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丑小鸭
秦秣在零点刚过的时候就收到了方澈的拜年电话,过后她又给韩瑶打电话。
原本秦秣对于韩瑶是否会接这个电话是不抱什么期望的,意外的是韩瑶不但接了电话,甚至还用着缓慢亲和的语调说:“秣秣,春节到了,新年吉祥。”
“娘,新年快乐。”秦秣在这个时候,竟然口舌笨拙起来,只是反射式地说了一句最简单的祝福,然后便默然无言。
“我很好,现在在四处旅游,你如果有闲暇时间,可以跟我结伴到处走走。”
秦秣惊讶万分,连忙答应:“有时间的话,当然。”
但韩瑶的电话还不是最令秦秣觉得意外的,紧接着她又收到一条由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秦姑娘,新春大吉。当日金秋一别,不胜思念,梓暄字。”
秦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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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被作者删除的剧本脚本】
剧本一共四幕,秦秣笔削春秋,硬是把演绎时间压缩在了半个小时之内。
第一幕
旁白:他行走在关外,这个十年岁月如刀,这个十年狼烟吞吐,吞进去的是无数鲜活生命,吐出来的只剩一点碧血。
(背景声音:战马嘶鸣,战鼓声催,冲杀的声音,马匹与将士临死前的惨叫。)
众人(纷乱焦虑):将军!敌人势大,我们怎么办?
郑昱(斩钉截铁,继而煽动,高喊):冲过去!谁敢跟我一起冲到后方去烧掉契丹狗的粮草?
士兵甲(举动高喊):我去!烧死他娘的契丹狗!
士兵乙(咬牙切齿):俺家也毁了,俺再也回不去了,怎么不冲?
郑昱(气势十足):儿郎们,冲过去就是活路,杀!
(背景声音:刀枪剑戟,金戈铁马,烈火熊熊燃烧。)
敌方士兵(纷乱惊叫):不好了,粮草被烧了!
郑昱(哈哈大笑):耶律楚才,这一次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背景声音:战马嘶鸣,号角声起,众人庆功欢呼。)
副将(激动欣喜):这一次虽然没有留下耶律楚才的人头,不过我们成功守住了元城,也算是可喜可贺。来来来,众将士,大饮三百杯!
卫兵队长(疑惑):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
郑昱(平淡):你们继续喝,我出去走走。
(背景声音:庆功欢呼的声音远去,脚步声清晰,空旷,笛声渐渐悠然响起)
第二幕
旁白:郑昱斜靠在城墙后幽静的一角,仰望墨青的苍穹,然后缓缓坐下,看星火寥落,城墙内欢庆一片,城墙外苍凉无声。
他取出短笛,幽幽吹起,回忆渐渐如流水般溢满他整个胸怀。
十年前汴梁繁华,他与那个女子在花灯会上相遇,她的笑,月光映照,秀丽如画。
(背景声音:笛声渐渐悠远,街市的喧闹声响起)
众小贩(叫卖):来买花灯咯!猜谜咯!猜中一个双双对对
(背景音乐:古典轻快的)
林玥儿(俏皮好奇):咦?这盏莲花灯,我喜欢!哎呀,但是这个对子对不上呢!
提灯之人(老人)(朗声):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地!诸位,请看这上联。花灯不卖,谁要是对上我这个对子,这盏莲花灯,我就送给谁!不然,这盏莲花灯,老朽便又自个儿提回家去咯!
丫鬟(嬉笑):小姐,你对不上没关系,要是那家公子对上了,你就嫁了他,来换到这盏灯,是不是个好主意呀?
林玥儿(佯怒):小丫头,皮痒啦!
郑昱(在林玥儿身后回答):痴色痴声痴情痴梦,几辈痴人!老丈,我这个下联可好?
(背景音乐:欢快的声音渐渐远去,凄凉的笛声响起)
林玥儿(殷殷嘱托):相公,边关风寒,这件袍子,你一定要带上。
郑昱(压抑深情):玥儿,此后你我千山暮雪,我不在你身边,你且记得,晨起后要先喝清水,再进早餐,白日里若是绣花,仔细不要伤到眼睛。好好……照顾自己。
林玥儿(低语不舍):相公,我若是不能再为你红袖添香,陪你点灯读书,你……你在边关,还能做什么?
郑昱(温柔地笑):呵呵,傻瓜,我在边关,自然是守卫城池,奋勇杀敌。
林玥儿(决然剪断一缕秀发):相公,我这一缕青丝伴你前行,千万记得,我在你身边,从未离开,珍重!
(背景音乐:短笛声幽幽回旋,凄凉轻柔,终至低远)
第三幕
(背景音乐:春来百花上盛放,窗外燕子低语。)
丫鬟(好奇):夫人,你用画眉的笔也能写家书吗?
林玥儿(幽幽淡淡):他曾经,用这一支笔,为我画眉。
:相公,见字安好。家中一切兴旺,不必挂忧。我已为你诞下麟儿,一如你我曾经的约定,名为郑瑞,小字相思。前几日桃花盛开,有蝴蝶相扑,不知是闻香而来,还是被那颜色吸引。
……
(背景音乐:古琴声流淌过去,家丁的脚步声急促响起,由远及近。)
家丁(远远地激动高喊):将军寄来家书,将军寄来家书!
丫鬟(叉腰瞪眼):慌慌张张地,成什么体统?
林玥儿(淡淡出声):莫要惊慌,桩子,把信给我。
旁白:郑昱寄来的家书被打开,一如往常,只有两个字:安好。
(背景音乐:古琴声轻起低落。)
第四幕
旁白:又是一个十年过去,絮叨的家书渐渐变得简练寡言,郑昱依旧回复“安好”。
这一日大声凯旋,皇帝率领百官,亲至京城郊外,迎接郑昱班师。
(背景音乐:歌舞声,互相吹捧声,觥筹交错声。)
皇帝(威严):郑爱卿,朕见你神思不属,莫非,这盛世欢宴尚不能令你满意?
郑昱(沉稳):皇上恕罪,臣心系家中妻儿,歌舞虽好,但臣只要一想到我妻仍在家中倚门相望,便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回家中说一声安好。
皇帝(大笑):哈哈!原来我朝郑铁衣不止是沙场悍将,更是多情君子。朕若是仍然拘着你不放,只怕要招来怨?。罢了罢了,准你且先归家,再来重会这庆功宴!
郑昱(声音渐远):臣;谢主隆恩……
(背景音乐:马蹄声响起一路,停下,郑昱的脚步声急促。)
(背景声音:声音渐渐幽静,惊慌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家丁(惊慌):将军回来了!
(背景声音:劈里啪啦重物落地)
郑昱(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背景音乐:凄凉的笛声响起)
郑瑞(冷冷):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我娘已经去世十年。
郑昱(难以置信,惊慌疯狂):不可能!她每年都给我写家书,怎么可能已经去世?你们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快点!把玥儿给我叫出来!
郑瑞(冷漠):后来这十年,家书全是我模仿母亲笔记而代写的,你找不到她了,除非,是到九泉之下!
郑昱(苍凉的低笑,喃喃自语):你撒谎,我分明是看到了……玥儿正在那边朝我笑呢,玥儿……
(背景音乐:马蹄声响起)
太监(远远地高声):圣旨到!镇远将军郑昱接旨!
众人(纷乱):将军!将军?
郑昱(失魂落魄):臣接旨。
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远将军郑昱破敌有功,赐爵镇国公……
(背景音乐:凄凉的笛声同时响起,渐渐浮动……)
郑昱耳边依稀响起林玥儿轻快的笑声:相公,这一边的眉毛画歪了哦!
(背景声音:鸟语声唧唧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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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五十六回:阻碍
雪积了一夜到初二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很多地方甚至结出了冰。
初一的车子特别难搭,幸亏秦沛祥事先组了车,这才在上午十一点之前赶到了老家的小河边。
河面上居然结满了一层薄薄的冰,秦云志一下车就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冰河啊!二姐,我居然看到冰河啦!”
绍城的气候较山区这边要更暖和些,往年虽然也下雪,但很少有结冰的时候,像这样整条河的河面都结着冰层,并且还如此平整光洁的样子,秦云志是从没见过。
裴霞看着也很欢喜,她又想起大女儿,便叹口气:“要是婷婷也在,那更热闹了。”
秦沛祥笑着说:“行啦,这大年初一的叹什么气?婷婷那丫头事业心强,总比没有事业心要好。不过我们秣秣虽然不争强好胜,顾自己还是顾得住的。”
“二姐,你说我们这石头扔下去的话,能不能把冰面砸个窟窿出来?”十几米外的小河边,秦云志举着块鸭蛋大的石头,兴奋地拉过秦秣,想要跟她分享自己此刻的快乐。
“试试不就知道了?”秦秣往地上一蹲,也捡起一块石头,扬手便要往河面上扔。
秦云志顾不得刚才还准备跟她打赌的想法,赶忙抢先扔出石头。
抛物线划过,咔嚓一响,然后是咕隆声滚过,那石头已经在冰面上砸破一个窟窿,顺着孔洞滚到河水里去了。
“原来这冰是这么薄的啊。”秦云志顿时失望,“二姐,我还以为是那种可以在上面滑行的那种冰呢?”
“我们这里是中南部,哪里能够结出那种冰?”秦秣笑着扔下手中的石头,“这河能够结冰给你看,就已经很不错啦。”
“有一年倒是结过很厚的冰。”秦沛祥夫妇走了过来,裴霞说:“好像是九二年的时候,那年的气温降得特别低,我们在绍城住着,那自来水管里的水全都冻住了流不出来,要喝水还得到外面买。”
秦云志一拍手,说:“那大前年还冰灾了呢!”
“那时候没怎么出门,感觉不到雪下得特别大的恐怖。”秦秣回忆了一下,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总是宅在小卧室里玩游戏,以及苦恼着许多怎么做都想不通的题。
秦云志便轻轻嘀咕了一句:“二姐最没用……”
秦秣听到这句话,当时表情那个精彩。她脚步稍动,秦云志却欢跳着往前跑开,大笑道:“二姐,你抓不着我,特别抓不着!哈哈!”
“秦云志!”秦秣气也无奈,她还真是抓不着这家伙。
雪铺了满地,把这些田埂上的道路都盖了个严实,秦秣没有秦云志那样的好体力,只能小心翼翼地一脚一脚踩实了才能走。秦沛祥跟裴霞走在后面,也是慢吞吞地谨慎得很。
漫漫一片雪白,铺出这天地的清朗,苍苍素染。
这一段路,他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比平常还要慢了许多。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秦云志喘着气道:“修路啊!修路啊!这一下雪简直就是受罪嘛!”
许是里面的人听到了他在屋外的叫喊,秦东升当先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挂红色的爆竹。他远远瞧见秦沛祥一家四口子往这边走来,便将爆竹点燃,往地上一扔。
又是劈里啪啦的响声,炸得天气越冷越显精神。
秦东升抱拳在身前摇动,连连说:“新年大吉,新年大吉。”
秦沛祥手上还提着些红枣之类的干货,也连忙回道:“大吉大利。”
苏丽珍扶着秦老爷子来到门口,秦永成随后也出来迎接。
中饭过后,秦沛祥就带着秦秣和秦云志挨家挨户地给村里乡亲们拜年。几乎是每到一家,秦秣姐弟都会收到红包,里面的钱不多,或者二十,或者五十,或者一百,但在贫穷的秦家村,几乎每家都这样给红包,实在不容易。
“爸,这些红包到底是什么意思?”走得五六家,秦秣终于忍不住问。
秦沛祥笑道:“这是规矩,你以前没给他们拜过年,现在这叫头次上门,所以都要给红包。小志这份其实是不用给的,不过你这个姐姐都给了,一般人也不好意思忽略掉弟弟。”
“那我这是沾了二姐的光?”秦云志瞪大了眼睛。
秦沛祥哈哈一笑:“你这还真是沾了你二姐的光呢,要不是你二姐带头捐款修路,他们又怎么会这么热情?你以为这红包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不宽裕,这时候给红包,除了是讲人情礼节之外,再就是补偿喽。”
秦云志咂咂嘴巴:“补偿虽然少,不过也还算有点意思。”
事实上,秦秣先前拿出的那份钱已经准备转给秦沛林治病了,不过修路的事情急不来,她可以过段时间再投入。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祭祖,按照秦家村的习俗,这个每日早上祭祖,是要从大年三十号一直持续到元宵那天的,不过初一到初三格外隆重些,其他时间个人随意。老家的祠堂由十几户人家公用,秦秣站在同辈的好些年轻人中间,随他们一起鞠躬又跪拜,然后是上香许愿。
她看着祠堂里一层层的排位,心里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若是顺着这些先祖的踪迹追根溯源的话,能追溯到哪代一代,而那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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