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丑小鸭
秦云志愤愤地抗议:“方澈哥,我叫你一声哥哥,又不是让你没事跟我比握力的。我力气不小,你哪个偷袭才占到上风的!”
“那我们再比一次,我让你先做好准备。“方澈将目光落在秦云志脸上,那神情虽然平淡,却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秦云志打着哈哈拒绝:“什么什么?我们好端端的要将文明不是吗?这个,二姐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住的地方吗?我们快去把!先说好了,我身上没钱,你得负责养起你弟弟啊。”
方澈望着秦云志不说话,那目光仿佛实在无声地责怪:“竟然要你姐姐养?”
秦云志退了一步,哼哼道:“我还没成年呢…。其实,我也不是不会挣钱,不过现在是在二姐地头上,二姐,你都不尽地主之谊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养你?”秦秣好整以暇地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先蹦除了一长串。长进是很大啊,刚才还说你二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现在到底谁小人谁君子?”
“哪里?哪里有小人?”亲云志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咦?不是二姐你最矮吗?个子好小呀,方澈哥,你说是把?”他盘算这拉着方澈下水,先把秦秣的气势压倒,不然过一会,还不知道二姐要怎么收拾他。
方澈向秦云志投过一丝赞许之意,又将视线转到秦秣身上,微扬唇角:“的确,很小个子,我一只手就能举起。”他话音还没落,人就跨前一步,一把将秦秣拦腰捞过来,然后像抱小孩子那样抱得她双脚腾空。
秦秣哪里能料到方澈会有这样的举动?她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整个人就像失重了似的,下巴还刚刚搁过方澈肩头,一抬眼还能看到秦云志的贼笑。
方澈转身就往停车场的位置走去,一边向秦云志说:“不要找宾馆了,你今晚就到我公寓去睡,有客房。”
秦秣还是鼓着口气,她没有大喊大叫的习惯,当然也不能什么反应都没有。方澈抱她的姿势实在是太过可恶,那动作就跟抱婴儿似的,她的个头好歹也超过了一米六,再矮也不至于矮成一小团。
“喂!“秦秣在方澈耳边恶狠狠地说:”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就把你耳朵扯烂!
方澈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你就试试吧…。”
秦秣无奈的很,真要她去扯方澈耳朵,她又下不了手,一转念,她软下声音:“方澈,放我下来吧,这样子被小志看到,我以后还怎么教训他?我这个姐姐的形象全毁啦!”
她的声线本来就是天天糯糯的那种,带着南方烟雨的轻灵婉转。只不过秦秣说话的语调从来都颇有古风,她如是吱吱坚强时,就更容易掩盖掉本来声线的和软。现在她难得这样柔声说话,吐息轻拂在方澈耳边,却叫他心中一荡。
“不放!”方澈吐出两个字,语气坚决。
秦秣气的牙痒,这死小子软硬不吃,白夸了他成熟,脾气还跟以前一样扭!
方澈心中的想法其实很直接,他受了今天这小误会的刺激,深感自己以前太谨慎了,急进固然不好,但要是一直温温吞吞的,说不定什么秦秣就被别人给抢走,那时候他又如何能接受一个形同陌路的结果?
既然润物细无声的等候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那他就是用缠功也得把秦秣缠得眼中只有他。
秦秣现在的眼里是只有方澈,她快被这小子给气炸了,在方澈放她下来之前,秦秣的眼里当然只有他。
“方澈,我没得罪你是把?”
“不,你得罪我了。”方澈答得斩钉截铁。
秦秣得罪他的地方多了七,最过分的是,让他日思夜想,念念不忘,还浑然不觉。
“没发烧啊…。”秦秣将手覆在方澈额头上,皱眉哀叹。她心里苦的快滴水:“力气太小啦,这混蛋软硬不吃,我还得罪了他…。。怎么办?”
“我记性很好,又小气,又贪心。”方澈打开车门,把秦秣放到副驾驶座上,“每一笔我都记着,你要是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的。”
秦云志神情古怪地钻进后座里坐着,眼睛在秦秣和方澈之间扫来扫起。
他在心里嘀咕:“这两人有戏,不过…。是不是太早了点?这么早就把二姐嫁掉,我好像有点不舍得。”片刻之后,他又得意:“还有,方澈你刚才跟我握手的时候不是很有劲儿嘛?想打我二姐的注意?先还了利息给我再说把!”
想到自己的身份大有便利,秦云志看向方澈的目光里就有了点不怀好意。
秦秣锩在座位上生闷气,汽车平稳地开动,她就将头埋在手臂里,苦恼着;“我是不是应该要去健身房好好练练?或者拜个师傅,学习武术?这混小子软硬不吃,蛮不讲理,他要是扭脾气上来,我还真对付不了他……”:
过了一会,她又更难受:“以后要是都被他压着,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样想着,秦秣心里便再次泛起了别扭。她明明白白地感受着女孩子在男女之间的天生弱势,想到自己若是真有同方澈牵手结合的那一天,又该怎么样才能接受更进一步的亲近?
秦秣悄悄打了个寒战,喉咙间好像卡着颗黄莲,上不得上得,只剩下慢慢的苦涩蔓延周身,浸的自己都不知道这人间是黑色还是彩色。
她以前是尽量避免自己去想这些问题,现在再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又想:“他既然认为我得罪了他,又怎么会对我别有情思?他的心中要是另有所属,我还能强行扭转他的心意不成?”
这个念头一起,秦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人给硬生生剖成了两边似的,她五脏之间酸涩翻涌,四肢一阵发软,好不容易心安理得地找到一个合该牵手走下去的人,错过之后还能找谁?
她原本根本不认为自己能够找一个人共度一生,只是因为不想闹得家里人痛苦,因为这个想法。而更因为那个人是方澈,她渐渐感觉到心意落下的喜悦,这次因为珍惜,而小心翼翼地试探者争取。
秦秣心中本来就还有着一道坎,假如方澈完全没有接受她的可能,她就算不退缩,却也不见得就敢继续前进了。
一瞬间生气勇气很容易,但若是在无数的反复与波折间还能持续勇敢,那就非得要无比强韧的意志才能支撑。秦秣低叹一声,索性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在方澈面前扳回一城。
就算喜欢他,那也不等于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不管怎么样,秦秣都不打算输掉那口气。
车子里回绕这怪异的沉默,漪兰广场离方澈的住处不远,不一会,车子就开到。
停好车后,秦云志当先从车上跳下。秦秣还在沉思,方澈打开她那边车门,也不说话,直接就伸出双手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很粗鲁地用脚踢的办法关上车门,方澈沉声道:“小志,跟上。”
秦秣不吭声,她知道抗议无效,就在等候着有效反击的机会。况且她实在难以理解方澈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干脆就借此观察观察,反正那小紫有力气挥霍,秦秣就当是坐轿子了。
秦云志的嘴巴已经张得合不拢,他神色愈发古怪地望着方澈,嘀咕道:’“太开放了,太开放了…。”
眼珠子一转,跟着方澈进电梯时,秦云志就问:“方澈哥,我姐快挂了吗?”
饶是以方澈的定力,听的秦云志的惊人之语,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跳。
“怎么这样说?”方澈语气严厉。
秦云志抓了抓头发,貌似憨厚地问:“她要是好好的,干嘛不自己走路?方澈哥,我姐要是没到要挂的时候,那就是得软骨症啦?或者说,她脚伤?腰伤?还是哪里伤?”
秦秣闭上眼睛装死,心里已经把秦云志这一番话拉到了黑名单,打定注意过会要好好制裁他一顿。至于方澈这个罪魁祸首,那就更加不可饶恕了。
方澈眼睛瞥到秦云志身上,嘴角微斜,似笑非笑的说:“你希望你姐有事?”
秦云志左右四顾:“哈哈!我当然希望我姐好好的啦。方澈哥你这是在给她治疗吧?她不舒服,你帮她省力气啊,真是好人啊…”他拐着弯替秦秣给方澈发了张好人卡,希望方澈能赶紧放下姿态,最好求求他,他或许就勉为其难地帮方澈追求二姐。
方澈眉毛一扬,低头道:“我对谁都是好人,只对你二姐不好。小志,你如此误会我,真是让我倍感歉疚。”
秦云志闭紧嘴巴,只在心中腹讲方澈的口舌尖利。
三人进了方澈暂住的公寓的房门,确实三室两厅,不大不小,装修简介。
秦秣还是闭着眼睛,秦云志在好奇地四处转悠。
方澈将秦秣望客厅柔软的长沙发上放,秦秣忽然捂着肚子呼痛。方澈忙将手放在她上腹处,问她怎么不舒服。
秦秣半睁着眼睛,另一只手在沙发上乱摸,低声哼哼道:“痛死啦,我大概真的要挂了。”
方澈听她这样说,哪还不知道她是装病?
他正要刺上秦秣几句,秦秣却抓过一个抱枕就快速往方澈脑袋上砸去。柔软的抱枕当然没什么杀伤力,方澈也不躲。秦秣一翻身,俯冲过来便用手推着那抱枕压住方澈眼睛。
方澈猝不及防,因为骤然失明而脚下踉跄。
秦秣瞄准机会去踢他的膝盖,方澈却只后退一步,又稳住了下盘。
就这么兔起鹘落间,秦秣已经失去了偷袭打到他的机会。
哼了一声,秦秣转身就去找厨房。对于刚才的偷袭,她本来也没有抱什么成功的希望,要整治方澈她另有计划,刚才只是觉得若不试上一试,实在难以甘心而已。
“方澈,厨房在哪里呢?”
方澈指了一个方向,秦秣从餐厅转过去,就找到了厨房。
秦云志刚自书房走出来,就见秦秣进了厨房,顿时有些心惊胆战:“二姐,你想做什么?”
秦秣转头回给他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夜宵吃。”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现在肚子很饱,真的!”秦云志连忙捂着肚子。
秦秣一手放在冰箱门把上,正要开冰箱,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慢悠悠地拿起手机,先是向秦云志眨了眨眼,看他小脸泛白,才按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秦秣,是我哦。”柳昔甜甜的声音传来,“现在有点晚啦,不打扰你把?”
“没关系,你有什么事?”
“明天是周六啊,我们一起出去逛街还不好?”柳昔轻轻一笑,“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太阳呢。”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第三十二回:长生
出门的时候,天气果然很好。阳光清朗,适合出行。
柳昔早先打电话约了秦秣,后又约了方澈。不过在对话的当时,却出现了一点小乌龙。
当时因为太晚,秦秣和秦云志一起留在了方澈的公寓里。方澈接起电话,随口回绝了柳昔的邀请,柳昔便说;“阿澈,秦秣也去的,你也去嘛,人多热闹点啦。”
方澈扬声问了句:“秣秣,拟合柳昔约了明天去逛街吗?”
秦秣在厨房里糟蹋得锅碗瓢盆叮咚响,闻言也扬声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也去。”方澈回复柳昔,“明天几点见?”
柳昔在那边咬着下唇愤恨良久,才忍者悲伤,很低落地说:“九点钟在漪兰公园的百花池边见面吧。”她很自然地产生了一个惊人联想,这么大半夜,方澈居然和秦秣在一起,难道他们都跨越了那一步禁果,居然在同居?
这个 认知让柳昔愁肠百结,原来做好的计划都被推翻又推翻,一整夜辗转,只想着对策。
方澈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靠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他何尝不知道柳昔会误会?这个误会本来就是他有意促成,目的不过是让柳昔知难而退,免得误人误己。
当天晚上方澈睡在书房,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了秦云志,秦秣则睡客房。
秦秣在睡觉前揪着秦云志说了很久,才弄明白学校对他那一连串指控的真相。
“你去网吧通宵了?”当时秦云志说得吞吞吐吐,秦秣横眼过去,“怎么?你要是没在网吧通宵,又是怎么碰到你那个女同学的?”
秦云志一挺胸膛:“我是通宵又怎么?现在哪个学生没在网吧通宵过?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通宵那也是有事才通宵的,跟那些纯粹败家子的不一样!”
秦秣气极反笑:“嘿,你通宵都通的与众不同,看来是二姐孤陋寡闻了,你说清楚点,你那通宵有什么意义?”
“我玩一款游戏,现在是里面一个大公会的会长,打到一些高级装备是可以卖钱的。”秦云志又得以洋洋,“卖的是人民币呢,我现在都在那款游戏上赚到三千多块了,二姐,我牛吧?”
秦秣沉默片刻,才从牙缝里蹦出话来:“扣除你花掉的网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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