一小两魔头联手,战斗力倍增,定会将六道教弄得鸡飞狗跳。
“他教了你哪三个方法?”
有一种方法,岳鼎觉得以二弟性格,肯定会用上。
“第一个方法是作两首诗,文采与禅意并存,先念第一首‘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等到他们一惊一乍了,再念第二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就知道有这么个方法,那么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茶禅。先让茶杯中倒映出青山绿树、蓝天白云,然后指着茶水说‘森罗万象,都在里边’,如果对方禅学不够,只是敬佩,没有反应的话就到此为止,如果对方有反应,必定是将茶水泼在地上,然后反问‘森罗万象,又在什么地方’,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摇头叹气说‘可惜了一杯茶’。”
“……这方法也挺耳熟的,貌似小时候,上学堂时曾听先生讲过,没想到二弟居然给记住了。唉,这份心思挪到学习上就好了,那么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有讲究了,来自《圆觉经》中‘修多罗教,如标月指。若复见月,了知所标,毕竟非月。一切如来种种言说,开示菩萨,亦复如是。’
简单的说,就是我向人请教,说自己不认识字,希望对方读佛经给我听。对方必然要反问‘您连字都不认识,如何能了解其中的真理’,于是我就可以回答说‘真理和文字是无关的,真理就好象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就好象你我的手指,手指可以指出明月的所在,却不是明月本身,看月也不一定非要透过手指。’”
岳鼎无语,既是惊愕于弟子的取巧和耍滑头,又对二弟教人耍滑头的小聪明而感到无奈。
这故事倒也耳熟,他在《楞严经》上也见过类似的内容——“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若复观指以为月体,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标指为明月故。”
意思是,有人用手指指示月亮,人们应该去看月亮,而不是手指。如果把手指当成了月亮,不只是没有找到月亮,而且丢失了手指,因为他把手指当成了月亮。
月亮是真理和智慧,佛所讲的教法,都是用来帮助众生悟到真理和智慧之月的手指,人们可以顺着手指的指向看到月亮,但手指肯定不是月亮,不要执着于手指就是月亮,那就本末倒置了。
他觉得要敲打一下,不能让弟子总往歪路上走,于是就问:“当一个人顿悟了,但就是说不出来,这种情况我们要怎么形容?”
梦芸想了想,答道:“像哑巴吃黄连。”
“那当一个人明明没有顿悟,但却说得有声有色,好像顿悟一样,那他像什么?”
梦芸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滥竽充数了。”
岳鼎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明白就好。”
梦芸脑筋一转,顿时恍然,敢情师尊是在讽刺自己,她生气的鼓起了腮帮,用手拼命捶岳鼎的后背:“人家也是为了师尊好,弟子若是佛法高深,不正能托显出师尊的教导有方吗?”
“得,随便你吧,反正到时候别自称是我的徒弟就好了。”
岳鼎并非死板迂腐之辈,点到为止,年轻人做点荒唐事也没什么不好的。
师徒两人还有潘晓一起,随着人流登上了无量山的山顶。
这山顶设下了须弥芥子的空间阵法,哪怕人数再多,也容纳得下。
摩诃寺并非直接建造在无量山的山顶上,而是离地悬浮,约有三尺高度,它的造型仿佛一个浮在空中的巨型螺壳。
众人依照指示,来到了论禅莲花台,这是一个近百亩大的广场,上面依照次序摆放着蒲团,而在广场的正面,是一尊手结摩诃无量印的巨大佛像,正是摩诃寺的创派祖师,丈须弥禅师。
这位禅师至今还活在人世,已有三百六十四岁,如今的摩诃寺方丈乃是他的徒弟,空海禅师。
这尊佛像栩栩如生,不仅肌肉线条被刻画得生动流畅,就连体表毛发、皮肤纹理、胎记疤痕这些小细节也没有忽略,庄严中透着慈悲,堪称宗师之作。
虽然梦芸迫不及待的要跟人论禅,但遗憾的是无遮大会第一环节并非自由辩论,而是由道行最高的几位禅师轮番讲道。
摩诃寺、牟尼寺、苇渡宗、般若寺四大门派的各自派出一人,既有相互切磋的意思,也要恩泽参加大会的修行者。
第一个出场是牟尼寺的创派祖师牟尼上师,他生了一对招风大耳,耳可垂肩,浑身肥圆,脸上挂着慈悲的笑容,宛如一尊笑弥勒。
“我有一间舍,父母为修盖。
住来八十年,近来觉损坏。
早拟移住处,事涉有憎爱。
待他摧毁时,彼此无相碍。”
牟尼上师先念了一句打油诗,然后由浅入深进行剖析,以诗中禅意为头,慢慢摊开,衍生出去。
梦芸似懂非懂的问:“师尊,他在说什么呀?”
“你不必想得太深,既然是打油诗,照字面理解即可。肉体是由父母给的,就如同父母给我们修建的房屋,没什么好贪恋。我在这间房屋里已经住了八十多年了,现在年纪大了,住的屋子漏风撒气,修补也不值得了。要不是因为未了的事太多,我早就搬出去住了。等到屋子被摧毁的时候,那么一切恩怨都将烟消云散。
其中以房屋来比喻人的肉身,对房屋的眷恋,即为每个人活在世上时,所结下的恩怨情仇。若是肉身毁灭,那么一切缘分都将了结。整首诗就是对‘从有入无’的展开。”
梦芸点了点头,她出身书香门第,有那么一位博通古今的老爹,这点寓意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随着牟尼上师所讲的内容渐渐深入,她也听得吃力起来,尤其是涉及到佛学知识的时候,凭她的半桶水很难理解清楚。
过了半个时辰后,她已经完全听不懂牟尼上师在讲些什么,就跟听天书似的。
梦芸不安分的挪了挪身子,环顾四周,本以为江湖中的佛修,以挂羊头卖狗肉者居多,十有八九的人不可能听到这么高深的理论知识,应该跟她一样忍耐不住才对,谁知道一眼望去,竟是人人沉思入定,个个如同泥雕塑像般一动不动。
她正疑惑间,就听见师尊以传音入密道:“你若是不想听了,就在这里练功吧,或者尝试突破境界。”
梦芸虽然不解,但是依言照做,很快就惊喜的发现,当年运转内功法门的时候,真气运行的速度比往常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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