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让儿臣染指下!
将他的身子扶到了床榻上,琉璃看了一眼那几乎被血全部染红的白色纱布,心中只觉得疼痛不已,伤口越大,血流的越多,那便就代表他刚才有多么的急迫,有多么的奋不顾身,为了不让皇后娘娘后悔,竟连自己的身子一点都不放在眼中。
咬牙,琉璃费力压下了从心底涌现出来的酸涩,小心翼翼的解着缠绕在他腰腹间的白纱布。
一时之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内,寂静无比。
就在琉璃以为会一直静默下去的时候,一道低沉飘渺还夹杂着一些迷茫的嗓音却响了起来,“琉璃,什么是喜欢?”
拿着白色纱布的手一颤,细长的指甲从手背上划过,竟硬生生的划出了一道血痕,抬起头,琉璃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俊美好看的脸庞上。
没有以往的深沉,也没有那如寒冰一般的冷冽,而是有些茫然,就像是就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幅摸样,一次也没有,这次虽是看到了,心却疼的像是在滴血一般,这样的表情不是为了她。
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抹笑,轻声道,“喜欢就是,喜欢就是看不得他难过,只想让他开心,也只想他属于自己一个人,偶尔的时候,别人连看一眼都都感觉到不乐意”Oub5。
她不知道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告诉他的,她只知道的是,那日狩猎之时,他口中所谓的喜欢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的那种喜欢,说不准是对亲人的喜欢。
那么他对皇后娘娘呢?真的有那么喜欢吗?
之后,琉璃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纱布缠绕上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凌云殿的,整个人都觉得混混僵僵。
宫殿中再一次寂静了下来,没有一点的声响。
深邃暗沉如黑云一般的眼眸缓缓闭了起来,耶律璟的身子斜倚在床榻上,心中泛起的巨涛骇浪拍打着他。
——你喝药还是不喝?连你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还想要着别人去关心你吗?
——这样,会睡的快一些。邵伯南窕兴。
——是你救了我,可你又那么闷骚,我怎么知道?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我喜欢你,不是母后对儿臣的喜欢,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窈伯窕。是谁的声音充斥在了他的耳旁,将他的思绪占据的满满的?
耶律璟,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而且是又傻又疯
如果不是喜欢,不会在她被下了春药,被压在身下时感到一阵的愤怒,不会在看到她命悬一线时,出手挡住刺客的箭,不会在听到宣她侍寝时,会嫉妒的纵火烧了御书房,也不会想尽办法,让她不用陪葬,不会在听到她谢错人时,大发雷霆
更不会在看到她和十哥共骑一匹马时,总是跟在他们身后,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差点被份愤怒的火焰给淹没,即便那人是他最爱的十哥,也不例外
如果,这都算不上喜欢,那怎么样才算喜欢?
耶律璟,你果真是疯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这样不适合你!
墨暖心知道,在宫殿的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有些东西也断了。
她快步跑出了凌云殿,在夜色中向前跑着,也不知道到底要跑向那里,该去那里,只是一味的向前跑着。
眼泪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却倔强的始终没有再掉下来。
其实,有什么好苦的,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既然他不喜欢她,那自然是有所喜欢的女子,那便是琉璃。
心中早都已经知晓,又何必被眼前那一幕所震惊,人家是理所当然,她又有什么好吃惊的?
原本以为,只要她充满了勇气,一直向前走,可能或许会有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只是,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没有开始,便就已经宣告了结束。
剑四。其实,她不是输给了自己,也不是输给了琉璃,更不是输给了他,她而是输在了时间上,如果她和他早认识十年,那么现在肯定又是另外一种模样。
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因为一早就知道了注定的结果,拿得起,就要放的下,受了伤也没有什么大碍,总会有痊愈的一天。
凌乱间,撞上了人,她听得那人闷哼了一声,像是有些痛。
刚想着要道歉,对方却出手已经扶住了她左右摇晃的身子,让她幸免于难的没有摔到地上去。
“母后,你没有事吧?”
闻言,墨暖心微怔了一下,抬起了头。
一袭月白色衣裙的耶律月,他身后跟着提着宫灯的侍卫。
“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没有大碍?”她赶紧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想要将那些水雾遮掩去。
“儿臣是男人,怎会那般弱不经风?”轻笑了一声,耶律月温润的眼眸忧虑的凝着她,她似是很不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眼泪还在眼眶中滚动。
没有多问什么,耶律月只是轻声道,“这么晚了,儿臣还是先送母后回去吧。”
不用想,他心中也知是谁欺负了她,这里的路只通往了凌云殿,而又除了十二弟,谁敢大不敬的欺负皇后娘娘?
看来,他该找个时间和十二弟谈谈了
“好”墨暖心费力挤出了一抹笑。
话音落,两人并肩相携着向着慈云宫走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未言语。
**************
夜色越来越深沉。
回到慈云宫,春梅还没有就寝,还在宫殿中侯着,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春梅也没有问什么,收拾好了床榻,便退了下去。
整个人窝在了床榻上,墨暖心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今天晚上,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没有什么好想的,就应该一刀斩断,以后都不要在想。
这一次,就只当她是做了一个梦,出了一次丑,梦醒了,也就该回到现实了。
意识终于越来越模糊,她缓缓的睡了过去,只是顺着眼角,却有一滴透明的眼泪滑了下来。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翌日清晨。
就在她正穿着衣裙时,春梅走了进来,“娘娘,太子让人传话说有些事情要对您说。”
“他在那里?”
“在凌云殿。”
“凌云殿?”正在系着纽扣的手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然而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回过了神,“告诉他,本宫一会儿过去。”
处在一个宫中,始终是都要见面的。
三两下,墨暖心穿好了衣裙,便向着慈云宫外走去,她身后的春梅见状,不禁叫道,“娘娘,还没有用早膳呢?”
“先放到那里,等本宫回来在用。”话音落,已然没有了她的身影。
这都来有。*************************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凌云殿。
耶律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脸庞有些苍白的耶律璟,担忧的道,“璟,昨日你的脸色不是已经好转了许多,今日怎么又白了,难道是伤口又裂开了?”
“十哥不用担心,无碍”扯动薄唇,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既是无碍那就好,你那几夜不醒,十哥都快要担心死了,还好,还好你终于醒了”耶律月说着,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璟让十哥担心了”耶律璟的薄唇稍微勾出了一抹弧度。
“怎么会不担心,若不是十哥,璟也不会这样”耶律月的话语中有些自责,“也罢,这些让人心有余悸的话便不多说了,十哥来,一是为了看看你的伤口,而是有些话要对你说。”顾四九…人。
“什么话?”
而正在低语的两人都没有留意到,一抹绿色的身影站在了宫殿外的暗处。
“便是关于你的伤口,那一日你中了箭,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说没有救,取不出箭,却也不敢拔出来,只能等死,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是母后站了出来,她亲自动手为了你取了箭,之后的三天三夜都没有合过眼,守在床榻旁照看你,就在你昏迷三日后,御医说你没有了救,要将你入棺”
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惊愕,耶律璟的黑眸瞬间眯了起来,薄唇微抿,心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撞了一下,耶律月继续道,“当时,十哥也是心灰意冷,你也没有了呼吸,十哥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去了,便默许了,母后却死活不肯让你入棺,硬是让所有的大臣都退了下去,守了你一夜,十哥很是庆幸母后那时的坚持”
“是她给璟将箭取了出来?”他从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他的伤口是怎样被治好的。
“是啊,箭很是难取,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取不好,你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可是不取,伤口便会溃烂,同样的危险,母后便说她来,当时十哥虽然没有在房间中,但之后也曾听到过那些御医的描绘,他们说母后只是几下便将你的胸口划开,甚至身体中的内脏都露了出来,可你的呼吸依然平稳,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将箭取了出来”
俊挺的眉微拧了一下,耶律璟的眸光本能的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很难想像一个女子竟会如此的镇定,御医他们很是佩服,说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激动人心的一幕,十哥与你说这些,不是为别的,只是想要告诉你,她待你很好,你对她还是好一些,别欺负了她,昨夜,十哥碰到母后哭着从你寝宫跑了出来”
耶律月叹息了一声,“十哥请了母后来这里,一会儿若是见了母后,要懂得行礼,顺便再给她道歉。”
道歉?原来,让她来,就是为了道歉,那种施舍,她墨暖心不需要,一点也不需要!
听到这里,不等耶律璟言语,宫殿外的墨暖心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来。
突然的响声,让耶律月望了过去,看到墨暖心,他微怔了一下,随后便回过了神,“母后来了。”
“是啊,你们的话我也全部都听到了,还有,我可不是偷听的,是你们的声音太大。”
墨暖心笑的眯着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耶律璟一眼,目光一直落在耶律月的身上,“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件事想要和他单独谈谈。”
“好。”温润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疑惑,但耶律月也没有多问,径自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了两人,墨暖心暗暗咬了咬牙,然后转过身子,望向了床榻上的耶律璟。
不期然对上他深的像是旋窝,又紧紧的盯着她,里面却又像是蕴含了一团火的眼眸,似乎还夹杂了一些莫名的光芒,既像是喜悦,又像是别的什么,一直不停的跳动,闪烁着,她吓了一跳,却也只是片刻间的功夫,便拉回了思绪。
“刚才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我救你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你不必感到愧疚,那些事情都是我自愿的。”
他的眼眸定定的落在了她身上,一瞬不瞬,却多了一抹隐忍的怒火,像是要将她燃烧一般。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对你说清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希望没有造成你的困扰,也请你连那些话全部都忘了,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至于所谓的道歉也不必了,你并不欠我什么,所以也用不着给我道歉,我以后也不会缠着你,至于凌云殿——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踏进一步。”
不会再踏进一步!耶律璟紧盯着她,一直隐忍的怒意骤然爆发,那火一般狠暴戾的眸光,仿佛要把她撕碎,撕成一片一片,“你敢!”
她敢再不缠着他!她敢再不踏进凌云殿!
在听到她说不会再踏进凌云殿一步时,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划了一下,刺刺的痛。
她对他说了喜欢,用一粒石子将他的心搅动的巨涛骇浪,不能独善其身,而她却要抽身,让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墨暖心微怔,不解的看向他,话语中却有些悲凉的意味,“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敢不敢?但我说的都是实话,以前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已经忘记,我也祝福你和琉璃姑娘白头偕老”
原本以为,这些话可以很轻松的说出来,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心还是会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生疼。
闻言,耶律璟终于怒了,“本王已经说了,本王和琉璃之间是清白的!”
两人明显已经情动接吻了,他为何还要否认?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明白了,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音道,“那,祝你和心中所爱的那位女子白头到老”
“墨暖心!”他咬牙切齿吼了一声。
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虽然是吼的,可她的心却还是没种的跟着失跳了两下,但是也该是最后一次听到他这样叫她。
“你以后还是叫我母后吧,名字不适合你”
显得有些亲密,显得有些暧昧,有些藕断丝连Oub5。
耶律璟俊美无铸的脸庞彻底的铁青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两手几乎有些青筋暴起,只想一手掐死眼前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听本王说——”
“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没有用早膳呢,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我就不打扰了。”
不等他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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