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美丽传说
那个舞台就可以了,因为那个舞台可能以后再也没有用处了,无论是对于舞台本身,还是整个研究所,可能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真可惜呀,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了啊!”安原又来到了蝉雨台。看着远处山景,她不明白为什么山的背后总是会有一黄红色的光,难道只是为了显示出山的轮廓吗?
“小原?”安原听到陈宇在后面呼他名字,转过头去,果然是他。
“果然是小原啊。”陈宇笑着,一颠一簸走了过来。
“陈宇,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想和你说呢……”安原和几天前一样,头也不回地看着远方。
“小原,对不起,今天的事情,老村长说的话,小原你不要介意。”陈宇傻傻地笑着。顺着安原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座山,有着黯淡轮廓的山。
“别介意?我怎么能不介意呢。我正想问问你呢,研究所工作人员的换届再过两个月就到了,你的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到县局里?”
“那个……现在还没决定呢……”陈宇又傻傻地笑着。
“陈宇,如果,你不介意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也许你不愿意,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选个合适的时间,结婚吧……”
蝉雨寂静无声后,远处的蝉声渐渐浓了起来。
“小原……我是说,老村长的话,你不用介意。”陈宇内心十分纠结。
安原突然笑了起来;“傻瓜呀你,怎么可能会因为介意别人怎么说,才去结婚的呀,是吧,这又不是游戏,结婚可是很重要的事的,我是想了很长时间才和你说的。”
“小原……”
“陈宇,噢,我也知道,这样的话,可能你就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工作,或者是继续照顾你的红豆树了……是这样吗?”安原笑嘻嘻地看着陈宇。
“怎么可能是这个原因呀……”陈宇不知如何回答。
“村长年纪大啦,我的意思是,能满足他的心愿就满足吧,你说是吧,陈宇?”安原注视着陈宇的双眸。
“小原!”陈宇伸出双手,紧紧地把安原抱在怀中:“谢谢你,小原。”
安原靠在陈宇那胸口,温暖,结实,蹦蹦地心跳让她看到了未来。“应该谢谢的是我,让你等待了那长时间。谢谢你,陈宇。”
“要告别这里了,真是舍不得呢!”陈宇搂着安原。
“有时间,可以回来看看吧。”安原也舍不得这个地方。
潺潺地溪水声,还有空旷的山谷里,不知什么奇 怪{炫;书;网}的生物在奇 怪{炫;书;网}的叫着。
“研究所听说快搬迁了。”
“搬迁?”
“搬迁是好听,其实就是废除,应该就是这样吧。”
“有文件了?”
“前段时间提过一次,我不我想也是不久的事,这里说是研究所,其实你也看到,什么研究都做不了,什么事都不了,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陈宇长叹道。
“看样子是这样呢……意义……可以举办夏令营……可以写诗……其实还是有吧……”安原用柔美的音调和陈宇调侃着。
“这样说来,是有些意义,不过夏令营?孩子们看了还笑话呢……”陈宇哈哈大笑起来。
“嗯……那是该拆了……”
“今天的星星,真美,来这里那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那么美丽的星星,真是好事不断!”
星星似乎都坐在椅子上,准备听听他们的故事!
“安原小姐。”乐乐不远处走来,嘴里嘀咕着:亲热那么久还不够。
听到呼喊,陈宇赶忙把搭载安原肩上的右臂拿了下来,安原也急忙顺顺头发,整(www。87book。com)理起衣领。
“乐……乐乐?”
陈宇心想真够背的,上次和安原在这里,也是被乐乐和雨林着俩小子撞到,这次也是:对了,雨林还卧病在床?陈宇心里这样疑问。
“乐乐,雨林……”
“正是因为他的事情,我才不得不来打搅二位的。”陈宇还没问完,乐乐已急促地开了口。
(十九)
“什么?雨林山上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安原大叫起来。
“恩!”乐乐低着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十点十五分!”安原焦急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又再次强调:“十点十五分!已经那么晚了,雨林居然还没回来?”
“别着急,小原。”陈宇急忙安抚住安原:“别……”
“不着急行吗?那么晚了,雨林一个人在山上还没回来!还去了澄峰?能不着急?乐乐,如果雨林出了问题,你要怎么办?”安原吼了起来。和刚才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和之前可爱和善的老师,都是判若两人。
“小原,你冷静,听我说,听我说行吗?”陈宇连推带拉地让安原坐在椅子上:“听我说!冷静点!”
“澄峰离这里不过是二三十分钟的路程,待会拜托陆涛和生光他们马上到澄峰去,不会有问题的,小原,今天一整天都没下过雨,山路都很容易走,雨林一定没问题的!”此时的陈宇,内心也万分焦急,因为他知道到澄峰的路虽然不远,却十分陡峭,但他只能这样说:“放心吧,小原。一定没问题。”
“对,安原姑姑,你不用当心,不会有问题的!”奇瑞也坐在一旁,话语忐忑。
陈宇刚刚说完话,只见老村长在值班室里装了几圈,杵着拐杖急冲冲地往外走。陈宇急忙跑了过去,拉住老村长:“白波先生,您要去哪?”
“这里的山路我最熟,我去,很快给他找回来……”
“诶呀,您别添乱了,行吧。”陈宇也很着急,可是他知道越是急的时候,越要冷静。
“我去给他找回来,我知道在哪里!”老村长不顾陈宇的阻拦,往门外走去。
“没事的,白波先生,让他们懂路的年轻人去找,我们去了确实是添乱。”焦急万分的安原终于说话了:“我们去了,也许找到了雨林,他们还要来找我们,没事的白波先生。”
白波看了看安原,迟疑了一会儿,把拐杖放在桌边,坐了下来。
“零!”
“零!”
零回过神来:“恩?”
“你怎么,总是丢了魂似的,自从来到风谷以后,你没什么事吧,零。”
零勉勉强强地笑了笑:“怎么会有什么事呢?当然不会有什么事!”
“零!”雨林指着眼前的这块石碑,月光下,这块石碑如玉石一半,发出淡淡的寒光。
“零!这首诗,有一个传说,你知道吗?”雨林咂咂嘴,看着彷徨的零,但他觉得,那是一种独特的,冰艳的美。
零摇了摇头:“传说?”
“恩,关于一个幽灵!”
“幽灵?”零十分诧异。
“幽灵你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有幽灵。”
零没有说话,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块石碑。
雨林看着零,继续说道:“这个传说,是关于这个幽灵的,也许也可以说是个鬼魂。”
“十多年前,千澄山经常发生各种各样的大灾难,比如滑坡,泥石流之类的大灾难,大家都知道这个,所以很少有人来,即便如此,这些灾难还是经常会威胁到附近的村里和居民。后来,有了一位女诗人,来到千澄山,他准备走遍千澄山的每一个角落,一路上她为了千澄山写下了许多赞美的优秀的诗词,希望能够献给山神,平息山神的愤怒。”
雨林看了看零,依然毫无表情,只是在哪里呆呆地望着那棵树。
“后来,这位女诗人在准备登上澄峰的时候,也就是零,你们家上方不远处的山顶的时候,摔下了山崖。后来前千澄山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灾难。”
“是吗?”零轻轻地点点头,还是仔细地看着那颗不知有多大年纪的小树。褶皱深深的树皮,让人感到这棵低矮的小树似乎比那颗红豆树经历了更深更长更久远的岁月,树枝和树叶披上了银翼,银色的光芒如瀑布般,从每一条枝叶上倾泻而出,飞舞的花瓣,穿梭在一幕幕银帘之中,击打在脸上,坠落在睫毛上。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雨林问到。
“不!”
人们说,女诗人摔下山崖死后,变成了一个幽灵,或者说是鬼魂,一个善良的幽灵,一直在守护着千澄山!”
“善良的鬼魂!”零又惊了一下,脸上露出浅浅地微笑。
“你觉得呢?零,是不是这样,这个善良的鬼魂,一直守护着这里的土地。”
“也许是吧,善良的鬼魂!”零叹了一口气:“这首诗,就是那个女诗人作的?”
“不是!”雨林拍拍石板:“据说,是另一个诗人作的,我只是看到了诗,所以才想起了这个传说。”雨林笑着。
花
月漠紫海,
夜影清红木醉。
安?
风谷之原,草色漫舞。
岁岁花儿岁岁朝,
暮暮黄叶暮暮望,
月外空吟。
“大山先生和金鹏医生也一起去?那实在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安原连连向生光,陆涛还有大山和金鹏致谢。
“总之,你俩尽快到山顶去,现在天黑了,所以要尽快,找到他后立刻联络我,一定要快。”陈宇握着他们的手:“一定要快!”
生光和陆涛连连点头,说完便匆忙往门外走去,大山还有提着一个小急救箱的金鹏医生也跟在后面。
“等等!”乐乐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乐乐身上。
“有可能不在山顶!”乐乐突然说道。
“那么,到底在哪?你到底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安原焦急而气怒。
“雨林和我说过,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一条岔路,顺着路走过去会有一幢别墅,他应该在那里!”乐乐终于说了出来。
“别墅?山上哪来的别墅?”陈宇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这样说的,他昨天下午就是去了那里,今天也应该去了那里。”乐乐继续说。
“怎么可能有别墅,怎么……”
“总之,无论有没有,都要去找找看!”陈宇话还没说完,安原就按捺不住:“别浪费时间了,先到山顶,如果没有就往那条岔路去找别墅!有没有谁又能知道!说不定才建的你们没发觉而已!拜托了,一定要找到他们!”
“嗯!”生光和陆涛十分有信心地回答,然后便转身而出。
安原,陈宇,老村长,晓秋医生,毅诠武警,奇瑞,人参,乐乐八个人呆呆地坐在值班室里,都等待着静默在桌上的电话。
“乐乐,原来雨林昨天就去了那个地方,今天你也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安原训问。
“那个……昨天他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今天也一样,开始还挺放心,后来,后来我看了雨林留给我的发言稿,有点,有点,总之有点吓人,所以觉得有点不对劲。”乐乐低着头,自责与不安伴随着他,他只能默默祈祷着雨林平安无事。
“发言稿?晚会的发言稿?”安原问。
“对,发言稿,当时你和我说,你准备代他发言,后来发言稿找不到了,所以就取消了。”安原十分疑惑。
“没有找不到,一直都在,雨林之前告诉我,不要提前打开,等到要发言的时候再打开。因为他的发言稿是我代念,所以被排到了最后一个发言,而我是十六号,和他只相差着四号,我上台前熟悉了自己的发言稿后,还有些时间,想提前看看他的,所以就打开了,但是,看了以后,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你刚才讲话才断断续续,慌慌张张。那么发言稿,雨林的发言稿,到底写了什么?快点拿出来!”
“发言稿……”
“对,发言稿……”在场的人顿时恍悟,那是条重要的线索。
“在房里……”
“快去拿!”
乐乐急忙跑上了楼。
“零,你住在山上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来过风谷?”零似乎对那颗小树情有独钟,雨林只能从她那呆呆地眼神中,猜测着什么。
“来过,只是,忘记了罢……”
而零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忘记了什么,或是觉得惋惜,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
“忘记了?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雨林继续问。
“那……都说忘记了,怎么还能记得什么时候来过这里。”零抬起头,银色的磷光从她尖尖的鼻尖,一直沿着身体的曲线,闪烁到地面。
“零,你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零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高高飞扬,如同心灵一半,这个男孩的心灵,或是这个女人的心灵,沉浮在空中,然而却无法挣脱。那只是遥远的期盼和奢望?即使有一天,挣脱了命运的桎梏,那又能飞多远呢?飞出了风谷,没有了风,那只能悄然而逝,挂在树枝,或是沉默泥土。
一滴眼泪,在月光中,落了下来,和沉睡了多年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