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男儿香
韩箫到得铺子上,见岳仁今天竟然亲自来了,不由大感意外,“哟,岳大小姐是想来韩箫这铺子有没有跨掉呢吧?怕自己的银子放出去了收不回来?”
岳仁怪异地看了韩箫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话说这么多不累啊?
韩箫表示无语,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呢?一屁股坐下,“说吧,什么事儿?”
“当朝安国将军林之榆由于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皇帝恩准他回京述职,年后一个月动身,将要经过我们清风镇,再过三个多月是林将军老父生辰,于是,昨天林将军差人到我们这订下了一批衣物,我想找你商量下!”岳仁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
韩箫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直接说让我帮忙设计一下不就得了,商量,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过转念以想,不冠冕堂皇就不是岳仁了,这人就典型腹黑一族的。
“那就有劳,这是清单,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岳仁完全没有计谋没拆穿的羞愧,依然正经八百的,倒让人觉得是自己唐突了她似的。
韩箫不由感叹:这才是黑人的最高境界啊!跟她相比,自己算什么?
/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完今天最后一张订单,韩箫伸了伸懒腰,“罗婶儿,小于,我先回去了。你们出门时把门关好。”
“好的,东家。”罗婶和小于是韩箫招的店员,还有个陈师傅是店里裁缝师傅。
韩箫出了铺子,正准备往回走去,突然想起昨天似乎已经相当于搬了家了。就转了方向,向自己的新家走去。
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显然相谈甚欢。除了昨天救下的那个许叶儿,还有个陌生的声音,比较苍老一点,应该是昨天救下的那个老年男子,也就是叶儿的父亲。不过这声音却让韩箫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不过她没有来得及多想这亲切感从何而来,就跨进了大门。
“少夫君,奶奶回来了!”厅中几人聊得正欢,倒是正好从厨房出来的秋儿先看到了韩箫,对她施一礼后向内堂喊了一声。
众人都望了过来,青衣站起来迎了过来,“小姐回来了?周爹爹已经在准备晚间的饭菜了。”
“恩,没事,小络上学的事情我已经拜托岳仁帮忙了。她今天告诉我,已经跟清风书院的院长说好了,小络过了年就可以去了。”韩箫拉着青衣的手滔滔不绝地说着,边说边往座上走去。
“奇儿?”旁边传来一声叫唤。
韩箫转过身去,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在门外时听到的那个年老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男子了吧?面前的人大约四十六七的样子,一身锦蓝的衣袍似乎是周爹爹的,不过在他身上却穿出了别的味道。倒像是大家的主夫似的。只是,此时他的表情有些让韩箫不能理解,这是……像是激动,像是喜悦,像是不信,像是……
韩箫礼貌地向他点点头。
青衣此时也想起来这茬,便互相介绍着,“小姐,这就是许大叔,叶儿公子的父亲。大叔,这就是我家小姐,是她救了你们。”
那许大叔却似没听到青衣的话,直愣愣地看着韩箫,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韩箫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64所谓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唉!悲摧滴状况啊!能改变么!评论简直就是过秋滴树叶: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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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偶人品太差?(也许是真滴差捏?唉!)
那个,之前好像把箫母亲滴名字打错了!闪……
“爹爹,你……怎么了?”许叶儿也发现了许氏的不对劲,犹疑着轻唤。
“奇儿,奇儿,你是我的奇儿。”那许氏是被叶儿唤回了神志,一个快步便向韩箫冲了过来。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
韩箫一个侧身避过了,“怎么回事?”她可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哪怕对方是一位老人。
那老者一手捉弄,也愣了,喃喃自语,“也对,你哪能稀罕我这样的父亲啊!”
韩箫突然有些不忍,不知道为什么!竟伸手抓住了那男子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之间发过烧,脑子里的东西有些混乱,以前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你发烧了?什么时候?”那男子似乎自动忽略了韩箫其它的话,死抠住了她说发烧了这个字眼,急切地询问道。
韩箫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个男子说的是真的!这个身体应该是他的女儿,只有父母才会什么都介意地对自己的子女好。那自己进门之前对他的声音产生的那种亲切的感觉就理所当然了。只是,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什么矛盾。而且,那叶儿也应该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才对,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为何他表现得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
韩箫见那男子很激动,知道此时问那些不是时机,当先应该平复他的心情才是。于是,她用了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
“没事,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有很多东西记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男子连说了好几个那就好,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睁大眼睛,“你不记得了?”
“是的。”虽然残忍,韩箫还是说了。
那男子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脸色颓丧,“难怪难怪,你愿意握我的手。”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身体的主人对自己的的父亲原本是不好的吗?可那种亲切感又是从何而来?
知道韩箫有很多疑问,青衣也有很多疑问,他竟从来不知道小姐是失忆了的,原来她不是不想跟自己说关于她的事情,是她不记得。青衣不由心里一暖,照这情形,这许大叔似乎是小姐的父亲,那也就是自己的公公?那那个叶儿……算了,先不想那么多,先把大叔给安抚好。
青衣走上前去,正准备扶着许氏,却不想扶了空,叶儿早先他一步把许大叔扶了过去。
“爹爹,你等等,小姐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我们慢慢问。而且她怎么会不要您呢?”叶儿扶着许大叔往桌子旁走去。
听着叶儿与许氏旁若无人地低语,青衣心里五味陈杂。叶儿叫许大叔爹爹,听到小姐是许大叔的女儿,就唤小姐为“小姐”?那他……自己又算什么?她既然有父亲在的话,自己与她就只能算是私订终生了,青衣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大夜,女子成亲之前别人都是叫她小姐的,成亲之后,除了女子,就只有自己的的夫郎可唤这个称呼。是以一听到叶儿唤韩箫为“小姐”,青衣心里就难过了。
过了良久,似乎大家都平静下来了,韩箫便出声询问,“你如何肯定我是你女儿?”刚刚青衣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如果只是多个父亲,她不介意多伺候个人。可是如果真如青衣所想:那个叶儿,她绝计是无法接受的。是以,她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面对陌生人的清冷。
“我……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只是见你与我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这才怀疑。你身上有没有一块雕着白虎的玉佩?”许氏见韩箫没有对他有多厌恶,但也不熟悉,也平静了下来。
“雕有白虎的玉佩并不少见!”韩箫没有立即承认。
那许氏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不慌不忙,“那玉佩是镂空雕制的,而且白虎的眼睛是闭着的,呈假寐状态。”
他每说一句,青衣的心往下面沉一下,那个玉佩是真的,现在就在他手上,那时候韩箫交给他银两时一起给他的,他原本放在老房子那边,今天上午请人从村里那房子里跟其它东西一起运了过来。
“那个玉佩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原本是在我手上。这次让你去见你母亲,才交给你的。”许大叔说得已经很详细了。
韩箫没有迟疑,拉着青衣,一拱手作了个揖,“父亲。”
那许氏似没料到她这一着,愣了半晌,笑了,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父亲,这是我夫郎,他叫青衣。”
许氏眼睛一眯,下意识地看了叶儿一眼,察觉到不妥,这才尴尬转向青衣,“不好意思,大叔出来什么都没带,边个见面礼都没有。”他自称“大叔”!看来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许氏故意不承认青衣的身份,韩箫也不动声色地逼回去,“父亲,没事,青衣不会介意这些的。况且,您说的那个玉佩我早就给他,也算是您给女婿的见面礼了。”
许氏面上有些不好看,不过也没太在意,女人嘛,三夫四侍,难免的。既然奇儿已经先娶了他,以后叶儿过门作个平夫总不为过吧?现在刚认回奇儿,她还不记得自己了,不能逼得太紧。想到这,他笑了笑,“那好啊,还要多谢奇儿了,不然爹爹此时就窘迫了呢!”
一番交谈下来,韩箫知道了许氏其实是姓洛的,又一个姓洛的!不知道会不会与洛小叔和青衣那个风华绝代的父亲有什么联系?应该称洛氏才对。
这个身体的主人这次出来是想要去找自己的母亲,至于那个矛盾,可能是看自己已经娶了青衣,洛氏虽在犹疑,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们原是住在离边城不远,但也不近的阳城的,就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因为林奇,就是这身体原主人,看上了一富家公子,那家人却嫌弃她的出身,把公子嫁了别人。人生自是有情痴。这林奇就悲痛欲绝,对自己的父亲洛氏发了火,也就从此消沉了。
眼见自己的女儿因此堕落了,洛氏无法,只得将林奇原是安国将军林之榆的女儿这事儿告诉了她,并给了她信物让她自去寻自己的母亲。没成想,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洛氏担心,就到边城来寻她了。这一路上的折腾才会这样。
中途好几次洛氏想提到关于叶儿的事情,都被韩箫用别的事情绕开了。洛氏无法,只得把那事压下了。
这一聊时间就过去了,周爹爹过来叫吃饭了。
65别扭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嘿嘿……明日回家,当把明天的补上!
唉!无奈啊无奈……遁去!
吃过晚饭,青衣早借口身体不适回了房,因为洛氏没走,许叶儿也就留在厅上。刚认了父亲,韩箫不好就此丢下他不管,更何况,这父亲似乎也是很关心自己的,一直在问自己身子还有没有别的不适什么的,也没有过多地难为青衣。
坐了好一会儿后,因为严大婶儿也在,洛氏也不好说些什么,说是累了想回房歇着。韩箫站起身来说送送他,这正中洛氏下怀。至此,他也看出了韩箫似乎不愿谈叶儿的事情。心里一时苦无办法,又不好逼韩箫,只得一个劲儿地在她面前夸许叶儿这好那好的。
送到房间后,遣退许叶儿,洛氏原想留韩箫单独说话,被韩箫以洛氏身子还不好,来日方长为由拒绝了。毕竟是洛氏自己说的累了,也不好说什么。
韩箫回到自己的房间,青衣早已上了床,就周爹爹和秋儿坐在一旁做着针线。见她回来,两人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然后看向青衣,以眼神示意:公子心情不愉。
她知道青衣心里不'炫'舒'书'服'网',可这事也来得太突然了,自己在这消化了一下午呢!想起青衣晚饭也没吃多少,就对秋儿轻声吩咐:“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饭菜,热些给少夫君。”
“还用奶奶吩咐,下午看少夫君胃口不佳,早留下温着呢,这会儿想必都是热乎乎的。”秋儿压低声音回答道,笑意都漫过了眉眼。看来奶奶还是向着少夫君的,心里一乐便欢欢喜喜地去了。
见状周爹爹也小声回道:“我也去帮忙看看,说不准还有剩下的新鲜蔬菜,我去炒两个,也好给公子开开胃。”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奶奶,好好跟公子说说,他也不好受,看着闷了一下午呢!”
“恩,我知道了,去吧!”
等到周爹爹也关门出去了,韩箫才快步踱到床边,那人背向外面缩在了最里面的角落。隐隐看得外衣的衣角,这人外衣都没脱就睡,心情真是糟糕了吧?
听得韩箫过来的脚步声,青衣挺直的背脊一僵,显然没有睡着。
韩箫叹了口气,轻唤了声,“衣儿。”
那人身子一动,没有应答。
韩箫心里一乐,没想到衣儿闹别扭也挺可爱的啊!不过,老?