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







尤其好玩的是,那些孤独的媒婆居然也被他搞得春心荡漾,还有毛遂自荐的。

他选择自己帮着做媒,主要是因为她从来就没被虚幻的外表眩惑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吧。估计这家伙早就被一众花痴女弄得没了胃口,就怕人流着口水看他。

“既然是关照我们金百合生意,又是能帮上朱公子忙的,心儿没理由拒绝。”

“好,我正是要你这句话,”朱行道轻轻一拍手掌道:“那以后我就把那些谈婚论嫁的公子哥儿介绍到你这里来了,到时我告诉你是哪家姑娘,你便替他们去提亲,只要不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便可。”

江心儿挑了挑眉,转念一想,随即笑道:“哈哈,原来朱公子是想借我之手拍苍蝇啊。你不是整天自誉花丛蝴蝶,醉卧花荫的吗?怎么倒怕那些蜂蝶莺燕了?”

朱行道淡淡一笑,摇头晃脑起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此乃人生最高境界也!”

“德行!”

江心儿嗤之以鼻。

江心儿一摆手道:“行啦行啦,我也不和你斗嘴,只是你真那么相信我能搞定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婚姻大事么?”

“这个我好不怀疑,”朱行道想也不想道:“对比起这时代的人来说,你可是贯穿古今,肚子里装了两个时代的常识。约定俗成的婚礼过程哪怕你不熟,还有馆里的人帮着,肯定是难不倒你的,最主要的还是你会创新,把后世的新花样加入进去,试问这时代哪个媒婆有你厉害?”

被朱行道这么一抬举,江心儿有点轻飘飘的,不是她自夸,古今结合可是她的强项/

朱行道话锋一转道:“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江心儿道:“就是我不会对着你发花痴,不会给你惹麻烦。”

“对咯,我知道你不会拖泥带水,又能做到好多生意。真可谓强强联手,双赢局面,有钱,大家赚嘛。”

江心儿点了点头,朱行道说得没错,她与他若是联手的话,还真没什么人可以抗得过呢,欣然笑着道:“好,没问题,朱公子尽管将人介绍过来,心儿必定尽全力为朱公子的兄弟朋友把事情办妥,朱公子放心好了。”

“哈哈!”朱行道爽朗一笑:“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找你就对了。”

两人在一个角落处说得甚是欢庆,却没发现一道怨毒的目光直向这处射来,吴珍儿绞着手中丝绢,心里把江心儿骂了数十遍,恨不得把她扎穿千万个窟窿。

“珍儿,”见爱徒咬攻切齿的,吴仲琴走了过来,轻轻一拍她肩膀道:“恨归恨,可千万别乱了自家阵脚,江心儿虽是厉害,但不要忘记了,姜是老的辣,你且先忍着,师傅定会帮你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吴珍儿眼睛一亮,兴奋道:“师傅说的是真的?”

吴仲琴邪邪一笑:“当然是真的,有那小妮子在一天,我们也不得安宁的。本以为她翻不了身呢,可你看她,和姓朱的打得火热,眼看就踏到我们头上了。可惜上次没把她踢出金百合去,倒叫她又缓过来了。这次我可要想个万全之策,把那小妮子打得不能翻生!”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查账

自从与朱行道合作之后,朱行道隔三差五的便会把人介绍到金百合来,因为江心儿还没有出师,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把生意直接让给杨红莲去做。

不知是朱行道有心,还是客人太刁钻,来人都会提出一些新的花样,这可是愁煞了杨红莲。故此杨红莲虽然是把生意接下来了,却还是少不了要江心儿出点子。

因为有时候客人太多,杨红莲兼顾不过来,而江心儿也还未出师,所以柳秀颜也会把一些生意分配给馆子里的其它媒婆做。但那些新奇刁钻的主意其他媒婆还真驾驭不了,所以还是江心儿策划,每次都让客户很是满意。

久而久之金百合媒馆的名声越来越响,众人只知道金百合里的媒婆非同寻常,可外人又怎么知道那些过人的点子都是江心儿想出来的。

找媒婆的人是越来越多,都是冲着杨红莲和吴仲琴去的,吴仲琴有时也会把生意分摊给吴珍儿去做。客人是认人的,所以这三人便成了金百合媒馆里的活招牌。

而真正为馆子出谋划策的江心儿,却是一直居于幕后,没人认识。对此现象,杨红莲也曾经找过柳秀颜,不如让她出了师,也好去揽生意,但柳秀颜却总是以她心志未成熟,不能应付各种客人,再观察一段时间为由,一直把江心儿留在后院里。

江心儿虽心里不服,嘴里也不敢怎么说话,唯一最大的安慰,便是每做成一桩生意,她都能拿不少银子,冲着银子这方面,她也没怎么表示过不满。

不过心情终究郁闷,着实找不到发泄的时候,她会选择种花排遣。紫罗兰不是难栽种之物,只要给点水和化肥便能长得很好,看着淡紫中带着一圈白的紫罗兰开得那么美,江心儿的心情总会渐渐平静下来,有时候会呆呆的看一个下午。

小远总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守候着。她想说话的时候便陪她说话,她没胃口吃东西时,便会费尽心思做好吃的哄她高兴。

而朱行道也会隔三差五的到馆里,除了照例送花外,还会带上江心儿喜欢吃的桂花糕。

江心儿的内心的郁闷朱行道当然是知道的,但朱行道的风格和小远又不同,他像是假装看不到,也听不到似的,从不开口安慰。每每听着江心儿忍无可忍透露一两句的时候,他也表现得很是淡漠,随即找些话题叉开,或者是借故离开。

江心儿是多么玲珑的一个人,久而久之,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就再也没和他谈起过,甚至生出些疑虑,这个人,到底算不算一个关心她的朋友。

朱行道如何看不懂江心儿责怪的意思,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莫测高深的看着她,有时还会很隐晦的说道:“你何必为这些多伤脑筋,难道还真想一辈子做个媒婆?”

对于朱行道,她自认不是那么了解朱行道这个人。看他送花送吃的不停,隐隐的觉得朱行道应是喜欢她的,虽然他满嘴里说只是朋友。但朱行道所做的事情,有时候好像又是在避忌着什么,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算了吧,种种花,收收钱,出出点子,这日子就这么的过了。就算是回到过去,也没什么区别,做得再好,也会有人抢功劳,说领导得好。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的,她应当要释怀。再说柳秀颜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让她出师的,只要她再忍一忍,终是会有出头之日。

不过奇怪的是,这天柳秀颜竟然亲自过来检验货品。当时她还在吃着小远做的饺子,远远的看到柳秀颜过来,吓得她把饺子都喷了,赶快把饺子收好让小远拿回厨房里去。

不单是柳秀颜,在她身后还有吴仲琴和杨红莲,江心儿傻了眼,如此阵仗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理了理衣衫,抹了抹嘴,待到柳秀颜走到跟前,很是恭敬的上前一步行礼道:“心儿见过馆主。”

柳秀颜点了点头,正想说话,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江心儿心里一紧,糟了,柳秀颜不是闻出了点什么味道了吧。

“哟,还真是香啊,莫非这里出了老鼠,把好吃的都刁这里来了。”柳秀颜没说话,身后站着的吴仲琴便不阴不阳的说起话来。

柳秀颜眉头皱得更紧,斜了吴仲琴一眼,吴仲琴一惊,连忙闭了嘴。柳秀颜口中和江心儿说话,眼睛却是四周巡视着:“把账本拿出来我看看。”

江心儿一凛,莫名其妙怎么来查看账本?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她自认账目很清楚,也确实不怕人来查账,也没作多想,点了点头便去拿账本,双手捧起递给了柳秀颜。

柳秀颜接过,坐了下来,细细的一页一页的翻阅查看,江心儿立在一旁,心里疑惑不已,偷偷的看向杨红莲。正好与杨红莲对望,杨红莲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江心儿会意,低下头恭敬的一声不吭。

“心儿,”柳秀颜查看了好一会后终于开了口,把账本打开,放到了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指着某处道:“金百合开张这么久,好像从未到这家喜饼店里进过货,这是怎么回事?”

江心儿心里一紧,连忙接过一看,账本上记着的饼家名字是‘喜相逢’,再一看日期,是半个月前。一时之间记不清楚,再看向柳秀颜那质问的眼神,渐觉事情并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

“哼,想不到仓库里还真是出了只老鼠啊,家贼难防,现在都无法无天起来啦。”

吴仲琴满脸的幸灾乐祸,心里最好把事情挑到最大。

柳秀颜眉头微皱:“仲琴,让她好好想想,你别先下结论。”

“哦。”吴仲琴应了一声,甚是不屑的刮了江心儿一眼。

吴仲琴未开口犹自可,她一说,一下子便提醒了江心儿,随即想起半个月前的事情:“馆主,我记起来了,这是为何家公子婚宴准备的礼品,是吴妈妈的生意。当时我也有点诧异,因为吴妈妈那边的生意从来是向‘初一家’饼店进货的。当时我就问过吴妈妈,但吴妈妈说这是何公子指定的,所以便依吴妈妈的意愿进了货。”

江心儿话音刚落,杨红莲便笑了起来:“哈哈,风风火火地找了我们来,拿我徒弟的把柄,还说什么老鼠。看来老鼠是有的,却是有人放进来害人的!今天你可要把话说个清楚了,馆主也不能容你贼喊捉贼!”

“好啦红莲,你也少说一句。”柳秀颜打断杨红莲的愤愤不平,转身问向吴仲琴:“仲琴,这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这饼家比‘初一家’进货价高,我们也从来不和他们打交道,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客户指定么?”

吴仲琴一脸惶恐的接过账本去看,俄顷,把账本一放,高声叫道:“馆主啊,我冤哪,这小丫头现在学会栽赃了,你可是要替仲琴做主啊!”

料不到吴仲琴反应这么大,竟是大声叫起了撞天屈。江心儿一下子懵了,柳秀颜也是疑惑不已,“仲琴,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大吵大闹的。”

“大吵大闹?”吴仲琴一脸愤怒,随即眼圈通红,双手一抬呼天抢地道:“哎呀,我一心为馆里做事,满足客人各种要求,四处奔波的揽生意来做,常常忙得连饭也顾不上。这何公子出了名的要求高,我可是跑了不下十几遍才把这亲事定下的啊,他指定要这饼家,我也是没办法的啊……呜……”吴仲琴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一边哭诉一边用帕子擦着泪。

也许是被吴仲琴哭得心烦,也许是不喜吵闹,柳秀颜厉声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清楚便行了,哭什么吵什么?仲琴你就是这点最不好,什么事还没弄清楚就哭哭啼啼,你有话说出来,只要在理上,我柳秀颜替你作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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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定罪

柳秀颜虽说平时也是不苟言笑,但总体态度是温和的,这句话柳秀颜是直接用呵斥般的语气说出来,可想而知柳秀颜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吴仲琴也是个知言善变之人,见着状态不妙,便假装着抽泣几声后便止了哭。

“馆主哪,不瞒你说,我真是为了金百合尽了力的。我当然知道馆子里不进这家店的饼,所以当何公子说起的时候,我也犯愁了,暗忖着若果我真从这家饼店里进货,会不会降低我们的红利,我也不好向馆里交代啊。但若不从这家饼店进货,我又不能向何公子交代,我夹在中间,我犯难了啊!”说到这里,吴仲琴顿了顿,可怜巴巴的看着柳秀颜。

柳秀颜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江心儿连忙沏了茶,放到柳秀颜面前,柳秀颜拿起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凡事以客户的要求为首要考虑,这点你没有做错,和生意的利润冲突时左右为难也是有的,你尽管说下去。”

见柳秀颜火气消了一点,话中有认可她的意思,吴仲琴如变脸般露出几分喜色。但看了江心儿和杨红莲盯着她看,又忙拿出绢子假意擦泪,“我既不想因为一个饼家的问题开罪何公子,也不想自家生意吃亏,就想了个两全之策。我当时先答应了下来,稳住何公子。然后立刻到了‘喜相逢’去讲价,好说歹说的,跑了不下十多遍,直说得那店主烦了,才把进货的价格降下来了一点。”

“那也不错,只是你谈下来多少呢?”

柳秀颜听说价格降低,心里微定,不由追问道。

“当然没那么容易了,他们答应降价,但是开出了另外一个条件,便是要连续做满三单生意才肯以低价给我货品。当时我是左算右算的,若按喜相逢的意思,做三桩生意的话,那馆子里岂不是要亏钱了。所以呢,我又找着了何公子,费了我一番唇舌后,何公子答应我把礼金提高了一点。当时初一家饼店是按每斤礼饼一两银的价钱进给我们金百合,而喜相逢给我的价格是一两五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