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样年华





天有些相似。

故布金城本是粗鲁之人,却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粗鲁的一面。更不想听到别人说他脾气暴躁。性情浮躁。

于是,闲暇时候,故布金城也学着他二弟的模样,装一装儒雅。学一学斯文,结果学得不伦不类。家族人员每每看到故布金城这样,时常暗中偷笑。表面上则夸他儒雅风流,英俊潇洒。

听到别人的夸奖,故布金城自然心中大乐。表面上还得装着矜持的样子。直到回到屋中,就剩他一个人时,他会关上门狂笑一阵,发泄一番。

其实这种装腔作势很是幸苦,但故布金城却能自得其乐,乐此不疲。

家族中很多人均能看得出这位大爷是在装,但也没人点破。一次。有一个家族子弟偷偷嘀咕,一不小心被故布金城听在耳中。立即遭到故布金城的痛打。从此,再也没有敢说他装模作样了。

果然,青衣夸奖大伯之后,故布金城顿时心里就乐开了花,笑着摸了摸了青衣的头道:“一段时间不见,小丫头越来越会说了。侄女啊,能平安回来就好。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你爹爹可是愁得吃不好,睡不安,天天惦记着你呢,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淘气了。”

“大伯教训得是,侄女记下了。”

故布金城看了看二弟,笑着说道:“银城啊,我有两句话要问一下青衣,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大哥有什么话尽管问青衣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故布银城知道大哥性子梗直,有啥说啥,至于他想与青衣说什么,他根本不会过问。所以,他也不介意,迈开大步,先回他的小院去了。

“大伯有什么话只管问来,侄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到故布金城把父亲打发走了,青衣也有些犯糊涂,这位大伯还有什么背人的话不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听他问来。

“青衣啊,有个事我甚是不解,一直闷在心里,想要找你问问,你却一直没有回来——”说到这里,故布金城顿了顿,向四周看了看,方才接着说,“你离家出走的那天,在城外的茶棚处,与盖茂称兄论弟的那位公子,是不是你?”

这件事,故布金城一直惦记着没忘。他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为了这事,他闲暇之时就经常琢磨,那天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青衣?时常是先肯定,再否定,然后再肯定,就这样周而复始,久而久之,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今天终于见到了青衣本人,这个憋了他将近一年的问题,也该到了知道答案的时候了。

青衣心中暗笑,这个大伯也真是的,过去了那么长时间的事,他竟然还记在心上。不过,这事说什么都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故布金城心里肯定会很不高兴,居然能骗过他这个老江湖,无异于戏耍了他一回,说不定以后又该给自己穿小鞋了。

“大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太懂啊!什么城外的茶棚,又与盖茂称兄论弟,我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与一个小伙子称兄论弟,再说了那是一位公子,又不是小姐,我又没有做变性手术,怎么可能呢?”

青衣的话让故布金城也听糊涂了,扯着扯着,又扯出一个什么变性手术,变性手术是什么玩意?于是又追问道:“那天与盖茂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他身上的气息,我怎么感觉到有些熟悉呢?后来,我问了一下鸟儿,她也有同感。告诉伯伯,真不是你吗?”

“真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盖茂之类的人,更没有去过茶棚。”

青衣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犹豫。

“哦,可能是我们搞错了。”

见青衣回答得那么干脆,故布金城也就相信了,因为他与青衣相处以来,还从来没见青衣说过谎话,向来丁是丁,卯是卯,根本不会玩什么心眼。

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故布金也就不问了,他话题一转,道:“青衣啊,我有事要见你爷爷,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到青衣走远了,故布银城嘴里还在嘀咕:“怎么会搞错呢?原来真的不是青衣丫头。”

青衣回到自家小院,却发现小院站了不少人,均是故布家一些近亲子弟,听说青衣回来了,过来看看。

“青衣姐姐,你可回来了,大家一直担心你呢。”青衣刚出现在小院大门处,眼尖的故布鸟儿看到青衣后,欢快地迎上来问候。

“鸟儿妹妹也是越长越漂亮了。”

青衣走上前去对大家的关心表示了感谢。对这些家族子弟,青衣也没多少好感,很多都是过来报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听听她这个“二货”在外面是怎么混的。青衣并没有多说什么,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青衣,你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大王镇。”看到来探望青衣的家族子弟逐渐离去,故布银城这才对青衣说。

“爹爹,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如果要走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好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两辆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城外接回你尚伯伯灵柩,直接走吧。”

长天城通往大王镇的官道上,两辆马车在飞奔着,车后扬起了不少的尘土。

为了减少马儿的疲惫,青衣在两辆马车上都加上了御风符,所以马车不仅跑得飞快,而且很是平稳。

青衣与老爹故布银城坐在前面的马车里,两人相对无语,情绪很是低落。

在长天城效外的密林里,青衣把故布尚的灵柩从空间内弄出来,然后才去叫故布银城过来。

看到老哥哥的灵柩,感念老哥哥对他们家的恩情,故布银城免不了又是一阵伤心落泪。

对于青衣怎么把老哥哥的灵柩放在此处,故布银城也没有多加追问,把灵柩装上车后就直奔大王镇方向而去。

青衣终于又回到了大王镇。离开大王镇将近一年的时间,大王镇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回到家中,母亲夜小冉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继往,不冷不热,并没有表现出惊喜或痛哭流涕的样子,湣鹩胍郧耙谎嘁率ё偌柑熘螅峁只乩戳恕?br />
夜小冉只是在不经意间查看到青衣的修为时,表情才露出诧异的神色,但转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当然,夜小冉对老管家的突然逝世还是很伤心难过的,毕竟以前有这个忠诚的老管家蘀他操持着家中的一切,让她能省不少心。现在,老管家故去,她身上的担子又要重上许多。

安葬完故布尚之后,故布银城又在家中呆了三天,看看离父亲给他的回归日期将近,他打算带着一家子老小前往长天城。

既然故布冲天对他的放逐已经结束,他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全家还是要搬到长天城去住的。

这次,青衣并没有跟着父母一起回去,她坚持要留下来与故布尚守灵。

故布银城扭不过青衣,只好同意她的请求。

现在,即便青衣留下来,故布银城也很放心。大王镇民心纯朴,青衣一个人胆敢闯黑角域,在小小的大王镇更是没有任何问题。况且青衣现在是炼气四层的修为,在大王镇完全可以横着走。

同时,故布银城也知道,青衣对故布尚的感情甚深,孩子是一片孝心,他当爹的也不能过于阻拦。

☆、第一百八十五章灭门

青衣只所以坚持要与故布尚守灵,并非像她爹故布银城想的那样去尽什么孝道,而是她另有打算。

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异世,青衣是不会那么迂腐,真要给故布尚守七七四十九天的灵。尽管故布尚在她心中的地位无可蘀代,青衣也很敬重他,但并不会被所谓的孝道所束缚。

看在故布尚对她关爱有加的份上,青衣还是在故布尚的灵前守了三天。

第四天,青衣就走了出来,直奔大王镇北头。

镇北有一座深宅大院,青衣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座大院的外围围了一些人,里面时不时传来呵斥之声。

这座深宅大院,乃是大王镇头号富户彭家的宅院。

青衣从黑角域回来之前,彭子恒曾交给她一封家书,让她有空的时候帮忙送到彭家。至于书信的内容,彭子恒说只是向家里问候一声,说明一下他在学院学习的状况,顺便报个平安,省得让家里人担心。

送个信本是举手之劳,青衣当然不会拒绝。趁她现在还在大王镇,不如把彭子恒所托的家书送过去,以免自己走了之后,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毕竟在学院的时候,彭子恒也请她吃过几回饭,这样的小事如果不给他办好,将来见到彭子恒时,未免就有些尴尬了。

青衣悄悄地走大了过去,只见彭家门口处分两排站有八个彪形大汉,人人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凶神恶煞般看着面前的众人。

八个彪形大汉中间放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年方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此人由于吃得太胖。又是五短身材,看上去湣鹛σ畏抛乓桓龃笕馇颉?br />
大肉球的旁边站着一位白面中年人,陪着笑脸正在给大肉球解释着什么。

“彭家主,赶快把那宝贝交出来。我大老远从长天城过来,肯定事先探听清楚了,你就不要再给我解释了。东西交出来我立即走人。还会给你们彭家些好处,否则,休怪我叶某人对你们彭家不客气。你也知道,我们叶家在长天城也是个大家族。况且城主府府主盖家的大公子盖盛还是我们叶府上的娇客,如果惹怒了我们,你要想想后果。”

大肉球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威胁利诱地看着白面中年人。

白面中年人是彭子恒的父亲彭有年,在听到叶长梦的话后,他脸上露出一丝怒色。但想想叶家的确不是他们彭家惹得起的主,何况他们还有城主府这座大靠山,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仍然陪着笑说:“叶公子一定是听信了他人的挑唆,我们彭家如果真有那宝贝,早就自己炼丹发展壮大了,也不至于几十年了。还处于这种状态。”

“彭有年,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别给你脸不要脸,给句痛快话,究竟交是不交?”

叶长梦平时在长天城仗着家族的势力,以及城主府这座大靠山,向来嚣张惯了,来到小小的大王镇,他更加肆无忌惮。听到彭有年说来说去还是这套辞,根本就没有一点要交出宝贝的意思,心里的火就憋不住了,说起话来就比较难听起来。

彭有年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在大王镇,除了忌惮故布银城家之外,他根本就没有怕过谁,向来在大王镇说一不二,没想到叶家的手伸得这么长,竟然想打他彭家的主意,如果不是害怕城主府插手此事,彭有年早就把这个混蛋小子赶了出去。

如今听到叶长梦说出这种难听的话,他的脸也是变得铁青。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叶长梦有什么本事,如果不是有个强硬的靠山,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叶公子,我话已说尽,你信也好,不信也摆,要宝贝没有,要命有一条。”彭有年也被叶长梦的话激怒了,只是他还抱有幻想,轻易不想与叶家撕破脸皮,但说出话来也没有先前的点头哈腰。

“好,好,好,彭有年,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叶某人不客气。来人,既然他们不交,你们就到里面给我搜,胆敢拦阻者,杀无赦!”

叶长梦的这句话刚落地,他身边的八名彪形大汉立即走出了六名,剩下两名仍然站在叶长梦的身后。

“我们彭家宅院,怎能让你们随便搜查?”彭家之人早就堵在门口,他们都憋着一肚子火,只要家主彭有年一句命令,他们就会扑上去把这些人赶出彭家大门外。

六名彪形大汉也不言语,看到有人拦阻,举起鬼头大刀就砍。彭家子弟也不示弱,抽出长剑上前抵挡。

彭有年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这场冲突是不可避免了。

六个彪形大汉显然修为不低,瞬息之间,彭家的就有四名弟子惨死在鬼头刀下。

看到叶长梦的人下手如此狠毒,彭有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喝一声,举剑就斩向其中的一名彪形大汉。只是还没有等他的剑落下,叶长梦身边的一位刀疤剑提刀迎了上去。

彭有年是炼气八层的修为,但他却看不透刀疤脸的修为,应该比他的修为高。其实刀疤脸是炼气九层,仅比彭有年高一层,两人交起手来,彭有年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彭家子弟看到自己的兄弟惨死,顿时眼睛都红了,一窝蜂一般扑向六名彪形大汉。

“怎么?想以多取胜不成,那就看谁的人多。”叶长梦冷笑一声,说了一句,“猛子,发信号。”

站在叶长梦身后的猛子,一扬手,空中立即响起了一声巨响。随着这声巨响,外面立即传来嘈杂之声,数十名手舀刀剑的人闯了进来。

外面看热闹的众人,吓得纷纷后退,有的远远的跑开去,躲了起来,恐怕波及到自身。

彭有年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并且个个都是修炼中人,顿时,他心里凉了半截,看来叶长梦这次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彭家这次难逃此劫啊!

“叶公子,且慢动手,我交出宝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